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女友,我注定是你的大米

2005-04-29 00:44
分忧 2005年5期
关键词:蚂蝗驴友琥珀

欲 晓

1

毕业两年后,我终于放弃了那份鸡肋一般的工作,应聘到A城一家公司,当电脑维修员。

令我满意的是,公司与A城大学相邻。我常在窗口,看着那些年轻干净的面孔,有一种熟悉的亲切感。

——我和蒋小琥,就是在A大相识的。

这天吃了晚饭,想去阅览室看看书,问了个大致方向,一个人七弯八绕走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地方。

拐过了弯,见前面有一个穿运动衣的瘦高个子。我快走两步赶上去,拍拍他的肩膀:“嗨,哥们儿,到阅览室怎么走?”

那“哥们儿”转过头来——坏了,是个女孩子!我连忙道歉。她恨恨地瞪着我,忽然嫣然一笑,伸手往旁边那条翠竹掩映的小路上一指,然后转身便走。

这女孩子不算十分漂亮,但挺秀气,小巧的鼻子,樱桃小嘴,眼睛也不大,单眼皮,可是眸子一点漆黑,透着灵气。

十多分钟后,我终于走到那条小路的尽头。在那里,我发现了……

一座公共厕所!

40分钟后,我历尽艰难曲折,终于找到了阅览室。里面已经是人满为患,找不到空座位了。我忍不住又开始暗自骂娘。旁边一个人拿起放在身边座位上的书包,拍拍椅子,示意我坐下。我一屁股坐下去,刚准备说谢谢,却跳了起来——

此人眉清目秀,眸子乌黑,透着灵气,头发比普通男生还要短,身穿一件肥大的运动衣——竟然就是刚才故意指错路给我的那个家伙!

刚准备发作,她一手拉着我,另一手指了指墙上“安静”两个字,然后把食指竖到嘴唇上,轻轻“嘘”了一声。

我愤然而起,转过身,拂袖而去。

A市信息港上新建了一个“驴行天下”的网页,版主发出公告,广泛招收驴友,游览祖国大好河山。我报了名,提交了QQ号和电子信箱。随后收到伊妹儿,通知我某月某日晚八时到A大后操场东南角举办第一次聚会,要求自带饮料零食,准备简短自我介绍,相互认识新老朋友,并协商出行事宜。

到场的有七八位驴友,只有两个女的。大家依次做自我介绍,轮到我时,我站起来简单明了地说:“我叫毛洋,毛,是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毛;洋,不是山羊的羊,而是海洋的洋。”

忽然听到有人“格”地笑出声来。循声看去,竟然又是那个假小子!她也来参加驴行?真是冤家路窄!她说:“我叫蒋小琥。蒋,不是江总书记的江,而是蒋委员长的蒋;虎,不是老虎的虎,是琥珀的琥。”

不要说别人,连我也忍不住笑了。

2

蒋小琥是A大学生——曾经的,现在已经毕业一年多了。现在她没有工作,或者说,有许多份工作。此人是彻头彻尾的自由主义者,不愿意朝九晚五受束缚,毕业后干脆就不找单位接收,直接做SOHO。她给几家杂志时尚写稿,画漫画插图,兼给某公司做形象设计。

蒋小琥当着各位驴友的面,诚恳而郑重地向我公开道歉。我也实在不好小肚鸡肠,便与蒋小琥握手言和。蒋小琥虽然个子很高,一双手却是小巧滑腻,柔若无骨,让人心猿意马。

蒋小琥当之无愧地成为我们的领导核心和开心宝贝。以后任何一次活动,如果没有蒋小琥参加,所有人都会抱怨没有意思。

我们趟着长草,在密林中穿行。我忽然觉得腿上有点痒痒,随手一摸,粘糊糊的,竟是满手的鲜血,是蚂蝗。吓了一跳,连忙提醒大家。别人倒还罢了,蒋小琥见了那般丑恶的东西,脸色煞白,几欲昏倒。我连忙上前,脱了她的鞋袜,用力拍打她的腿脚。那些蚂蝗纷纷缩成一团,掉落到草丛中去了。我又向别人讨了一枝烟,揉碎了,用水浸湿,敷在蒋小琥的袜筒和裤角上。蚂蝗怕烟草味,这样就不敢再来了。

忙完了这一切,我才顾上处理自己身上的蚂蝗。可恨蒋小琥,惊魂甫定,便又恢复了没有一点正经的本性,嘻皮笑脸地对我说:“喂,我的脚是不是很香?你握了半天,都舍不得放手。”

大家轰然大笑。我瞪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还得意?从前的女子,要给人看了脚,差不多也就相当于失贞。何况是被人捏脚?”

蒋小琥笑道:“那好,你捏了我的脚,就要对我负责。”随后做出哀怨无限状,“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一定要对我负责呀……”

我们再次全体笑翻。

3

我发现自己最近常常会走神,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蒋小琥来。便给蒋小琥发了个短信:“在不在网上?”

过了一会儿,蒋小琥回复了很长的一段话:“老师给学生发作文本,念到一个学生的名字:黄肚皮!没人答应。老师问,黄肚皮同学不在吗?有个学生站起来说:老师,我叫黄月坡,在的。”

这家伙,回个短信也要故弄玄虚。我笑着回复短信:“那请黄肚皮同学上QQ。”

蒋小琥在QQ上说,她喜欢上了一个GG,问我怎么才能把那GG泡到手。

我教导她,千万不要直接表白,狂追不舍。那样就把人给吓跑了。要细水长流,放长线钓大鱼。要活学活用禅宗秘笈:泡即是不泡,不泡即是泡。让GG来泡你最好。

蒋小琥要我传授具体措施。我说具体措施就是,你没事就去跟他粘粘糊糊,让他陪你吃饭泡吧逛街。过马路时,可以顺势牵牵他的手。看他累时,乖巧地帮他捏捏肩膀。要有预谋地逐步地让他先失手,再失胳膊,再失肩膀,再失胸膛,直到失身……然后,他自然会哭着喊着要你对他负责了。

蒋小琥说,老大,你太聪明了,我对你的敬仰之情那是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啊。

脸上挂着笑,心里却忽然没来由地疼了一下。

靠,我不会真的爱上蒋小琥了吧?

那天,我们第N次组织驴行。

阿梅爆出猛料,说她觉得蒋小琥对我“有意思”。理由是上次她在大街上碰到蒋小琥,跟蒋小琥聊了几句,随口开玩笑说:“毛洋想你了。”蒋小琥竟然忽然脸红了。

我当即转身道:“蒋小琥,你脸红一下给我看看。”

然后我们一起哈哈大笑。

几个小时后,蒋小琥有点体力不支,落到了后面。我不得不经常停下来等她。

蒋小琥说她前两天感冒,刚刚好,体力还没恢复过来。再说——她又开始嬉皮笑脸起来,我这不是在练习柔弱吗?好提高泡GG之技巧。先在你身上实习实习吧。

牵着蒋小琥的手时,心里忽然柔软起来了。

4

到达宿营地,准备就寝。蒋小琥打开背包,忽然间一声尖叫:她居然忘了带垫子。都是老驴了,居然还犯这种低级错误?面对我的指责,蒋小琥腆着脸说:“老大,你的帐蓬是双人的。要不,你可怜可怜我,让我跟你睡一个帐蓬?”

我说:“我这人意志不够坚定,你最好别来启发诱导我。不小心我犯个什么错误。”

我忽然发现她脸红的样子很好看。

我不敢再看她,便跟其他驴友商量,让哪位兄弟来跟我睡一个帐蓬,腾出一个帐蓬来好给蒋小琥住。那几个家伙,一个个脸上挂着奇异的笑容,快速钻进帐蓬,没人理我。

蒋小琥的脸更红了。她忽然小声而咬牙切齿地说:“毛洋,你真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后来我问蒋小琥,到底我有哪点好,让她那么主动地腻着我?

蒋小琥得意洋洋地说:“第一,你姓毛,我姓蒋。毛主席和蒋委员长一直都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第二,我是虎,你是羊,我吃定你了。第三,我身高一米七三,不大好找到般配的。你身高一米八二,跟我站在一起比较和谐,比较具有形式美感。第四,你有点傻乎乎的,将来我不会受欺负。第五,我的脚都让你摸过了,你当然要对我负责……”

我哭笑不得,说:“蒋小琥,你可不可以严肃一点?”

蒋小琥果然十分严肃地说了三个字: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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