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初中古诗文中的“互文”

[摘要]互文，又叫互体或互文见义，它是在连贯性的语句中，将本应合在一起说的两个词语分开，上下各出现一个，也就是上文里含有下文里出现的词，下文里含有上文里已出现的词，上下文里均有所省略，意义上又互相交错、补充、参互成文、合而见义的一种修辞方法。这种修辞方式在古诗文中经常出现，前后两部分属并列关系，作者为了语句的统一、音调的和谐才分开来写，在翻译时两句须合起来理解。从参互成文的词语来看，主要有交叉互补式、同义互注式和反义互补式三种；从参互成文的形式来看，主要有短语内部互文和句子中的互文两种。现就九年义务教育初中语文教材古诗文中的互文语句来分别进行略说。

[关键词]古诗文；互文

1、交叉互补式

此类互文中的词语前后交错.意义上又互相补充。例如：

⑴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木兰诗》

⑵千理冰封，万里雪飘。——毛泽东《沁园春雪》

⑶牛困人饥日已高。——白居易《卖炭翁》

例⑴中“将军”和“壮士”“.百战死”和“十年归”互相渗透.互相说明，在意义上互相补充。两句和译为；将军和壮士从军十年，经历了千百次残酷的战斗，有的死了，有的胜利归来。例⑵中“千里”和“万里”是交错补充的，“冰封”与“雪飘”也互相补充。二句意为；千万里都是冰封雪飘。例⑶中的“牛困”与“人饥”交错成文，互相补充，意为；牛和人都已又累又饿。

2、同义互注式

此类互文常常是用不同的词语表达相同的一个意思。例如：

⑷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毛泽东《沁园春雪》

⑸登斯楼也，则有去国还乡忧谗畏讥，满目肃然，感极而悲者矣。——范仲淹《岳阳楼记》

例⑷中有三组同义词：“略”与“稍”均为“稍微”之义，“输”与“逊”都是“差”的意思，“文采”与“风骚”同指“文学才华”，全句意为：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宋太祖这些历代帝王虽然都曾建立过丰功伟绩，可惜他们都稍微欠了一点文学才华。例⑸“忧谗畏讥”中“忧”和“畏”同义都是“担心”的意思，可译为：担心遭到别人的诽谤和讽刺。

3、反义互补式

构成反义互补式互文的词语，意思相反，前后又互相补充。例如：

⑹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木兰诗》

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岳阳楼记》

⑻朝晖夕阴，气象万千。——《岳阳楼记》

例⑹中的“东”、“西”是一对反义词，在句中又合指兼顾，意思上互相补充，全句意思是：打开我的所有的门，让大家坐在床上。例⑺中的《喜》、《悲》也是反义词，意思也互相补充，可译为：不因为外物（好坏）和自己（得失）而或喜或悲。例⑻中的“朝”与“夕”是反义词，“晖”与“阴”相对，也是反义词，均合指兼顾，各自互相补充，可译为：或早或晚（一天里）的阴晴变化。

4、短语内部互文

在一些并列式的短语中，前后文对应的词可构成互文。例如：例⑶中的“牛困人饥”、例⑸中的“忧谗畏饥”，例⑻中的“朝晖夕阴”均属此类。

现代汉语中一些由古代汉语流传下来演变而成的并列式成语亦属此类。如：千锤百炼、千言万语、牵肠挂肚、风餐露宿、披星戴月、人困马乏、重峦叠嶂等等。但也要注意，并非所有并列成语都是互文。例如：兔死狐悲、千山万水、凤毛麟角等就不是互文。

5、句子中的互文

此类互文常常是二文一义，合而见义，翻译时两句合成一句来翻译。例⑴⑵⑷⑹⑺句均属此类，此不熬述。在初中古诗文教学中，无论是学生还是语文教师，只要熟练的掌握好“互文”这一修辞方法，认真地分辨清楚哪些是互文，哪些不是互文，在教学中可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是互文的语句，如果过分强调直译而将互文的语句分开来译，便会译不成文，闹出笑话。例如：

⑼至于负者歌于途，行者休于树，前者呼，后者应。——欧阳修《醉翁亭记》

⑽叫嚣乎东西，突乎南北。——柳宗元《捕蛇者说》

有的译者因强调直译而将例⑼译为：至于背东西的人在路上唱歌，行人在树下休息，前面的人呼唤，后面的人回答。其实，在路上唱歌的不仅仅是背东西的人，还应包括行人，在树下休息的也不仅仅是行人，还应包括背东西的人，呼唤的不一定就是前面的人，回答的也不一定就是后面的人。这几句应按照互文，将前后合译为：至于背东西的人和行人，有的在路上唱歌，有的在树下休息，前后互相呼唤回答。例⑽也不能译成：在东西两边叫嚷吵闹，在南北两边冲撞骚扰。而应合译为：到处叫嚷骚扰。这样既明白，又简洁。反之，如果将不是互文的当作互文来翻译，就会显得牵强附会，文理不通。例如：

A、南阳诸葛庐，西属子云亭。——刘禹锡《陋室铭》

如果将之按互文译成：南阳和西蜀都有诸葛亮和扬子云的草庐和亭子，那就是错误的，不符合实际的。应译为：南阳有诸葛亮的草庐，西蜀有扬子云的亭子。

B、薄暮冥冥，虎啸猿啼。——范仲淹《岳阳楼记》

B句中的“虎啸猿啼”若按互文译为：“老虎和猿都在啸在啼，”就不妥，因为“啸”的是虎，“啼”的是猿。二者有鲜明的区别，不容混淆。

可见我们不能凡是见着古诗文中的并列关系的短语和句子都当成互文来理解，而应该多动脑筋，认真分辨，才能正确地译好古诗文，以免闹出笑话。

作者简介：董印发，河北威县常屯中学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