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语言符号浅谈

崔 博

[摘 要]摄影语言作为重要的信息交流工具,具有独特的视觉传达特性与表达元素。它是一种具有多结构层的艺术符号。

[关键词]视觉;符号;心理

摄影语言本身就具有历史见证性和概括力。它与文学、口头语言的最大不同,就在于眼见为实的直接通晓性。它具有再现客体具象和通过画面表述的文化交流优势,并不存在文学、口头语言的隔阂问题。它的最大特点是可以进行原汁原味的形象实录。

一、视觉符号的主客观

作为摄影创造,首先是从视觉上来启动形象思维,而从形象思维方面又加深视觉的洞察力,因此才敏感地把握住瞬间情景的某种生命鲜活性,相似的画面定格既是客观存在的本真性在先,又是主观感觉的现场性提炼,结果凝结为富有生活文化厚度的作品。由于摄影形象有着客观具象的丰富性,又有着主观想象的能动性,两者在瞬间选择与捕捉中的渗透与融合,就形成了摄影语言的无穷魅力。直接提炼生活原生态的这一创造功力,其形式基本上是光影聚焦和瞬间定格,即必须经由现场性、同步性、选择性、瞬间性等来直觉的反映原生态,方能升华出内涵丰富的形象表述,而不是简单停留在具象复制上。

二、符号学

在苏珊·朗格建立的“符号学的美学”中,艺术作为一种特殊的符号来研究。她认为,艺术是一种符号,称为艺术的东西不是物质实体,而是一种虚幻的力的形式,因而只是一种符号。这种关于艺术形式的“语言”和符号学理论的发展,推动了艺术研究走出传统的领域。因为传统观念总是把艺术当做现实的直接摹仿、再现,或者是思想感情的直接表达,符号只作为一种传达手段,它对艺术的意义只在于形式方面,而与艺术的内容无关。苏珊·朗格的符号学美学虽然有些欠严密之处,但它揭示了艺术本质的一个更深的层次,使我们能跳出传统的桎梏,来了解艺术本身所蕴涵的多个层面。艺术符号由现实符号构成,它自身又成为另一种符号体系,这就形成艺术的两重符号结构,即现实符号与艺术符号两重结构体系。艺术的两重符号结构决定它的两重语义。现实符号具有现实意义,艺术符号具有审美意义。现实意义是审美意义的基础,审美意义是对现实意义的超越。

三、语言符号分类

视觉语言符号作为传播学意义上的非语言符号交流,有其特有的符号表征和建构方式。它是通过诸如线条、视点、形状、质感、色彩和透视等作为视觉语言的抽象符号组织进行建构的。这些视觉符号是通过人类的视觉知觉交流作用发生作用的。在艺术发展史上视觉艺术家们创作了无限丰富的视觉语言,如今图像已经成为人类表达思想与感情的主要表达方式之一。对于摄影来说,其视觉语言传达元素更具有独特性和生动性,对这些具有语言学意义的视觉传达元素的熟练把握,有助于人们对审美对象的感受、体验、领悟和理解,引发他们的情感激动和审美喜悦,从而实现对美的认识和判断。

1.线条。视觉画面的形成是由具体的视觉形象构成的,而视觉形象本身又是视觉的基本元素之一的线条所组成。抽象的线条组成具体的形象。在摄影创作中线条是一种描绘的工具,其功能可以客观地描绘对象或从主观上来暗示感情的条件和反映。线条作为结构画面的骨架,不仅具有构成具体形象的作用,还具有对具体形象进行表现的功能,它不仅具有具体的、直观的表现力,而且也有抽象暗示及象征性的功能表现。不同的线条给人的感受不同。粗线条强烈,细线条柔和,直线条刚,浓线条重,淡线条轻,虚线条动。线条在画面中的作用还在于使画面产生视觉上的均衡感,创造出富有音乐般动感、节奏感的摄影画面,给人以美感。

2.形状。形状是摄影语言视觉传达元素中最基础的东西,可以凭借单个物体形状或是依靠几个物体的形状巧妙的结合,使之形成具有戏剧性的画面效果,对形状的把握与知觉过程中对刺激物的组织活动有关,所以对形状的把握必定伴随着种种复杂的心理感受,例如紧张、松弛、舒服、憋闷、愉悦等等。当不完全的形状呈现于眼前时,会引起视觉中一种强烈追求完整、对称、均匀、和谐与简洁的倾向。根据格式塔心理学理论,不完全的形状会激起一股在视觉上将它补充或恢复到应有完整状态的视觉张力,从而使知觉的兴奋程度大大提高。

3.色彩。色彩是视觉语言元素中最有表现力的要素之一,它的性质直接影响到人的情感,愉悦的色彩节奏与和谐满足了人类的审美需要。色彩可以真实地再现对象,创造幻觉空间的效果。各种颜色都具有自己特有的表现性。但对色彩的反映,与一个人的个性、经验及民俗有关,是相当个性化的。心理学实验表明,情绪欢快的人一般容易对色彩反映强烈,而心情抑郁的人则容易接受外来的影响,情绪起伏,不稳定,易于外露。而那些容易对形状起反应的人大都性格内向,充满理性,他们对情绪冲动有着强烈的控制能力。人们在传统上把形状比做富有气魄的男性,把色彩比做富有诱惑力的女性,法国现代派画家马第斯曾经说过:“如果线条是诉诸于感觉的,那你就应该先画线条,等到心灵得到磨练之后,它才能把色彩引向一条合乎理性的道路。在视觉艺术的信息传达元素中,形狀要保持对色彩的绝对优势。色彩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起作用。

4.光影。光影就是光线的投射所产生的阴影。它在影响摄影画面的布局,画面空间的排列中与光线本身是同等重要的。特别是投射阴影,能够产生特殊的含义。通常它能够反映出与其他物体之间的空间关系,能够使空间发生变形,从而改变空间的原有形态和结构。光影本身还能够创造空间感很强的形式感,能够确立摄影者的独特的个人风格。布勒松就是利用光影的高手。利用被摄体本身的变形,以达到摄影者主观表现的目的。阴影还可以给人以独特的心理感受,神秘感、压抑感等跟浓重的阴影效果联系。大面积的阴影还可以使空间有厚重感和力量感。

5.透视。透视是创造立体空间的主要手段,这种空间感类似于通过一个敞开的窗口看到外面的风景。这种无限远的性质是通过运用空间的暗示而实现的。艺术形式的某种关系产生空间暗示,被摄体的大小,位置,交叠的形象,逐步缩减的细节,平行线由近及远的聚合,都是暗示空间的一般方式。透视对空间的控制作用不仅在于可以制造空间深度,而且还可以 形成人为的压缩空间。

6.质感。质感是人类常有的一种经验。用手接触和用眼观察都会体验的质感,质感在艺术要素中是一种非常独特的感觉。人们可以通过被摄体的形状,色彩,明暗结构等特征来识别对象,但也可以对被摄体的表面特征作出反应。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同时具有视觉和触觉的感受,质感在摄影中是通过光线来进行描述,质感能帮助人们确定空间。质感强烈显得距离较近,当质感显得模糊和没有强烈对比时,他们使对象显得更远。

7.虚实。画面空间虚实关系的表现力也相当丰富。利用虚实关系可以制造空间的前后关系,可以起到衬托主体的作用,同时还可以表现出空间的一定深度感,能够使静态的画面产生动态的效果,虚实不仅可以制造画面的秩序感,也可以创造空间气愤。虚无缥缈的空间氛围可以制造成一些想象空间。

关于摄影语言生动性的提炼,最好比开鹦鹉学舌式样的模仿,亦不需固做姿态的唯美追求,它应当直面人生,以深邃的思想探求着真实的表现风格,取得朴实厚重、有说服力的可读性。为此,我们首先要从创作源头上很好的理解在一切客观现实中有具有的历史与现状,停滞和发展,生长同衰亡复杂交错的各种现象,即重视被拍摄对象的本质性存在,以抓住富有血肉的形象概括。摄影语言总要产生于面对面的客观存在和主观感觉的抓拍中,便构成这种创造的形象真实的源头活水。其真实就是此时此地时空中所有的一切实态,此实态又蕴涵着时代及历史色彩的复杂与丰满性。当摄影家从心灵中汲取着这些使之转化成具有视觉冲击力的有意味形式时,便产生摄影语言朴素而生动的说服力和感染力。□

(编辑/丹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