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危机为中国创造的最大的历史机会就是以创新的路径彻底改造目前的通货体系,革命性地建造支撑未来三、五十年的通货体系的运转方式和与国际通货的比价体系。”
目前从全球经济总量来划分,世界已经形成了美国、欧盟、中国、日本和英国为中心运转的大型经济体系,其中美欧中大三极的经济体的互动构造了当代国际经济的主体架构,这个大三极体系的运转也反映着国际经济体系的纸币体系与商品的基本关系,掌控着超国家的全球化的商品和服务的定价体系和供需机制。为此,国际货币本位币的核心种类也理应由以上的主要的经济中心的货币构成,多极点的国际货币本位币应该与多极化的全球经济中心形影相随,以提高全球经济的动力、机遇和稳定。
金融危机为中国创造的最大的历史机会就是,彻底改造中国的货币体系,革命性地建造支撑未来三、五十年的货币体系的运转方式和与国际货币的比价体系。由此,我们必须制定战略将中国货币体系的核心力量投送到国际货币体系最高端的水平,并在五到八年之内,应与其它主要经济体合作造就一个稳定的多元化的国际货币体系以拉动国际经济的再次崛起,而且,推动人民币成为国际货币本位币及以此有关的市场集群的构建,成为造就国际金融复兴的创新引擎。
人民币实现国际化的战略基准
对于中国而言,实行人民币成为国际货币本位币,应关注如下问题:
其一要避免在中国发生金融危机、货币危机或较大的社会动荡。如果国际上发生类似的危机,中国应力争尽可能减少损失。
其二要重构中国内需为主、联动全球的增长能力。大通货体系的重构应该成为建立中国市场经济的主要转机,成功的大战略必须构建一个将中国商品和市场连接起来的有效的通货体系,这也应该是中国获取危机红利的主要途径。
其三要完成发达的中国金融市场的构建,力争使中国的国民经济建基于强大的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两个体系之上。人民币纸币体系要国际化,需要建立包括股票市场、期货市场、衍生品市场、外汇市场等在内的通货市场,而且,国家的监管力量和财政力量可以驾驭这个体系的运转。
其四要注重通过国际协议,推进人民币进入国际市场。这个途径包括:大型的货币互换协议,仿若中韩货币互换协议,大陆与香港的货币互换协议;以人民币认购国际债券,例如:推进以人民币认购美国的债券;以人民币在国际上发行债券对冲外汇储备风险;建立人民币债券、人民币现货、人民币期货的全球结算系统和完善人民币的储备功能、投资功能。大体上运转重点可沿循先港澳台和周边国家,再主要贸易国,最后进入全球市场的程序。
其五,八年之内应避免与美元、欧元、日元有较大的体系冲突和严防被国际力量狙击。
人民币实现国际化的路线图
2002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第一次超过10万亿人民币,达到了102398亿人民币;2008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达到了303000亿元。若以近几年中国GDP平均10%左右的经济增长水平,再过四年,到2011年中国GDP将超过36万亿人民币;再过六年,到2014年中国GDP将接近50万亿人民币;2016年将超过60万亿元人民币。
以这个经济体量和经济增长速度,大约五至八年之后,人民币经济体将发生三个重大变化,其一,中国将成为全球最大的经济体系之一;其二,人民币将通过经济事实和经济增长推进的日元模式而成为国际货币本位币,或者通过国际协议成为国际货币;其三,届时人民币必将与周边国家或地区构建成一个紧密型的区域经济体,也就是具备了建立一个与美国、欧洲并列的大型经济体的可能。所以,中国GDP的发展和财政收入的增长能力也决定了,八年左右的时间人民币将成为国际货币本位币,而且未来八年左右的时间也是中国建立特大金融中心的时间表。
这大概也应是人民币资本项目实现可兑换的事实时间表,也是人民币成为国际货币本位币的路线图。为此,中国的外汇管理体制,人民币与美元、欧元等汇率,流动性过剩,外汇储备构成都应该尽快实施总体改革并果断地实施转型,以拓展更大的金融生存空间。
实施营建人民币为国际货币本位币的战略步骤应该是:初期三年内可限于经常项目和有管制的资本项目的结售汇;三至五年内应放宽资本项目的结售汇;八年左右的时间,应努力实现除特殊项目外的资本项目的全部兑换,并推进人民币成为国际货币本位币。
营建人民币为国际货币本位币的突破时机选择有两个可能:其一是做为革命者,择选大规模经济危机、经济调整之时进行,正性创新,由此构建,成本较低;其二就是作为一个建设者,推进人民币有序的转型。
实现人民币成为国际本位币,将使人民银行成为全球性的发钞银行,获取全球性的铸币税收入;将全面减少中国对外经济的汇率风险和降低外汇储备持有量;将有效降低中国企业的融资成本和贸易成本,建立中国的逆差融资能力,高效地平衡国际收支;将促进中国在全球范围内的广泛投资,并使中国的金融机构进行全球化的扩张,获取丰厚的金融收益;将极大的提高中国的货币管理能力。
人民币实现国际化的国内市场架构
据央行公布的有关最新报告,2008年底广义货币供应量(M2)余额达到了47.5万亿。若以近五年广义货币供应量(M2)余额的16%左右的增速推算,五年以后,2011年中国的广义货币供应量(M2)余额将达到近70万亿人民币。再过八年,到2014年中国广义货币供应量(M2)余额将达到近100万亿人民币,这个规模足够多个金融中心施展。保守计算,2014年的广义货币供应量将可能达到美国的60%至70%,这笔资金将会成为全球经济最重要的流动性来源之一,如果不管理好这笔货币资源的话,人民币导致的货币危机,将冲击全球市场。而且,中国的货币投放必然会与实体经济挂钩,在长三角、珠三角和环渤海等地区多元分区运转,既不太可能高度集中在深港地区,也不可能高度集中在上海经济区。
因此,中国不太可能出现一个等级制的金融中心结构,金融权利也不可能集中在一个顶点。中国的金融中心将有可能根据历史沿革、行政力量、金融平台、资金需求、对外经济、金融监管、税务优惠、人才力量、法制改革探索、创新能力等多种因素,构建一个分区运转、分级互动的金融体系。
由于目前的国家战略已将上海确定为国际金融中心,证券交易所、期货交易所、中国外汇交易中心、银行、证券、保险等机构整体配套,又具有长三角地区金融资源集中,金融创新能力强大,金融活动丰富,金融市场建设比较完备的诸项优势。中国将造就一个以上海为全球金融中心,港澳深穗、北京等地为国际金融中心的金融城格局,以内外对接全球经济交往。
纽约执全球金融中心的牛耳,而芝加哥则是全球最大的金融衍生产品交易中心,这就是市场配置的结果。同样,上海与中国其它城市的金融关系的整合,既需要行政的力量,也需要市场的包容。对于上海来说,其目前的直接对手应该是东京和新加坡,而不是北京、香港,长远来说,上海的目标将是纽约和伦敦。目前,世界上主要商品、货币的主要交易集中在伦敦、纽约、芝加哥是不正常的。其中有将近一半是因应中国实体经济的需要而运转的,将这部分需求以革命性的方式,乾坤大转移式地迁移到上海是完全有可能的。但这就需要上海建立起完全的交易平台、离岸中心、金融支持、法律配套(部分可借助离岸法律交易)体系。
香港的金融交易平台、金融市场环境、法律条件都比上海更为成熟,但香港法定货币单位港币与美元挂钶,不具备体现中国实体经济真正内涵的基本条件。国际通行法律仍然不能与中国实际经济活动相融合,香港未来10年之内,将是中国经济通往世界经济的通道,是个重要金融枢纽港,但不是国际中转港。
与此同时,为解决交易平台单薄问题,应鼓励上海交易平台用大胆并购国际交易所的方式予以解决,包括控股、参股中国香港、新加坡、澳大利亚、欧洲等地交易所,都可以是实施这一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这可能比抄底国际投行更有战略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