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益
寻找,是踏着荆棘的旅途,每一步,都要有坚强的毅力与执著的信念;而歇下来,渴望有一树梨花,则是心灵的慰藉和超脱。我是一个凡人,同时又不甘平庸,于是,我憧憬两种人生的交互。
我是周鑫,慈溪中学高二理科实验班的一员。我这个人好像没什么特别,爱思考,在我的同龄人中,并不仅仅是我一个,而我偏向于哲学方面的阅读,大部分应该归功于黄孟轲老师,同时,这也成了我们班很多同学的倾向。(坐在办公室里,准备用电脑写作的马梅娇同学适时插口肯定)
我开始阅读课外书,是在小学五年级,与一般人相同,看四大名著,幼稚的年龄看古老的百科,心里眼里都留不下多少影子,只是爱思考的天性,让我对某些小问题紧抓不放,结果也能有小小的收获。
我这个人不怎么爱说话,也不爱张扬。(旁边的马梅娇轻笑了下)其实,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在思考什么,只是有那么一点迷迷惘惘的冲动,觉得应该思考点什么,至于为什么要思考,我到现在还不清楚。(笑)还好,当时并没有人把我当怪物,也没有人觉得太稀奇。或许是人家没注意,也或许是他们自己的好奇心也很重,总之,是没人干涉我的自由。那么无所知地、漫无目的地旅游,现在想来真舒服,人何必一定要为了什么去思考呢,思考本身不就是一件快乐的事吗?
但是后来渐渐地长大了。长大了,就不再有玩弹珠的心情了。呵呵,那个从小孩群里拿弹珠的事情完全是编造的,我都90后了,怎好意思再跟小孩子玩?但是,我倒是真想再玩。往事或许总是好的,但是现在却是可把握的,也是也应该是更好的。我时常会对自己说,不要浪费眼下的点滴时光,要让我的每一分钟都过得充实。
后来,就接触了很多外国文学作品。忽然间就感觉到自己与文学原来并没有那么远的距离。这里的语言我都懂,而这里的思想既让我叹为观止,又感到熟悉。我迫不及待地放出心灵之光,眼中幻出光影交接的绚丽。啊,人啊人,相隔千万里,分属不同的文化,原来也可以有心的交流!
但是这时我的感悟仍是浅显的,蔓乱的。我不是蜘蛛在织网,也不是渔夫在撒网,我只是扯着雨丝的网到处落,直到落进了这个班,听了老黄的课,受了他的教诲,我才开始摆脱蒙昧地思考。我更加爱上了哲学。(黄老师展示周鑫与马梅娇等同学所读的哲学书,有刘小枫的《拯救与逍遥》《诗化哲学》等)哲学,包含了人类一切的大而化之的思考。比方说人为什么来,人类生存的意义,宇宙从何而来,宇宙的意义。这些形而上的思想,人类已思考了几千万年,然而仍没有终止,甚至也没有答案,这本身就是一件奇而又奇的事。然而哲学又是人学,与人息息相关,它是分子原子,融入人们生活中的每一部分,而且结成一体,而又因此,哲学不被感触。
随着阅读的增加,也随着阅历的丰富,忽然间很多事情都可以理出头绪,这一方面加深了我的信心,一方面也坚定了继续旅行的念头。因为目的明确,需要前行,需要跋涉,遥远的山路布满荆棘,再不是儿时的花园—芬芳惬意、有着梦幻的星光,而是奇峰耸立、异壑轮回、飞湍争鸣、鹤舞猿奔。(马梅娇在旁插话:“行了,行了,又大话连篇了。”周鑫笑,两人辩了一回。黄老师在旁欣赏,很高兴,插说:“就要形成这种气氛,应该鼓励并引导学生百花齐放,讲自己心里的话,思考自己的独特性”)我一边欣赏,一边寻找,但是渐渐的,却又感觉到有一点累。毕竟我也是一个凡人,没有永无休止的力气。但是,我不想也不愿停下脚步。我改变了策略,我不再一往直前,而是借用了小时候的方法—兜圈子,我开始看其他方面的书籍,如安妮宝贝,我很喜欢她的那种温馨与平静,然后我发现,一切都变了,我看到的再不是一条线,而是一个面,一个立体,景物也不同了,由原来的壮丽而变得兼有优美。于是,我知道了,所谓哲学的二分法,其实是一个略有弊病的名词,看物体要全面,而全面并不仅仅是两分。
黄老师时常在课堂上引导我们分析、讨论,然后给我们时间写作,甚至让我们到他的办公室来创作。每次他都挑两篇作文,一好一差,说出他的根据,也贴出来让学生自己去品味,鼓励学生多发言,说出自己的见解,当然并不是要同学们都服从于他,而是拎出尤其精彩的反思意见或修改意见,再让大家讨论,经过多轮集思,每个人在认识上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高。
也正是因此,我喜欢思考的本性得到了更好的磨砺与发挥,同时我也了解到与人交流的重要性,我开始不仅在口头上与人交流辩论,也把自己的思考写在纸上,希望能与更多的人交流。开始我的写作并不怎样,虽然看了不少书,但是因为本意并不是为了写作而积累,所以对于写作的技巧之类并不知晓,而只是挥洒一腔热情。后来,我就慢慢懂得了文字以及结构的重要,于是写出来的东西更能表现自己的情感,也更能让人了解了。(黄老师在旁投以赞许的眼光)
我知道,寻找的旅途一定充满了荆棘,但是我也知道会有那么一树梨花绽放在我的身边,默默地洗去我一身的疲惫,然后在太阳露出新的笑脸时,让我精神抖擞,大步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