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妖魔化女大学生

2008-10-11 09:01
大学 2008年9期
关键词:大学生

寒 石

策划/本刊编辑部

执行/寒 石

传闻,每逢星期五下午放学,在一些高校尤其是艺术院校和外语院校门口,就停满各色高级小轿车,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挎着时尚的包,从校门内款款走出,猫腰钻进小轿车。小轿车扬长而去,留下无尽的猜想。

于是,在媒体上,我们频频可见各种对女大学生的报道:高校处女率排行榜、高校将成中国最大妓院、女大学生甘当周末二奶。在百度输入“女大学生”四个字,搜索到的相关网页绝大部分是女大学生卖淫、怀孕、被包养;而在百度图片里面搜索“女大学生”,出来的图片更是不堪入目。攀比盛行,同居成风;杀人自杀,虐待动物;偷鸡摸狗,坐台卖淫……

一时间,被认为是净土的大学校园,被看做是圣女的女大学生,就这样被打上“堕落”的印记,成为媒体的丑角,公众的谈资。面对种种现象和充斥人们眼球的新闻,人们忍不住好奇:究竟是女大学生成了妖魔,还是女大学生被妖魔化了?

女大学生:我们招谁惹谁了

学习很忙,哪有时间去堕落

苏柳(化名)四川外语学院

8月的重庆,酷热难耐。苏柳在这个城市已经生活了整整11个月。

四川外语学院的校园里,知了聒噪的叫声从浓密的树林里一浪一浪地传出,人行道上难见往日成群结队的景象,偶有三两个学生经过,也是行色匆匆。通向图书馆的林荫道上,苏柳右肩斜挎着一个条纹包,左手握着一个印有Hello Kitty图案的塑料水杯。

大部分同学已经回家了。苏柳,这个北方女生,从没体验过南方的夏天,选择了留校。当然,留校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体验,而是因为老师开出的长长的书单。作为英语专业国际文化交流方向的学生,老师开的书单里涉及了中西方文化、 历史、文学、哲学各个方面的书籍。大一的课程排得很满,大清晨就要起床读英语,晚上还有选修课和外语角,周围的人都在刻苦学习,苏柳也跟风似的报了小语种班,连周末的时间也搭上了,哪里还有时间将老师列的书单一一消化。

与父母商量之后,苏柳把泡图书馆列为整个暑假的唯一计划。

高中学理科的苏柳在来外语学院之前,还是有些许担忧的,外语院校男女失衡是众所周知的,怕女生多了学风不好。但自己喜欢的偏偏又是外语,填了志愿,苏柳有足够的时间上网看新闻,当然是有些刻意地去关注高校的信息,翻开网页却总见“女大学生和情人杀死包养她的大款”“外语院校是二奶的温床”……苏柳深受困扰,并不是为自己即将成为外语院校女大学生中的一员而感到受伤,而是她很难想象在那样的环境下自己能学到些什么。

一年前的9月12日,苏柳拖着一只沉甸甸的行李箱,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还有一脑子的好奇、新鲜、疑虑和担忧,来到了四川外语学院。一切符合她的想象,女生很多,迎新的学姐们穿着打扮时尚前卫。在新生接待处,还是一副高中生模样的苏柳,心不免紧了紧。

接下来的一切却让苏柳看到了外语院校女生的另一面,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清晨的榕树下,那些勤读的身影,是时髦靓丽的女生;图书馆、教室,早早占座的是女生;晚上穿梭在英语角的,几乎是清一色的女生;各种小语种培训课堂,济济一堂的还是女生。

“女大学生是这个社会中年轻又有文化的一群人,其中不乏美女,比较容易引人注意,而且尚处于心理未定型阶段,容易做错一些事。外语院校的女生多,做错事的概率也大一些。媒体就把这些事情给夸大了。在我来上学之前,就为这些事所困扰。”一学年过后,苏柳觉得自己可以比较客观地看待这些问题了,不会轻易地去相信那些“八卦”。外语学院的学生要想学好,需要花更多的时间,毕竟语言这东西几天不碰就会生疏。听了学姐们的教诲,身边同学都铆足了劲学习,苏柳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稍不认真时光就会虚度了。大一过了专业二级,等待着自己的还有大二的四级,大三的六级和大四的八级,这些不是随随便便能混出来的,凭的是下苦功夫。

苏柳没有时间去留意身边的八卦,也没有听说过某某女生行为出轨。如果真有的话,苏柳会看不起她:“即便她是迫不得已的,也不该选择出卖自己身体的方式,任何事情都能找到别的解决方法。我觉得什么事都得靠自己,你攀上一棵大树,你的生存就取决于他,自己还有什么生命可言!”

林静宜,福建人,1985年生,四川作协巴金文学院新苗工程重点青年作者。2002年8月起以萧翎儿、林静怡为笔名在报刊、网络发表文章。长篇小说处女作《逆时钟》广受好评。

你毁你的谤,我过我的活

林静宜 成都理工大学

林静宜毕业了。走出成都理工大学广播影视学院的大门,她调皮地说了一句:我是班级里住校时间最长的学生之一,所以诸如学校有没有闹鬼,或者发生了什么大事小事,我可以算班级里了解得最清楚的人。

广播影视学院里美女如云。这里当然也是社会舆论YY的对象。这四年里,作为才女的林静宜,一度受到媒体的关注;而作为艺校女大学生群体中的一员,林静宜最明显的感受就是“常常看到女大学生当二奶的新闻报道”。

那些新闻报道,林静宜认为可信度在30%左右。以她的亲身经历而言,写书成名之后,她曾一度受到个别媒体或者网络群众的夸大和毁谤,有一半的东西都是媒体杜撰出来的。“四年来,我深深感受到的是,凡是我认识的、接受过媒体专访的人,八成的人有过被媒体或多或少地曲意转达给受众的经历。”以前看到那样的新闻和帖子她会委屈得哭,而现在索性是不去看了。

这四年,生活在艺术院校的氛围里,对于媒体关于女大学生的报道,林静宜是最有发言权的。尽管,她认为媒体对一个人的伤害比对一个群体的伤害要大得多,但她仍觉得自己要为女大学生这个群体说点什么。

每个大学都差不多,目标越清晰的,越渴望成功,压力就越大。艺术院校的女大学生,尤其是表演系的女生,考进这个专业都会觉得自己已经一条腿跨入了娱乐圈。然而,实际的情况是,天上不会掉馅饼,大学四年并没有那么多的机会。出类拔萃的毕竟是个别,靠关系或偶然性的机遇得到一些演戏机会的也是难能可贵。绝大多数女生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她们不想放弃大红大紫的可能性,积极地去寻找和把握各种商机,比如拍广告、当封面模特等。演艺圈本身物欲横流,攀比成风,这很自然地影响到了艺校。当压力遭遇物欲的诱惑,个别女生为了前途,自然会去遵循一些潜规则或者当起了别人的二奶。

更多的时候,关于学院女生的花边新闻,林静宜是听来的,比如,表演系有女生傍老外,播音系的女生热衷找海归男朋友。身边的实际情况是,同寝室的一个女生理想远大,常跟剧组,忙起来废寝忘食,寝室里一个月不见她人影很正常;而自己,大一写了本书,成绩平平,大二、大三连续两年拿奖学金,活得有点累,经常看上去面无血色,基本可以去给中田秀夫导演演鬼片,从大一到大三,总共逃课不超过10课时(3天)。

听来的消息无从考证,但以艺校女生面临的巨大压力而言,林静宜觉得:“每个人有不同的追求。有些人或许童年没有幸福的家庭,长大之后最大的愿望就是夫妻感情稳定,家庭和睦幸福;有的女生只图物质,她可能认为‘嫁得好就是嫁个有钱人;有的觉得家境好最重要,那么强势的家庭背景就可能是她‘嫁得好的现行条件;而我呢,我觉得观念最重要,我希望男方在知识方面比我强,能让我学到很多东西,然后会以实际行动支持我的喜好,那么对我而言,这也属于‘嫁得好。”

之前,林静宜也听说艺校女生除了攀比化妆品、日用品、服饰、学业,甚至会攀比家境、男朋友还有一些我们想都想不到的东西。到了大学,林静宜真切感受到了艺校学生间的贫富悬殊。但让她感动的是,有钱人家出来的同学不会轻易地去伤及贫困生敏感的心,攀比现象远没有想象的严重。

对于一个从福建远赴异地求学的女生来说,每逢周末看到校门口停着的和进进出出的小轿车,林静宜总是忍不住要多瞟几眼。那些从QQ、奥拓这类廉价车里探出头来的叔叔、大伯、阿姨,常是一脸的期待与焦急,林静宜会忍不住想起自己的父母,每次放假回家,他们也是这样一张写满牵挂的脸,这一切显得如此珍贵。

如果换做媒体的报道,很可能又是“某艺校门口停满了各式豪华轿车,等待那些被称做‘周末二奶的女大学生们”。为此,林静宜,这位受过媒体毁谤的80后女作家想对媒体说:“媒体,你的存活不容易,现在世界上有多少媒体啊,与其说在竞争,不如说在看谁的丑角扮演得出彩。你们尽情地毁谤吧,有大脑的人都知道你们也只是为了生存而已。我是体谅你们的。因此,你毁你的谤,我过我的活。在我们体谅你们的情况下,也请你们回避我们!因为,为了保持理智的大脑,我们需要冷静,需要心平气和,需要专心投入地创作(不止写作,我指一切具有创作性思考的活动)。”

贫穷也是错吗

钱玫(化名)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

“我来这里时,世界是光明的;现在,当我就要离开她时,却突然发现世界是那样令人失望和沮丧。”

在钱玫的QQ签名档里,这句话已经挂了两个月之久。三年前,钱玫怀揣着一个同声传译的梦,以高分考取了广东外语外贸大学,从苏北的小县城来到了繁华的都市广州,这一晃就到了大四。然而,过去的三年,却是一段令她不堪的岁月。

钱玫9岁的时候,父母离异,她和母亲相依为命。从记事起,钱就是母亲最为关心的话题。下岗的母亲拼死拼活攒起的钱,勉强凑够上大学的学费,但生活费再也拿不出来了。钱玫只能靠自己做兼职,补贴生活。

同寝室的女生穿名牌衣服,用笔记本电脑,钱玫只有羡慕的份。卧谈的时候,室友们为以后的人生早就作好了规划,读外语只是父母为她们设计的第一步,四年后她们会按计划出国留学。钱玫大多时候是在安静地倾听,只有被逼急了,她才会咬着嘴唇然后轻轻地吐出几个字:“毕业后我去当英语老师。”这言不由衷的话说出之后,钱玫在黑暗中偷偷掉泪,因为,她渐渐明白,要做同声传译,留学是必不可省的途径。

母亲不能为钱玫提供优裕的生活环境和有力的社会背景,却给了她一个天赋较高的脑袋、一张清秀漂亮的脸和一副高挑优美的身段。于是,钱玫当起了礼仪小姐,这份工作收入不错,也不会太累。

当礼仪小姐会接触到形形色色的人,钱玫眼见了什么是朱门酒肉,她经常会因此想起老家贫苦的母亲,钱的能量第一次辐射了钱玫的整个身心。大一下半学期的一天,钱玫在某产品发布会上当礼仪小姐,碰到了该公司的老总,比她大整整二十岁有留学背景的王某。王某气质儒雅,对人彬彬有礼,还能说一口流利的法语。长期缺少父爱的钱玫,面对王某的体贴,有了一种被人宠爱的感觉。

在和王某交往了一个月后,钱玫深深体会到有钱的好处。这么多年,母亲没日没夜地找活做,不就是因为穷吗?钱玫深知一个女人要自立是多么艰难的事情,于是她答应了做王某的情人。她和王某签订了一份三年的合同。合同规定,钱玫每个周末都属于王某,王某为钱玫毕业后出国留学铺平道路并负责一切留学费用,三年内钱玫的学费和生活费由王某承担。

钱玫不愿细数那段岁月,只知道这两年多来自己一直生活在恐惧中。害怕被同学和老师知道,钱玫干脆搬出了宿舍,离群索居,大学里的那些精彩生活离她咫尺之遥,却仿佛是在另外一个世界。自己还要骗母亲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兼职,每个月往家里寄钱。每当母亲在亲人面前夸自己的女儿懂事、能干时,钱玫都会悄悄地走开,愧疚一点点地撕裂着她的心。

现在,在王某的帮助下,留学道路已经明朗,但钱玫却怎么也快乐不起来,她并不是要为自己出卖肉体而忏悔,“自古以来,男人看中的只是女人的容貌和身材,为什么还要女人去装清高?”只是,钱玫觉得一切本来不该是这样的,她感觉自己被厄里倪厄斯(复仇女神)所控制,恨自己的亲生父亲,恨贫穷。

专家:妖魔化女大学生,是购买机制和媒体机制的合谋

方刚,北京林业大学人文学院心理系教师,性社会学家,国内著名的青年性学家。

我首先强调性自由不是妖魔,媒体报道女大学生性开放、性自由类似的事件,我不会把它看做是对女大学生这个群体的妖魔化。性自由是一种社会趋势,它是一种个人选择的权利,无可厚非。大学生也不例外。至于目前媒体爱拿女大学生说事,无非是性的购买机制和媒体机制的合谋。女大学生年轻,有知识,符合公众社会对性幻想对象的要求,包养的人,买性的人,也更喜欢找女大学生。女大学生会被认为应该属于“纯贞”的一类,而这一类的“性出轨”,更具新闻性,也更有幻想性。这两种机制合谋的结果就是女大学生的卖淫与被包养现象被夸大了。

当然,事实上是存在这些现象的,但没有人们感觉和想象中的那么普遍。在我所接触的普通女大学生中,有对性持开放心态的,也有持很保守的心态的,这与个人的成长经历以及地域文化都有关系。媒体报道的女大学生的“性自由”,只是她们当中一部分人,而且是很少一部分人,不能代表女大学生这个群体。

我们正处于一个性话语膨胀的时代,拿性说事,拿女人的性说事,拿年轻女人的性说事,拿年轻的女大学生的性说事,并不难以理解。事实上,在西方国家也是一样,女大学生长期以来都是性幻想的对象。

我比较感兴趣的是这种话语对现实产生的影响。对女大学生而言,部分人可能会因此相信和她具有“同质性”的人是较多持性自由态度的,因此性价值观会受其影响而改变,性行为方式也会趋向开放。对媒体的受众而言,因为多数人和女大学生这个群体的接触不多,会进一步将年轻一代,所谓的80后,即将进入大学的90后,想象成普遍是性自由与性开放的。这种影响似乎是无法改变的。我估计不久之后,女大学生在媒体中的这个位置很可能被女中学生代替,事实已经有这种迹象了。毕竟,她们更年轻,更应该“纯洁”,所以更容易满足新闻需求与公众的性幻想。

丁柏铨,南京大学新闻传播学院教授、博导、学术委员会主任,南京大学新闻研究所所长。

社会各个方面和层面,在一定条件下都会发生带有负面性质的事件,但相比较而言,媒体更乐于拿女大学生开涮和说事。我认为主要原因在于:在某些媒体及其从业者看来,与青春年少的女大学生有关的,特别是与女大学生的性问题有关的负面题材更能吸引人们的眼球,于是以己之好度人,大做女性(包括女大学生)性方面的文章,以性特征、性欲望、性行为、性变态等为诱饵吸引受众的注意力,以获取受众注意力这一特殊资源,并进一步赚取经济利益。

从新闻传播学的角度分析,一部分新闻从业者的新闻价值观发生了偏差,不能不说是重要原因之一。我认为,新闻价值是某些事实所固有的,是它们在满足受众新闻需要方面所具有的显在或潜在的作用。新闻价值的构成要素,大致包括如下五项:重要度、有利(广义)度、相关度、异常度、趣味度。事实(事件)具有其中的一个或更多要素,也就具备了新闻价值。媒体及其从业者报道的事实(事件),必须符合新闻价值标准,但仅仅如此还不够,还应当符合社会价值标准(报道后从总体上说利于社会进步和符合公共利益)。表现出某种异常度的事实(例如女大学生身上发生的带有负面性质的事件),或许是具有某种新闻价值的,但往往并不同时具有社会价值,因而不值得报道或不值得连篇累牍地报道,一味在女大学生身上搜异猎奇是不可取的。

我身在高校,据我观察,当今女大学生绝大部分品行比较端正,行为合乎道德规范,与人相处能守住道德的底线。在守住底线的范围内开放一些,与腐败堕落是两码事。当然,不能否认,有些女大学生过于出格,但这毕竟只是极少数。

是谁在妖魔化女大学生

眼下,女大学生的负面新闻成为一些媒体乐此不疲的“料”,当代女大学生正在遭遇一次集体毁容。而在我们采访的女大学生当中,绝大多数没有对舆论的报道表示抗议,更多的是在自我反思,尽管她们绝不像媒体描述的那样。女大学生们意识到,在一个男权社会,消费女性是一种必然的趋势,她们能做的只是修炼自己,唯有自强,才能顶起真正的半边天。

采访中,在铺天盖地的媒体攻势下,女大学生们仍然安静地出没于校园,占前排的座位、选尽可能多的课、参加各类社团……她们,仍然按她们的方式生活着,和之前一届又一届的学姐没有太大的出入,只不过她们更主动也更有危机意识。那么,究竟是什么力量,在妖魔化女大学生?

1 上世纪80年代,西方非理性哲学影响了中国,权威遭到青年贬低,到今天,这一趋势扩展到了性领域。因此,高悬在女大学生头上的达摩克利斯剑就被抽去了,促进了女大学生的性解放。而中国社会长期处于性压抑状态,在性解放的潮流中,更多的人把对女大学生的意淫当作发泄自己分泌过剩的荷尔蒙的渠道。

2 女大学生这一群体,被看作是有知识,有能力,从某种程度上可以对男性权威构成威胁的群体。于是,男人们要想尽办法让她们出丑,揪着她们的小辫子说话,以显示出男性的强大。所以,可以看到,对女大学生的批判更多的是来自代表男权社会的声音。

3 公众在评价他人的时候,首先假定自己是纯洁的,以道德卫士自居。而女大学生本身是纯洁的象征,当以纯洁自居的公众发现纯洁的女大学生身上肮脏的一面时,会获得一种心理满足感和优越感。

4 公众对当前的高等教育颇为不满,但又无力对抗高等教育本身。这个时候,他们就把在与高等教育对决中的挫折感和愤怒感转移到女大学生身上,因为女大学生在高校这个层面上是个弱势群体,公众在言论上“强奸”女大学生是容易得逞的。

5 信息时代,新闻就是产品。在激烈的竞争下,媒体早就学会了如何把没有的事编撰出来,把小的事情说大,把局部性的问题夸大成整体的问题,无限地夸大与强化,如此,才能形成爆炸性的卖点。媒体深谙女性文化吸引人的道理,而女大学生的劣迹就更能抓人眼球了。媒体拿女大学生的负面报道来制造噱头,满足庞大的猎奇读者群体的心理需求,以获取最大的经济利润。

6 社会缺乏对他人的关怀,对年轻人的关怀。在一系列关于女大学生报道的新闻评论中,公众都站在卫道士的立场对女大学生进行指责,而不去分析个别女大学生为什么会去卖淫,不去关怀她们的心灵。如我们采访中的一个女生说的“走上这条路并非我们愿意的”。试问一下,公众为什么不从教育本身入手去分析这一问题?

7 在女性面临就业歧视的年代,女大学生要自强显得异常艰难。尤其是农村和贫困家庭出来的女生,当学校和社会的救助体系不够完善的时候,她们很容易陷入误区,以美丽和年轻作为资本去换取和他人同等的教学条件、生活条件。

8 现在,高校的管理出现了很大的弊端,对学生的教育基本是放养式的。教师除了课堂上讲授知识之外,不会教学生如何做人。在一个管理失控的环境里,大学生们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能干什么,女大学生们走向堕落在所难免。

9 从社会层面上来说,色情场所的泛滥是这些现象出现的诱因。眼 下很多娱乐场所简直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而一些相关部门在这个问题上奉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策略,很多女大学生便在这种氛围中误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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