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讲道理的艺术

刘茂松

艺术究竟是什么?从一开使学习美术这个问题就经常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很显然她既不能用来当饭吃也不能当衣穿。那么为什么她从人类存在之初就一直紧紧的伴随着直到今天呢?是创造,创造是艺术存在的最大价值。

那么究竟如何才能进入到艺术创作中来呢?这是从是艺术以来困扰我的又一难题。我曾经询问过许多老师,没能得到答案;我也曾翻阅过许多有关书集,可还是两手空空。不过经过一年多的不断探索与仔细思考终于有了一点启示。那就是“千万不要跟艺术讲道理”。好了也许有人会问:为什么你说艺术是不讲道理的呢?

我来细说其中的原尾。

首先艺术不同于其它职业,她需要创造能力的极大发挥。然而很不幸这一能力往往在我们儿童时期最为突出。为什么呢?不知大家想过这个问题没有?我曾经看过一篇文章他的中心意思是以同样的一个问题询问不同年龄的人。结果是没有受过教育的儿童回答出的答案最多,然后依次递减,到了成人就几乎异口同声了。这中间肯定与教育有着直接的关系。试想一下儿童是不会讲道理的,如果你遇到一个满口大道理的小孩子,那该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情啊?我们受过的严格的教育已经把大家改造得近乎工业产品了。这对于从事其他职业的人还说得过去,然而对于从事艺术的人来说简直是一场恶梦。然后再经过美术学院的改造,应该这样不应该那样诸如此类的教诲。使得很多有天分的人毁于其中,大多数人如火山一样的创造力被永久性的冻结了。很难想象一个艺术家左手拿着美术史右手捧着美学的书集心里想着大家的看法与标准还能做出优秀的作品来。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因此,我想在从事创作的时候最好放松心态;放下负担;放下架子;忘掉以前学到的各种道理;寻找童年时的快乐感觉,回到最最原始的自我当中来,任凭自几的想象力纵情的驰骋。越是被别人说成是真理的事情就越是应当提出质疑。找到自几的观点。因为艺术是多元化的,她本身就不应当有统一的标准。正因如此我才会说艺术是可以不必讲道理的。对错本身对于艺术来说就是极为苍白无力的东西。

我曾经看到许多人在搞作品的时候一头扎进参考资料之中,希望在其中找到灵感。我想这很有可能已经成为了一种普遍的现象,尤其是在美术院校里学习的学生们更为严重。我可以十分肯定的说这个现象是很糟糕的。艺术创作突出的就是个性的表达,创作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绝对不能先入为主。如果在创作之前在头脑中已经有了某一形象那么脑子就会不自觉的向这一形象靠拢。那么这一创作过程在一开始就已经走偏离了正常的轨道了。导致这一行为的原因就是对自身创造力缺乏信心。

其实艺术创作也是一个从小到大从浅入深从无法到有法从无理到有理的一个逐渐积累的过程。在一开使还没有进入创作状态的时候先要给自身减负。减负这个词是最近几年流行起来的,他主要是针对小学生而言的。不过我看用在艺术创作上来也是非常有必要的。因为在创作中要解决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因此不如先把一大堆的难题都抛到脑后,再集中所有的兵力把自由自在的状态给找到了。一但状态来了其他的事情再逐渐的加入进去,增加作品的深度与广度才会有可能性。

因此我想不要跟艺术讲什么道理,自由才是硬道理。

其次,我们还可以从民间美术的许多特质中得到类似的启示:

就拿比较普通的面塑说起,民间面塑以造型艺术的身份出现是近几年的事,过去它只是一种被装饰过的食品,故从历史上讲既无作品记载也无珍品传世,实在是一大憾事。面塑在民间叫面花,是作为仪礼、岁时等民俗节日中馈赠、祭祀、喜庆、装饰的信物或标志,是一种由风俗习惯久而积淀成的极有代表性的地方文化。

当今面塑称之为艺术,并且以它绝美的身姿倍受世人青睐,这正是因为它所注入的世代文化的积淀和创作者绝无的功利思想的热情和才思,使得它成为一种出于俗而脱于俗的朴素文化。也正是借助于世代少有的“重视”,且落身于广大的民间,才使得它有了条件自由地按照自身规律生存和发展,有了它少受污染的乡间特色,才得以在今天的雅俗文化对流中以其独特、完整的形象俏立于民间艺术之林。人们认为它有着某种超于自我的神秘力量,是人与神的交流桥梁。制作时把发好的面擀成大三角形,上面铺一层红枣,再用面做成盘云、盘龙、盘兔、如意纹样,间或点缀以连理、元宝、下山虎、上山鹿、瓜果之类,以五谷杂粮点睛镶鼻,蒸出锅来、绵颖憨实,洁白的面与深红的枣、五彩的粮、豆形成色彩上整体的对比效果。

其中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是一件几个貌似手拉手的孩子围成一个圆圈的面塑作品,它没有身体和腿脚看上去就好象是几个天真烂漫的孩子手拉着手抬头仰望天空的快乐感觉。大胆的表现手法,夸张的形象符号,动人的生活场景堪称绝妙的艺术作品让人爱不释手,印象深刻。没有任何细节的刻画,没有多余的处理,简洁、生动、却又传神。它出自再普通不过的乡村老人之手。她的创作初衷显而易见,只是在节日里作给儿孙们吃希望大家身体健康合家欢乐的。没有谁告诉她应该怎么做不应该怎么做,她就是由心而发,直截了当。

我想我很羡慕这些普通百姓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表达方式。这也与我对艺术创作的体会不谋而合——不要和艺术讲道理,自由自在的进行创作才会创造出优秀的艺术作品。

综上所述,是我在艺术创作过程中得到的一点启示,其实也不止民间美术有如上的一些特点,原始艺术,西方后现代艺术也都不同程度地表现出这一特点。因此艺术的多元性、偶然性、随机性都表现出艺术创作不能循规蹈矩,亦步亦趋。在无法中求法,在无形中见形,无理之中才是艺术的“真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