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疼的风(组诗)

2009-08-26 11:03米雍衷
六盘山 2009年4期
关键词:飞离空城心情

米雍衷

思想

多少年了。早已背熟了你的呼吸

不是在梦里。还有那些含糊不清的呓语

也难怪。这些年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

看都看不过来还用去想吗?

嘴唇攻击着嘴唇。稍不留神

跌进了语言的黑洞

悬浮于半空。那些翩翩舞动的云朵

细枝末节那些摇摇欲坠的雪花

停留在风中。怀抱最后的温情

在时间的侧面。试图用黑夜打造沉默的外壳

多希望一场雨和风。夹杂哲学的冰雹呼啸而至

在一个过程中。抚摸堕落的冲动

我是一个不会呻吟的病人。在疼痛中

喜欢梦魇的洁白照耀。借助一瓶白酒的呵护

用文字的皮肤。体验不可救药的壮烈

那时一条河。正从一座高山上走下

站在沦陷的草地里。抬着头

和心一道勾勒着暴雨后的情景

关于我的话题

一定有关于我的话题。我这样想

曾经的襁褓。那个鲜活的生命

蜷在母亲干瘪的乳房。嗷嗷待哺

那个连毛孔都火红的年代。更模糊的红色的誓言

一枚石子、一粒细沙、一片树叶

甚至连夜里做的梦都奔突着血的锋芒

后来我爱上了一个女人。她坐在沙漠的中央

那时的我跌倒在一页稿纸上。集聚多年的积雪

火焰般涌动。悬在树杈上的月光

被水的倩影包围。隐现若明若暗的花纹

我不知道该怎样判定那个夜晚所发生的一切

像一只空酒瓶摔碎了。还是酒瓶

现在我走在自己的空气里。固执地走着

对于琪儿的思念疲倦得沙沙作响

根本感觉不到了。我是否有过疼痛和离散

譬如一阵偶然的清风。如同琪儿的一声问候

在寂静中完成。指缝间疯长的皱纹

该怎样去拒绝阳光得抚弄呢?

想到一座空城

楼与楼之间的摩擦延伸为一场战争

城市的腹部,时间如蜗牛

镜子里。盲人幻想花格衬衣晒在河边的石头上

有一条小船。随意摆渡疾驰的光阴

习惯了自下而上的观察。无数的黑衣人

高举圣灯,焚烧着历史的骨骼和皮肤

千年的焚烧,使洁净的思想沉默

鸽群飞离了阳光。漫长的移动

在空气中发出一声尖叫

孤独是一种奢望。在一座空城

某种被污染的植物探出头来

灰尘覆盖着灰尘。空巷寻找着空巷

还有美丽,躲在阴暗里簌簌发颤

只有老屋的门始终敞开着

那条直而窄的路匍匐着伸向远

突然想起过去

突然想起过去。崇兴

西北黄土地上最普通的小镇

最后一棵白杨树被砍伐时

几乎没有人能够证明

它倒地的速度。那样惨烈

就像历史。落叶一样随风飘零

慢慢地过去离我越来越近

坐在盘蜷的树根上

数着皱纹样密密的年轮

散落的叶片。侧着身子

确实像是一个人。穿着单薄的衣衫

扇起一股瑟瑟的微风

我的心裸露于这个夜晚

从未苏醒。三十多年了

小镇的人来了又去。原来那些树根

已出落成密密麻麻的庄稼

对于过去的回忆。躲进炊烟

开始接受苍茫暮色的考验

开始用另一种心情假设

开始用另一种心情假设。落叶扫街。层层叠叠

不一定是黄色的呀!秋天已没有了诱惑

无数双手。膨胀在风的呼号或呜咽

蝴蝶之梦,纷纷扬扬。比飞离的尘埃还轻

优美的音乐伴随打铁的声音。以及许多模糊的脸

一棵树或者一粒种子。只有路灯在自由地呼吸

饥饿加速了爱情的发酵。在落花的庭院

一直以来。我们试图打开所有的窗户

让阳光大片大片地飘进来

四肢,还有森林的呼吸

没有给任何事情留下印记

爱的,恨的,无所谓的,飘扬的旗帜

喋喋不休的语言的魅力

正如我空旷的心情被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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