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农银行家”陈耀芳

2006-09-29 10:09高广春
银行家 2006年9期
关键词:农信社三农银行

高广春

陈耀芳,鄞州银行董事长,1955年出生在新中国的一个普通家庭。16岁时,响应毛主席的号召,下乡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从此,这位城里人跟“农”字就结下了不解之缘。8年后,陈耀芳被“选调”到宁波鄞县的一家基层农村信用合作社。流年似水,岁月当歌。转眼28年过去,祖国面貌日新月异,陈耀芳与“农”的情义也日渐浓厚。这期间陈耀芳与他的同事们相继实施了一系列具有重大意义并最终牵动整个农信社系统的重大改革。他是农信社改革的探路人,也是直面“三农”问题的实干家。如今,因其与“农”的浓浓情缘,被许多人称为“三农银行家”。

探路者

1978年,经过8年泥土历练的陈耀芳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广阔田野里的各式农活他早已驾轻就熟。同时他也深深体尝到了农民的艰辛、农村的沉重。这一年,正值具有历史意义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中国在经历了不可思议的十年文革后开启了改革开放的漫漫征程。正是在这一年,陈耀芳带着泥土的芬芳来到了鄞县农村信用社。陈耀芳是幸运的,在短短几年后,他就走上了基层信用社的领导岗位。也是天道酬勤,此后鄞县农村信用社的几步改革都走在了全国几万家信用社的前列:1987年成为全国首批实施与农行脱钩的农村信用社;1998年又成为首家实施统一法人试点的农村信用社。

但这些改革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传统农信社架构下的一系列弊端,如产权不明晰、法人治理不完善、风险积聚严重等等。2001年,陈耀芳迎来了其施展金融才华的最佳时机。这一年,央行有关领导到鄞州调研,已历经近15载金融风雨洗礼的陈耀芳对农信社的现状和未来积累并形成了自己的一套见解。他向央行领导力陈当时农村信用社存在的一系列缺陷,并提出以明晰产权关系、完善法人治理、落实风险化解责任为主要内容的改革主张。结果是,他的胆略和智慧得到了高层领导的认可,他被允许自主选择法人治理架构模式。自此,陈耀芳再次踏上了农信社改革先行者的征程。2003年3月,在央行及各级领导的支持下,中国第一家农村合作银行——宁波鄞州农村合作银行终于在中国大地诞生了。

陈耀芳选择的农村合作银行是一种“股份+合作”的治理架构。这在农信社改革的历程中的确是“前无古人”的。但在其他领域中,此种架构已经是昨日黄花了。此前的中国企业和城市信用社的改革都曾寄希望于股份合作制的治理模式,但无一例外的,这两个领域的改革者们默默地承受了失败的痛苦,转而“投靠”股份制。曾经是纷至沓来的股份合作制企业(公司)或城市合作银行在如今的苍茫中国大地上已销声匿迹。

也正是因为曾一度作为中国中小企业和中小银行“红颜知己”的股份合作制最终落得个被无情抛弃的结局,学界和不少业内人士对股份合作制往往是冷眼以对,有的学者甚至断言,股份合作制的选择对农信社的改制而言是一种错误,即使做了选择,其在农信社改制的历程中也注定会是昙花一现的过客。反对者认为,股份制与合作制之所以水火不容,主要原因在于:前者追求股东利益最大化,而后者旨在达成会员机会均等;价值趋向的不同决定运作模式的差异,前者“一股一票”,后者“一人一票”;前者股权结构相对集中,倾向顾及大股东的利益,后者则相对分散,偏向中小股东甚至是弱势群体的利益。由此,股份制和合作制之间似乎有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但陈耀芳认为,按照一切从实际出发的思维方式看,由于我国国情复杂、经济发展层次丰富,不同模式、不同经济层次的市场主体需要与之相适应的金融机构为其服务。在鄞州,一方面,包括农产品加工企业在内的中小企业云集,相应的金融服务渴求显而易见;另一方面,庞大的农民弱势群体也翘首期待金融支持。这是鄞州银行赖以生存和发展的“根”,所以陈耀芳认为,鄞州农信社的改革路径选择必须是由此根而生,由此根而长。惟如此,鄞州银行才能既实现对区域内目标客户金融需求的充分覆盖,又突现自身可持续发展能力的不断提高。为此,有效的选择应是“股份+合作”。

显然,陈耀芳的选择深深根植于他对鄞州银行经营环境的客观而真实的判断,起因于他辛勤耕耘于金融业多年的探索和积淀,也透露出其在农村金融领域摸爬滚打多年所形成的特有的务实和智慧。

陈耀芳有足够的底气坚信,股份制产权明晰的优点和合作制“机会均等”的优势之间的联姻是才子配佳丽,双方的结合一定会孕育出极富生命力的一代佳人。那么,如何将股份制和合作制两位才子佳丽送入洞房呢?对此陈耀芳似乎是成竹在胸,“只要执著忠诚于服务三农的出发点和归宿点,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他的招数就是协调、协调再协调:一是追求合理的利润与促进区域内农业的发展、农民增收和农村稳定之间的协调;二是维护“三农”的利益和促进区域经济发展之间的协调;三是不单纯以股份多寡决定发言权和尊重资本的价值规律之间的协调;四是着眼于目前传统的农信社向现代银行的平稳过渡和未来对先进管理文化和管理工具的引进和吸收之间的协调;五是明晰产权、构筑坚实的法人治理结构和建立高效的经营机制之间的协调。

凭着这五个协调,陈耀芳和他的同事们走入了实施方案的设计攻关阶段。一年后,集股份制和合作制优点于一身的股份合作制方案送到了央行高层的办公桌上。方案将股份划分为资格股和投资股两类。资格股是取得鄞州银行股东资格的先决条件,自然人取得股东资格只需投资1000元,而法人的股东门槛是自然人的十倍,超出资格股以上部分即为投资股。资格股的最低持有期为三年,三年之内不得退股、转让,三年期满符合规定条件的可退股;投资股不能退股,只能在符合条件的自然人或法人间转让。这一设计旨在保证弱势群体参与合作金融组织并享受优惠服务,同时又确保了资本金的相对稳定以符合监管要求。

在股权结构的设计上,方案力求避开银行的控股权被少数大股东操控,以保证有效实行民主管理 。一是以自然人股东为主的原则。自然人股东持股比例不低于总股本的50%。二是员工参股和外部投资入股相结合,以外部投资入股为主的原则。员工的持股比例不得超过股本总额的25%。三是股权分散性原则。单一法人股东直接或间接持股的比例不得超过总股本的5%,单一自然人股东直接或间接持股的比例不得超过总股本的0.5%。

方案的组织架构参照股份制公司的设置,但股东大会充分体现合作制之民主管理原则。股东代表大会的代表根据员工股东、其他自然人股东(农户、个体工商户等)和法人股东分别以2∶3∶3的比例按资格股一人一票,投资股每10万股一票直接选举产生。股东代表在行使权利时,为一人一票,实行民主管理,体现合作制精神的要求。另外增设员工代表大会旨在协同监事会对经营班子的经营管理进行监督,同时对涉及员工重大利益的事项(如员工福利、薪酬、绩效考核等)进行民主评议。

当然,陈耀芳的鄞州农信社股份合作改制方案最终能够落地生根得益于央行、银监会和当地政府的鼓励和支持。事实上,央行和银监会对陈耀芳此种“敢为天下先的精神、执著于服务三农的品质”的支持也得到了优厚的回报。陈耀芳的初步成功很快在农信社“一石激起千重浪”,前来考察学习并效法者络绎不绝。目前,全国已成立近70家农村合作银行,还有众多农村合作银行在筹建、申报中。仅浙江省就有近30家农村合作银行已挂牌开业。

鄞州银行自成立以来也是一路凯歌。首先是经营业绩持续向好。将2002年和2006年6月底的数据相比:存款规模从95亿元增长至179亿元,市场占比稳居30%以上(必须加以说明的是在鄞州区落户的有18家金融机构,几乎包括所有国有、全国性股份制银行,是一个金融竞争相对充分的区域);贷款从79.3亿元增长至130亿元,不良率从16.98%下降至3.39%;资产收益率(ROA)从0.08%逐期攀升至0.1%;净资产收益率(ROE)从0.46%逐期攀升至2.61%;资本充足率从4.88%攀升至11.18%;贷款准备充足率上升到123%。其次是经营范围不断拓宽。三年来,鄞州银行的国际业务有效完成了从依靠国内代理行开展业务,向独立出单、独立开证、自主经营的转变,并且成为迄今为止国内农信社系统惟一入选英国《世界银行年鉴》的合作银行;在货币市场上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近三年连续被评为全国银行间同业拆借中心优秀交易成员和全国银行间债券市场优秀自营结算成员;具有浓郁乡情的“蜜蜂”信用卡业务,由于用卡环境好、交易成功率高而得到广大客户的欢迎,发卡量己达20万张。三是经营机制日臻完善,近三年,鄞州银行不断完善法人治理结构,建立健全了法人授权制度、股本金管理制度、授信管理制度、财务管理制度、内部控制制度;不断提升经营活力,改进了绩效考核机制和分配制度,考核逐步从以存款、资产质量为重心向风险调整后的利润为重心转变;有效激活竞争机制,三年来,已先后从外部引入具高级职称或硕士学位高级人才6名,通过竞争淘汰现职中层干部8名……

也许鄞州银行还是一个幼儿;也许中国农信社股份合作制的探索和实践才刚起步;也许对于一些地区来说,股份合作制不能算是一种最优选择。但正如陈耀芳坦言 “我从不敢说‘股份合作制是最好的,但我敢说它是最适合鄞州经济的”。据此,笔者是否可以说,对许多处于类似鄞州银行那样的经济环境的农信社的改革来说,股份合作制是最合适的?

三农情

“农信社改革是否成功,一是看是否对农村经济发展提供了最有效的支持;二是看在对农村经济发展提供有效支持的同时是否能有质量地发展自己”。陈耀芳说,“这是他在农信社工作28年之久的切身体会”。是的,再加上他8年的下乡经历,农村留给他的印象——农民兄弟的质朴、辛劳和渴望过上好生活的眼神,对他而言永远是一个活生生的存在,而不可能成为尘封的记忆。他知道农村的问题在哪里,因而他明白农信社改革的方向在哪里。

自下乡以来,农村就再也没有从陈耀芳的视线中移开过。他当然知道,如今的鄞州农村已经不是当年他同农民兄弟同吃同住同劳动时的那种光景了。相当一部分曾经同他一起插秧割稻的农友办起了农产品加工企业,当起了老板;还有为数不少的农户在家里搞起了加工业。在鄞州,传统农业对GDP的贡献已不足6%。鄞州农村正在朝着工业化、产业化和现代化的方向奔跑,朝着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方向奔跑。在这样一种状况下,陈耀芳的判断是,鄞州的“三农”已经是一个非常立体化的概念,鄞州农民的主体已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从事种养殖业的农户,而是包括从农民身份转换过来的大小企业主、个体劳动者、企业务工人员等多个层次人员。鄞州农村的产业结构也不再是传统的种植和养殖业,而是以中小工业企业、中小农业企业、农户加工企业为主体辅之以部分种植和养殖业的混合结构。鄞州农村人口也正在向城镇城郊集聚。

“我们以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以动态的办法解决困难”,陈耀芳说。面对如此立体化的三农态势,陈耀芳和他的同事们摸索出了一条行之有效的扶持途径,概括为四个字叫“扶工哺农”,意即以重点支持农业产业化、工业化和农村城镇化来辐射和带动传统农业、落后乡村和未脱贫农户。陈耀芳这样具体描述他们支持三农的“四字”对策:“支持一个点,牵动一条链,带动一连片,发展一整面。”即通过对扶植农业龙头企业和优秀中小企业这些“点”的发展,支持企业扩大规模、提高效益、增加企业出口创汇附加值,实现农副产品从“农民田头”到“企业龙头”再到“出口码头”这一“链条”的良性循环,再带动农业基地连片发展,带动农业劳动力向工业和城镇转移,最后促成整个鄞州农村向现代化的转变。

看看下面的这些数字,我们就可知道,陈耀芳和他领导的鄞州银行对三农的支持有多大。近几年来,鄞州银行几乎“垄断”了鄞州涉农贷款业务,市场占比稳居80%以上。鄞州有38家各级农业龙头企业,其中绝大部份是由鄞州银行支持发展起来的。这些企业带动当地几万户种养殖户,增加了收入,2005年鄞州农民的人均收入已达8505元。2005年底,与鄞州银行签约贷款的中小企业3000余家,贷款余额接近70亿元。这些企业转移农业人口超过30万。截至2006年6月,农户贷款余额12.3亿元;农业经济组织贷款余额5.9亿元;农村工商企业贷款余额82.8亿元。2005底,鄞州银行上缴税金4620万元。同年鄞州区GDP达340亿元,财政一般预算收入达到60亿元,综合实力列全国百强县(市)第12位。

陈耀芳是幸运的,他有幸在央行和银监会及当地政府的支持下创新出农信社改革的一条崭新路径—股份合作制,他因此得偿所愿地表达他由来已久的对土地的爱、对农民的情。鄞州的农民兄弟是幸运的,他们共同拥有一个忠诚如一的银行家朋友—陈耀芳。

不息的脚步

陈耀芳仍在不断前行。他在审视他首创的农信社股份合作制之路。他觉得目前的农村合作银行还有诸多不足,如现行治理结构中对合作制的体现还不够多、法人治理结构的有效性尚需规范等。对此,陈耀芳提出并实施着一种被其称为“内外兼修”的应对之策。2006年4月,陈耀芳向跨区域经营迈出了探索性的第一步。鄞州银行通过政府间的协作,向海曙区中小企业发放第一笔贷款。

2006年初,他将其精心构设的“好银行”的一整套指标及其实施路线图以股东代表大会决议《关于开展服务新农村、创建好银行活动的决定》的形式向社会公告,“好银行”规划中处处渗透着他欲滴的三农情怀:未来支持三农贷款比例不减,加大增量业务中支持“三农”贷款的力度;创新“三农”金融服务产品,促进区域内农业产业结构升级,加快农村城镇化的进程。“好银行”规划还提出“阳光经营,创新服务,快乐成长”的企业文化理念,陈耀芳在对农民兄弟倾注关怀的同时,也在追求一种旨在与社会、股东、员工共同成长、共同快乐的和谐乐园!而陈耀芳和他领导的鄞州银行的“和谐使者”就是他和他的同事们精心呵护的蜜蜂卡和蜜蜂系列产品。至此,笔者仿佛看到,陈耀芳和他的同事们正化作一只只蜜蜂,携带着他们辛勤酿制的甜蜜和快乐飞向鄞州的千家万户。

2006年,陈耀芳在理论上的探索也结出新的果实。1月2日《金融时报》理论前沿版大篇幅刊登出他的《农村合作银行突破资本约束困境的途径及政策探讨》一文,文中对农合行问题的诊断和针对性极强的“药方”反映出他把握农信社之日益深厚的力道和睿智。

药方之一:农村合作银行应建设与其合作制特征相适应的分红文化。

药理:

农村合作银行是以合作制为基础,同时吸收了股份制精华,具有现代银行经营管理特征,符合“三农”发展要求的农村金融合作机构。主要是基于服务“三农”、服务社区、服务中小企业的经营定位,基于最小化制度变迁成本而建立的。这种新型合作金融制度在法人治理结构上的特征就是以体现合作制内在要求的民主管理为基础,以体现股份制内在要求的股权管理为重要内容。其参与者的基本需求是“金融服务”,其次才是“投资回报”。所以农村合作银行在盈余分配上应注重考虑积累、补充资本金以增强自身实力,而不应过多地强调投资回报,以免陷入“分红陷阱”。

药方之二:国家对农村合作银行的社会性功能应有相应的补偿措施。

药理:

农村合作银行是国家扶持“三农”发展这一基本国策的有效载体,按照“两个趋向”的论断来认识,扶持农村合作金融机构的稳健发展就是扶持“三农”发展并直接作用于农村社会的稳定与和谐。鉴于其历史包袱重、起点低、基础薄弱的现状和经营农业成本高、收益低、风险大的行业特征,国家有必要对农村合作银行:(1)免征所得税、减征营业税。改以营业收入、盈余的一定比例提取法定风险拨备(可与现行税负基本相等,法定风险拨备计入一般准备),以构建稳健的农村金融体系,提高农村合作银行支农能力;(2)对农村合作银行收回已核销(含已置换)的坏账贷款允许直接计入一般准备。

药方之三:监管部门对农村合作银行应制订有别于纯商业性金融机构的监管标准。

药理:

农村合作银行在经营定位、服务对象、资本补充渠道等方面与商业银行存在着显著的差异,其经营特色和资产的风险与商业银行迥异,以《中华人民共和国银行业监督管理法》来监管农村合作银行,可能会误导农村合作银行的价值取向和发展取向。银监会有必要出台适用于农村合作银行的资本充足率管理办法,逐步开放农村合作金融市场,鼓励包括民间资本在内的各类社会资本进入农村金融领域,既达到培育国内银行业多元化发展的目的,也能起到繁荣农村金融、支持“三农”发展的功效。

适用于农村合作银行的资本充足率管理办法有三个显著要点。第一,在资产风险权重的设计上鲜明地体现农村合作银行与商业银行的差异,至少要保证涉农贷款权重低于类似商业贷款。因为涉农贷款小额、分散的特征和我国农村普遍有“父债子还”的传统意识,在这一背景下,涉农贷款的风险相对是较低的。第二,明确资格股的资本属性。农村合作银行的一个重大创新即在股权结构中区分了资格股与投资股,资格股作为入股者享受金融服务的门槛,也体现其合作制的本质特征,因此应明确将资格股计入附属资本。而且由于银行资本不足或经营亏损时不得退股,清算顺序仅在投资股之前,其资本品质高于高等级次级债次于投资股等。第三,允许、鼓励农村合作银行发行次级定期债务以缓解改制后业务发展迅速与资本金补充渠道单一的矛盾。陈耀芳坚信,上述药方能够在尊重并符合巴塞尔委员会的有关规定的前提下,有效地解决农村合作银行资本约束“瓶颈”,有利于培育一个更加健康的农村合作金融市场。

陈耀芳正继续将鄞州银行引向一个新的高度和境界。他也希望继续为中国中小银行的改革和发展奉献“点石”之作。

责任编辑:柯 丹

后记:关注鄞州银行、关注陈耀芳起因于困惑央行、银监会领导为什么屡屡关注并高度评价一家资产区区一二百亿的小银行?原央行行长戴相龙于2001年就鄞州银行的发展轨迹留言:“步步高进的三步走发展模式。”原银监会主管农村金融改革的副主席李伟在2003年称赞陈耀芳和他领导的鄞州银行具有“可敬的改革精神,可贵的创新意识,可赞的探索勇气”。现任银监会主席刘明康在2006年5月份视察该行时更是对他们服务新农村、创建好银行的规划赞赏有加。实地采访后,笔者也顿悟:是的,山不在高,水不在深,人则不在于居庙堂还是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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