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味道

虞静婕

小时候/过年是一杯甜甜的春酒/酒中浸润着我的幸福与娇羞/长大后/回忆是一杯苦涩的春酒/酒杯载着我满满的情与愁/而如今/到哪里去找我家乡的春酒/清清的,香香的,沾着母亲味道的/哪怕是一指甲缝的春酒……

有人把《春酒》,浓缩成了诗,但在我看来,《春酒》本身就是一篇诗化的散文。读了文章以后,我似乎也跟着作者回到了她的童年。故乡的一切与儿时的印象叠印在一起,辉映成一片快乐而感伤的迷蒙。春酒醉了无数读者,“我”的天真可爱,母亲的善良能干,乡人的淳朴厚道,在春酒席上氤氲开来,弥漫成浓浓的人情民风之美。这些蕴涵在春酒中最美好的情感使春酒更充满了地道的家乡味。

我们虽没有荣幸品尝那八宝酒,但酒不沾唇,人自醉。我们跟着作者沉醉于家乡邻里的和睦,沉醉于乡里家风的朴实,沉醉于村子里的一家有难众人帮的善良……

这样美好的快乐之乡,如今还有吗?或许这是思念生养自己的故乡,或许这又是心灵向往的故乡。《春酒》当作如此读,我们才能品味出其中的情感和趣味。那逝去的一切是那么清晰而美好地在记忆深处招摇,撩惹起我们多少或感伤或甜美的心绪呀。

时光荏苒,琦君再也无法尝到那家乡的味道了。在离开家乡之后的50多年中,作者再也没有回过温州。她说:“来到台湾,此心如无根的浮萍,没有了着落,对家乡的苦念也就与日俱增。”2006年6月7日凌晨,90高龄的琦君永远搁下了那支生花妙笔。临终前,她在病榻上一再念叨着:我想回家!是啊,树高千丈,落叶归根。这是五千年中华文化积淀下来的中国人最深厚的情感基础。

琦君曾在《烟愁》的后记中写到:“像树木花草似的,谁能没有根呢?我常常想,我若能忘掉亲人师友,忘掉童年,忘掉故乡,我宁愿搁下笔,此生永不再写,然而,这怎么可能呢?”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她的根扎在故乡温州,扎在祖国。虽然年纪大了,常常丢三落四,可是故乡的景、事、人却永远印在心里,想忘也忘不掉。那剪不断的故乡之情,理还乱的亲友之思,是琦君所有怀乡思亲散文中的血液。

不仅仅是那些漂泊海外的游子,故乡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道永远也看不厌的风景,故乡是一段永远也忘不了的过去。那融入生命的故乡情结不仅镌刻在每个游子的心中,它也流淌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血液里。无论走得多远,故乡这个根,精神的根,会依然在我们的心中。让我们记住:心灵的故乡永远是我们心中一座丰饶博大的精神家园。

愿我们的生活,多一分童真与善良,多一分诗,酿造一杯人生的春酒,细细品茗家乡的味道。

(指导教师:朱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