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词“从”表空间起点时使用上的优先性考察

2009-04-29 12:58李卫中
理论月刊 2009年8期

李卫中

摘要:在语料考察的基础上,认为介词“从”在现代汉语中表示空间起点义时使用上具有优先性。从共时、历时角度对介词“从”“由”“自”进行了比较后认为,这种使用上优先性的原因主要有以下两个方面:首先,与介词“从”“由”“自”等从古到今虚化过程中概念域的不同取向有关;其次,与语法的经济原则也有关。

关键词:从;由;自;打;优先性;虚化;经济原则

中图分类号:H109.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0544(2009)08-0109-04

《现代汉语八百词》认为现代汉语中有两个“从”:“从1”、“从2”,“从2”是副词,相当于“从来”,对“从1”的解释如下:(1)表示起点(a指处所、来源。h指时间。c指范围d指发展、变化。)(2)表示经过的路线、处所。(3)表示凭借、根据。

从《现代汉语八百词》的释义可以看出,介词“从”在现代汉语中主要是表示起点。表示起点、源点类的介词除了“从”之外,还有“由、自、打、打从、自从、自打、从打”等。朱景松在《现代汉语虚词词典》中对这组介词从语义、语体方面进行过比较。认为“‘从打、自从、自打只引进表示时间的词语”,“从”可以介引时间、处所,“可以在书面语里使用,也可以在口语里使用。”张谊生在《现代汉语虚词》中从“适用范围、句法位置、搭配关系、语体色彩”对这组介词进行过比较分析。认为这几个介词的使用范围依次是:从>由>打>打从>从打>自>>自从>自打。李临定在《汉语比较变换语法》“从”字句的分析中认为:表示起点意义时“就一般情况说,凡用‘从的地方都可以用‘由,但以用‘从为常见。”已有研究成果都已经关注到介词“从”在现代汉语中表示起点义时使用范围较广,使用语体属于通用体。已有的研究成果是比较清楚和可信的,但是有些问题还需要进一步探讨。

本文在语料检索的基础上,考察了这组表示起点类的介词在现代汉语中介引空间起点的功能,发现介词“从”在表示空间起点义时使用上具有优先性,并进一步分析了与这种优先性相关的因素。

一、起点类介词在现代汉语中介引空间起点时的使用频率考察

现代汉语表示起点类的介词中,“打从、自从、自打、从打”是双音节的,在语义上主要是表示时间起点。如:

(1)不过,他更不能忘记,打从日本人进占北平,他的生意一天天兴隆起来,如今,自个儿也置下了产业。(老舍《四世同堂》)

限于篇幅。本文主要考察的是表空间起点的介词,所以“打从、自从、自打、从打”本文基本不论述。

孙锡信在《汉语语法要略》中认为:“‘打是近代白话中开始使用的表示从由、经过的介词”。

(2)谁着你摇铃唱挽歌,因打亚仙门前过。(关汉卿《大德歌》)

现代汉语中“打”主要用于口语语体,书面语用例较少,本文论述也较少。这样,本文主要考察的是表示起点类的介词在表空间起点时的情况,实际上重点考察的对象就是“从”“由”“自”。

我们考察了现代、当代的部分作品中表空间起点介词的使用频率,具体结果如下:

“自”表空间起点的次数为0例。方方:《暗示》“自”表空间起点的次数为3例,都是出现在动词“来”后。老舍:《四世同堂》“自”表空间起点的次数为11例,只有1例出现在动词前。与“而”搭配的有3例,还有1例出现在“上”后面,组成“上自……下至”格式。出现在动词“来”后的有4例,出现在动词“出”后的有2例。在《四世同堂》中“自打”出现三次,都是表示时间起点。“自从”出现64次,也都是表示时间起点。初中课本(一)“自”出现的次数为21例,但都是出现在动词“选”后。

上述语料中显示表示空间起点时,“从”的使用频率相对较高。“从”“由”“自”“打”这几个介词的不同特点造成了它们在使用上有时可以互换有时不能互换或互换后语义发生变化的事实。而且,我们对表示空间起点的“从”和“由”进行穷尽性替换时发现,二者替换后的接受度是不一样的。“由”替换成“从”后,很容易被人接受,而“从”替换成“由”后,虽然语感上可以成立,但现实的语料中很少采用这样的说法,“从”替换后的接受度远远低于“由”的替换。根据以上的考察,结合前面所述的一些学者的论述,我们认为现代汉语中在表示空间起点时“从”具有使用上的优先性。

二、起点类介词在现代汉语中介引空间起点的功能考察

“从”“由”“自”“打”这几个介词在现代汉语中表示空间起点的用法主要有以下这些。

(一)“从”“由”“自”“打”后可以直接跟名词或名词性短语,表示处所的起点位置,根据上述语料考察,“从”具有使用上的优先性

这些介词后的名词性短语通常是地点名词(国家名称、地区名称等)。如:

(3)叶桑知道,这是姨妈有一年从新疆回来,送给爸爸妈妈的。(方方《暗示》)

(4)瑞宣从护国寺街出来,正碰上钱先生被四个敌兵押着往南走。(老舍《四世同堂》)

(5)已是秋天,他才由廊坊上了火车。(阿城《棋王》)

(6)“没工夫说,他们已经由东伦敦动了身!(老舍《二马》)

(7)运动员、教练员、记者自全国各地云集亚特兰大(引侯学超《现代汉语虚词词典》例)

(8)祁老人的眼睛从妞子身上挪到大门上,他已经认不得这个他迈进迈出走了千百次的大门,只觉得应当打这儿走出去,去找日本人(老舍《四世同堂》)

“从打”“自打”“打从”“自从”很少有上面例中的用法。

(二)在与单音节后置方位词配套构成框式介词时,“从”的使用优先于“由”“自”

第一,在与后置方位词配套时,“由”“自”主要与其中某些单音节方位词配套,“从”可以与大部分的单音节方位词配套,“从”使用的语域较宽。“从”“由”“自”“打”还可以作为前置词与单音节后置方位词配套形成介词框架。“从打”“自打”“打从”“自从”没有这种用法。刘丹青(2002)分析了汉语中的“框式介词”。他所讲的“框式介词”,是“指由前置词和后置词构成的,使介词支配的成分夹在中间的一种介词类型”。如现代汉语中的“在……里”,前置词“在”和后置词“里”配套使用构成一对框式介词。刘丹青认为“框式介词在汉语中是一种重要的句法现象,构成了汉语的重要类型特征”。

能充当后置词与“从”“由”“自”配套的单音节方位词主要是指:东/南/西北/,前/后/,左/右,上/下,里(中、内)/外,间,旁,边。我们考察语料后发现,这些后置方位词大部分都能与“从”配套形成框式介词,也就是说“从”与后置方位词配套时比“由”“自”“打”更为灵活,如:

(9)原来泉水从山石另一面的缝隙里流出来。穿过碎石流向下面去了。(巴金《家》)

(10)王一生领我们从衣裤中弯腰过去,叫那画家。(阿

城《棋王》)

(11)她们两个都很轻地迈着步子。两人的影子便也很轻地从落叶上拂过,稍稍地掠起了一点沙沙的碎叶声。(方方《暗示》)

(12)说着,就叫我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小布包来。打开一看,都是一小点儿大的子儿,磨得是光了又光,赛象牙,可上头没字儿。(阿城《棋王》)

(13)高第瞪着妹妹,字从牙齿间挤出来:“我?我饿死也不吃你的饭。(老舍《四世同堂》)

(14)车后门打开后,一个人跳了下来,那人跳下来后立刻转身从车内拖出了两条腿,接着身体也出现。(余华《现实一种》

(15)山岗从他身旁擦过,像是一股风闪过。(余华《现实一种》)

能与“由”配套的后置方位词出现频率最高的主要是三个单音节的“里,中,上”,而其它的方位词较少。“外,下,间,旁,边”等的用例也有,在语料中只是偶见用例。出现频率不高。

(16)韵梅由箱子里找出行人情的礼金簿来。(老舍《四世同堂》)

(17)瑞宣转身把灯由窗台上拿进来,放在桌上。(老舍《四世同堂》)

“东/南/西/北/,前后/,左/右”与“从”“由”“自”配合时一般出现在“从,由伯……到,而,向/往”等固定格式中。而在这些格式中“从……到”格式的使用频率较高(见下文第三)。“东/南/北/,前/后/,左/右”与“从”的配合频率也就优于“由”“自”。

第二,在与方位词配合后表示的抽象的语义时,“从”比“由”“自”更优先。“由”从“从”“自”与这些单音节后置方位词的配套后可以表示具体的处所,也可以表示抽象的概念。近年来,认知语言学为方位词的研究提供了新的研究方法和途径,人们考察出由于隐喻的作用,方位表达有这样一个过程:由表实体方所向表抽象概念延伸。方位词作为后置词和“由”“从”“自”配套形成的格式也就具备了这样的性质:有些表示的是实体方所,有些表示的是抽象的概念。李晋霞、刘云(2006)在《从概念域看单音方位词语法化的非匀质性》一文中曾经考察过单音节方位词语法化程度上从高到低的序列:“上>中/下>前垢>左佑>左/右/东/西/南/北”,“在这一序列中,‘左、右、东、西、南、北通常用于空间域。语法化的程度最低;……同时,‘上、中/下与‘前/后相比。不仅可以用于时间域,还可以用于性质域,因此语法化的程度更高一层。……相比较而言,‘上的语法化程度最高”。语法化的程度越高,表示的意义就越虚。“由”“从”“自”与表示抽象概念的后置方位词组配时的强弱能力也不同。我们考察了老舍作品中的“由”“从”与“上”的搭配情况(根据北大语料库),具体情况如下:

根据上述统计,可以看出“从”与“上”的组配能力较强,“上”的语法化程度最高,这从一个方面说明表示抽象的概念时,“从”的使用频率相对较高一些。

再如“从……中”:

(18)岩面与草丛都从湿润中透出几分油油的绿意。(朱自清《温州的踪迹》)

(19)从这友爱的握手中,从这坚定的眼光中。觉民知道了弟弟心里想说的话。(巴金《家》)

例(18)的“从……中”表示状态,例(19)的“从……中”表示来源,这几例中换成“由”“自”也能说得通。但是在实际语料中,这样的语境用“从”较多。欧慧英(2005)也曾考察出“‘从字短语表示的是一种具体、明确的概念时,‘从“由可以互通”“‘从字短语表示的是一种抽象、泛化的事物时。‘由一般不能替换”。而“自”本来文言色彩就较浓,在现代汉语中介引性质域的用法更是少见。总起来看在与方位词配合后表示的抽象的语义时,“从”比“由”“自”更优先。

(三)与终点类介词组合后表示空间义时“从X到Y”格式的使用频率较高

“由”“从”“自”“打”是一组表示起点的词,它们经常与表示终到点的词配合使用,表示起迄的处所范围或其它比较抽象的范围,(如:数量、程度层级、过程等)。“从打”“自打”“打从”“自从”也可以与表示终到点的词配合使用。但主要是表示时间范围,我们在这里不讨论。如:

(20)从珞珈山到歌舞剧院路途漫长。(方方《暗示》)

(21)自彭刘杨路至阅马场……。

(22)她一出台,便把眼从右至左打个圆圈:使台下的人都以为她是看自己呢。(老舍《四世同堂》)

“由”“从”“自”都可以与“到”“至”“而”配合,王莉在“‘从x到Y及其相关格式研究”中认为:“这几个格式在现代汉语中出现的频率很不一样。在我们所调查的八十多万字的语料中,这九个格式的出现频率如下”。”

根据王莉(2005)上述的调查分析,“从…‘由…‘自…‘打”等表示起点的词与表示终点的词配套形成的格式中,使用频率最高的是“从x到Y”,这些“从x到Y,,大部分表示的是空间义,说明“从”与终点类介词组合的频率高于“由”“自”“打”。

三、起点类介词在古代汉语中的功能比较

“由”“从”“自”这三个词在古汉语中的用法有异也有同。

(一)三者的共同点

这三个介词都可以介引时间、处所。

邢昺疏《尔雅》云:“自,亦从也,转互相训也”。“自”介引时间起始、运动起始的用法成型较早,而且形成了一些固定的配套格式,有些一直沿用至现代汉语。

从:《说文》:“从,随行也”。原为动词,“追随”义,后逐渐虚化为介词。由:《说文》“繇”字。段注:“由,或繇字。古繇、由通用一字也。”本义为“随从”,引申为“自从、经由”等义。可用作介词。“从”“由”最初主要用来介引跟行为相关的人物,后来才进一步用来介引行为的依据、时间、地点等。“从”“由”表示处所、时间的用法是后发展出来的。而且表处所起点的用法是从表经由处发展而来的。

三者表示时间、处所起点的用法后来都逐渐泛化,发展至抽象的性质域,可以表示官职、地位等的起点,后与表起迄的介词组合后可以表示范围。

(二)不同之处

1介引的语义区域有所区别。“由”“从”“自”虽然都可以介引时间、处所,但是有所不同。“自”介引时间的用法最成熟,成型早(甲骨文中已见到记载),而且有很多配套的词语形成固定搭配。“从”介引处所的用法最细致,可以介引运行的起始、经由、终到位置(意思是“到”)以及动作发生的所在处(意思是“向”)。“由”虽然可以介引处所、时间,但是介引时间的用法相对集中在表起点和采用“由是”“由此”格式,所以介引时间、处所时,“由”使用的频率远远小于“从”和“自”,“由”的用法主要是介引对象:引进动作行为的发出者,引进动作行为所凭借的对象,引进动作行为所涉及的对象。

2在动词前后的位置不同。表示时间、处所时,“由”“从”一般位于动词前,位于动词后的用例也有,但较少。“自”较自由,可以位于动词的前后。“由”“从”都倾向于位于

动词前。

四、“从”在现代汉语中表空间起点时使用上具有优先性的原因

从上述共时和历时的考察可以看出,现代汉语中在表示空间起点时“从”具有使用上的优先性。“那么。造成这用优先性的原因是什么?我们认为主要是两个方面的因素。

(一)“从”“由”“自”的古今用法有所不同,它们由古到今的发展历程影响了他们在现代汉语中的语义功能

1古今使用频率的高低演变进程的影响。张赦(2004)在《从先秦时期“介词+场所”在句中不合规律分布的用例看汉语的词序原则》一文中曾调查过先秦时期引进场所的介词的使用情况,“先秦时期引进场所的介词主要是‘於,占了引进场所介词用例的绝大部分,其次‘自有少量用例,‘由、从、在只有零星用例”。这从一个侧面说明在先秦时期“自”的使用频率大于“从”“由”。“自”表示时间的介词用法在甲骨文中就已经发现了。可以看出,在古汉语中“自”的使用频率绝不低于“从”“由”。

发展到现代汉语,情况就有所不同。“自”因其浓郁的文言色彩从高频介词而演变为低频介词。崔希亮(2001)在《欧美学生汉语介词习得的特点及偏误分析》一文中根据大量的调查的实际语料,从高到低排列出欧美学生对现代汉语介词使用的大致顺序:在、跟、和、对、给、把、从、为、比、让、于、同、向、被、往、叫、离、由、与、朝,“当然汉语介词不止这些,但这些介词的使用频率都是比较高的”。而在我们调查的语料中,“从”在现代汉语中表空间起点时相对于“由”“自”来说使用频率也较高,这与它们由古到今的演变历程是密切相关的。

2由古到今的虚化过程中概念域的取向不同。“由”“从”“自”在由古到今的演变中出现了一些分工。从概念域的演变上看,“由”“从”“自”三个介词有着较明显的不同。Heine等人认为,虚化就是若干认知域之间的转移过程。他还将各个基本认知域列成一个从具体到抽象的等级序列:人>物>事>空间>时间>性质。一般认为,人的认知是由空间义向时间义演变的,这是一个隐喻过程,即由空间义投射到时间域。储泽祥、谢晓明(2002)在《汉语语法化研究中应重视的若干问题》一文中指出:“汉语的实词虚化,源词是意义实在的实词,虚化成虚词(新词)以后,实在的意义失去,但有失必有得,有弱化必有凸显,与其说意义消失,不如说意义迁移。更重要的是,源词的意义往往仍然控制或影响着新词的意义或新词分布的句法语义环境。我们称之为‘语义俯瞰”。“实词虚化的过程,是细节义损失的过程,源词的意义之所以能俯瞰新词,是因为源词的涵盖义仍保留到新词的缘故。”我们认为“由”“从”在由动词虚化为介词的过程中就表现出了这种“语义俯瞰”,最初是介引与行为有关的对象,较多地保留了源词的意义,后逐渐发展到介引处所、时间等。不同的是,“由”保留的源词意义较多(介引对象),而且一直沿用至现代汉语,“从”的源词意义保留至现代汉语的较少一些。在现代汉语中具体表现在:“从”的典型用法是用于空间域,“由”的典型用法是通常用于主观对象域,“自”的典型用法是用于时间域。它们在现代汉语中的语义呈现一种互补分布。

(二)与语法的经济原则有关

生成语法学曾提出过“最简方案”。最简方案有两个主要的研究目标:第一,简化语言学的理论;第二,探究人类语言如何以简单的操作方式运作。这两个目标都共同围绕一个中心思想:语言学的“经济”问题。具体到语法。经济原则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语法手段的选择充分考虑经济原则;二是语法规则的数量尽可能地减少。具体来说又包括两个方面:首先是规则的总体数量是有限的:其次是某些语法意义可以用不同的语法形式表达,但在言语活动中人们自觉或不自觉地使用已经熟悉的或比较习惯了的,或具有较大普遍性的那个语法形式以便不增加认识的过多投人。

“从、由、自、打、打从、自从、自打、从打”都可以表示空间起点,但是单音节的形式比双音节的更简单,因此“从、由、自、打”的可选性要大于“打从、自从、自打、从打”。

在现代汉语中,表示空间起点是“从”的典型用法。在言语活动中人们更愿意采用一种比较熟悉、习惯的语法形式,如果选“由”人们最直接的联想是可能与“施事”相关而不是空间起点,选“自”人们最直接的联想是可能与“时间起点”相关而不是空间起点,所以表示空间起点时“从”在使用上就具有优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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