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在套子里的人》中的别里科夫

2009-03-06 05:18
语文教学与研究(读写天地) 2009年2期
关键词:全城里科夫套子

元 泽

人物:别里科夫

国籍:俄国

年龄:已过四十

相貌:因为整天戴着黑眼镜,所以相貌不详。据推测,面庞瘦削,脸色苍白。

职务:古希腊文教师

爱好:一切都要放到套子里

口头禅:千万别闹出什么乱子

主要经历:一次不成功的恋爱

出场篇目:人教版必修五第一单元第二课《装在套子里的人》

不知有多少人看过《装在套子里的人》后痛恨别里科夫,那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中学教师,胆小如鼠,整天战战兢兢、惶恐不安的,不讨人喜欢,确实也很难让人恨他。

终其一生,别里科夫似乎没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但很多不明真相的人认为他的“罪行”有以下几条:

罪行一:干涉校务,开除学生。

别里科夫“凭他那种唉声叹气,他那种垂头丧气,和他那苍白的小脸上的眼镜”,降服大家,使他们开除了两个学生。从整个事件中,可以看出“我们”是被别里科夫降服而让步的。

这两个未来的栋梁到底犯了什么错误,是不是不可饶恕,契诃夫没说,我们也不敢妄下评断。但从少数服从多数的惯例看,别里科夫一定错了!而且有失为师之道,不够宽容,他应该认真学习“没有教育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育的教师”这句中国式教育“名言”。

罪行二:汇集同党,箝制舆论,干涉他人自由。

“可是这个老穿着雨鞋、拿着雨伞的小人物……全城都受着他辖制呢!”太太们不敢……教士们不敢……全城人这也不敢那也不敢的,“别里科夫这类人”辖制了全城。看来这是一股恶势力,人多势众,别里科夫是他们中的优秀代表。

但是,据说别里科夫的卧室像一只箱子,他通宵做噩梦,经常没精打采,脸色苍白,应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且睡觉时都怕有小贼溜进来,他是不会用武力威吓他人的。

有人说别里科夫总是唉声叹气,闷闷不乐,不停地念叨“千万别闹出什么乱子”,像逼死了小妖的唐僧,谁不怕他啊!如果这样就可以辖制全城,是不是只要学别里科夫喋喋不休地唠叨就可以作地方长官了?

罪行三:人格卑劣,阴险告密。

这事别里科夫没有前科,但他确实在与柯瓦连科谈话时,口口声声说要将谈话内容报告校长,予人口实。只是这事没下文,别里科夫回家一头栽在床上,一个月后一命呜呼了。

如此看来,别里科夫的罪名多属莫须有,他甚至还有些可怜。缺少朋友,没有人真的关心他,就是使他曾经对生活产生了那么一点点渴望的恋爱,也是别人的撮合、怂恿。很多人怕是只想在心里看笑话,看热情洋溢的华连卡与冷漠阴沉的别里科夫如何走到一起,那么“我们”是不是装在冷漠的套子里呢?甚至在别里科夫死后不到一个礼拜,生活就“和先前一样郁闷、无聊、乱糟糟了”,小城死一般的生活正是“我们”的共同的生存状态,与他人何干?

是什么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无聊透顶?恰恰是别里科夫告诉了我们事实的真相,造成这种可恨生活的不只是政府的法令、常规和规矩,而且是“官方批准或者默许里面,老是包藏着使人怀疑的成分,包藏着隐隐约约、还没充分说出来的成分”。别里科夫产生这样的感觉,有他胆小的先天因素,但一定有一些什么更让人感到恐惧的,不然,别里科夫何以凭一句“千万别闹出什么乱子”的提示就可以“辖制”全城呢。

别里科夫生活的年代是被列宁称为“肆无忌惮、毫无理性的残暴至极的反动”时代,在一个专制政府的恐怖统治下,没有自由民主,它与人民的所有契约都是一纸空谈,空气中充满恐怖的味道,可怕的白色恐怖使别里科夫变成了一个没有理性缺乏活力的躯壳,甚至人类生活中最强大的力量——爱情也无法将这个外壳击碎。

可怕的是,别里科夫自觉地成为这种专制制度的喉舌,将这股腐朽之气不断吹向身旁的每一个人,让周围那些本来就缺乏生气的人渐渐僵化。那么请不要痛恨别里科夫,给他一点同情吧,天生胆小再加上白色恐怖,他也是时代和制度产生出的畸形人而已。让我们痛恨人类前行的历史上那些极权统治、专制政府和那些绊脚的观念、思想吧!

我们与别里科夫相比,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正如入选课本时删去的一段所说,“我们住在空气污浊、极其拥挤的城里,写些不必要的公文,老是玩‘文特(一种纸牌游戏),这岂不也是一种套子?至于我们在懒汉、无端兴讼的家伙和愚蠢而闲散的女人当中消磨我们的一生,自己说,也听人家说各式各样的废话,这岂不也是一种套子?”

对于生活来说,可怕的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庸俗,如果不能理性地思考人生,不能大胆地追求自由,那么无论身处怎样的社会中都可能成为别里科夫第二。

千万别笑话别里科夫,看,镜子中的他正满是疑虑地看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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