免费真的是一种商业模式吗？

高　扬

前几天到外地旅游,碰到了一桩“免费”事件。导游带我们来到一个叫阿婆庙的地方,先是讲解阿婆庙如何神奇,如何灵验,并口口声声讲这位阿婆慈悲为怀,救死扶伤,来到这里求助完全免费。为了测测运程,导游让我们抽签,结果90%的游客都抽到的是下下签。这时导游出面告诉大家:“有难不怕,后面的道士可以化解。”等游客过去虔诚地问卦,原来很简单,留下烧香化符钱,少则几十,多则几百上千。

免费,一种流行于互联网时代最典型的经济现象,并作为一种新型的商业模式流传甚广。有人问道:“假如不收取任何费用的话,公司会变成怎么样?当免费成为新的商业模式之后,公司的价值在哪里?在规模、成本、和利润之间,是不是有新的游戏方法?价值和收入又有没有可能,来自其他的地方呢?”然而,免费过后,有人欢喜有人忧。免费真的是一种商业模式吗?

听说雅虎创始人杨致远的爸爸当年就问过他:“你放着好好的名校不念,捣鼓的这个玩意到底是干啥的?”杨致远当时的回答很直接:“卖广告用的。”其实,当时的他并没有提到搜索引擎,而说成是门户网站,是网络技术的一种最新应用。这里的免费是搜索,收费的是广告。谷歌后来居上,它以聪明、友善的姿态和创新的思维,改变了原有的网络世界,在这个优胜劣败的残酷年代里,确立了它网络的霸主地位。于是,人们认为它的经营智慧是免费,是适合不同行业的生存法则。

免费才人多,人多才惹眼,惹眼才有广告价值。免费模式并非网络特有,传统市场并不鲜见,它由市场的三方系统共同搭成,前两方通过免费交换创造市场,第三方付费参与。犹如传统的媒体模式,出版商免费为消费者提供产品,广告客户为此买单。同样,除了最基本的印发成本外,报纸和杂志出版商并不对读者收取多少费用。他们并非向读者卖报纸或杂志,他们而是将读者卖给广告客户,这便是三方市场模式。在某种意义上,互联网所呈现的,正是媒体商业模式向其他所有产业的扩展。现在,整个互联网生态系统正围绕着这套模式欣欣向荣。

免费经济学带来的新商业模式,林林总总,不一而足。人人都希望得到免费的午餐——我们为了得到一杯免费的饮料而排队、为了一个免费的账号而耗时申请、还会为了一份免费的礼物而买下第二辆车。我们喜欢免费的东西,即使知道“免费”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一杯免费的饮料下肚后,我们要为接下来的三杯付钱;银行用我们存进这个免费账户的钱来投资盈利;汽车销售商所赠礼品的价值和一辆汽车的利润比起来真是无关痛痒。但是,这些幕后因素丝毫不影响我们对“免费”的痴迷。正如有人担忧的:“免费模式是否会让我们陷入另一个危险的境地呢?”

其实,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当你在看到有人提供免费午餐时,你就应该想到后面跟上来的一定会有有偿的附加服务。同样,网络上的“免费”也并非真正地免费。我们用时间和注意力来换取这些免费的服务,并成为广告的对象。我认为,免费并非真正的商业模式,也许是一种传统媒体模式的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