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允璜的戏剧创作

2009-05-11 03:59朱小珍
艺海 2009年4期
关键词:太平公主剧作家历史剧

朱小珍

手头有一本薛允璜的戏文选集《问君能有几多愁》,收有十个越剧剧本。薛允璜1961年他从上海戏剧学院毕业,被分配到上海越剧院任专职编剧,到1999底退休,一直从事以越剧剧本为主的艺术创作。至今四十余年他写了大大小小四、五十个本子,大多成为上海越剧院的演出剧目,这就十分难得,令人羡慕。为什么他的剧本成活率较高,常能在舞台上获得艺术生命? 我认为这和这些剧本的艺术特色有关。

薛允璜越剧剧本的特色有:一、选材宽泛,视角务求新;二、强调冲突,结构趋精巧;三、以情动人,颂扬真善美。

题材是作家在观察、体验生活的过程中形成的,是开始进入创作过程的产物。题材的选择是剧作家进行创作的第一步。正如歌德所说“如果题材不适合,一切才能都会浪费掉。”题材选择的恰当与否,直接关系到剧作家下一步的创作,关系到整个戏的成败。

众所周知,越剧以表现“才子佳人、儿女情事”擅长,以“优美抒情、雅俗共赏”著称,这不是个别剧作家或演员的喜好使然,而是艺术实践的结果,是观演双方共同选择的结果。有鉴于此,很多越剧剧作家在题材的选择上是非常慎重的。因为稍不慎重,就可能会犯前人已经犯过的错误。如何既能保持剧种的特性,又能体现剧作家自己的艺术追求,这就像是“带着镣铐的舞蹈”,既刺激又危险。

如果说受到政治环境的影响,薛允璜前期的越剧创作有很多命题作文的痕迹,那么到了中后期,他的创作在选材上显得比较自由和宽泛。古今中外的各类故事,只要是适合越剧表现的,他都以一种开放的心态去接受、去尝试,所以在他的创作中有《玉簪记》、《王子复仇记》等继承传统、根据名著改编的剧目,也有《问君能有几多愁》、《太平公主》、《虞美人》等反映中国古代生活的历史故事剧,还有《忠魂曲》、《舞台姐妹》、《早春二月》等反映现实生活的现代剧,更有《莲花女传奇》等一些观众喜闻乐见的民间传奇剧。

当然,在如此宽泛的创作中,他最擅长的还是历史剧的创作。薛允璜之所以喜欢并擅长历史剧的创作,不仅是因为历史剧题材的创作符合自身的审美趣味和艺术风格,更是因为这也是越剧创作发展的需要。“戏剧创作重点从整理改编传统戏转向新编历史剧是历史的选择。”(《史剧创作“意识”种种》宋光祖p77)尽管传统剧目浩如烟海,仍然没有穷尽悠久丰富的历史生活。在思想内容上,即使那些优秀的传统剧目,其局限也是颇大的,而新编历史剧不仅便于作家自由开拓题材领域,注入现代意识,又比现代戏便于利用传统戏曲形式。《问君能有几多愁》、《太平公主》、《神医奇传》、《唐伯虎》等便是在这种情势下创作出来的优秀历史剧。

历史剧是以历史事实为基础进行艺术创造的一种戏剧样式。它最大的功能是表现历史人物的精神世界,也就是在古代社会生活的背景之中写古代人的喜怒哀乐,写历史人物在富贵穷窘的命运之中如何对待生活、对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历史剧创作过程中,如何把握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一直是戏剧界争鸣的焦点。在这一点上,薛允璜的历史剧创作较好地实现了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的共荣。如《唐伯虎》一剧,唐伯虎这一形象在观众中有着相当的知名度,但是观众所知道的唐伯虎是否就是历史上的唐伯虎呢?当然不是。我们所熟知的《唐伯虎点秋香》这个故事,就是牵强附会、以讹传讹“戏说”的结果。历史上的唐伯虎并没有卖身为奴、点秋香的浪漫奇遇,而是个怀才不遇、艺术造诣很高而屡遭不幸的伟大画家,“我们的戏曲舞台上,也应该洗清尘垢,还他历史本来面目,让观众看到一个比较真实的唐伯虎形象,这就是我们新编越剧《唐伯虎》的创作意图之一。”(《唐伯虎与<三笑>》薛允璜 p605)这个视角的变换,越剧《唐伯虎》就给观众面目一新的感觉。与以往的唐伯虎戏不同,剧作家在剧中设置了大量的家庭戏,既有前妻何氏贪慕虚荣,对丈夫的自私冷漠,又有继室沈九娘善良纯真、对丈夫的一片深情,全剧写尽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把才子唐伯虎怀才不遇、曲折坎坷的人生际遇刻画得淋漓尽致,让人不免为之掬泪。之所以这样写,是剧作家在查阅了唐伯虎的相关历史资料之后,在尊重历史真实的前提下求新求变,使新的艺术虚构更符合越剧善于表现“家庭事、儿女情”的艺术品性。

任何一部历史剧,一旦进入当代剧作家的创作视野,势必受到当代意识的观照,甚至是重塑。历史剧作家是当代人,他们以当代的思想来感悟历史,以当代的意识来透视历史,对于历史剧作家来说,“越是具有当代的思想高度,才能越体认出历史的深度;越是开掘出历史的深度;才能越具有时代的高度。”(《谈谈历史剧的史实与虚构》薛若琳,光明日报 2005年1月7日)如《问君能有几多愁》一剧,主人公李煜是南唐的末代皇帝,掌握着一个风雨飘摇的王朝的命运,他与小周后的爱情也是很多观众所熟知的。选择这样一个题材,会不会像《长生殿》一样又是一个多情皇帝与美丽佳人的爱情悲剧呢?剧作家进行换位思考,以现代人的眼光和视角对人物进行分析,审视了大南唐灭亡的历史,审视了李煜与小周后的爱情悲剧,李煜的人生悲剧之所以发生,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天赋的诗人品性与皇帝这一政治角色的错位。于是,一个类似古希腊悲剧《俄狄浦斯王》的命运悲剧《问君能有几多愁》就此产生了,这是剧作家对历史人物一次非常有力量的现代观照。

薛允璜的这些历史剧,不仅丰富了越剧的剧目和舞台呈现,而且有力地推动了越剧创作在历史剧领域的发展。它们中的大多数都经受了舞台的检验,得到了观众的首肯和认同。这些不仅鼓励了剧作家自身在历史剧创作上的信心,而且带动了一批年轻的编剧朝这个方向努力和开拓。

早期的越剧剧本“以表演为中心”,围绕演员的表演特长来设置“唱、念、做、打”,不太讲究人物、情节、场面。随着越剧创作的发展,受话剧编剧理论和技巧的影响,薛允璜等一批新时期的剧作家逐渐认识到冲突是戏剧的构成成分,是两种对抗力量之间相互作用的过程及结果,是体现戏剧性的最高、最尖锐和最集中的形式,是戏剧文学最基本的审美特征。诚如老舍所说:“写戏须先找矛盾与冲突,矛盾越尖锐,才越会有戏。”而从观众的角度看,对于戏剧冲突的观察和理解,已经成为解读戏剧文本、理解人物的关键。这些认识在薛允璜的剧作中得到了较好地体现。

颇具聊斋风格的越剧《莲花女传奇》(与李莉合作)是一出构思精巧、冲突激烈、结构典雅的传奇喜剧。该剧讲述的是贫家女子莲花,父母双亡,心中矛盾重重:一半儿贪图富贵,愿作富翁小妾;一半儿甘守清贫,愿伴亲母亡灵。两个一半难共处,万分痛苦,荷花仙子暗助,一株莲花分为两半,一去一留各寻出路。去者成了八十老翁姜古愚的九姨奶奶,面对七房刁钻八房狠,九姨娘扮丽鬼,骗秀才,生儿子,气死姜翁,独占万贯家财。本以为有了钱财便有了一切,谁知千金难买真情,秀才吴若痴发现被骗后,死也不肯再做她的情郎。留者依然是竹篱茅舍莲花女,一身素洁。无奈两个莲花一般相貌,吴若痴几次错认,才知莲花两朵,莲心两颗,他心上爱的是清水莲花农家女。九姨娘怒起心头,仗财势鞭打莲花女,哪知打了别人,痛在自身,只因两者本是一株莲。荷花仙子归来,仍将两朵莲花并作一朵。

剧作家为此设计了两条线索,两线交叉并进,形成了非常漂亮的螺旋上升结构,让两个莲花、两种性格、两份感情,在交叉并进中时而正面冲突,时而侧面冲突,最终合二为一,矛盾冲突得以彻底解决,人物关系得以彻底转变。而剧作家对人物的褒贬也随着剧情的发展,在人物的互相衬托下,得到了较好地体现。

《太平公主》是一出充满了政治风云的历史宫闺戏。如何在一出戏的时间里较为完整的展现太平公主的曲折经历,较为真实地塑造出太平公主的复杂性格,剧作家采用了“由点带线、以线带面、一线贯穿、曲折有致”的戏剧结构:抓住太平公主人生中的几个转折点,以太平公主这一人物作为主线,重点表现她人生中几个冲突激烈、人物关系急剧转折的场面,曲折、迂回地展现主人公的命运和性格走向。一次次的政治危机,一次次的母女冲突,太平公主逐渐明白自己根本无法摆脱眼前这种受人摆布的被动局面,只有步步为营,自我强大,才能真正保护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由此,她的性格逐渐扭曲:从一个单纯活泼的少女、公主渐变成为政治权力的追逐者、欲望的驱使者;从政权斗争的受害者变成了谋权纂位的阴谋策划者。整出戏给人强烈的感受:罪恶的封建皇权争斗毁灭了一个天真烂漫的可爱女性。整个戏时间不长、容量不大,但扎实稳重的结构设置,使得激烈的冲突、多变的心理、复杂的关系得以很好地展现,还原了个性复杂、经历坎坷的太平公主这一历史形象,使之鲜活地站立在了越剧舞台上。

如果把创作比喻成造房子,情节、人物、冲突、细节这些戏剧因素是造房子所必需的砖块和水泥,剧作家是一名建筑师,担负着把所有的材料聚拢来,经过精心设计、精心结构,建造出一幢既好看又实用的房子的使命,那么,薛允璜可以称得上是一名越剧创作的“能工巧匠”。如果说他前期的创作还存在流畅抒情有余,冲突淡薄、结构简单不足的缺点,那么他后期的创作在冲突设置、结构布局、戏剧性的总体把握等技巧运用上已经非常娴熟了。

“戏曲者,谓其曲尽人情也。”越剧也不例外。诚如宋光祖教授所言:“如果说戏剧冲突是话剧剧作的特点,那么情感纠葛就是越剧剧作的特点。”(《越剧剧作特点》宋光祖 p103)表现人物的情感纠葛,传达酣畅淋漓的情感是越剧尤为擅长的一大特点。薛允璜深昧越剧剧种特性,在构思提纲时,就考虑如何淋漓尽致地发挥越剧这一特长,抓住让人印象深刻的“动情点”、安排优美的抒情场面。即便如《忠魂曲》这个命题作文式的作品,以革命人物杨开慧的英雄事迹为题材,剧作家能注重开发“动情点”,设置“狱中示儿”、“阿婆送饭”等抒情场面,抒发母子之情、同志之情、革命之情,用种种“情”来丰富、完善杨开慧的革命英雄形象,使之更加真实可信,也更加符合越剧的表演特点。

除了善于抒发各种情感,薛允璜还善于用情叙述故事。根据聊斋故事改编的越剧《美女瑞云》(与徐进、陈鸿钧合作)中的主人翁——瑞云与贺秀才,一个是倾国倾城的杭州名妓,但却能慧眼识珠,独对一贫如洗的贺秀才青眼有加,愿作终身之靠,更不惜与鸨母作斗争,拒绝富贾王孙;另一个是满腹才华的寒门书生,得知爱人容颜被毁,受尽冷落,毅然决然地倾尽家财,为她赎了身,并与之结为夫妻。全剧以“情”贯穿始终,热情地歌颂了两人不为富贵名利所惑、不为外貌美丑改变的忠贞不渝的爱情。剧中,剧作家通过层层递进地反复诉情,揭示人物的性格特征和人物性格的情感内涵。前半场中,瑞云与贺秀才在画舫上用文字交心,回去后一边是瑞云装病,拒绝接客,一边是贺秀才为能寻访瑞云,卖字三月,终于筹得十两银子。两人见面后,互诉衷肠、倾吐心声,那一番情已然感天动地;及至后半场,瑞云容颜被毁,受尽奚落,贺秀才不嫌瑞云貌丑,不惧流言蜚语,一段“哪怕你是罗刹女,贺生眼里是天仙”的抒情唱段,淋漓尽致地表达了贺生对瑞云不离不弃的真情真意,让人感动万分。一出真善美的颂歌在剧作家的笔下流淌而出,温暖大地人间。

不仅如此,剧作家还善于用情来塑造人物、刻画性格。历史剧《问君能有几多愁》中剧作家以多样的“情”刻画了李煜这个极具才华的没落君王形象。作为一个君王,李煜要承担祖宗留给自己的江山社稷的“家国之情”,尽管这种情并非是他自愿的,但却是无法摆脱的,尽管无奈,仍需承担;作为一名诗人,李煜有着天赋的“诗情”,国家命运的飘摇不幸,家国山河的沦落悲哀,化作他千古传唱的词句,而因此诗情又召来他更多更大的悲剧;作为一名男子,李煜对聪慧美丽的小周后产生了“爱情”,然而这份爱,因为国家的破败而受到了摧残,成为李煜生命最后阶段的又一支悲歌。多情多才的李煜,因着命运的错误安排,承担了不该承担的历史责任,最终只能憔悴凋零。他的种种“情”,怎能不让今天的观众为之唏嘘?而在唏嘘的同时,观众又怎能不为他的诗情和爱情所打动,发出啧啧的赞美之声?

用情塑造人物、用情打动观众、用情颂扬真善美,是薛允璜的艺术理念,也是其一生的艺术追求。他用作品告诉观众,有情有爱,生命才会更加充实,世界才会更加美好!

薛允璜是一名对艺术非常真诚、对观众非常热爱的剧作家。他稳重扎实的编剧才华为新时期越剧的创作,特别是上海的越剧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他的创作不仅为越剧舞台积累了一批能够随时上演的优秀剧目,而且培养和锻炼了一批优秀的越剧新人,如《莲花女传奇》成为方亚芬的成名剧目,就是因为她成功扮演了这个戏里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物,而被海内外观众喜爱。参加国际莎士比亚戏剧节演出的《王子复仇记》,使赵志刚的表演得到了极大的突破和发展等等,这些演员的成长离不开剧本提供的扎实基础。

探求有所成功的主要原因,除了客观有利因素外,更有主观上的“勤奋刻苦”。他自小在农村长大,父亲是个乡村医生,母亲是地道的农民,亲戚中也没有从事艺术创作的,因此谈不上所谓的家学渊源。他在进入戏剧学院之前,总共只看过两三台戏曲演出,根本不知中国戏曲的丰富传统。也许正因为知道自己的欠缺和浅薄,他才格外地刻苦学习,以勤补拙。走出校门不久,1963年,他写出了第一个独幕越剧《一包工资》,1964年参加农村文化工作队,他创作了独幕越剧《勤俭姑娘》,这些小戏由傅全香、金采风等表演艺术家亲自演出,加上剧本的发表出版,使薛允璜增强了的创作的勇气和信心。就是到了十年动乱、越剧被砸烂、下农村赴干校劳动时期,他仍没放下手中的笔,写了《争上反修岛》《干校诗抄》等东西,借以练笔,因此“文革”一结束,才有《忠魂曲》的迅速推出。每一个成功的剧作家,即使天才,都离不开勤奋刻苦。

但薛允璜的越剧剧本,获奖不多,影响也不大,没有达到或超越《梁山伯与祝英台》、《祥林嫂》、《红楼梦》和《西厢记》等经典名作的艺术水平和广泛影响。这是为什么? 薛允璜这样评价自己的作品:“都喜欢,但都不满意。”我理解这是剧作家的自谦之词,也是一种对艺术永不满足、孜孜以求的心境。我觉得他的剧本的不足,就在于太老实。

文如其人,剧如其人。做人老实、诚实,应该提倡。而写戏太老实,就不是好事。太老实的眼光,缺少敏锐,不易发现地表深处的富矿;太老实的脾气,容易满足,不能开掘埋藏更深的稀珍奇宝;太老实善良的品性,往往想不到、写不出假、恶、丑的种种嘴脸,因此使得笔下的真、善、美也缺失耀眼夺目的光彩。薛允璜老实的性格致使他的剧作顺畅、抒情、平实有余,而奇特、惨烈、怪异不足。老实人构思不出那种动人心魄的千古奇闻,写不出夺人眼球的揪心画面。《王子复仇记》这种兄弟谋杀、夺嫂为妻、决斗复仇等情节,薛允璜可以熟练地把它改编成越剧,倘若让他原创,恐怕就会被老实的性格磨平不少。《问君能有几多愁》中,李煜的诗情、悲哀,小周后的天真、多情足矣,但小周后被宋皇召去,惨遭凌辱的情节、场面,薛允璜就不敢正面去写,好戏失去了揪心裂肺的惨痛情节,艺术感染力自然损失不少。《太平公主》有所突破,写出了太平公主的命运变化和复杂性格,但她与母亲武则天之间的生死争斗,仍显得温情有余,惨烈不足,这就使好剧本在通往经典杰作的进程中止步了。

老实吃亏,更在戏外。人常说,一个戏的成功,往往功夫在戏外,或者是三分戏内七分戏外。这在现今社会,不无道理。然而,薛允璜戏外功夫太差,老实本份,不会求人,不会交际,不善于主动跟演员等联络感情,更不会跟社会媒体打交道,甚至在酒席上主动向贵人敬个酒也不会,这就显得有点迂腐、落伍。一个戏的成功,仅凭剧作者自己的努力是远远不够的。成功需要艺术上的默契合作,可薛允璜坐在剧院副院长这个位置上十年,却没有形成一个自己的牢固的编导演音美创作集体。成功需要反复打磨,广泛宣传。薛允璜好几个相当不错的新戏,没机会好好加工修改,一演再演。自古以来的经典作品都是在舞台上反复修改、反复演出、反复打磨才成为精品,如《红楼梦》《祥林嫂》等经典都是改了演了多少次才有今天这样的水平。一部新作想要一演成典、一步登天,既不现实,也不可能。

可喜的是,薛允璜并未因此而气馁。退休几年来,他没有休息,没有止步,仍在戏曲天地里勤奋耕耘,不断探索。前两年他改编演出的越剧《早春二月》,达到了新的水平,剧本还获得了宝钢艺术奖(剧本创作奖)。越剧《虞美人》(合作)、黄梅戏《红楼探春》等新剧也在这两年相继上演,在观众中取得了较好的反响。

(作者单位:上海戏剧学院创作中心)

责任编辑:晓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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