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川樊 荣 萍 万 颖 刘巧艳
摘要:本文通过对父权体系下两个顺从的女性形象进行描述、分析和对比,探讨了《可食的女人》中父系传统下的多元的女性形象,以及20世纪60年代加拿大女性的心理状态。
关键词:父权体系;顺从;叛逆
一
《可食的女人》这部小说文笔轻松,语言幽默,不乏喜剧色彩,但是它的主题却是十分严肃的。本书探讨了妇女在父权社会中的地位问题。1969年。小说一出版立即引起了文学界的关注。当时恰好碰上北美女权主义运动的兴起,不少评论家声称它是一部女权主义运动的产物。但作者在1979年为这本书写的序言中指出,她在创作此书时女权主义运动尚未兴起,不管这部小说与女权主义运动是否相关,它确实生动地反映了作者对60年代加拿大妇女生活方式的深深的思考。
小说中有两位向父权社会妥协的女性形象,克拉拉和安丝莉。克拉拉是一个静态的人物形象,她自始至终对父权体系抱有一种安于现状的满足和失去自我的顺从。安丝莉是动态发展的人物形象,她是具有双重性格的矛盾的综合体。安丝莉对父系传统外表抵抗、内心顺从;她曾激进地反抗父系传统,结果也失败了。
二
《可食的女人》中的克拉拉是一位传统女性,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给她的丈夫和父权社会,被动地沉浸于母性之中。婚后,她疲于怀孕、生子,精神世界几乎为零。因此,生命对她来说是一种负担。她也成为了典型的生育工具。
婚后一次又一次不期而至的怀孕扰乱了她的生活。第一次怀孕时克拉拉万分惊喜,说是真没想到她竟然也要生孩子了;到第二胎时她有些惊慌失措;如今第三个孩子即将出世。她苦恼得不知所措,干脆躺倒在地,一切听天由命。我们已经看出,频繁地生育并不是她对婚姻所抱的初衷。只是父系传统改变了她,而她也顺从地、被动地接受了这种传统,成了婚姻的牺牲品。而且由于疲于怀孕、育子,克拉拉失去了她获得学士学位的机会,这再一次证明了克拉拉对父权体系的让步与顺从。
克拉拉代表了一大批父权体系下的女性顺从者和牺牲者。这与当时加拿大的社会背景和文化背景是分不开的。Howells指出在二十世纪的五、六十年代的北美社会,女性不得不调整自己以适应这种传统。女性为了婚姻、家庭而辞去工作是极为正常的。因此,他们必然会遇到发展事业与照顾家庭的矛盾与困惑。
三
安丝莉是《可食的女人》中的另一位女性人物。她的想法和做法显示对传统家庭模式和家庭中性别角色的不满和反抗。她认为婚姻中的女性在精神上、物质上过多地依赖了丈夫,这在一定程度上剥夺了女性的思想和身份认同。克拉拉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安丝莉决心要与这种父系传统做抗争。
尽管安丝莉在很大程度上被认同为一个进攻性的女性猎捕者、一个父系传统的叛逆者,但是在她的潜意识中,她还是顺从于父系传统的。尽管“单身母亲”这种观念在当时极为超前和激进,但事实上她却认同了父系传统对女性的社会价值的传统定义。因为在她看来,生育对女性来说是最基本的,也是最关键的,是女性的价值所在。女性的身体被她看成了实现“真正女性”的工具。
她对父系传统外表抗争,内心确是顺从的。安丝莉作为一个女性,她的想法和做法是具有叛逆性的,但作为一个母亲,她的这些担心意味着她的思想依然构建于父权意识。安丝莉抗争父系传统的最终失败是由于她对“传统”的认识不够全面,并且缺少策略。她太激进了。太极端了,导致了她最后失去了自我,只好委身于一个陌生人,过上了和克拉拉一样的生活。至此,这位一向自称为“解放女性”的安丝莉向父系传统妥协了。她盲目地接受一个陌生人来做孩子的父亲,证实了她对父系传统的投降与顺从。
四
小说的作者阿特伍德写《可食的女人》时,她也曾考虑过婚姻以及随之而来的传统的性别角色的问题。在Valerie Miner采访她时,她解释:《可食的女人》表达了她自己早期对婚姻的恐惧。1963年。女权主义第二次浪潮的先驱——美国的Betty Frieden在The Feminine Mystique一书中指出了美国女性的生存状况。而加拿大妇女的状况与美国妇女的基本相同:早婚、多子、守家,做一名好母亲、好妻子来履行“真正”的女性职责。这种情况促使许多女性回归家庭做“家庭的天使”——美丽、纯朴、牺牲。对于那些知识女性,生活更加艰难。因为男性恐惧她们,认为她们不好降服,满脑子都是荒谬的想法。因此许多女性担心更多的教育会使她们失去应有的“女性气质”而中途弃学。而且尽管有些女性敢于坚持自己的思想,坚守自己的学业与职业,她们却发现适合于她们的工作通常是些简单的、机械的、缺少创造力的工作,根本不能发挥知识女性的潜能。所以这些女性在现实中矛盾着、压抑者。她们急于超越这种传统的性别模式,实现真正的自我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