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回忆录:一个CEO六十年的成长与经历

2006-04-29 00:44书断唐
中国商界 2006年7期
关键词:多尔衮山海关李自成

书断唐

这并不是一部传奇的商业传记。它记录了一个8岁到68岁CEO的成长故事,这也是无数有理想、自信,具有创造力的年轻人正在经历或即将经历的故事。也许这个故事里充满了坎坎坷坷,但只要坚信并按照既定的方向去努力,也许成功并不遥远。

这便是一个68岁老者的全部。

(二)蛇吞大象

在祖父最后的岁月,他发动了一场瞩目的并购行动,这场行动被形容为“蛇吞大象”,作为一场具有代表意义的并购战,它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中国企业几十年。

许多年来,我都要经常对我的子孙们讲述这段耳熟能详的故事。我的目的不是让他们体味故事的精彩和祖辈们创业的艰辛,而是学习作为一个企业家的素质和技巧,这段经历不仅包含了资本运营的全过程,更包含了作为一个卓越企业领袖所必备的技能:执行力、野心、坚韧、诚信、敏锐的洞察力、熟稔的谈判技巧和逆境飞扬的风度。这是我祖父给我的全部,我要将交给我的子孙们,这是爱新觉罗氏的风格。虽然祖父的时代离我们已久远,但他的经历依旧是爱新觉罗孙辈们历练的模本。这便是一个家族得以延续的基本信念。

在祖父还是一个寂寂无名的牧民时,大明集团就已岌岌可危了。大明集团是一个家族企业,其开创者朱元璋是我一生最为敬佩的企业家之一。在我收回澎湖集团的那一天,我在朱元璋的陵前烧了一炷香。那一刻我才惊觉,朱元璋和祖父皇太极的人生轨迹是如此的相似,他们一样在无比恶劣的条件下艰辛创业,一样地富有远见,一样地通过并购手段建立了财富帝国。也许他们唯一不同的是,朱元璋亲手缔造的财富帝国,纳入了祖父皇太极的麾下。就像一个轮回,祖父皇太极的创业在重复当年朱元璋的故事。

朱元璋将大明集团带入了辉煌,但是终究摆脱不了“富不过三代”的宿命,大明集团在魏忠贤等人的操控下,其经营状况急剧下滑。崇祯继任董事长后,虽然着手解决了魏忠贤危机,但是病入膏肓的大明集团难转颓势。面对资金链断裂,管理层倒戈和锐减的市场份额,崇祯有心无力,大明集团摇摇欲坠。大明集团就像一个深陷泥沼的大象,身形庞大却千疮百孔。

那是一个最好的年代,也是一个最坏的年代。垂死的大明集团像一块待屠的羔羊,吸引了众多投资者的目光。其中不乏李自成、张献忠等实力雄厚、颇具雄心的企业家。在这场旷日持久的并购中,我的祖父完成了“蛇吞大象”的经典传奇。

祖父亲眼见证了一个巨型企业的衰颓,作为当时全国最大的企业,大明集团的由盛而衰给了祖父一个深刻的警醒。

在草原上,祖父是一匹驰骋疆场的骏马;面对中原的无比广阔的市场,我的祖父渴望逐鹿中原。在成立草原乳业的那一天,祖父并购大明的想法就一直没有停歇过,并购是大清不断壮大的根本,凭借敏锐的市场触觉和高超的谈判技巧,祖父完成了企业的裂变式发展。大清像一只奔跑的草原狼,渴望着不断的飞跃。

1644年,大明集团旗下的产业,除了山海关公司外,其他产业都是运转困难。山海关公司的主要业务是奶牛场,它是大明集团最优质的资产。目光敏锐的祖父并没有急于并购大明集团的其他产业,他认为,用极少的代价收购一堆看不见未来的亏损企业,不如多花点钱投资一个具潜力的高成长公司。祖父不止一次对属下说,大清收购大明的关键在于山海关公司,只要它还未落入他人手,那么并购大明就会有希望。

如果和实力雄厚的李自成在资金上比拼的话,大清集团并不具备绝对的优势。张献忠的公司突然倒塌,使祖父的立场更为坚定:盲目的并购是自掘坟墓,强大才是并购的唯一资本。

在这场世纪并购战中,李自成对大明集团志在必得。李自成倾其所有,最终收购了大明集团除了山海关公司之外的所有产业,整个并购金额高达数亿。李自成虽然将崇祯赶出了董事会,但是他这场华丽的盛宴背后却隐藏致命危机,山海关公司并没有彻底纳入李自成的版图。

无论怎么算,并购大明集团是一项不错的投资,但可惜李自成遇见的是吴三桂。精明的吴三桂十分清楚山海关公司在整个并购中的关键作用,一方面他加强了自己对山海关公司的绝对控制权,一方面他积极与虎视眈眈的并购者们斡旋,待价而沽。无论是崇祯还是吴三桂,都不愿轻易将山海关公司卖掉。于崇祯而言,山海关公司是大明集团最后的救命草,山海关公司只要存在一天,就有东山再起的可能。于吴三桂而言,山海关公司是与李自成、祖父谈判的砝码,两虎相争,山海关公司的售价必然飞涨。在崇祯、吴三桂的全力保全下,山海关公司成为了最后的堡垒。

大明集团瓦解后,山海关公司的战略地位尤其重要。一段时间,祖父与李自成在收购山海关公司上针锋相对、势同水火。此时的大清集团虽然刚刚崛起,但是它快速而坚韧;而大周公司虽然规模庞大,但是它空虚臃肿。祖父始终坚信:大明将会成为大清众多产业中的一部分;因为祖父相信自己的实力,也相信吴三桂的眼光。

在一次关键性的谈话中,祖父与吴三桂进行了一次深度的交谈,他向吴三桂分析:

“李自成虽然强大,但是为了并购大明集团,几乎耗尽了所有资金,即便他有能力收购山海关公司,但是他的的管理能力和资金能力完全跟不上它的规模,这样的企业究竟能存活多久?一个企业能不能长久,看的是创业团队。但很显然,李自成的创业团队并不是一个守业的团队,例如刘宗敏,企业做大了之后就不知道如何管理,整天把公司搞的乌烟瘴气,这种人身居要职,企业能做大么?李自成生性多疑,任人唯亲,即便收购山海关公司,他能让你继续掌控么?李自成的企业像一团泡沫无限制膨胀,看似最强大的时候也是最接近破灭的时候。几个月后,事实即可验证一切!”

“然而大清则不一样,虽然大清集团远在草原,资金规模比不上李自成,但是我们控制了几乎整个蒙古草原的产业链,即使并购了大明集团,在未来十年内,大清集团都有再发展的充足乳源和资金,每年100%的利润增长足以证明一切。对于并购,我们是审慎的,大清不是为了并购而并购,而是为了强大而并购,这是一个企业稳健发展所应有的态度与眼光,这也是大清为何没有全面收购大明的核心原因。目前大清缺的不是时机,不是资金,不是管理,而是像三桂你这样的人才!李自成还没有开始就注定了要失败,这点你我都无比清楚。你我需要的就是今天的谈话。我现在可以应承你的是,选择大清,你将获得山海关公司大十倍的回报!三桂,这是你一生事业的最大机会。无论你答应与否,我都尊重你的选择。如果有遭一日你成为了大清的竞争者,你也会是一个我值得尊重的对手。”

那一次谈话,洪承畴也在场。他是吴三桂的老师,曾是大明集团北方分公司副总经理,后就任大清集团的副总。他现身说法描述了在大清集团的所见所闻,最后他动情地说道:

“山海关公司与大清集团都是经营与草原相关的产业,是互补性强强联合。三桂,你需要的是一个广阔的平台,而不仅仅是短期的利益。”

虽然吴三桂并没有当场表态,但祖父已察觉到他在思想上有所松动。祖父认为,只要吴三桂旁观不动,陷入资金陷阱的李自成并不能支撑太久。在后来的陈圆圆事件中,吴三桂对刘宗敏视同宿敌,这件事促使了吴三桂与李自成的彻底决裂,不久他正式加入大清的阵营。在并购大明集团不到一百天后,面对资本链严重断裂、创业者之间矛盾冲突,面对大清集团的强大竞争,李自成所精心图谋的企业帝国轰然倒塌。一个月后,大清集团正式并购大明集团,一场蛇吞大象的史诗性并购完成。

这并不是一场单纯的并购,它包括了企业经营的所有元素,就象一场史无前例的战争,场面虽然惊心动魄,但是更惊心动魄的也许是企业领军人物之间的思想的较量。遗憾的是,正当完成史无前例的并购之前,我的祖父面南含笑而逝。

关于祖父的创业的街头坊间传闻,成为了全中国人民饭后的谈资。似乎在一夜之间,大清集团成为了所有财经类媒体关注的焦点。关于大清集团的各种猜测也不胫而走,甚至还引发了关于“企业家原罪”的探讨。

并购大明,很多人以为祖父意在于证明自身的价值。这纯粹是片面之解,当一个企业的资金实力足以支撑并购成本而并购能为企业的主业带来增长时,并购成为了一个必要的战略手段。祖父从不避讳他是一个并购者,他始终认为,只有准确、快速、强有力的并购才能使大清壮大。正因为这许多次大大小小的并购,让大清从一个草原的作坊变成了一个价值数十亿的巨型企业,在这商业奇迹背后,贯穿始终的是祖辈们的智慧和卓见,它像一座永掘不尽的金矿,等待后世的人们去开采。

(三)构筑多赢格局

祖父皇太极曾经在公开场合不止一次地说,没有祖母就没有大清集团的今天。作为酥油茶的发明人和大清集团的创立者之一,祖母孝庄通过她无以伦比的手段实现了“资本利用最大化”的使命。

祖父、祖母的组合,被世人堪称为“最佳公司管理组合”。祖父的性格极具蒙古人的特质,面容慈善,但性格坚韧,做事果断、面对困境逆风飞扬,是蒙古人性格的典型代表;而祖母则是一个善于处理各种微妙关系、性格温和、善于理财的典型中国女人。创业难,守业更难,在祖母的诠释下,大清集团成功地化解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机。

祖父去世后,年幼的父亲无奈地继承了大清集团董事长,大清集团的第二大股东多尔衮成为了实际掌舵者。在祖父所有成功轨迹中,都有多尔衮的足迹。尤其是在大明集团的并购中,作为大清集团首席谈判代表的多尔衮,其高超的谈判技巧和与客户沟通能力往往成为了决定胜败的关键。

大清正以几何倍的速度增长之时,祖父的逝世为大清集团蒙上了阴霾,公司的内部分歧逐渐浮出水面。以豪格为首的资本运营派,建议公司在奶牛场获得一定的利润后卖掉,将资金进行再投入,实现资金的再增值;以多尔衮为首的实业派,则提议将整个产业链做大,然后在乳业、牧业等领域实现垄断。这两派的决策争议让公司处在了一种飘摇的状态。

草原乳品的赢利状况极佳,而并购奶牛场的投资风险极大,多尔衮为了扩大他在集团公司内部的话语权,趁公司正在产业重组之际,图谋收购公司小股份,成为大股东,从而实现他产业化的宏图。其实,我的祖母孝庄并不反对多尔衮的产业化之路,她甚至赞同将产业做大做强、然后再进行资本运营。但是,她反对多尔衮的增持股份的决议,因为这意味着祖父辛苦开创的大业改头换面,成为了多尔衮的麾下企业。更不能让她接受的是,当时年幼的父亲尚未历练就从此退出决策舞台。

这是两种经营思路的较量、资本的博弈,时至今日,我依然无法判定孰好孰坏。经营方向如同两条不同立面的线条,在时间的交错里,也许都能够达成终点。产业化,还是资本化,这只是一种企业的形态,最为关键的是如何将企业做强做大。因此,我至今也不能给多尔衮一个定论,是他拯救了大清集团,还是大清因他而辉煌,但至少有一点能够说明的是,多尔衮减持股份的决议,让我的父亲顺治顺利地成为了大清集团的掌门人。

经过祖母艰苦的谈判和锲而不舍的努力,多尔衮终于放弃了增持草原乳业股份的决议,但作为交换,多尔衮当上了大清集团的总裁,全权摄理公司业务,成为大清实际的领导者。这场股权风波中,祖母、多尔衮都成为了赢家。多尔衮实现了他产业化的梦想,而父亲依然对大清集团控股。

为了稳定小股东,将此次股东风波化解到最小,祖母与多尔衮商定,在适当的时候提前召开集团股东说明会。草原乳业奉行员工持股的做法,不少创业期的老员工成为了股东的重要阶层。提前召开说明会,一是通过透明化的会议,平衡和维系股东层的相对稳定,二是对今后的草原乳业的战略思想进行初期说明,三是正式将父亲推向前台,为父亲的角色正名。

这次会议是一个关键,在会上,祖母宣布了未来集团发展的两个方向:一是产业化的发展道路,通过草原的资源优势,构建集农业、畜牧业为主体的产业化蓝图;二是关联产业的资本运营,在未来的十年内,使企业实现规模化、多元化和国际化。这个战略将从集团公司的两个核心组群向外扩伸,以草原乳业为核心的事业组群将担负起产业化的重任,而以牧场为核心的事业组群将逐渐过渡到资本运营。

这是一个全面的战略思想,既平衡了两种经营思路之争,又勾画了大清的未来前景,更重要的是给父亲一个全新的挑战舞台:资本运营事业。祖母的这种安排不无道理,产业群组是专一性的产业群,其核心企业草原乳业相对成熟,让稳重的多尔衮去经营和管理更有利未来的企业发展,而且可预见风险更小。而资本运营事业,则是扩散性的产业群,它将是集团公司未来的主要利润增长点,这个事业群更富有挑战性、更需要有战略性眼光,这对父亲的历练和成长来说,无疑是最好的舞台。

为了平衡多个利益集团,大清集团成立一个特别的决策委员会,由五人代表组成:祖母孝庄、父亲顺治、多尔衮、多铎和豪格。这五人委员会的决定直接影响大清集团的发展。在早期,这个决策委员会的设立虽然让决策更缓慢,但却将大清从分裂的边缘拉了回来,保持了企业的完整性,更重要的是,父亲作为大清集团的董事长正式走上了管理前台。

祖母处在权利的漩涡中,独自面临着暗浮的危机。在这重重危机中,祖母运用她极具战略思维和高超的运营技巧,挽救了大清集团,为父亲创造了一个铁打般的企业王国。如果说是祖父为大清勾画了一个未来的战略构架,那么祖母的种种改革和举措,让大清的战略框架更加清晰,扫清了未来大清集团所有的障碍,她为父亲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在未来的许多年,我都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如何构建多赢局面。我倾其一生都在找寻其中的谜局,执掌大清集团的60年,就是我找寻那块“多赢”奶酪的60年。如何在企业经营中平衡企业、员工、社会、赢利、发展、责任,祖母的决定给了我最初始的答案。

祖母在那场危机中所表现出来的镇静和游刃有余的手段,足以让我学习一生。如果说父亲教会了人生基本态度的话,那么祖母则教会了我所有的技能。她成为了我最好的观摩者,我人生近乎一半的年华,都在试图学习祖母。这种学习,已成为了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在祖母和父亲的苦心经营下,大清集团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增长,一举成为全国知名的多元化投资集团。大清盛世到来了。(连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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