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 颐
说起改革开放,父亲就有说不完的故事。他最感慨的就是如今通讯的方便快捷,还常常说起从前的一些事情,戏称是“信息革命”。
我的大伯在省城工作,小姑姑很早就出嫁了,跟着丈夫在外地做生意。只有我父亲在家种田,伺候寡居的奶奶。有一年,大伯回家探亲,看见奶奶头发花白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很不放心,离家时就留下一个电话号码交待说有事就立即找他。过了不久,老人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陷入昏迷,我父亲很着急,想要和大哥取得联系。那时候,全村只有大队和供销社有电话。我父亲跑到大队去借电话,大队干部都到乡里开会去了。我父亲又跑到供销社,供销社的电话坏了,还没修好。我父亲心急如焚,跑了十多公里的路去公社里。公社干部帮我父亲接通了电话,这才把家中情况告诉了大伯。父亲当时就琢磨:路隔那么远,听得那么清楚,要是家里也能安上电话,多好!
1980年,我父亲没再种田,买了小车跑运输,家中经济情况逐步好转。父亲和我妈商量家里就安了电话。那时安装电话要三千多元,一般家庭一个月工资也就几十元,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我们家是村里第一户安装电话的,邻居都很好奇,纷纷跑来观看,成了当地的一个轰动性新闻。
家里安了电话,儿女们找母亲方便了,但母亲找儿女还是找不到。我父亲在外地跑运输时,朋友向他介绍了一款小巧玲珑、携带方便的机器,最重要的是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及时联系机主,这就是BP机。我父亲当即就买了一台。我和奶奶、妈妈生活在老家。父亲回老家时,给我们看他刚买的BP机。真好玩儿啊!趁着父亲没注意,我把BP机带到了学校里。我给同学们看,可是他们都不相信它有我说得那么神奇。上课时,BP机突然“滴滴滴”地叫了起来,吓了我一跳,老师和同学也都吓了一跳。老师说:“早就跟你们讲了,玩具不要带到学校。”我跟老师解释了BP机的功能,老师半信半疑地按照BP机的来电显示回拨了电话,那头果然是我父亲,原来父亲正在打电话寻找BP机。这下子,BP机的故事就在当地传开了。
但是,BP机还是有缺陷,当更方便的通讯工具“大哥大”出现时,我父亲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最初的“大哥大”要价3万元,不仅是整个村子,连乡里都轰动了。很多乡亲看了之后,都说:这东西虽然贵,不过很实用,现在信息就是财富,值!老百姓观念的改变,对于信息行业的发展是一个重要动力。没过几年,“大哥大”也落伍了,款式新奇功能多样并携带方便的手机普及到了千家万户。
当然,父亲又赶了“时髦”,最近他正在学习用手机上网呢了!
(邓小兵摘自津报网)
设置密码
孙道荣
为了防范儿子擅自使用电脑,我们可谓动足了脑筋。将房门锁起来,他总能想办法找到钥匙;将钥匙带走,他竟然冒险从阳台爬进卧室。
无奈,我们将电脑设置了密码。为了便于记忆,设置为儿子的生日。
星期天,我们有事出门,卧室门开着。下午回到家,小东西正埋头电脑前,眼睛玩得发直,连我们进屋,也浑然未觉。密码被他破解了。
我们赶紧修改密码。吃一堑,长一智,决定换成他妈妈的生日来做密码。这小子,我和他妈妈的生日,告诉他无数遍,可他就是记不住,这让我们很失落。
又一次出门,晚上回家,儿子果然安静地在做作业,呵呵,密码有效。
可是,走进书房,我却大吃一惊,抽屉被翻得乱七八糟,就像被贼洗劫过一样,户口簿摊放在显眼的地方。看来儿子为了破解我们的密码,真是煞费苦心啊。
伤感,无奈,愤怒。
妻子忽然一拍脑袋,用他奶奶名字的全拼。儿子不知道奶奶的名字,更不会想到我们会这样改。
这次密码修改后,儿子果然一直未能破解。
电脑安全了,我却高兴不起来。儿子不能解开密码,这固然是我的初衷,可是,也让我很失望。孩子,你很聪明,但你缺少的,是对自己亲人的了解和关爱啊。
(邓力恒摘自《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