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约翰逊
有个名叫卡莉·韦斯特的女生,使我取得了一项大胜利。我第一天授课时,曾在班上宣布:“我只有一条规则——尊重你自己和教室里所有其他的人。
后来,卡莉突然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种“不好的行为”。我讲话的时候,她会直望着我的眼睛,大声打呵欠。她的呵欠总是历时长久又动作夸张,还具有感染力,会使许多别的学生也都打起呵欠来。
卡莉每打完一个呵欠,都会露出可爱的笑容,并且装作很诚恳地道歉。当然,我和她都知道她一点也无歉意,这显然是对教师的考验。
经过慎重考虑,我写了封短信给卡莉的父母韦斯特夫妇,告诉他们说,我对于有卡莉这样的孩子在我班上,感到非常高兴,因为她聪明伶俐,风趣可爱,而且成绩不错,总平均是乙。我没有封信封口,第二天,卡莉第一次打呵欠之后,我就把信递给了她,请她交给父母。她当然偷看了,这是卡莉最后一次在教室里打呵欠。
到了下星期一,她走到我的讲台前。“强森小姐,谢谢你那封信。”她说,“我母亲把它贴在了冰箱上让大家看。在我家,那里就是光荣榜。不过我父亲不相信我在你教的那科能拿到乙。”
“我看不出为什么不能。”我回答说,“你很聪明,总是最先交作业。”
“不错,”卡莉说,“但是我从未得过甲。”
“那是因为你总是不把作业做完。如果你把作业做完,你会得甲的。”“可是我的测验成绩也从未得过甲。”卡莉说时,低头瞧着她的笔记本,“我总是拿丙。”
“你是否从来不温习?”
“是的。”
“我敢打赌,要是你肯用功温习,就会拿甲。”我用手指轻敲她的笔记本,直到她抬起头来看着我。“我是说真的。”
“你确实认为我很风趣?”她问。
“是的。”我点头说。
下一次考试时,卡莉拿到了乙上。到了年底,她英文的成绩进步到了甲。
这个成就令我很受鼓舞,我决定给每一个学生写信。我分三批写。第一批写给“坏”学生,因为我认为他们最需要鼓励。有时候我要想很久才能想到些好话,但是我从不说假话。我在每一封信里都说,由于这孩子品性纯良、彬彬有礼、善于与人相处,我对于有他在我班上,感到很开心。
我的功夫并没有白费,只有少数学生依然故我,大部分都已改变了以往的不足。杰森不再是个贫嘴的小鬼,他已成为一个“聪明机智的年轻人,班上举行讨论时,他的言论常常能够提供一点人人欢迎的风趣。”雪莉是个成绩只勉强及格的学生,但是她“总是把头抬得高高的,充满自信,觉得自己是个衣着不俗而举止贤雅的少女。”
给“模范学生”的信很容易写。我赞扬他们字写得好,不缺课,测验分数高。而且我也没有忘记称赞他们的行为和性情,因为孩子对这些比对学业荣誉重视得多。
我开始写第三批信给那些既不特别好,也不特别坏的“中间”学生时,骇然发觉自己对他们之中的一部分人竟然毫无印象。然后,我惊悟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好孩子这么容易在我这儿会受到遗忘。他们说话不粗声粗气、举止比较斯文、性格不偏激。他们不惹是生非,也不喜欢出风头。他们在莘莘学子中默默无闻,而他们之所以会这样,往往是出于自愿,但有时则是由于被别人比了下去。
最后一批我写得特别小心,花了许多时间。我把它们分发给学生时,双眼一直看着他们的脸,直至看到他们也对我回看,才把视线移开。
给每个学生都写信之后,我感觉到学生渐渐对我都亲密起来,那种感受美妙极了。我发觉教室里的气氛也已改变,那些学生也真正相信我对他们每个人都有了认识,对我不再采取对立的态度了,我们互相尊重。
(心海摘自《智慧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