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杨
奥运结束后,我本不打算看残奥会的,即便它蕴含着更多更多的人生意义。因为我害怕看到那些令我心酸的身影,害怕看到那些残缺的背影在艰难地与残缺做着极限的抗击。
可我终于明白,我错了。明白自己错了是从看到残奥会的第一眼起,是从看到参加残奥会的运动员脸上或温和、或兴奋、或轻松、或开怀的笑容开始,是从成功者的喜悦和失败者的不馁开始。
赛场上运动员的残缺,有的是先天的不幸,有的却是后天的灾难,有人便叹息着,这就是命运。至少在我们这些健全人看来,命运在他们身上是如此的变幻莫测,防不胜防。但他们不一样,在遭受了命运的偷袭后,他们接受了命运,又反抗着命运。接受。是面对现实的冷静选择;反抗,是走向未来的无畏攀登。在人生的黑夜,他们也许曾经偷偷地哭泣过,但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又会坚强地风雨兼程。
所以,朋友,我不知你有没有发现,残疾人一般很少在人前流泪,因为他们知道。肢体的残缺需要用更加健全的心灵来补全。灾难无法将他们摧垮,是因为他们身上就发生过灾难;命运无法使他们低头,是因为命运也不得不在他们面前让路。
一颗强健的心灵能够走多远?我知道侯斌在抓住长长的绳索努力向上攀登的时候,他代表着一个民族走过了几千年;澳大利亚射击运动员利斯马拉再一次端起枪时,已整整走过了十届残奥会;霍金则靠着能够活动的思维,引领人类走向更深、更远的宇宙……无须怜悯,他们用足迹证明了力量,于是,沉默,然后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