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赛
在决定采访周尔怡时,我不确定她能否再次成为今年的“少年文学之星”,在她的参赛作品《消逝的横街》中,她说:“如今的城市之中,生活的快脚步不允许我们把古老完完整整保留,但这并不意味着现代排斥古老,而是让绝大部分的历史换一种方式生存。”我很惊奇,一个花季少女却如此理性地思辨古老与现代。
电话中,她很有礼貌,声音也甜甜的,这让我对她的好感更深了一层。见到她本人,我暗暗为她打了满分。略显消瘦的身材,清秀的面容,给人灵动的感觉。她的语文老师程东文向我介绍:她不仅文章写得漂亮,且组织能力很强,现在是学校学生会的副主席。今年暑假还去美国参加全英文授课的夏令营活动,是个不可多得的活动家。程老师还说,周尔怡的文章逻辑性很强,思维也很缜密。言语间充满了对自己学生的赞赏之意
我说自己第一次来“杭外”,她便给我当起了向导,采访便在她的导游中进行。
尔怡说自己喜欢聊天,可以聊到天昏地暗;喜欢笑,可以笑得没心没肺。在多数人的眼中,她是妈妈的乖乖女、老师的好学生,披着坚强的铠甲,不会认输。但是家人、知心朋友了解,其实她也有很多恐惧的东西,也会低着头走路,也会莫名的哭泣。“或许我是悲伤和快乐的混合体吧,”尔怡笑着说,“悲伤源于敏感,源于文字。郭敬明说过,喜欢文字的孩子都是不快乐的。可是所有的人都说,我应该是个属于快乐的孩子。”
父母都是热爱文字的人,从小就很注重对她进行写作训练,在小学一年级时,她就已经可以写大段的作文了。理性的分析一向是她作文的一大特色。这或许和她练了多年书法有一定的关系吧。父亲说练书法可以修身养性,可以让她娴静知礼,从容不迫。所以从5岁始,她便开始练习书法,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年了。尔怡说,她喜欢书写时那种安静的感觉,但遗憾的是,由于学业的繁重,现在不得不将笔墨纸砚暂时搁下。
郭敬明说过:“给我喝不完的咖啡,看不完的书,写不完的纸笔,我就可以维持一个姿势直到天荒地老。”尔怡说,她也是这样。她喜欢看书,看得很杂,但不会盲目地去读经典或是畅销书。目前在看米奇·阿尔博姆的《相约星期二》。读这本书不是因为它是畅销书,也不是因为封皮上写着余秋雨推荐的缘故,而是因为喜欢书中那些富有哲理的话和对生命理性的思考。尔怡说,她不迷信排行榜,但对于朋友推荐的书还是很愿意去读的,她相信朋友推荐的总是有着最直接的理由和最相似的共鸣。
当下流行的“80后”的作品,她不是很喜欢,觉得本真的东西已经被浓厚的商业氛围淹没。虽然她两次提到了郭敬明,其实并不是很喜欢,仅是单纯地喜欢他的那两段文字。而对很多中学生喜欢且热衷于模仿其写法的安妮宝贝,尔怡说,安妮笔法很美,很干净,只是在太多人跟着模仿后,便失去了这原本的美丽,于是就滥了,看着也就有了厌烦感,刻意的东西会失去本真,会失去原本的意味,写作也是如此。尔怡还告诉我,当她感觉自己浮躁的时候,就会去看历史和数学、科学。这样她可以很快平静下来,更加理性地面对生活和学习。
都说有文字情结的人,总是有强烈的怀旧意识。尔怡说,《消逝的横街》就是因为对旧事物强烈的眷恋而产生的,横街上摇摇摆摆的青石板,墙角边冷绿的苍苔,带着伤痕的台门,披着灰尘的老式木屋……这一切都会让她感觉安详,会让她浮躁的心安静下来。因为对这些曾经承载过很多记忆的旧事物有着太深的感情,当它们消逝时,心中就会生出许多的不舍来。所以会选择用文字来记录注定会渐渐远去的人也好,物也罢。
尔怡在讲她创作《消逝的横街》的初衷时,我看到了她眼中感性且又理性的光芒,她说她要用文字来封存那些记忆,让自己在很久以后,看到这些文字,会发觉过去从未离她而去。
也正是由于她一直不懈的努力,终于摘得了2008年度“少年文学之星”的桂冠。对于第二次获得文学之星的荣誉,尔怡却表现得非常平静,只说是幸运。她知道比她写得好的人还有很多,与她一起参赛的好朋友,文字唯美,总能精准地描绘出所想表达的东西,这是她所欠缺的。
在与周尔怡交谈中,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她叙述的条理性,她使我不觉得自己是在和一位初中生交谈,她的阅读水平、她的归纳能力、她的谈吐无不让我感受到她的优秀。
从小就备受赞扬的尔怡却始终有不骄不躁的性情,对于未来她充满了期待,她会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走。我想,理想之花会在彼岸等着她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