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散文语言的色彩美

吴晓曦

摘要语言美是散文的一大特点,它是散文能够吸引众多读者的重要原因。散文家创作散文,必须具有坚实的语言功底和深厚的审美修养,而作为散文欣赏者的读者,要能够充分地领略一篇散文的高妙和美好的情致,则同样需要具有好的语言修养和审美素养。作为语文教师,应该对散文语言美的特点及其表现方式有所了解,有所研究,方能在散文教学中得心应手,挥洒流畅。

关键词散文 语言 色彩美

中图分类号:G633.3文献标识码:A

散文的语言美主要表现在色彩美、韵律美、形象美、朴素美等方面。色彩美是其中一个重要表现。绘画、电影等视觉艺术直接以色彩作为创造美的主要艺术方法。散文则常常借助于作者本人,以及读者的想象与联想,以色彩创造其艺术的美。散文家是根据散文传达的不同情感来选择不同的色彩,精心调配颜色的。

散文的色彩和内容的紧密依存,决定了散文的色彩美受描绘的客观对象和作者的情理的制约。散文的色彩的具体可感,又决定散文的色彩美要受到作者对色彩的把握能力、读者对色彩的欣赏要求的制约。只有把这多种因素统一起来,才能形成色彩。

色彩的调配,首先决定于取色。在散文创作中,必须从作品的整个画面出发,精选色,慎选色,不要让一个杂色破坏整个画面的和谐。比如鲁迅的散文《秋夜》,共选取了八种色彩:枣树——铁色;天空——非常之蓝;繁霜——白色;小花——红惨惨地;月亮——窘得发白;灯火——红色,栀子——猩红色;青虫——苍翠。①作者选择这些颜色是费了一番心血的。从整个作品的画面来看,作者是以奇怪而高的天空、眨着冷眼的星星、满圆的月亮、繁霜、夜游的恶鸟等象征那些反动势力,揭露旧社会的黑暗统治。因此,作者就多用蓝、白、青等冷色,让这些色彩笼罩画面,构成一幅阴冷的秋夜图,以此作为暗社会的写照。同时,作者又要赞颂那些不满反动统治,追求光明而坚持斗争的各种反抗力量。因此,在冷色中又加进了红色,增添了亮色。作者通过精选色彩,巧选色彩,把它们合理调配起来,从而通过色彩,鲜明地显示了一幅严酷、尖锐的阶级对立的画面,表现了作者强烈的爱憎之情。

作者的主观感情是调配各种色彩的最佳调配剂。在调配色彩时,应该由作者的感情来支配。许多散文家在创作散文时,都牢牢掌握住这个支配权。高尔基的散文《晨》抓住晨光初现的一瞬间,描写了大地上丰富多彩的景象。它通篇闪耀着明亮的色彩。作者从各个角度描绘晨光。当太阳的第一道光线闪现在天空的时候,除了黑夜的阴影四处躲藏之外,万物都欣喜地迎接太阳:海浪高高地昂起漂亮的白头,沾满露珠的花朵婀娜动人。辛勤的蜜蜂一边采集馥郁的花粉,一边唱着赞美太阳的歌;知更鸟醒了,愉快地飞出鸟窝儿;劳动的人们沐浴着朝阳走向田野;正凋谢的花儿仍然望着天空,望着太阳,表达着对光明的执着追求与坚贞的爱。②作者放开笔墨,极力描绘了大地上的一草一木,鸟语花香,但从开篇到结束,笔笔紧托看初现的阳光。全文用“迎接朝阳”来联结万事万物。阳光,是贯穿全文的中枢,是作者艺术构思的聚光点。作者以错落多姿的文笔,谱写出一首晨曦的颂歌、一曲光明的礼赞。在文中,作者调配出许多颜色:海浪是绿色的;蜜蜂是金色的;知更鸟胸脯上的羽毛是朝霞色的;麻雀是灰黄色的;玫瑰正在泛红;燕子如同黑色的箭支;天空蔚蓝;野花斑驳……而这一切,又都笼罩在一缕金色的晨曦之中。这就创造出了一种色彩斑斓的境界,饱含着作者对大自然、对生活的赞美之情。

在描绘散文的色彩时,许多作者喜欢以一种色彩作为作品的主体色。一般来说,主色既和作者所表达的某种情感有一种必然联系,又应该是作者所反映的现实事物本身具备的色彩。主色设计得好,能使作品充满感情,神采飞扬。然而主色的选用不等于作品颜色的单一。作者还要善于从不变中写出变化来。例如朱自清的《绿》。③作者巧妙地把“绿”放在自己的感情波涛上,写出绿的奇异色彩来。感情波涛的轨迹是:初见潭水绿,惊诧”——受潭水绿“招引”——“追捉”潭水绿的神光——“心随潭水的绿而摇荡”,以致张开两臂抱住潭水绿——不禁惊诧。这样,随着感情的加深,使“绿”也逐渐加浓,每次“绿”的出现,都是以一种新的面貌出现,不是量的简单重复。问时又运用对比喻、拟人等手法来写绿。如把梅雨潭的绿和北京什刹海拂地的绿杨、杭州虎跑寺的“绿壁”、西湖的波、秦淮河的水等等进行对比;又形象地运用了许多比喻,把潭水绿比作极大的荷叶,比作少妇拖着的裙幅,比作鸡蛋清,等等。这样作者用尽全力,“绿”变化出了许多奇异的光彩。读这样的作品,怎么会感到单调、呆板呢?这就启发我们:要善于运用多种方法来写出主色的变化来,使它每次出现都呈现崭新的面貌,从而使作品色彩明朗而美丽多姿。

研究散文及其他文学样式的的语言特点,对于充实语文教师的文学修养,提升语文教师对文学作品的鉴赏能力,是很有意义的。笔者愿以散文语言研究作为切入点,作为提升文学修养的一种尝试,与同行们共同努力,提高语文教学的水平与质量。

注释

①鲁迅.野草.广州:花城出版社,2002.

②高尔基散文经典.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4.

③朱自清.朱自清作品集.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