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箭伤人”的由来

许禾钢

公孙阏和颖考叔都是郑国大夫。公孙阏字子都，和郑庄公同族，长得高大英俊，一表人才，号称郑国第一美男。这一点，有孟老夫子的话为证：“不知子都之姣者，无目者也。”颖考叔初为郑国颍谷(今登封市西南)封人(管理疆界)，干练老成，忠勇威猛，正是他的“掘地见母”高见使郑庄公得以“黄泉”认母，恢复母子深情，因此，深得庄公器重。

公元前712年，好显摆的郑庄公禁不住齐、鲁两国撺掇，又想炫耀武力，这回，他把攻击目标锁定为南边的许国。为鼓舞士气，出兵前郑庄公选择吉日在祖庙前举行了一场盛大阅兵式，同时向将士们发授一批新式兵器。行进当中，有一辆铁甲战车同时被公孙阏和颖考叔看上了，二人争执起来，各不相让。公孙阏头顶第一美男光环，早养成了目中无人的习性，而颖考叔恰恰也是个处处争强好胜的主，两人针尖对麦芒较上劲，这出戏一准有看头了。

颖考叔虽然没有帅哥的美貌，但有健将级的体魄，尽管年龄大了点，可宝刀不老，他一把拽过战车车辕夹在自己腋下，拉起就跑。健步如飞。公孙阏紧追不舍，百米冲刺都用上了，怎奈速度上不去，最后还是让颖考叔得手了。公孙阏心里痒痒的，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恨恨地想，这回便宜你小子，下次定要让你知道我子都的厉害!

数月后，郑国大军进抵许国，兵临城下，一声号角发起了总攻。颖考叔原本打仗就勇武，这回和子都同场竞技，生怕被对手抢了头功，就高举庄公大旗“蝥弧”冲锋陷阵，勇往直前，结果他捷足先登，第一个攻上城墙，得意地摇动大旗，好不威风。“蝥弧”在城头上猎猎招展，煞是耀眼。公孙阏一看急了，这次无疑又要输给老对手，心里的嫉妒之火“嘭”的一声就点燃了，“新仇旧恨”驱使他毅然做出一个大胆的临时决定：做掉这小子!于是，帅哥躲在城下隐蔽处，放出一支阴毒的冷箭，一箭便洞穿颖考叔后心，将老战友射翻于城墙下。可怜颖考叔这位勇敢的急先锋至死也不知道让他“壮烈”的竟是“自己人”公孙阏。

当时，由于战事紧急战场混乱，子都的“小动作”无人发现，待大军拿下许都后，子都也堂而皇之的站在功臣队列中，接受郑庄公的慰问和祝贺。

郑庄公失去一员心爱虎将，心中万分悲痛，可是，他还蒙在鼓里，以为颖考叔是被敌军射杀的。战争结束后。郑庄公下令许国百姓拿出公猪、狗和鸡，命军队统统射杀之，用来诅咒杀害颍考叔的凶手。

整个事件，史书就为我们讲到这里。那么子都的不光彩行径又是如何被揭露的呢?这就要感谢艺术家们了，经过他们的一番演义，子都被安排了这样一个结局：暗箭伤人后的他终日惊恐万分，梦见颖考叔前来索命，呓语中承认自己暗箭射杀了颖考叔，后来精神崩溃，一命呜呼了。

这个故事成了成语“暗箭伤人”最早的实例注脚，戏曲家们亦取材于此创作出《伐子都》《暗箭记》等剧目。

(作者单位：河南省地方史志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