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君
摘要:从转型经济学的角度来看俄罗斯的经济转轨,可以得出如下教训:对市场经济的认识要破除新自由主义教条和模式崇拜,转型目标要反映制度要求和民族特点,转型过程要强化政府的主导地位:要加强市场经济改革的次序性认识,注重改革的阶段性推进和调整;全面改革和局部推进并不存在固定不变的最优模式,速度并不能解决所有制的问题;俄罗斯转轨的失败还在于主题单一的转轨;政治体制的改革必须建立在社会制度创新和市场经济发展的基础上,得到全社会成员的共同认可,模式照搬的结果必然引起既有框架的破裂和社会的动荡。
关键词:转型经济学;俄罗斯;教训
中图分类号:F124.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1502(2009)01-0009-05
受俄罗斯经济转轨失败的影响,转轨经济学逐渐淡出了国内转型经济研究的视线和领域,代之而起的是转型经济学的研究。转轨经济学研究是与其狭隘的研究对象相关,一方面是受国外转轨经济学把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轨等同于从社会主义向资本主义过渡的狭隘研究对象的束缚,这与中国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转型目标形成了直接的冲突和对立,否定了转型模式的中国道路;另一方面则是转轨经济学所确立的激进转轨教条和对中国转轨道路的许多批评指责都被相反的经验事实所验证,受转轨经济学青睐的俄罗斯道路则以彻底失败的形式证明了转轨经济学理论教条的局限性。随着市场经济体制在俄、中两国的确立,转轨之外的转型问题突出地表现出来,理论和实践都在呼吁中国的转型经济学。笔者提出中国转型经济学不但要研究中国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变的主题,而且要研究中国社会群体在心理、行为、思想、道德和观念等方面的转变,更重要的是要研究中国经济转型过程中的社会制度创新,即中国从传统社会主义制度向现代社会主义制度的转型过程。在这样的理论研究对象和主题中,确立中国转型经济学的基本范式、分析框架和经验事实,就完全区别于以往国内外的转轨经济学,从探讨社会主义制度和市场经济兼容的角度来研究转型中国的改革和发展问题,实现中国转型经济学研究的理论创新。从中国转型经济学的角度来点评俄罗斯转轨的经验教训,有助于中国转型深化期的经济发展和摆脱转轨经济学研究的“范式操纵”,实现中国转型经济快速平稳健康的发展,成就转型经济学的中国模式。从中国转型经济学的角度来看,俄罗斯经济转轨的教训主要有以下五个方面:
第一,对市场经济的认识要破除新自由主义教条和模式崇拜,转型目标要反映制度要求和民族特点,转型过程要强化政府的主导地位。
经过较长时间的转型发展,人们对俄、中不同转型道路的评价已经相对公允。客观地总结俄罗斯经济转轨的经验教训,最大的教训就是把资本主义的政治制度和经济体制当作了实现民主自由和经济效率的最佳途径,在转型目标和指导思想上都全盘放弃了社会主义的制度理念、马克思主义的指导思想以及俄罗斯的民族经验、传统和创造,这就彻底放弃了独立自主的民族理性和富于创造性的俄国道路,使俄罗斯走上了一条资本主义制度的复古道路。俄罗斯科学院社会综合研究所课题组2005年对全俄社会舆论的问卷调查显示,2005年仍然有38%的俄罗斯人认为苏共可以在思想上和组织上进行革新并成为改革的先锋队,21%的人认为改革的最大损失是“背弃社会主义思想”。中、俄转型经济的不同发展历程,充分证明转型作为大规模的制度变迁过程,一方面,要破除不恰当的市场经济教条和模式崇拜,特别是新自由主义“小政府大经济”的自由市场经济教条,欧美市场经济的发达模式是其国家生产力体系长期发展的结果,政治体制和市场经济的架构也经过了各种力量长期的博弈,转型国家不可能成功拷贝这些因素,必须注重政治、经济改革的本土化经验和历史因素,体现独立自主的探索道路;另一方面,转型国家必须强化政府在其中的主导性作用,在加强经济领域权力市场化改革有序进行的同时,强化政府对整个社会制度变迁的控制和引导能力。在这方面,曾任叶利钦政府对外经济关系部部长的谢·格拉济耶夫,强烈批评以“华盛顿共识”为原则的新自由主义教条在国家宏观经济政策上的简单化错误,包括“将国家对经济的调控减少到最低程度,限制国家在处理维护法律和秩序、捍卫所有权问题上的作用,减少对物价和国内外贸易的调控,将国家从再生产和投资的经济过程中清除出去”等简单化观点;认为这些主张与保障社会福利和经济增长全然无关,只是服务于国际资本利益对债务国国家主权的剥夺和政府行动的控制。俄罗斯转轨和转型时期不同政策导向及其实际的经济绩效,充分证明上述判断是极其恰当的结论。
第二,要加强市场经济改革的次序性认识,注重改革的阶段性推进和调整。
俄罗斯转轨失败的另一主要教训,就是转轨缺乏正确的改革次序和阶段性推进战略。中、俄向市场经济过渡的不同路径,造成了巨大的经济绩效差异。从现代经济学理论出发,所选策略对结果可能产生很大的影响。经济学上把这种结果和成本依赖于路径的现象,叫做路径依赖。俄罗斯的“休克疗法”是直接以欧美成熟的市场经济模式为蓝本进行转轨的策略,可谓走了一条样板移植、理性建构主义的转轨道路,结果付出了巨大的转轨成本;而中国走了一条实践实验、阶段性推进的改革道路,不但顺利地实现了经济转轨,而且促进了经济的快速成长。这充分说明,市场经济虽然有其通行的经济法则但并不存在通行的模式,经济转轨需要正确的改革次序和恰当的阶段性战略。必须承认,经济体制是一个复杂的信息处理机制,各个国家的情况不同和发展阶段不同,所要解决的问题也不同,而人类的知识和信息总是有限的,人类对社会经济的认识很难超越其经济发展的程度。因此,一方面要善于把握市场经济体制的层次性特点,确立恰当的改革次序;另一方面,市场制度只能通过摸索、实践和适应性的制度创新保持阶段性推进并不断调整的改革战略,而不可能进行一步到位的移植。新自由主义休克疗法的方案走了一条理性建构主义的道路,使俄罗斯的转轨既没有正确的市场经济转轨次序,也缺乏恰当的阶段性推进和调整的改革战略。麦金龙1990年就明确提出经济市场化的过程存在一个最优次序的问题,但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在分析苏联解体的原因时,他指出:“在1985~1991年间以可敬的勇气向市场经济迈进的过程中,苏联人却把市场化的次序搞颠倒了。”中国经济转型采取了典型的阶段推进战略,最为显著的特征就是确立阶段性的转型目标以及服务于这个目标的配套改革措施;伴随阶段的转换形成新的转型目标并在配套改革方案中确立新的改革重点,从而使改革沿着阶段性转换的道路不断深化。这种阶段性转换的转型方式在每个阶段对经济体制的改革都采取了重点突出和比较完整系统的措施。对此,俄罗斯科学院远东研究所首席研究员安德烈·奥斯特洛夫斯基认为:“中国经验对俄罗斯而言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对于经济体制改革采取综合的完整的
态度,在国家的控制下,不是采取‘休克疗法,而是逐步地从行政命令式体制向市场经济过渡。”
第三,俄罗斯转轨速度与全面改革的危险,证明转型是一个复杂的社会制度变迁过程,各种利益和矛盾相互交织,全面改革和局部推进并不存在固定不变的最优模式,速度并不能解决所有制的问题,毕其功于一役的转型是不可能成功的。
对俄罗斯快速全面的转轨改革,美国经济学家D·柯茨1992年就警告过其中的危险,明确指出:“不管俄国经济转向何种市场经济模式——无论是凯恩斯的或者是弗里德曼的模式,‘休克疗法都是不适宜的。我们建议用以渐进性和可调控性为特征的过渡战略来代替‘休克疗法。”但这种正确的意见完全被转轨速度论、全面改革论的西方主流思想所淹没。快速的改革速度导致良好的经济绩效,快速转轨虽然经济会出现“转型性衰退”,但很快就可以实现快速增长等新自由主义转轨思想占据了主流。在经过了十多年时间的衰退后,谢·格拉济耶夫指出,中国的经验驳斥了那些认为“转型性衰退”是合乎规律的一切伪科学说法,谢·格拉济耶夫还批驳了“经济的非军事化”、“减少没有市场需求的亏损企业”等观点,认为它们虽然是客观主义和貌似科学的观点,但其实是由一些俄罗斯现行政策鼓吹者炮制出来的虚假概念。他提出按照俄罗斯科学院国民经济预测研究所的研究成果,如果没有转轨,俄罗斯即使在1991~1993年间经历一次经济萧条,生产萎缩的规模也不会超过2%。如果能够科学地完成向市场经济的过渡,俄罗斯可以实现每年至少3%的平稳经济增长。激进转轨的结果是,新自由主义所指责的中国转轨速度过慢的危险和局部性改革陷阱,一一出现在了休克疗法的俄罗斯。由于全面和快速的私有化,Elise S.Brezis,Adi Schnytzer(2003)指出俄国的转型道路是贪污的方式,而中国转型道路是“市场列宁主义”。私有化的过程,成为苏联官员瓜分和掠夺国家财产的过程。谢·格拉济耶夫指出,事关国家安全的这些宝贵的基础工业、基础设施、电视行业以及金融系统等国家财产,通过起草私有化计划的政府官员和负责执行计划的商业组织间的相互勾结,被这些利益相关人鬼鬼祟祟地瓜分了。并因此形成了在俄国社会生活中影响很大的俄罗斯新贵和寡头,即标准的既得利益集团。俄罗斯现今所谋求的任阿经济体制与财产分配制度合理化的改革,都在某种程度上受到这些既得利益集团的牵制和阻挠。这从俄总统普京与这些寡头们的斗争中就可以略见一斑.2000年普京就任伊始即查抄了俄罗斯媒体寡头古辛斯基的办公室;逼迫有俄罗斯“教父”之称的寡头别列佐夫斯基出走英国;2003年10月果断逮捕四处游说阻止普京执政的俄首富、尤科斯石油公司总裁霍多尔科夫斯基;采取了一系列强化国家权威、整顿经济秩序的做法。但普京之后,俄罗斯又将如何面对这些已经掌握了国家经济命脉的寡头们,这将成为俄罗斯经济发展中的一大难题。其中75%的俄罗斯新贵是俄罗斯的商业巨头,他们在金融、石油、天然气、广播通讯、航天机械、有色金属、建筑和房地产等重要经济领域形成寡头,拥有自己的银行,控制着俄罗斯一半左右的资本㈣。从这个角度来看,“市场列宁主义”虽然不是最优,但至少也是个次优的选择。只要执政党能够完全代表全体人民的利益,在生产社会化程度要求较高的领域和行业中,国家所有制的形式能够比私人和外国资本的所有制形式创造更多、更大的社会福利。
第四,经济体制的转轨、国民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生活的进步是并行不悖的转型主题,俄罗斯转轨的失败还在于俄是主题单一的转轨。
俄罗斯主题单一的转轨过程,只考虑了经济体制转轨的目标,而忽略了国民经济发展和社会生活进步的主题,期望通过快速的转轨然后实现快速的经济增长,其结果是经济的长期衰退。虽然1996年切尔诺梅尔金政府制定了《1997-2000年政府中期构想:结构改革和经济增长》,但只是着眼于前期激进政策的调整.伴随1998年的金融危机,一切构想终成空想。一直到普京时代,才明确提出了国民经济增长的目标要求,并采取保证国民经济增长的强硬措施,实现了俄罗斯经济的逐步恢复。这与中国的经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中国的经济转型过程始终把经济增长放在改革发展的首位,不但通过明确的国家政策规定人均GDP的增长战略,而且对GDP的增长速度有明确的计划要求;在实践的经济发展中,又通过一系列的发展战略促进地区经济的=增长;在经济增长中始终关注社会成员生活水平和社会福利的提高。这些都是成功的经济转型所不可或缺的内容。美国社会学家伯拉沃依(Michael Burawov)对俄罗斯的转轨做出了这样的评价:俄罗斯经济非但没有完成向“市场经济”的转化,从本质上看俄罗斯经济所经历的实际上是一种“内卷化”的向下走的过程(an involutionary degeneration),即私有化的改革完全摧垮了旧的生产机制与组织却根本没有建立起有效率的新的机制与组织,因而造成了俄罗斯经济的大衰退。在企业组织的创新方面,俄罗斯虽然照搬了西方国家在公司合理方面的许多法律,如《私有化法》、《公司法》等市场经济法律,但却无法有效地实施这些法律。私有化的过程,人们重视的只是企业作为社会资源占有者的身份,而企业作为社会财富创造者的本质被忽略;对企业而言,改革只是社会资源占有者身份的改变过程,甚至与企业的生产效率、组织创新无关。企业体系是国家生产力体系和竞争力的核心,是市场经济中观层次资源配置的效率化机制,离开了以完备的企业体系为核心的发达生产力体系,俄罗斯的经济已经失去了创造登月和宇宙空间站奇迹的能力。
第五,俄罗斯政治框架的崩溃与社会的解体表明,政治体制的改革必须建立在社会制度创新和市场经济发展的基础上,得到全社会成员的共同认可,模式照搬的结果必然引起既有框架的破裂和社会的动荡。
从改革到转轨,俄罗斯走了一条政治改革优先于经济改革的道路,这完全是背离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做法。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社会最基本的生产、生活方式的改革上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而热衷于政治改革的道路,必然会出现以某一标准模式来套社会现实的做法,因为切实可行的政治体制必须诞生在对社会生产、生活方式规律性认识把握的基础上,并服务和推动社会生产、生活方式的改善,与社会成员心理、行为、思想、道德和观念的演进合拍,任何单方面的想象和理想化的建构都不可能形成良性的发展。成功的经济转型不但来自成功的经济、政治体制改革,而且来自社会成员心理、行为、思想、道德和观念的渐次成熟和转变;前者是社会制度创新的主要内容,后者则是形成与之相适应的良好社会秩序的过程。没有社会成员在心理、行为、思想、道德和观念等方面对经济体制转换和政治制度创新的认可和支持,社会制度的创新就失去了改革合法性最为根本的基
础,改革就得不到人民的支持,很难获得成功。这反过来又进一步引起社会成员在心理、行为、思想、道德和观念等方面的混乱,社会就会模糊是非的判断标准,失去向心力和凝聚力,社会秩序就会陷于混乱。宏观层次的市场经济体制构建就无法形成稳定的框架,更不会有改革动力可言。当代的俄罗斯社会,无论是经济改革、社会制度创新还是社会秩序的恢复,都正处于这样痛苦的转型之中。俄罗斯的私有化进程完全摧垮了普通人民对新的经济体制和财产权合法性的认同,普遍破坏了人民对社会公平和正义的理念,造成了长期、深刻的道德危机,对社会改革的认同程度严重下降。这通过俄罗斯科学院社会综合研究所课题组2005年对全俄社会舆论的问卷调查可以得到清晰的反映。对“您认为以下哪些可被视为改革的主要成就?”的调查显示,在16个选择项中排名前五位的依次是:自由出境(39%),言论和思想自由(38%),不再压制信仰、教会在社会上的影响加强(35%),可以从事经营活动(34%),发展私有制(33%);而选择“未看到任何成就”的达到了18%,选择“国内各民族振兴”的只有6%。在对“您认为以下哪些可被视为改革的最大损失?”的调查中,在16个选择项中排名前五位的依次是:稳定丧失(57%),道德沦丧(56%),没有安全感和对未来生活丧失信心(50%),国内秩序混乱(44%),民族冲突加剧(33%);而选择“未看到任何损失”的只有2%。值得指出的是,在对“改革的成就”选择项中没有一项达到半数,最高只有39%,说明俄罗斯人民对迄今为止的改革成就缺乏显著的认同;但在“改革的损失”选择项中,有三项超过半数,其中“稳定丧失”和“道德沦丧”分别达到57%和56%。这充分说明在稳定和公平的标准里,俄罗斯的改革造成了社会秩序的瓦解和社会认同的丧失是俄罗斯人民的共识。虽然,从长久来看,社会肯定会得到重建,经济肯定会得到发展,但强大的社会主义苏维埃联邦共和国却在历史上永远地消失了。因此,俄罗斯社会在经济、政治以及形成社会秩序的社会心理、行为、思想、道德和观念上都将经历更为长久的痛苦转型。
需要指出的是,俄、中两国不同的转轨绩效以及进入21世纪所表现出的发展趋势表明,转轨在一个相对较短的时期就可以结束,但转型的道路却十分漫长,所谓以放为主的市场经济改革道路并不能够建立完全富有竞争力的国民经济体系;市场经济的自发发展和自我演进都是局部性、微观性的认识。全面关注市场经济制度的建构还必须反映国民经济自身的特点和社会制度的要求,增强市场经济体制的国家主导性。市场经济只是提供经济发展的基本运行机制,并不必然保证国民经济健康、快速、良性的发展;国民经济健康、快速和良性的发展必须依赖于社会制度的规范和政府的宏观干预。著名的发展经济学家曼库尔·奥尔森的研究表明:“国界勾勒出不同的制度和经济政策,这一论据不仅与社会在禀赋约束下产出最大化的观点相矛盾,也直接表明,对经济绩效来说,制度和经济政策具有决定性作用。”所谓“社会在禀赋约束下产出最大化的观点”其实也就是强调市场经济自发作用的结果和效率,但事实上,“对经济绩效来说,制度和经济政策具有决定性作用”;而这一切取决于国界,即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经济制度,有不同的发展阶段和具体经济问题,这就决定了必须采取不同的经济政策。俄罗斯经济转轨和普京时代的转型发展,充分证明了上述观点。面对普京时代俄罗斯经济的恢复性增长,我们应当进一步思考叶利钦激进转轨时代的教训,深化对市场经济理论范式的理解,加深对国界、制度、经济政策与市场经济关系的认识,促进转型深化期的市场经济体制完善。
当然,同样的历史事实,可以形成完全不同的理论认识。科尔奈2006年的最新研究成果表明,中东欧前社会主义国家的转型使这些国家的人民目前仍然处于低增长、高失业、经济低迷、民主破灭、怀念社会主义制度甚至独裁统治的失望之中;但科尔奈认为他们的转型是个成功的故事,因为他们在历史性短暂的时间框架中建立了一个资本主义经济制度㈣。这在一定意义上反映了社会主义国家经济转型的困境。就是通过什么样的社会制度创新,恢复人民对社会主义制度的信念,经济体制的转变只是手段,社会主义制度的创新才是根本。目前中国经济转型深化期一切矛盾的根源和实质,表面是体制障碍和改革难题之间的矛盾;实质上是建设一个什么样的市场经济,如何实现市场经济与社会主义制度创新相结合的理论难题。中国应该从俄罗斯经济转轨的经验教训和普京时代经济政策的改弦更张中加深对社会主义与市场经济相结合的理解,任何理想化的模式照搬和理论教条都不能促进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完善,经济转型深化时期的经济改革要从解决社会紧迫的现实问题出发,牢牢把握经济增长和体制完善的主题,切实考虑全社会成员的愿望、利益诉求和福利改进,用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本质要求来指导转型深化期的中国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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