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大、中、小学校德育衔接问题的基本方法论原则

王鲁宁　陈文玲

编者按：

所谓大中小学德育衔接工作，是指在培养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需要的四有人才这一目标过程中，担负着不同任务的大中小学德育，根据本阶段任务要求和学生思想发展的实际而搞好分工与协作。而在实际的学校德育工作当中，大中小学德育之间的相互脱节、目标倒挂、内容简单重复、管理和评价体系不健全等问题始终未能得到彻底解决，已经成为德育改革与发展的瓶颈。目前，国内关于大中小学德育衔接问题解决方法的讨论多集中在实证性研究方面，更多地关注如何解决德育衔接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和现象，而对于德育衔接整体理论体系层面的研究关注较少。从长远角度分析，深入研究大中小学校的德育衔接问题，构建完整的德育衔接理论体系，对于整体规划大中小学德育工作，从根本上推动我国学校德育工作整体发展具有更加深远的意义和价值。

本文作者认为，关于德育衔接问题解决方法的理论性研究，实质上是关于德育衔接方法论问题的研究，并从三个方面探讨了解决大、中、小学德育衔接问题的基本方法论原则。编者认为，作者提出的这种研究角度和思路，对于促进德育衔接问题的理论研究有非常积极的作用和意义，其价值已经远远超出了文章本身。编者希望，能以这篇文章为引子，吸引更多的德育理论和实践工作者参与进来，提出更多新颖的观点。

[摘 要]目前，关于大、中、小学德育不衔接问题的解决方法的研究，一般都包含在关于大中小学德育衔接问题的研究中，基本上是属于对大中小学德育衔接问题解决方法的实证性研究。相比之下，我们对德育衔接方法的理论性研究是比较逊色的，还没有把关于德育衔接问题解决方法的实证性研究与理论性研究相互结合起来。关于德育衔接问题解决方法的理论性研究，实质上是关于德育衔接方法论基本问题的研究。基于这样一种考虑，本文试图从多种视角就构建、解决大、中、小学校德育衔接问题的基本方法论原则进行理论探讨。

[关键词]德育衔接 基本方法论原则 德育活动 思想品德

正确解决大中小学校德育衔接工作中存在的问题、实现学校德育教育的合理衔接，已成为目前我国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设需要迫切解决的重大问题和难点问题。研究大中小学德育衔接问题的目的，最终要落脚到怎样提高思想道德教育活动及德育衔接工作的科学化、有效性上来，也就是要落实到怎样运用思想道德教育的规律提高思想教育及德育衔接方法和实践的效果。目前，关于大、中、小学德育不衔接问题的解决方法的研究，一般都包含在关于大中小学德育衔接问题的研究中，基本上是在对当前德育实践中存在的德育衔接问题现象和外部联系的认识和分析的基础上，提出的在认识和解决各种矛盾问题的过程中发挥着直接作用的具体活动形式和操作性规则。这种在经验层面上提出的解决具体问题的方法，包含有许多更为具体、特殊的对策和措施，它们是针对不同的问题，并根据不同的对象和不断变化的时间、地点、条件而提出的，因此，都是属于对大中小学德育衔接问题解决方法的实证性研究。相比之下，我们对德育衔接方法的理论性研究是比较逊色的，没有从方法论角度对制定德育衔接具体方法的根本理论依据及相关问题进行深入研究，还没有把关于德育衔接问题解决方法的实证性研究与理论性研究相互结合起来。关于德育衔接问题解决方法的理论性研究，实质上是关于德育衔接方法论问题的研究。正是基于这样一种考虑，本文试图从以下三个方面，就解决大、中、小学校德育衔接问题的基本方法论原则进行理论探讨。

一、德育活动要与受教育者思想品德发展的实际状况相符合

德育活动要与受教育者思想品德发展的实际状况相符合，这是解决大中小学德育教育不衔接问题中最具普遍性的一个原则，在德育衔接的方法体系中占有重要地位，它对于其它原则和方法具有指导性和决定性作用。因此，相对于其它方法和原则来说，它应当是一个根本性的原则和方法（简称为“德育衔接的根本方法”）。这个基本原则作为改变德育教育不衔接现状的实践活动的根本方法，与其它几个原则相比具有更强的抽象性和一般性内容，它是前述教育者提出的德育目标与受教育者的思想品德现状这一德育过程的基本矛盾的主要解决方法。从这一方法范畴的实质性内涵来看，它应该是解决德育活动与受教育者思想品德发展之间冲突的操作方式和操作程序的观念信息。这一原则也是以规则和主观要求的表述形式提出的，它同样包含了不少具有前提意义的重要命题和判断。

德育活动一定要符合受教育者思想品德发展的实际状况，这是解决德育活动与受教育者思想品德发展之间冲突的主要方法。这里所说的“德育活动与受教育者思想品德发展之间的冲突”，首先主要是指：德育内容的选择和安排与受教育者思想品德发展状况的冲突。德育内容涉及内容的构成及顺序的安排、内容的难易及层次等问题，这些问题都受到受教育者的思想品德发展阶段、水平及其特点的制约。尽管德育内容是由国家或学校、教育者确定的，德育内容的选择和安排具有主观性，但选择和安排本身必然会反映受教育者思想品德发展的状况。品德发展心理学研究表明，个体思想品德的发展呈现出一定的阶段性，每一阶段均有其自身的不同于其他阶段的特点；个体的思想品德是按照一定的阶段顺序由低级阶段向高级阶段发展的，阶段顺序具有不可逾越性；思想品德的发展既有一定的阶段性、独立性，各个阶段之间又是相互联系的。受教育者思想品德发展的这些特点要求德育内容与其相适应，如果德育内容的选择和安排与受教育者思想品德发展的状况不相适应，且没有充分体现出个体思想品德发展所具有的阶段性、独立性和顺序性等特点，在具体实践中德育内容与受教育者思想品德发展状况之间就可能发生各种冲突和对立。

其次，“德育活动与受教育者思想品德发展之间的冲突”还有另一种表现形式，即德育目标的内容、结构、层次、序列等与受教育者思想品德发展状况的冲突。受教育者的思想品德发展状况对德育目标的设计和制定有一定的制约作用，德育活动是一种对象性活动。既然德育目标是对教育对象思想品德发展质量和规格的设计，那么，它就必然会受到受教育者思想品德发展状况的制约。受教育者思想品德发展的状况虽然不能从根本上决定德育目标的性质和方向，但是，它对德育目标的内容、结构、层次、序列等都有制约作用。受教育者思想品德发展的这些特点要求德育教育目标的内容、序列等设计与其相适应，如果德育目标的内容、结构、层次、序列内容的设计和安排与受教育者思想品德发展的实际状况不相符合，没有充分体现出个体思想品德发展所具有的阶段性和顺序性等特点，在具体实践中，德育目标的设计和制定与受教育者思想品德发展状况之间就可能发生一定的冲突和对立。

教育者制定的德育目标及其内容、结构、层次、序列等要符合受教育者思想品德发展的实际状况，这是针对上述德育目标的内容、结构、层次、序列等与受教育者思想品德发展状况的冲突而提出的解决方法，它是德育目标与受教育者思想品德现状矛盾解决的主要方法之一。教育者制定的德育目标及其内容要与受教育者的思想品德发展状况相适应。就学校德育而言，受教育者思想品德发展状况要求中学与小学的德育内容要有所不同，要有一定的层次性，或相同的德育内容在中小学要有不同的难易度。德育内容的选择和安排要遵循“阶段递进”和“螺旋式循环”两种具体规律，前者就是要根据小学、初中、高中不同学段、不同年级学生思想品德发展的不同水平和不同特点，安排不同的德育内容；后者就是根据不同年级受教育者思想品德发展的水平使同一德育内容在不同年级重复出现，但逐渐加深程度和扩大范围。

二、正确认识德育衔接工作所具有的系统性、整体性特点

所谓解决大中小学德育教育不衔接问题、实现德育衔接的基本方法，主要是相对于前述的德育不衔接问题产生的本质层面原因，即基本原因所提出的解决方法。在本文中，我们将德育不衔接问题产生的本质层面原因即基本原因归结为三个大的方面，可以简略地表述为：第一，未能正确认识德育衔接工作所具有的的系统性、整体性特点；第二，德育过程的运行缺乏计划性和连贯性；第三，家庭、学校、社会三方面的教育力量未能协调一致地发挥整体影响作用。以下所提出的解决大中小学德育教育不衔接问题、实现德育衔接的三个基本原则，就是直接针对这三个原因的主要内容及所涉及的若干重要问题而提出的解决方法。这三个解决方法作为改变德育教育不衔接现状的实践活动的重要环节，是指德育衔接工作者所提出的，具体解决中小学德育教育不衔接问题（特指三个基本原因所涉及的重要问题）的操作方式和操作程序的观念信息，它主要以规则和主观要求的表述形式出现。

从德育过程角度来理解大中小学各阶段的德育衔接工作，正确认识德育衔接工作所具有的的系统性、整体性特点，这个基本原则作为解决方法，作为改变德育教育不衔接现状的实践活动的重要方法，是关于具体解决中小学德育教育不衔接问题（特指三个基本原因所涉及的重要问题），即未能正确认识德育衔接工作所具有的的系统性、整体性特点的操作方式和操作程序的观念信息，它主要是以规则和主观要求的表述形式提出，其中包含了不少具有前提意义的重要命题和判断。关于这一原则的实质性内涵和具体要求，主要应从以下两个方面去理解：第一，德育过程主要是一个道德教育不同阶段相互衔接、不断发展和运动的过程。道德教育不同阶段连接和发展的过程是德育实践的存在方式和发展状态，是德育活动在时间和空间上的动态展开，是德育目标实现的程序。德育过程及道德教育不同阶段的连接和发展的过程标志着德育实践发展的路径和趋势。德育实践是按照德育过程的阶段向前发展的。德育过程的不同阶段标志着德育实践发展的不同状态。第二，道德教育不同阶段的连接和发展的过程是德育活动在德育时间和空间的动态展开。德育活动需要在一定的时间中展开，而德育的时间会反过来影响德育的效果。不同具体目标的阶段性德育活动是否在所要求的不同长短单位的时间内进行，取得的效果往往是不同的。道德教育不同阶段的连接和发展的过程就是德育目标实现的程序。

德育目标实现的程序就是德育过程，更为准确的讲就是道德教育不同阶段的连接和发展的过程。德育目标实现的程序也就是实现德育目标的德育活动各阶段进行的先后顺序。实现德育目标的德育活动程序，即德育过程的程序是由受教育者思想品德发展的实际情况和受教育者思想品德形成和发展的规律，实现德育目标所采用的方法和手段以及对德育过程的认识、德育理念等诸多因素决定的。德育过程的程序是否科学、合理，直接影响着德育目标的实现与达成。所以，德育理论和实践都把它作为一个重要问题来加以研究和探索。道德教育不同阶段的连接和发展过程，从不同的角度或按不同的标准可以分为不同的类型。从德育过程的独立性分析，有独立的德育过程和渗透于各科教学、各种活动中的德育过程；从道德教育不同阶段的连接和发展过程延续的时间分析，有具体的德育活动过程、学校的德育过程和终身德育过程。这三类德育过程延续的时间长短是不同的，终身德育过程需要的时间最长，它是个体从幼年起一直延续到老年的德育过程。学校的德育过程即是对在校学生实施的德育过程，其时间跨度包括了学生在校学习的整个期间，即从他们入学起到完成学业止，分为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四个阶段。具体的德育活动过程是围绕某一特定的德育目标而展开的德育过程，其所需的时间最短。

三、德育过程的运行要坚持计划性、有序性和连贯性的有机统一

德育过程的运行要循序渐进，要坚持计划性、有序性和连贯性的有机统一，这个基本原则作为改变德育教育不衔接现状实践活动的重要方法，是直接针对目前大中小学德育衔接工作中存在的一个重要问题，即德育过程的运行缺乏计划性而言的（特指三个基本原因所涉及的重要问题）。准确地说，德育过程的运行要循序渐进，要坚持计划性、有序性和连贯性的有机统一（原则），是关于具体解决这一大中小学德育教育不衔接问题的操作方式和操作程序的观念信息。这一原则也是以规则和主观要求的表述形式提出的，它同样包含了不少具有前提意义的重要命题和判断。关于这一原则的实质性内涵和具体要求，主要应从以下几个方面来理解：

第一，在德育的实施过程中，要遵循系统的有序性和连贯性要求，即在德育过程中要遵循循序渐进的教学方法，要按照德育科学的逻辑系统和受教育者认识能力阶段性发展的规律，有计划、有步骤、有规律地进行教育活动。德育的科学知识具有严密的逻辑体系，只有把握住德育的完整的知识体系和内在结构，并结合各门学科的逻辑顺序来组织教学活动，才能做到连贯、系统。另一方面，德育是一种教育活动，也必须符合认识过程阶段性发展的规律，只有坚持系统性原则的有序性和连贯性要求，才能使受教育者的认识能力由感性到理性合乎逻辑地发展。这一原则与上述德育影响的一致性原则在内涵上具有十分紧密的联系和共同性，从本质层面上讲，它们是指学校、家庭、社会各方面都要按照教育方针和培养目标统一认识、统一步调，并按照统一的教育要求前后连贯地、有序地教育、影响学生。

第二，要注重德育目标及内容的序列化设计，搞好各个德育目标序列的设计工作，这是坚持和贯彻计划性、有序性及连贯性的有机统一原则的一种具体要求。德育影响的有序性和连贯性则是指德育过程运行的计划性和系统性，其基本要求就是：要根据学生的不同年龄层次和思维特点制定阶段性教育目标，并按照德育过程的科学规律及学生思想品德形成的年龄特征使其制定的德育目标序列化，在此基础上，再根据学生的年龄特征有计划地进行教育，并搞好衔接工作，使德育教育前后连贯、一致。应当特别指出的是，在根据学生不同年龄层次和思维特点制定出正确的阶段性教育目标和德育目标之后，接着就需要提出和解决一个德育目标序列化及如何进行德育目标及内容序列化设计的问题。目标是一种动态的规格要求，这种要求可以随着学生的年龄、知识、经验、觉悟和思想水平等的提高而提高，而且这种提高总是前后衔接、承前启后的，所以才能构成序列。德育目标可分成许多不同的层次，这种高低不同、承上启下的一个个具体目标，就构成了某一德育的目标序列。

第三，正确解决德育目标及内容序列化设计中存在的问题。在一般情况下，所谓的目标序列，主要是指某个层次的目标所形成的序列。目标序列化重在设计，要设计好各个目标的序列，还需要解决一些认识问题。目标需要分解组成序列，因为它是德育过程必须达到的规格或尺度。不同学校、不同年级的德育活动，必须有不同层次的规格要求。德育内容是实现德育目标必不可少的基本条件，德育过程总是根据实现德育目标的要求，去精心选择和确定德育内容，创造实现目标的基础。在一个具体的德育过程中，主要目标只有一个，而实现目标可供选择的内容却很多；德育目标序列是遵照德育过程的有关规律和学生思想品德形成的年龄特征等制定的。贯彻德育影响的有序性和连贯性原则，不仅要重视德育过程运行的连贯性要求，而且更要强调这种系统性原则的有序性要求。在目前的德育实践中，尤其要正确解决德育目标序列化及如何进行德育目标及内容序列化设计的问题，并严格按照德育过程的科学规律及学生思想品德形成的年龄特征制定德育的目标序列，搞好德育目标及内容的合理衔接，使对学生的德育工作前后连贯、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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