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朝曦
人类与疾病斗争的历史艰辛而漫长。西医传入中国之前中国人是不是就没有生急病、重病的呢?翻阅一下医学史,就知道并非如此。自汉朝以来,中华民族历经的大范围烈性传染病有无数次,正是运用了传统的中医中药战胜了重大疾病灾害,保证了我们民族的繁衍发展。医圣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就是当时治疗急慢性疾病的经验总结。晋代葛洪的《肘后备急方》也是中医治疗急症的专著,其中的医治方法形式多样,既有内治也有外治,包括针灸。如治疗晕厥,只用少量药粉吹鼻取涕,就可即刻复苏;治疗积食、积寒引起的消化道梗阻腹痛,只用含有巴豆成分的“三物白散”灌服即通;治疗重症哮喘,只用菜籽大小的几粒“紫金丹”即有显效……凡此种种,医籍中举不胜举,妙不可言。我曾救治过两例重危患者便是很好的例证。
“中医只能治轻病慢病,不能治重病急病”,这种观念在民众中普遍存在。这种观念对吗?肯定不对。
武汉 一男性患者,58岁,肝上分别患有13×12厘米、8×10厘米脓疡两个,连续多日每天发热40℃以上。医院先后用了多种昂贵的抗生素,每天仅抗生素的花费就超过2 000元。没几日,患者神志模糊,气息奄奄,“肝穿刺抽脓”也因风险较大被医生否决。辗转找到我求治。我给患者辨证为热毒、瘀血、痰浊、腑实互结于中,建议停用西药,用大处方以“仙方活命饮”加大量清热解毒、通腑、化瘀药同用。并打破一日一剂的服药方法,不论剂,只要腹中有空就服药,并加服“季德胜蛇药片”。第二天,患者体温开始渐渐下降。七天后,体温降至正常,疼痛缓解。两周后,肝部两个大脓疡包括原先胆道里一块结石竟神奇般全部扫除。检查报告下来后,患者全家欣喜若狂。
江苏 海安一女性患者,48岁,因患感染性疾病来上海某大学附属医院就诊。住院后医院给她用抗生素,不想用后过敏。换另一类抗生素,还是过敏。再换一类抗生素,仍然过敏,而且这次过敏特别严重,竟引起剥脱性皮炎,全身布满像鱼泡(学名:鱼鳔)一样的大水泡,患者感染发烧加重。医生停用抗生素,转用大剂量肾上腺皮质激素抗过敏,过敏未控制,更出现吐血、衄血、便血,且血小板降到2万以下[正常值:(100~300)×109/L],病情十分危重……
我接到会诊通知。只见患者除全身水泡以外,面孔漫肿色红如胀大的猪肺,眼睛也肿得睁不开,周身皮肤红紫,口鼻渗着血沫,舌红且光,脉细微稍数。我认为此患者主要病机在于热毒炽盛、血热妄行,治当清热解毒凉血,以“犀角地黄汤”合“普济消毒饮”化裁。犀角已禁用,遂用水牛角60克代之,另加用血证神丹——制大黄,再加用3克真牛黄粉分次吞服。嘱连夜服药。第二天天刚亮,传出捷报,说患者出血已止,热也稍退。待3帖药吃完,又对方药作了些调整,患者后来完全治愈。
(作者每周六下午在青海路44号上海岳阳医院名医特诊部有专家门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