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拒绝的神秘与诱惑

2005-04-29 11:40柳静安
黄河 2005年6期
关键词:印度

柳静安

应印度摄影协会和卡纳塔克邦政府的邀请,由山西平遥国际摄影大展组委会所组成的山西摄影家代表团一行10人,于2004年12月7日至20日造访了文明古国印度。这是一次特别的旅行,无法拒绝的神秘与诱惑,令每位摄影家心旌摇曳,久久难以忘怀!摄影家们用艺术作品反映印度,而我想用笔把诸多的感受真实记录下来……

代表团成员中除了我,别人都可以称得上是摄影家。他们是:团长王悦,中国摄影家协会副主席,山西省摄影家协会主席兼山西日报摄影部主任;张国田,平遥国际摄影大展艺委会副主任;李翔德,原山西人民出版社总编、山西省美学学会会长;赵永胜,省煤炭运销总公司总经理助理,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毛小雨,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翻译;吕更美,五台山风景区副区长兼管理局副局长;樊文珍,山西画报忻州记者站站长;杜东明,山西省运城市文联副主席;崔和平,平遥国际摄影大展艺委会策展部部长。按照计划安排,访问团还要在印度举办《佛教圣地——五台山》大型影展,故带的东西较多。

座位上中国人已成了少数,乘客从穿着打扮上呈现出异国情调。特别是令人窒息的香水味弥漫了整个机舱,我最不能闻这种味道,只能憋住气呼吸,说到这一点,中国人素妆淡抹最值得全世界推广。有大胡子就像拉丹们头上缠着黑白相间的头巾的男子,一个身穿艳丽颜色服装裹着头巾的妇女,带着两、三个看上去年龄差不多的小孩,早就知道印度不实行计划生育,人口膨胀的恶果已显现出来,深感中国实行计划生育已少生了3亿人,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与毛小雨聊了一会儿,知道了一些有关印度的情况,与中国一样,印度是绝对的人口大国和国土面积大国,比较敏感的话题是60年代与中国有过领土争端。印度虽然总体发展落后,但已造出了核武器。中国改革开放后,早与世界众多的国家开放了互通的旅游市场,但与印度却直到2003年8月才有了约定,而中国的东方航空公司也是2003年才开通了上海到德里的国际航线。

从书本上知道印度是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之一,也知道唐僧的真经是从印度取回来的。大唐本是盛世,为什么还要去印度取经?这说明中国当时就开放,有接纳外来文化的气度,也说明印度当时可能确实是人们想象中的“极乐世界”。但又是什么力量促使唐僧义无反顾,花费那么漫长的岁月去探求想像中的天堂?而后人的一部《西游记》更使人们对印度产生出一种神秘的向往。再下来,现代印度留给我们印象最深的,就是几部爱情电影:《流浪者》中拉兹与丽达的忠贞爱情,《大篷车》中主人公的正直果敢,片中歌曲40岁左右的人至今也都能哼上几句……

100多年前的那场“鸦片战争”,使中国沦为半殖民半封建制国家,印度也成为英国全殖民国家。英国殖民的影子至今还深深地覆盖着印度,英国人曾在印度大量种植鸦片又运到中国,把中国的大量黄金白银换走。还有一种说法,在侵略中国的八国联军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印度的雇佣军。

印度究意是什么样子呢?众多的寺庙,独特的习俗,具体情况如何?只能是去了才能了解她,才能感受到她的奇妙……

落地第一天

北京时间12月8日下午1时30分,飞机降落在印度德里甘地国际机场。接近降落时,从高空往下看,阳光很好,还是有一层薄雾笼罩。从通道走进入境大厅,一下子感觉到温度已比上海高出许多。时差比北京晚两个半小时,所以说在印度才上午11点,还没有到吃午饭时间。

印度人有序地排队入关给大家留下一个较好的印象。我们10个人除翻译外只有两个人粗懂英语,所以填入境登记表耗费了近两个小时。期间我观察了一下设施,应该说只相当于15年前的北京机场,斑驳的墙皮,窄小的通道,大厅是个不规则型,好像是临时割出来的一块。加上边检人员慢腾腾的样子,工作效率离中国差了一大截。毛小雨满头是汗,在崔和平和吕更美的帮助下填好表,大家排队一点点往前挪。出发前的注意事项中有一条,到印度后千万不要喝生水,一看才知公共场所根本就没有热水设备,只是墙上有两个自来水管子,印度人直接用嘴或汲到杯中饮用。

一位穿机场制服的黑皮肤女工作人员一直关照我们,她把大家引到一个外国人专用通道,这才很快盖章过关。到了出站口,迎接我们的是印度新德里景观旅游公司经理塔库先生的部下——一个年轻的印度小伙子。我们的行李早就放在出口传送带边上,出门时发现有荷枪实弹的士兵,有的把门,有的走动巡逻,脑子里突然出现了电视画面中许多恐怖事件的镜头。

原以为马上就可转乘印度国内航班赴班加罗尔,出了门才知道,印度国际航 班与国内航班不在一个机场。坐上迎接我们的大巴,半个小时后到达德里国内机场。从外观上看,如果不介绍,人们根本不知道这就是机场候机大楼,只能说相当于国内的一个普通建筑,广场也只能放四、五十部小车,太小了!与国内大型机场比反差太大了!但反过来一想,其实大小应该是实用就行,国内类似的建筑重视的大气和前瞻,而此地的机场更注重的是实用和节俭不浪费,所以觉得不能简单用落后来下定论,倒是我们国内有些机场大而洋,但没有亲切感。

毛小雨与迎接我们的官员去办乘机手续,剩下的人就坐在车里等。这一等差不多就是9个小时,这下终于领教了什么叫效率低下了,在国内可能早该大发脾气或向有关部门投诉了,可现在是在异国他乡,慢慢等吧!

北京时间晚上9时,这里的天色还大亮着,本地时间才6时半。等天渐渐暗下来了时,成群的蚊子很快就包围了我们。行前注意事项有一条说要带好防蚊子的药,想不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车里蚊子成群,车外更多。平时只有我最惹蚊子,赶紧把清凉油抹上,却发现脚上早已被叮出几个大疙瘩。天完全黑下来时,大家才感觉到还没有吃中午饭,早餐倒是吃过两次。等毛小雨从候机大厅出来时,已是当地时间晚上8点多。

因是延误航班,当晚只能先走4个人,剩下6人第二天早晨7时再走。团长带毛小雨、樊文珍、崔和平先去布展。送走他们后,只能由接站的印度旅游公司的这个小伙子安排我们了。翻译走了,饿了一天,国田手脚并用解释了半天说,先吃饭罢,最好是吃中国餐,于是车驶上去餐馆的道路。晚上看不清车外的景致,却能看清拥挤的人流,特别多的是三轮车和摩托车,像潮水一样占满了路面。虽然拥挤但行车速度还是比较快,大家感觉印度人遵守交通规则的程度要比中国人强。但是如果一有碰撞肯定会使交通堵塞,后来知道了印度人简单的交通事故处理法,那是后话。

又走了近一个小时,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找到一个餐馆。印度餐馆外面不像中国一样挂霓虹灯,只是门外亮着几盏灯。走过一看,门口写着“富士屋”三个字,喔,原来是日本餐馆,心想日本餐馆也算,能吃上面就行。里面面积很小,但很干净,墙上挂着日本贵族生活的仿古画。7个人分了两桌,很快上了两个木炭火锅,里面煮着白菜、粉丝、虾米,有点像国内的什锦火锅。主食上来了,有干炒面、饼子、炒米、炒青菜,还有一碗小酥肉。小酥肉吃到嘴里与汾阳过年吃的小酥肉非常相似。已近三天没有吃上一顿可口的饭了,大伙胃口大开,总算在国外吃了一顿可口的饱饭,印度小伙子看我们吃得很满意,他也很高兴。我们叫他去把司机叫回来一块吃,他却坐着不动,嘴里说着话,可能是不可以的意思吧。如果在国内,司机首先要招呼好,如果是旅游团会有导游招呼,进一步了解才知道,印度司机是不能和客人同桌吃饭的,更不能和客人住一样的酒店,为了省钱也为了多赚钱,司机一般都在车上吃住,大型车每个司机都带有助手,一天下来客人也要适当给司机小费。想想车里成群的蚊子,晚上在车里怎么睡?

吃饱喝足,小伙子安排我们在小酒店住宿,从外表看还是比较精致,进入房间才发现档次较低,被子是脏的,黑乎乎的好像有不少人睡过。床也很小,只有一张大床,好在是两个小床合成的,能分开,另外一个房间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张国田和赵永胜挤在一个大床上睡了一晚上。要了半天热水,不知是没有听懂还是没有烧水设备,始终没有送来,要一个能连接充电器的插座也没有送来。与服务生比划半天也没有弄懂,只好算了,我与运城的老杜住一个房间,两人都不打呼噜,挺好。

说好第二天印度时间5时起床出发,那就早点睡罢,突然又想起刚才车里那么多可怕的蚊子,但在房间找了半天没有发现一个,只是发现别人打死蚊子的几滩血迹,谢天谢地!电视机也比较陈旧,转换着看了几个电视台的节目,基本是以家庭剧为主,女主持人都很漂亮,有一个台是一个女主持人领着一伙人,观看一个城市的建设成就和美好生活。一路走一路介绍,我的脑子里却突然出现了白天在大街上看到的那一大片窝棚区贫民窟,脏兮兮的小孩爬进爬出,生活中的阴暗面肯定不允许在电视中出现。看来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就像我们自己也热爱祖国一样,印度人也是深深地爱着自己的祖国……

班加罗尔

凌晨5时整,催起床电话铃准时响起,不到6时就赶到了机场。候机大厅必须有票才允许进去,印度小伙比划了半天,好像说他只能送到门口,没有票是不让进大厅的。等我们进去后,仍不放心的小伙子绕到右边一个允许他进入的大厅挥手示意我们如何换登机牌,结果费了半天劲也没有弄懂什么意思,大家示意他回去罢,我们自己能办好!候机大厅同国际机场一样有荷枪实弹的士兵,只是枪有些陈旧,枪身的漆皮掉了不少。

天还没有亮,大厅里发现有不少欧洲人模样的旅行者。比划着问了服务员,换登机牌后到15号登机口,坐在满是窟隆的露着棉絮的皮沙发上。大家睡意还未全部散去。这时斜对面坐下两个身材高挑,容貌姣美的年轻女子,一个皮肤较黑,一个较白,反差分明。从表情上分析,应该是时装模特或歌舞演员。老李是研究美学的专家,姑娘的出现立即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首先他要给她们照像遭到拒绝,他又拿出一张中英文对照的名片递上去,结果两个女孩推来推去,可能是当面扔掉不好意思,最后乘人不注意放在了沙发的隙缝中……当地时间7时10分,波音737起飞,明媚的阳光射进机窗,一扫昨天阴郁的心情。

乘务员有男有女,都穿着艳丽的民族服装,女服务员只在机头贵宾舱服务,普通舱由男服务员提供饮料和小点。看到这里想到昨天无论是饭馆还是酒店全是男服务生,没有一个女服务员。有资料说印度妇女地位低下,看来的确如此。

还有一个特殊的发现,是这里的飞机场无论是登机扶梯,还是运货物都是用拖拉机,看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为什么不用汽车?是为了节省成本费用?还是另有什么说法?愈往后,不可思议的东西还真不少,以至于大家后来编出了印度十大怪,第一大怪就是“飞机要用拖拉机拽”!

从万米高空往下看,印度三面环海,分别被孟加拉湾海、阿拉伯海和印度洋包围,所以又叫印度半岛,这个半岛太大了,所以又叫南亚次大陆,从地图上看仅是中国版图的三分之一多一点,但如果有人告诉你,印度的可耕地面积远远大于中国时,我们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如果再告诉你,印度还占领了中国一块相当于中国江苏省面积一样大小的肥沃土地时,我们心中就不仅仅是遗憾了。

我们所乘坐的这个航 班是由印度首都新德里飞往南方著名大城市卡纳塔克邦首府班加罗尔的,这是一个美丽迷人的城市,科技发达,被称为印度的“硅谷”。城市整洁幽雅,有公园城市之称,有许多 大型的现代企业和相应的大学及一流的研究所,还有“科学之都”的称谓。而这次印度之行正是卡纳塔克邦政府邀请的。两个小时飞行,10时不到飞机降落在班加罗尔机场。

果然名不虚传,这是一个风景如画的城市,热情的当地官员打着中文牌子迎接我们。在拥挤的车流中走了近两个小时,才赶到卡纳塔克邦艺术学院。从街上建筑和人们的时尚程度看,都要比德里新潮。差几分11点,我们终于在艺术学院会议厅与先到达的团长王悦等四人会合。按预定日程安排,今日上午11时是中国访印团“佛教圣地——五台山”摄影展开幕之时,紧赶慢赶,影展终于按时开幕了。

会议厅坐满了艺术学院的老师、学生及社会各界人士共200多人,主人为我们戴上了用香樟木制成象征吉祥的胸圈,它是用香樟木刨成花,再用细绳穿起来而制成。11时20分,欢迎仪式开始,邦艺术学院院长,邦旅游局局长马亨德拉先生,旅游公司经理塔库先生及当地官员、长老和王悦等在主席台上就坐。艺术学院院长及当地官员和王悦团长,五台山风景区副区长吕更美先生等分别讲话,对印度人民的热情好客表示感谢!

会毕后展厅点燃蜡烛表示剪彩,中国摄影家樊文珍拍摄的“中国佛教圣地——五台山”影展引起艺术学院师生极大兴趣,纷纷驻足观看。

中午2时半,“中国平遥国际摄影大展”新闻发布会在会议厅地下一层举行。会议由班加罗尔旅游局局长马亨得拉主持,摄影大展秘书长张国田分别答记者问。印度摄影界和新闻界对平遥摄影大展有比较浓厚的兴趣,席间提问不断。

接近3时,邦政府设午宴款待中国摄影家,这是典型的印度饭菜,几乎每道菜都加了香料和咖哩,其烹饪方式以烧烤为主。第一次正式吃印度风格饭菜感觉不错,应该说还容易接受。以鸡、羊、鱼、肉为主菜,配上薄饼或面包,无论什么菜全部都要放上香辣调味料。

出发之前,无论资料上还是通知上一再提醒大家到了印度一律用右手,绝不可以用左手与人相握、用餐等。直到今天才知其中秘密,原来印度人大便完不用手纸,卫生间都放一小盆水,便完要用左手洗干净屁股,所以左手是最不干净的!这就是左手不能与人和食物接触的原始出处。别人把这一习惯作为一种笑谈,我却有了更深的思考,印度用水洗屁股从卫生角度讲是非常科学的,只是给人的感觉不好,这也是他们不用左手的重要理由,而中国人用纸肯定揩不干净屁股。如果把这两种方法集中一下,用纸蘸上水擦,不是更好一点吗?

因我是左撇子,绝大多数情况下用左手要比用右手多,所以也就格外操心,不要引起别人不必要的麻烦。原来还想我们访问团一共10人,正好一个圆桌,配上接待我们的官员和随从、司机等,应该是两桌不够、一桌放不下。后来发现印度桌子都是四方的,可以根据人数随意组合,可多可少。印度都是分餐制,不会有挟菜够不着的现象,结果我们20多个人都坐在一个长条桌上,司机和其他随从在另一张桌子上吃,在旅行 的10 多天时间里都是这样。

席间发现主人几乎都是用一只手吃饭,把左手放在桌子底下。为了尊重主人的习惯,我还多次提醒同胞们也和他们一样,以用右手为主,也把左手放到桌子底下。

席间马亨德拉先生对他在中国平遥期间受到的热情款待表示感谢!特别是与山西省旅游局局长藉振芳先生多次沟通交流感到非常愉快!希望能再次相见,也希望2005年影展时能够到中国酒都杏花村去游览。印度人饮酒很少,只有在大型酒店才有酒出售,为了表示盛情,主人拿出啤酒招待客人,交流中不免谈起20多年前在中国家喻户晓的印度电影《流浪者》,成为大家交流的一个兴奋点,能歌善舞的崔和平唱了一曲《拉兹之歌》博了满堂喝彩……

下午原计划要看不少地方,因时间太紧,且晚上要乘火车去汉皮,所以只看了拉尔巴植物园和伊斯康神庙及班加罗尔街景,现在是班加罗尔的冬季,但和山西的八、九月份差不多,最高温度25度,活动量大了也出汗,只穿衬衣和单裤足矣!

汽车在班加罗尔市穿行,一座典雅别致的建筑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这是一座类似欧美风格的古朴建筑,虽不算高,但却能充分显示出其高贵和尊严,敞开的大门任何人都可自由出入。毛小雨介绍说,这就是卡纳塔克邦政府办公大楼,右边是邦司法和秘书处大楼。

“邦政府能允许人们随意出入?” 我好奇地问毛小雨。

“不仅大门可以随意出入,如果有事办公室也能随时去,民主国家都是这样!”

“那反过来就是说,不能随意进出办公大楼的国家不是民主的国家?”

“应该是这样!”毛小雨回答。

因为印度人肤色都比较黑,但还不属于黑人。又因为不少人穿的衣服都比较艳丽,在国内简单的看衣著区分人的办法在这里失去了用场。可以说贵族和乞丐如果穿得不脏,要想一下子分清也不容易。

“有一个简单的标准,那就是看人的气质。”毛小雨介绍道,“印度的等级制度严格,上等人和下等人泾渭分明。种姓制度比较残酷,但它却有几千年的历史,许多人想改变但都没有成功。”

原来印度人主要由四个种姓来区分,按照印度教传说,这四个种姓分为:婆罗门,刹帝利、吠舍和首陀罗。创造万物的大神从头部生出婆罗门,从臂膀生出刹帝利,从腹部和脚底分别生出吠舍和首陀罗。一个人的种姓是生下来就决定了的,世代相传,他们的职业也由于种姓不同而相对固定,且不得轻易改动。种姓决定了一个人的宗教信仰、社会地位、经济状况及家庭生活。四个种姓中最崇高的是婆罗门,从事文化教育和祭祀;第二是刹帝利,是统治者与士兵阶层;第三是吠舍,为工人;第四首陀罗地位最低,从事农业和各种体力活及手工业劳动。不同种姓的人不能相接触。另外还有一种被排除在种姓之外的人叫“哈里真”,属于不可接触的“贱民”,他们社会地位最底,只能干扫地、清理厕所等工作。他们虽然与高种姓人住在一起,仅是佣人角色,不能饮一口井的水,甚至影子也不能落到高种姓人的身上。虽然种姓分得较清,但也有特例,据说前总理那拉亚南就是种姓最低的人,但由于从小受到良好教育,最终还是被选为总理。说明这种根深蒂固的传统,正在发生动摇。

太复杂了,与我们的国家比较单一的社会阶层和随时能改变地位和命运相比较,又是一个不可思议的话题。

下午四时半,来到了班加罗尔拉尔巴植物园。这是100年前由英国人设计建造的,园内种植了众多的珍贵植物。为了迎接新年和1月26日的国庆日,这里正在布展新的内容,一群又一群学生在教师的带领下举行类似游园的活动,或者就像我国的爱国主义教育活动一样。因为这里游人不多,中国人来的极少,学生和当地人对外国人都比较友善,穿着艳丽服装的女学生都可随意拍照。

返回的路上又穿过邦政府大院,5时左右赶到了第二个景点伊斯康神庙。这是一个建在市中心的神庙,建于80年代中期。在印度,建庙宇是一种风险不大的投资,对于国人来说是比较稀奇的,但在印度却很普遍。据说这个神庙由一个外国银行投资,庙中的和尚也都是外国人。这个三层楼高的塔形建筑,每层都供奉着金碧辉煌的神像,游客与教徒须脱鞋才允许进去。陪同我们的塔库先生和邦旅游局官员兰特那卡先生与寺院交涉半天才说通,并由一个年轻僧侣领我们进去。

脱了鞋袜,走在不算凉的水泥地上,脚硌得挺难受,入乡随俗吧,据说这几天脱鞋的地方还不少。第三层大殿供奉着十几个群体神像,许多由鲜花织成的花篮供奉在香案上,众多的教徒不时叩头和施舍钱财,可能是求得好运和希望发财吧!据毛小雨介绍,在印度不信教 的人极少,每个宗教都有众多的教徒,除了封建迷信的东西外,每个教都有教人行善学好、积德助人的内容,只要不与法律相矛盾,什么事都允许做。在这里宗教对于政府管理社会有着很大的帮助。

原来我一直以为宗教是个不太好的东西,宗教与政党和政府总是有许多对立的地方,宗教太多或信教的人太多是非常可怕的事情。在印度思维被颠倒过来,没有宗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因为众多不信教的人反过来会与政府发难和捣乱,那才真叫可怕!

从庙宇出来走到门口,发现每个教徒都可以免费喝上一碗米粥。最值得称道的是,粥碗是用没有污染的树叶经过机器压制而成的,比我们用的一次性餐具要高明许多。

既不浪费资源又不污染环境,在后来几天的游览中还几次又遇到用树叶制成的餐具,王悦团长用镜头摄录下众教徒喝粥的情景,还要了一个树叶碗留作纪念……

晚上继续由马亨德拉先生及其上司招待我们,他要用招待贵宾的最高礼仪——偕夫人过来一起用餐,结果却没有带夫人来。正当大家失望时,印度当今著名的女电影演员瓦桑德拉·达丝小姐到了。女电影明星不仅漂亮而且健谈,据说她的歌也唱得不错,主演的电影《雨季的婚礼》曾荣获美国好莱坞电影节的大奖。

毛小雨用英语与女演员侃侃而谈,以至于用餐时间不断延长,原来印度人已延续了西方人的习惯,把吃饭当作思想交流沟通和消磨时间的手段。

汉皮古城

从地图一直找不到汉皮这个地名。德里、班加罗尔、迈索尔、阿格拉、斋普尔等都很容易找到,唯有这个汉皮,英语汉语在地图上都不见踪影。问毛小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那就去了再探究吧!

火车启动是晚上10时零5分,叫“汉皮特快”。在国内特快应该是高档、快速、软硬卧高等级车厢。大家急急忙忙赶到火车站时,远远就看见了浅蓝色的列车停在站台上,走到车厢跟前时,大家才发现班加罗尔这个大城市的火车站,根本就没有候车大厅,甚至连检票口都没有,真是方便到了极点。人流完全可以随意出入的站台,又是一个不可思议!有一个3间房大小的地方围着几根铁栏杆,人们有序地排着队,就是这么小的一个售票口。

这里没有票贩子和小偷?没有检票口,无票者冲上车怎么办?印度几乎没有人少的地方,怎么管理?不少问题一直在我脑子里转悠。

原来根本不检票。上了车一看,最高级的车厢和国内70年代的硬卧差不多,只不过床是皮子做的。坐在车上大家感觉就像上了国内的民工专列。床上光光的,连一块单子也没有,刚刚坐定车就开了。所说“特快”只是小站不停,最快也就每小时60—70公里,和国内70年代的火车差不多。别人不知怎么想,我觉得回味一下过去的岁月感觉不错。

过了半个多小时,有一位年长的列车长过来查票,原来印度火车不检票只是上了车查票,那就不怕不买票上车?与毛小雨了解,知道了许多印度人与中国人不同的地方。

印度国家的定义是主权的、社会主义的、世俗的民主联邦共和国。但这个社会主义与我们的社会主义不知有哪些相同和不同的地方,根据这几天所见到的表象来看,正如毛小雨所讲的,人穷归穷,设施落后归落后,但人们所共同遵守的生存规则要比我们自觉得多。小偷小摸有,但杀人越货的恶性案件却极其罕见。一无所有的露宿街头的穷人到处都是,但穷人并不憎恨富人,更不会绑架杀人,乞讨不丢人,但偷与抢肯定是大逆不道。为什么?一种应该是宗教的作用,害怕因果报应;另一种可能是传统道德力量的,查阅印度的历史,有文字记载的不多,与中国同为文明古国,极少有像中国一样反抗之后就改朝换代,胜者王侯败者寇!

为什么不怕不买票者上车?可能是一种道德的力量约束,他们不买票就不能上车。再想一想印度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就更不足为怪了,满街跑的牛、狗、猫等动物,天上的飞鸟,公园里的松鼠,绝少有人偷杀,且饿了还要为其提供食物,别人认为不可思议,但印度人自己觉得再正常不过了,如果乱杀生那才是不正常。

10时10分,火车正点驶出班加罗尔向北行驶,距汉皮还有不到300公里的路程,却要走整整一个晚上,可见速度不会快。乘务员一律是年轻小伙子,车开不一会儿就开始发白床单、毛毯和枕头,一下子打消了大家以为光板睡觉的忧虑。列车上依然没有饮用水,更不要说开水了,好在大多数人都备足了矿泉水。

10日7时10分,早已艳阳高照,列车到达汉皮的霍斯帕特车站,原来这里仅是个乡村小站,使大家惊讶不已!因火车停留几分钟后还要往前开,下车时大家有点手忙脚乱。走出车厢,顿时被这初升的朝阳所吸引,特别是各种肤色各种服饰的男女行走在坎坷不平站台上,那种古朴的,自然的人与环境一下子感染了大家,激起了摄影家们强烈的创作欲望,纷纷扔下行李追逐拍摄,好不热闹!

分乘两辆吉普车先去孔雀酒店小憩,仅仅20分钟的路程,两边的景致倏然调动起摄影家们的原始激情,现代文明与原始生存方式在这里重叠,现代化的汽车与牛车、大象、骆驼走在同一条大街上,豪华住宅里的贵族与露宿街头的贫民为伍……这就是真正的印度,神秘的印度。摄影家们多日的平淡心情,完全被眼前的景致刺激得兴奋起来。

所谓酒店,仅仅是农场中的一个没有围墙的招待所。房间也比较干净,这里也是塔库先生的一个旅行接待点,可能是很长时间没有这么多人来了,打扫卫生的妇女非常热情地用当地语言与客人打招呼,可惜一句也听不明白。仔细看这几个妇女的装束和表情,她们可能就是种姓之外的第五种人,也就是那种影子也不能落在别人身上、社会地位最低的人。

找崔和平割了一截电线才把手机和摄像机的电池充上电,向妇女要了半天开水,结果拿来的都是温水,赵永胜先生泡茶也只能将就了。

这就是世界文化遗产汉皮古城?我们走近她时,立刻感觉到了其撼人心扉的魅力!古汉皮王国人把方圆几十公里的石头山盖满了造型奇异的宫殿、庙宇和商住区,十四世纪中东的阿拉伯人打过来之后,古汉皮王国就灭亡了。现在人们看到的遗存和废墟是用石头建在山上的房子,其设计的精妙和讲究程度不得不令每位游客叹为观止!古印度人喜欢用石头建造宫殿,而我们东方却更喜欢用木头,石头建筑即使被破坏掉也还能留下遗址,而中国的古代宫殿虽然宏伟,一把火烧掉之后就剩下史书中的文字记载了。

印度人从古至今对神的崇拜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也就不难理解最华丽、最结实的建筑肯定是神庙了。什么叫精妙绝伦,什么叫超凡脱俗,当你看了雕刻在庙宇上的浮雕,其镌刻的难度和复杂程度,不得不佩服古印度人的智慧和执着。

汉皮夏天气温最高可达到40度,现在是冬季,中午最热的时候也会达到30度,我们站在这个商住区的制高点上远眺,发现周围类似的建筑群在远山顶上比比皆是,规模太大了,我们看到的仅仅是王国一角。有一对年轻的英国夫妇坐在石头上休息,我们过去搭话并与之合影,显然这里的景致对这一对欧洲人兴趣不小。通过翻译问导游:

“这里来的中国人多不多?”

“几乎没有中国人来,中国人基本上在北方旅游,南方来得少,前几年香港的成龙来此拍摄过电影。台湾和香港人有时也能看到,日本、韩国人多。”

一群又一群的学生旅游团在老师的带领下认真地参观古迹,每到一个地方,老师都大声地讲解,许多学生还认真地记着笔记,这应该是政府组织的爱国主义教育的项目吧。

下午继续参观一个相当于后宫的古堡式宫殿建筑群,据导游讲,这是专门为后妃居住的地方,高高的围墙上有望台,出入的门很小,主要是防止宫女随便出入,平时把全国的美女选来放在这里养着,供国王挑选宠幸。毛小雨介绍,印度这样的建筑群全国到处都是,彻底破坏掉的不多,被联合国评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建筑比比皆是。看着这些遗迹,想象着这些建筑当年的宏伟壮观,破坏它的人没有刻骨的仇恨和超乎寻常的嫉妒心是下不了手的。

夕阳西下,导游又领我们去一个建在河边的庙宇群,除了大批的学生,中国摄影家奇遇了一个小型的民间艺术团,这是由6个年轻的小伙子组成的各种乐器齐全的民间演奏团。这次来印度,大家嘴上没有说,但心中总有一种默契,那就是要找一找电影《大篷车》和《流浪者》剧情中的感觉,短暂的沟通后,很快找到了共同点。大家一起唱啊、跳啊!语言不通,但音乐是相通的,艺术是相通的,欢乐 也是相通的。只有在这个时候,没有了高低贵贱,没有了穷人富翁,没有了衣食之忧和工作之苦,那种来印度要找的感觉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欢乐的气氛达到了一个又一个高潮……

已是晚上8时,晚霞中的牛车和羊群,还有穿艳丽服装的牧羊姑娘和赶车小伙,张国田、崔和平兴奋得大喊大叫,绝佳场景尽收镜头之中,谁又能说得清好照片是抢来的还是等来的……

晚上赶回孔雀酒店用餐,一天的收获赶走了大家的疲倦,只是连续几天的添加香料的饭菜终于倒了大家的胃口。我拿出一包方便面,用温水泡着吃了,而赵永胜老兄想要冲茶,冲好的茶拿过来,水不太满,告服务员想加满水,结果被服务员把咖啡煮到茶叶里,真是哭笑不得。

晚上离开孔雀酒店去火车站乘车返回班加罗尔。还是和那一伙早晨来时帮忙提行李的人相遇,在印度,我们是外国客人,而外国客人能出国旅游,肯定是有钱人,行李是不能自己提的,如果自己提行李就会受到当地人的鄙视。两个慈祥厚道的老头帮我们把十几件行李用小车推到站台等待火车到来,我于是和这两个老人照了像,通过导游寻问,两个老汉一个69岁,一个71岁,这么大年龄的人为我们提行李,虽然是为了赚小费为生,但心中总是有些不自在,在中国,一般是年轻人为年老人提行李,而这里恰恰颠倒了年轮。

晚上10时10分,火车准时开出,国田用手提电脑欣赏着一天的杰作,大家纷纷谈起自己全天拍摄的感受,感慨颇多。我想看看火车上的设施,前后走了四个车厢,档次差不多,只是卧铺车不能到硬座车厢去,过道被堵死了。行走最快也就是70公里左右,就是这么慢的车还是常出事,且一出就是大事,回国后没几天,外电报道,印度北方邦火车相撞死伤200多人。

迈索尔

经过一夜颠簸,火车于6时半回到班加罗尔,经过少许停留,两辆中巴载着我们直接去著名旅游胜地——迈索尔。迈索尔同汉皮一样,同属卡纳塔克邦政府管辖,四十年代前,迈索尔还是一个独立的王国, 1947年印度独立后才并入该邦。

去迈索尔路途200多公里,印度没有高速公路,去迈索尔的路应该算高等级公路。但由于是混合路面,虽然司机开车速度很快,路上最少也得5个小时。路上闪过的汽车不论什么车型,都浓装艳抹地按主人的思路画满各种艳丽图像和文字,几乎每辆车前面都挂着鲜花,音响开得很大,宣泄着司机的激情……

这里的公路相当于我们改革开放前期水平,明显感觉到发展建设的速度比较缓慢,正在施工的路段是该路的上下道工程,可能因为迈索尔是旅游热线吧!冲着对文明古国的向往,大家要求司机在车上放音乐碟盘,听着美妙、抒情的音乐,看着画面上印度美女动人的舞姿,迎着明媚的阳光,大家心情特别好。应该说,能歌善舞,热情奔放的印度电影影响几代中国的观众,车上大家谈起印度美女,无论黑人还是白人,五官都比较周正,特别是那种天真纯洁,善解人意的表情,也是一种未加雕饰的自然美、气质美,也能说成是一种谁见了都喜欢而又讲不出更多理由的那种美丽。在每年都要举办的环球小姐和世界小姐大赛中,每次都有印度小姐获奖的新闻。

汽车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走到班加罗尔市的边缘,也可能是人口太多,城市和乡村基本上连成了一片。不经意间车拐入一个像是相当于迎宾车道的开阔地带,周围的环境一下子变了过来。巨大的反差使大家有些迷惑,宽广的道路,名贵的花草树木整齐地种植在路旁,身材魁梧的门卫打开第一道门,第一道门与豪华的主楼至少有500米的距离,足见其气派程度,莫非是某个皇家园林?还是什么国宾馆?

下车后进入大厅,看见的又像星级宾馆,塔库和兰特那卡先生招呼开了几个房间请大家先去洗漱。站在三楼阳台上才发现,这是一个巨大的豪华高尔夫球场,完全由西方人按照西方模式兴建,一切设施都是现代化的国际标准,院内游泳池也是五星级宾馆的水平,消费水平之高令人咋舌,印度的贫富悬殊在这里才真正得到体味!

非常丰盛的西餐厅,里面坐满了假日休闲的客人,一看差不多都是西方人装束,问塔库先生得知,这就是班加罗尔著名的鹰巢高尔夫球场。

用餐后赶紧上路,车一停下,敲玻璃要钱的孩子就会纷拥而至,大家遵守着先前就定下的注意事项,不要轻易给乞丐钱,否则会招来成群的乞丐。后经过多次遭遇,方知印度乞丐绝大多数是真乞丐,极少有如同中国乞丐要不下就抢、偷的现象,这里的乞讨者视乞讨不以为耻,而能乞讨到东西和钱财对于穷人来说是荣耀的事情。从他们乞讨的表情,真诚希望别人帮助的眼神中,特别是看见仅仅十五六岁的姑娘却领着三四个小孩乞讨着,摄影家们还是违反规定偷偷地把钱塞给她们……

车外农田里正在收晚稻,劳作的大多为妇女,在汽车加油的瞬间,大家还奔到农田抢镜头,兰特那卡先生90卢比买了一个大西瓜,好久没有吃过这样甜美的西瓜了,我们国内早就吃不到这种不上化肥的西瓜了。

汽油44.8卢比一公升,合人民币9元一公升,比国内要贵得多。路上见到最多的广告是可口可乐的广告,但路边小店却没有发现有产品出售。在车上大家兴致很高地谈论着摄影,谈论着人生!

“没有人在乎你,只有你自己在乎自己!有时候老婆也不在乎你!”大家在异国他乡感叹起人生,“人在一生中就是应该把自己对生活特殊的感受介绍给别人,得到别人的欣赏和赞美肯定是最幸福的事,这才是艺术摄影的真正内涵,世界级摄影大师也是这样创作作品。”

“就像吃西瓜,这种原始的甜蜜味道突然使人找到三十多年前童年的感觉。”我也有感触。

道路比较窄,但汽车却开得飞快,一路上没有发现交通事故,可能是印度人安全意识强罢!甚至连小的刮蹭也没有,想赞美其交通秩序之好时,两次遇上的大事故彻底使大家改变了看法,那是后话。

下午3时,到达迈索尔,住王室酒店。午饭后到达第一个景点——迈索尔王宫。这个王宫建成时间不长,还不到100年,完全由英国人帮助设计并施工,其奢华程度也是令人称奇的。又脱鞋参观王宫——已经是第三次脱鞋了,我问导游:“国家元首来此参观也要脱鞋?”“不用,戴上鞋套就行。”看来也有变通的方法,要不然外国元首来了参观也要脱鞋,那成何体统,后来到泰姬陵就用5卢比买了一个鞋套,免了脱鞋光脚之苦。

游客众多,但还是印度本国游客为主。导游介绍:迈索尔王朝从产生到印度独立后消亡,共存在了不到60年时间。5层楼高的大殿里布满了反映这个王朝鼎盛时期的大型壁画,从国王阅兵到迎接外国元首,从大型祭祀到传统节日庆典,活灵活现地反映了这个王朝昔日的辉煌。这些油画创作于1935年,画中许多人如国王都是用真人为模特儿创作,近百幅画卷连贯整个大厅,显得特别气派珍贵。有一幅画所表现的是国王和他的弟弟和侄儿在一起,他的弟弟是王储,而这个弟弟和他的儿子至今还住在这座宫殿里。

由于这个国王比较开明,且崇尚现代文明,所以亚洲最早使用电灯的人就是这个国王。大殿中圆形的柱子是用水泥做的,应该也是亚洲最早的水泥。作为特殊的客人,导游还打开了贵宾才允许进入的展厅。一个是兵器馆,展示着各种长枪、刀具,最神奇的是一把长刀,可转两圈别在腰间关键时候防身用;另一个展厅是动物标本馆,把国王打猎射杀的老虎、狼、野猪、熊等野生动物和国王骑过的马、养过的宠物狗等都制成标本,供国王欣赏。展示大厅造形讲究,房子的5个方位,房顶和四周全部都用名贵红木雕成花纹和图形,非常细腻,极其奢华。

走进坐西朝东的正面大殿,摆放着国王上朝的宝座,顶棚全部用花岗岩雕成,放眼望去宝座正对着王宫的大门,中间有广场,充分显示着皇家的威严。侧殿是议会大厅,仿西式建筑,表面全部镀金,整个大殿金碧辉煌。还有用银子做成的门,专门放礼品的展厅,甚至还专门在皇宫中建了一个小型神庙供国王供奉……

虽是一个小国家,但很经典!

每走一个景点,都能遇到潮水般的学生团,经询问,学生游览全部免费,印度人参观是外国人票价的十分之一,顶多5到10卢比,内外有别。

游完王宫,大家特别想去转一下自由市场,就近去了一个杂货市场。各种摊点应有尽有,许多卖鲜花的把鲜花都一朵一朵摘下来,穿成串出售。卖苹果、卖蔬菜、卖香蕉的小贩等都非常讲究摆成很好的造型,以吸引更多的顾客。

黄昏时分,我们前往克里希那湖,参观布林德万花园。所谓湖,就是在一个水库的大坝前蓄了一些水,周围种上花草树木,也就是一个水上公园。在国内应该说这样的景点太普通了,也太多了。为了不扫主人的兴,大家还是从头开始游览,中途坐了湖中的汽艇船,大批度周末的学生布满了公园的每个角落。坐船渡过湖后,听到湖后山顶上歌声飞扬、掌声阵阵。

过去一看才知是一个最普通的音乐喷泉,但看到印度人兴高采烈的样子,几百人坐在看台上合着音乐一齐唱歌,着实使我们感动!不由得使大家回想起改革开放前期,我们刚有了歌舞厅和卡拉OK时的兴奋感,在这里是多么惊人的相似,印度学生手中拿的是我们最早的傻瓜照相机,那不是二十多年前我们生活的情景写照吗?

共舞、唱歌、拍摄……印度人民的友善好客感动了所有的中国摄影家,这是一个难忘的夜晚,这是一个狂欢的夜晚!一曲又一曲终了,大家依依不舍随着人流返回。

“我的护照被偷了!”国田的一声尖叫惊出了大家的一身冷汗。“好像就是那几个穿黑衣服的黑人偷的,我一下子就觉得叫人摸走了。”

太大意了,护照和钱就放在屁股兜里,连扣子也没有,赶紧沿路找一找,会不会掉了或被小偷仍掉,前后找了半天没有结果,总不能拦住成百上千的人问罢,况且语言又不通。我赶紧上去安慰,不着急、慢慢找,即使找不回来,离回国还有七八天时间,从中国驻印大使馆补一个护照应该来得急,这几天也不用证件。

国田的懊悔情绪感染了大家,塔库先生和兰特那卡先生也很着急!先去公园管理处了解一下情况再说。王悦团长关键时刻颇为冷静,自信心较足:“我觉得这个护照丢不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找回来。先补机票再补护照,请大使馆帮忙。”

关键是这两天激越的创作热情被这一突发事件打击下去了,还有七八天行程,肯定会受影响。塔库先生找到公园管理处,请马上广播寻物启事。不到三分钟,广播就播出中国访问团丢失护照的启事,措辞说得比较严重,说这是一个特邀的政府代表团,如果护照找不回来,会引起外交纠纷,请拿护照者马上送回,否则要承担严重后果和责任云云。

直接去警察局,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写好报案材料。返回酒店后大家都没有了吃饭的情绪,继续议论这个意外插曲。这时,酒店的大堂女主管过来问,你们是不是中国代表团?你们是不是丢了护照?她手中竟然拿着张国田的钱包,钱包中护照、机票、各种卡都在,只是四千元人民币没有了。

“谁拿来的?人在哪里?”

“送包的人放下钱包就走了。”女主管笑嘻嘻地告诉我们,“他只说,把这东西还给中国人。”

真奇怪,这个小偷像影子一样始终跟着我们,从公园到酒店至少有15公里的路程,小偷肯定有自己的交通工具。小偷要的只是钱,也知道失主着急,把钱拿走其它东西用最快时间送回,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钱包不扔,也不交警察,还要亲自送回,这是什么逻辑?整个过程就像做了一场梦,国田与拿着护照的兰特那卡先生拥抱在了一起……

护照的失而复得立即使大家的情绪迅速好转,秘书长崔和平再次不厌其烦强调护照的重要性,谁也不能再大意了。

12月12日,早起爬上了迈索尔王国右边的一个制高点——查莫迪山。又是神庙、又是脱鞋、又是额头点红、又是给小费。草草看后大家想购物,兰特那卡先生便直接领大家去了一个高档商店。这是一个旅游商店,东西用卢比折算成美元,再用美元折算人民币,确实较贵!大多数人观望,按照旅游团的惯例,先购物总吃亏上当,东西越往后越便宜,只有老赵和樊文珍不犹豫,俩人合起来买了3000美元左右的纪念品,大家觉得有点贵,不妨多看几家,但与后来大家再买东西时比较,第一次购物不仅不贵而且合算。

回到车上大家谈兴正浓,赵永胜提议回去办一个摄影论坛,张国田建议回去后把印度之行每人选10张片子,出一个画册。大家都觉得拍了不少经典片子,特别是吕更美,拍的片子构图独特,出手不凡!这几天是兰特那卡先生不知疲倦地陪着我们,用英语交流连同手势比划已基本能够沟通,他对我们的友好情谊已深深感动了大家,怎么看他,兰特那卡先生长得都像斯大林,干脆就叫斯大林先生吧!

又连续看了两个清真寺,虔诚的祈祷者与参观者混杂在一起,从穆斯林的装束上不由得使人想起中东,想起拉登、想起萨达姆。伊斯兰教从14世纪起,曾有一度时期被定为印度国教,他们从阿拉伯世界来到印度后,用长枪利剑强行推行伊斯兰教,但至今还是信奉印度教的居多。直到现在,印度教与伊斯兰教冲突也最多,英国人曾想彻底把印度教与伊斯兰教分割开来,就分成印度和巴基斯坦两个国家。结果,战争的阴影至今还浓厚地笼罩在这两个国家的上空。印度人认为,没有宗教就没有生活,如果你告诉印度人,你没有任何宗教信仰时,他肯定会十分惊讶:“没有宗教的生活有什么意思?”没有任何宗教信仰的人不可理喻。

印度是世界宗教的主要发祥地之一,在印度任何一个地方,都能看各种宗教的寺庙,街上走的人额头上画有一个黄粉圆点的是印度教徒,头顶小白帽的是伊斯兰教徒,头缠各色头巾的是锡克教徒、还有穿黑白色衣裙的基督教的修女等等……

在国人的印象中,唐僧就是从西天的印度取回的真经,那么印度最大的宗教肯定是佛教,其实这是人们一种最大的错觉。佛教在印度产生,但现在他们信奉佛教的人数只占印度人的1%。早在13世纪,印度境内的佛教寺庙就绝大部分被毁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印度教和伊斯兰教。印度人创造了佛教,又丧失了佛教,而我国却把佛教传承下来,发挥光大,成为佛教徒最多的国家。想到这里,忽然感觉到唐玄奘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且不说一个人跋山涉水17年的路途艰辛,最关键是语言障碍,没有翻译,只能靠自己很快掌握印度的语言,肯定需要下大的功夫,还要有聪明的头脑和超人的智慧。据史学家考证,唐僧著的《大唐西域记》一书中描绘的印度寺庙,与现实有惊人的相似和准确。最可敬的是印度史学家从这本书找到那段印度的历史记载。

清真寺最大的特点是干净,花草树木包围着白色寺院,寺内庄严肃穆,教徒们在领诵者指引下,一遍又一遍地进行着祷告。大人是虔诚的,小孩却不免天真,两个小孩在叩头的同时,还向我们扮个鬼脸,显示着被迫和无奈。度周末的各种肤色的中小学生在草坪上合影留念,中国摄影家马上参与到他们的行列中,与之合影,并帮助他们选角度照像。印度学生友善的微笑,永远留在了摄影家们的镜头和脑海里。

第二个清真寺里像是埋葬穆斯林长者的墓地,水泥制成棺材的墓用几层绸缎盖住。据说是一个国王的陵墓,给了小费之后便可摸顶,以求得神灵保佑。出门后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修女吸引了大家的视线,担心不准拍照,结果没有沟通就允许随意拍摄,一个抱小孩的修女成为摄影师们难得的风景。

再去一个河边的寺庙,应该说不能叫寺庙,仅仅是河边搭起一个台子,几个穿着大黄袍的长须长发的主教在用高音喇叭大声念经,信徒们以中老年妇女为主,一看就知都是穷人,糟糕的是坑凹不平的沙滩上也要脱鞋才允许进入,脱就脱罢,河边的孩子们根本就不穿鞋照样奔跑如飞。比较清的河水缓缓流过,河中戏水的有孩子也有大人,在国内应该说已经找不到这样没有污染的河流了,工业发达的同时也带来了环境的破坏,相反生活落后和经济发展缓慢却保护住了蓝天、白云和河流……人类文明的发展进程,难道就永远这么矛盾吗?

按行程安排,我们所参观的是斯里兰格帕特纳古城遗迹和提普苏丹宫殿,转了一圈,看到的和废墟差不多,城门只留下框架,城墙也是残存的石头台子。小乞丐们三五成群无孔不入,他们要求不高,只给一卢比就行。本想站在残破的石头城墙上拍照,感受一下逝去的岁月,但时间太紧,只能留下遗憾吧!

午餐设在孔雀河景欢酒店,这里也和汉皮的孔雀酒店一样,建在河边没有围墙,原始的布置更适合摄影家们的胃口。看来是塔库先生和兰特那卡先生按行程精心安排的。已近下午3时,太阳斜射下来,树影洒在大家身上星星点点。河水南去,闪动着层层波纹,水中小鱼成群结队争食人们撒下的面饼,远处茂密的森林中飞鸟争鸣,整个一幅热带雨林的美丽画卷。我深深地被这童话般的环境所陶醉,闭住眼睛一下子回到童年时代,家门口的季节河发过洪水后,小伙伴们在河中玩耍,也像现在的阳光……

在河水边,两个揽生意的印度小伙子一再招呼大家,坐他像簸箩状的木筏到水上兜风。

国田、永胜、和平、更美上去转了一圈,20分钟后返回,从表情上看肯定收获不少。

晚上7时左右,开始了返回班加罗尔的行程。夕阳西下,大伙昏昏欲睡,走了一个小时,忽然发现前面堵车,远远看去,两伙人站在高处互相指责,没有用了多长时间,汽车终于一步步挪到了事故现场,原来是两辆大客车迎头相撞,两辆车司机部位都被撞扁了。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流,警察也已赶到了,等我们的车超过事故车时,突然发现车前已放着两具尸体,一具尸体的一条腿裤管是空的,显然是被撞没了,大家的心一下缩紧了。前两天还表扬印度交通秩序好,事故少,没想到一出事就是大事故,这起事故从汽车损坏程度看死亡的不止两人。为什么人车混合路面,车速并不太快,顶多60—70迈,却出了那么大的事故?看到给我们开车的兄弟俩,他们那种小心翼翼的敬业精神,绝没有中国个别司机的那种大爷脾气。印度的中巴车司机和客人的空间是分开的,每个车都配有助手,前舱是司机和助手,客人在后舱。助手要干的事很多,一切琐碎事都要助手干,看来印度助手熬成司机也不容易。

中途塔库先生还安排参观了一个私人民俗博物馆,收藏品有旧家俱,农具,旧戏剧行头,宗教用品,旧字画等,比较别致。这个博物馆的主人一定是个有钱的主,且特别怀旧。

晚上9时半,终于回到班加罗尔,七拐八绕,汽车开上了预定好的夏卡提山庄别墅。站在高处一望,夜色中的班加罗尔尽收眼底,明天就要离开这座美丽的城市了,真有点依依不舍!

按计划安排,山庄的主人为我们举行了一个简短的欢迎仪式。精心编成的鲜花胸挂又每人一大串戴在脖子上,额头上点红痣,每人喝一杯说不上味道的饮料。在王悦团长指挥下,大家站成一排照相并大声喊表示感谢!

晚餐在一个开阔的场地进行,中间有一个小舞台。主人安排边用餐边看歌舞表演,印度女郎跳起经典印度舞蹈,看见姑娘赤脚漂亮的舞姿,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一个小伙子表演软功,名为《天人合一》,不可想象的、神奇叠出的高难动作征服了在场的每一位观众。为感谢盛情,王悦团长请崔和平、樊文珍、张国田等上台表演节目,国田一曲山西民歌回肠荡气,和平最拿手的《拉兹之歌》一下子点燃了在场所有人的热情,靠左边坐的两桌印度客人合着和平边唱边跳起来,可能他们没有想到,遥远的中国人竟然对《流浪者》电影如此熟悉,更没有想到会用印度语全部唱下来。

热情、奔放的音乐声又起,大家都跳上台去一齐唱啊,跳啊,一曲终了,印度小伙子们把崔和平抬起来抛向空中,与在汉皮时巧遇民间乐团如出一辙,反复领教了印度人民热情好客。可以说,印度人不吃饭行,但没有歌声和舞蹈不行。

樊文珍高歌一曲《西游记》主题歌《敢问路在何方》再掀晚会高潮,大家最想叫印度人知道,中国古代有一个叫唐玄奘的人费了千辛万苦,就是为了到印度取得佛教真经。印度人心目中也有类似孙悟空一样的神灵,只是没有像孙悟空一样在中国人心目中名气大。分享欢乐是印度的一大传统,唱歌最热烈的那个印度小伙子,用手机打通了他朋友的电话,非要叫毛小雨与之通话,告诉他这里现在发生的一切。

塔库先生的舞姿也比较地道,年过七旬的李翔德老先生也被鼓动上台一起展示舞姿。散场时已经夜晚11时半……

旅游胜地阿格拉

12月13日,星期一。早5时30分起床,乘印度沙哈达航空公司S2122航班返回首都德里。在机场与兰特那卡先生话别,这么多天热情周到的服务,感动得大家与他热情拥抱。热烈邀请他参加2005年的平遥国际摄影大展。

在候机大厅塔库先生盛情请大家喝咖啡,每人一大杯,特别浓,价格也特别贵!毛小雨向大家解释,因为是现磨现煮的咖啡豆,所以才这么价高。空中飞行两个多小时,飞机还没有降低的迹象。从机翼的转动看,原来是飞机在德里上空兜圈子。又过了半个小时,广播说因德里上空雾太大,飞机降不下来,只好改飞斋普尔。

斋普尔离德里200多公里,本来是后两天要去的地方,没想到提前来到了。落地之后,有人建议,反正后边要来这里咱们干脆出去算了。马上有人反驳,飞机哪像公共汽车,上下自由,况且德里早已安排接站,如现在从斋普尔出去后住哪里?吃哪里?连接站的人也没有,肯定会打乱行程。

在全体乘客没有出机舱的情况下,在斋普尔停留了一个小时,飞机重新起飞。不到半个小时降落德里,没想到出站时遇到小麻烦。原来从班加罗尔登机后,我与李翔德及一个皮肤较黑的小姑娘同坐一排,美学专家反复给这位像是大学生的姑娘照相并交谈。虽然语言不通,但从表情上分析还是比较愉快的,没想刚走出机舱就有警察过来询问,一看表情就知是因为小姑娘的事。可能是说没有征得同意照相不行,要把胶卷曝光,另外是飞机降落后还照相,把军事设施拍进去不行,刚才降落滑翔时发现有军事设施和战斗机群。秘书长崔和平马上上去挡驾,表示听不懂警方的意思,故意错开话题,应付两下迅速离开。原来小姑娘一下飞机就立即与机场警察取得联系,反面告知李老先生在飞机给她照相是不敬行为!李老先生知道自己惹出的麻烦后还是不服气:“我拍照她是点头同意的,整个过程她也没有表示不愉快,怎么能反诬我行为不端?”

我赶紧给他解释:“印度人的表达方式与我们不一样,他们喜欢用否定来表示肯定,点头是‘否定的意思,不是允许的意思。”

午饭被安排在富士屋餐馆,这已经是第二次光临这个适合中国人口味的特色餐馆。第一次来时是晚上,没有看清楚外面的景致,这次才发现我们正处在使馆区,宽敞的马路,大树掩映的绿化带,干净程度超过我们这几天走过的所有地方。据介绍,这里是新德里的中心区。出门往右一拐就是美国大使馆,与别的国家大使馆不同的地方就是戒备森严,每个大门都备有防止汽车冲入的隔离墩,门整天都是紧闭的,据说中国大使馆也在附近,也很气派。新德里是英国人占领时专门离开拥挤的旧德里而建设的新城,按西方式标准设计,也就显得豪华气派和国际化。

饭后送别塔库先生,下来要去的阿格拉与斋普尔及今后全部行程导游由大学生诸葛担任。终于有了会说中国话的印度人了,大家对诸葛的到来报以热烈的掌声。小伙子自我介绍,他现在德里大学,专攻汉语,2005年毕业,准备先到中国实习。车是20座的中巴,司机和助手也是两个年轻小伙子。下午3时从德里出发,新德里与阿格拉距离不到300公里,但由于没有高速且路况一般,最少需走5个小时。

汽车向新德里东南方向驶去,还未走出市区,樊文珍与崔和平就兴奋得叫喊起来,原来在快速行驶的汽车道上,出现了骆驼拉的木轮车和怡然自得地骑着大象的行人,这是只有在印度才有的一道风景线,又是一个不可思议。一个小时后,汽车终于驶出市区,路两旁时而掠过开着金灿灿黄花的油菜田,时有参天的大树,时有低矮房子连成片的贫民窟,偶尔也能看见厂房和工业区。“车上睡觉是我的强项!”永胜同志很快进入梦乡,由于旅途疲惫,大多数人都昏昏入睡,只有我实在不愿放过观察这异国异乡的景色。

回味这几天所走的行程,如同人的一生有欢乐,也有痛苦!乐极生悲的张国田,惹事生非的李翔德,新手取胜的吕更美,乐悲不惊的团长王悦,默默无闻的杜东明,疯狂购物樊文珍……

晚上9时,入住阿格拉喜来登大酒店,喜来登是国际星级标准连锁酒店,出来这么多天第一次住这么好的酒店,终于找到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住下后,大家想着明天早晨要早起出去拍早霞晨光中的印度,等了这么多天一直没有正儿八经地拍摄早晨,千万不能再误了。我的思绪却早已飞到了明天,将要看到的世界七大奇迹之一——泰姬陵,来了印度这么多天,最动人心魄的景观不就是泰姬陵吗?

提起印度,人人都会想到泰姬陵,如果到印度而没有去阿格拉的泰姬陵,就如同来中国没有看长城、没有去西安看秦兵马俑一样,是人生中一大憾事。阿格拉位于德里西南亚穆纳河南岸,400多年前才由印度鲁迪王朝的第二个皇帝塞坎达尔·鲁迪迁都这里,修建了早期阿格拉城和王宫,但这些建筑早已被战争损毁。今天我们能见到的城堡和宫殿,是由蒙古人的后裔莫卧儿王朝的帝王所建。莫卧儿王朝的开国皇帝打下阿格拉城后,特别喜欢这个地方就把这里定为首都。泰姬陵始建于1631年,建造者为莫卧儿王朝的第五代皇帝,叫夏杰罕。他有一位漂亮无比的宠妃,19岁就嫁给当时还是太子的夏杰罕,她一生干的最多的事就是为丈夫生孩子,夏杰罕赐给她一个封号:慕姆泰姬·玛哈儿,意思是宫廷的王冠。她一口气为丈夫生到第14个孩子的时候,终因体力不支难产而死,年仅38岁。她的遗言是为她建造一座世界上最美丽的大陵墓,以此表示国王对她的深厚感情。悲伤无比的国王从此开始为她建筑世界上最美丽的陵墓,22年后,这个耗费了巨资和数万人心血的世界建筑史上举世无双的杰作诞生了。

12月14日,东明老兄6点不到就起床走了,他要同老赵去拍阿格拉早晨的街景。7时左右我和老杜也走出酒店,这时,太阳早已升空,虽是冬天,但这时恰像山西夏天的早晨。走出酒店大门,街面上就是另外一番景象:污水横流的下水道,坎坷不平尘土飞扬的马路,餐馆里污秽不堪的灶台,低矮的平民区……又是一个反差较大的地方。

出酒店右拐不到50米,我们来到了一个连片的贫民区,树上拴着两头牛,牛粪与草料混在一起。看见我们拿着摄影器材,一群小孩围拢过来,我们试探着与他们用手语交谈并给他们摄像、照相,没有遭到反对,看表情只是给点钱就行。

现在最想去的地方是他们家里,比划了半天,两个小孩意会了,热情地领我们到他家。面积约30平米,有自来水管,还比较干净。过了一个门就是另外一家了。每家生活用品不多,餐具比较整齐地摆放在唯一的柜子里,有一家还有一个冰箱,但两家都没有电视。有两个40岁左右的妇女正坐在地上择菜,地上坐着三、四个两三岁的小孩,不知是她们儿女还是孙辈,两家都只有一只比单人床大比双人床小,被子也不多,肯定一人一张平均不到,可能晚上大人睡在上面,小孩只能睡在地下了。看到这里我突然想起1976年天津大街上搭起的防震棚,一家老小挤在不大的屋子里,房子虽然小,亲情却浓厚得多。这时,领我们进来的黑皮肤小孩拿着两个鸡蛋大的黄色甜点过来,他非要亲自喂进我们嘴里才行,以表示他的热情。老杜很难为情地吃下,太甜了,我含在嘴里咬了一小口后偷偷放进包里。出门后,小孩还告诉我们他家新买了摩托车,并骑在车上让我们拍照,兴奋的表情告诉我们他家日子好过了,能买起摩托车了。分别时,俩人分别拿出50卢比给了孩子。

9时,外出拍摄的人都回来了,大家在地下自助餐厅叙说各自感受,因说话声音太大,引起了其他客人不满的眼光,老赵赶紧提醒大家小点声,又不是回了太原。西式自助餐花样挺多,比较对口味,大家都敞开胃口饕餮一顿。

10时整,终于来到了泰姬陵,等待了许久,那激动人心的一刻就要来到了。进门前要安检,照相机、摄像机还要交200、300卢比才允许带进去,门口又见持枪的士兵。在这里,终于看见了三三两两的中国台湾人、香港人和极少的大陆人。

看多了泰姬陵的像片,便会抵消想见实物的欲望,只有眼睛看见它,才能理解其为什么被誉为世界七大奇迹。因为过高过多的期待,当真正看到它时,却完全没有了初次乍见时惊喜感。但随着步伐的逼近,这座建筑无法忽视的质感美和奇特造型美,实在是所有照片上不能够显现的,我的血液流动加快起来。

首先她的整体白色不是抹上去的,而是名贵大理石的自然色,对照着蓝天上流动的云,就像进入童话世界的梦境。其次是她的宏大,只有走近她的脚下,才能知道人的渺小。整个陵园占地17万平方米,东西长580米,南北宽305米,四周都有红色的围墙和建筑。陵墓四个角各有一个高达40米的尖塔,据说里面都是台阶,专供穆斯林朗读《古兰经》,祈祷朝拜之用。

脱鞋才允许进入寝室,在拱门的门框上,用黑色大理石镶嵌着古兰经经文:谨请心地纯洁者进入天堂的花园。

每一扇门扉和窗户,都用白色大理石镂空雕成棱形花边小格,每一面墙壁都镶嵌着藤萝花朵,全都是用贵重的水晶、玛瑙、珊瑚、宝石、翡翠制成,花朵的枝干用的是黄金嵌成。室内不知是导游还是工作人员他们用手电捂住一照,墙上红色玛瑙宝石就射出红光,久久不会散去。我匆忙用闪光灯照了一张片子,被一个老头过来非要曝光,我理直气壮地比划告诉他,我是花了钱的,他看见我表情便不再吭气。放在中央宫室的大理石棺材只是供参观者观看的模型空棺,皇帝夫妇的遗体和真棺放在了只能看见一道缝的底层。中国帝王死后最注重的是地下的奢华,而这里的帝王却把钱主要花在地面上和墙上,这就是区别最大的地方。由于寝宫空间不大,游人太多,使很浓的脚臭味散发不出去,空气脏得使人窒息!为什么非要脱鞋,其实脱鞋比不脱鞋更脏,不怕脚臭味亵渎了神灵吗?又是一个不可思议!

走到门口,发现和平兄与国田兄正与一个中年女子聊得火热,经询问才知她叫赖兆真,是台湾人。由于中国人较少见,所以见面比较亲切,她自我介绍,在台湾做软件开发工作。

12时半才把人全部等出来,回喜来登吃饭后赶到第二个重要景点阿格拉城堡。阿格拉堡是建造泰姬陵的夏杰罕的祖父阿克巴耗时8年才建成的,与泰姬陵隔河相望,仅1.5公里。从外围乍看阿格拉堡,很像是少时童话世界的重现,古堡城墙全长2.5公里,高21米,全部采用一种红砂岩砌成,远远看十分壮观!

古堡之内有觐见宫、枢密宫、书院、清真寺等众多建筑。觐见宫和枢密宫最为华丽,宫顶镀着金光闪闪的黄金,宫墙上贴着白色大理石,里墙和柱子上均镶嵌着各种颜色的宝石,与上午看过的泰姬陵有许多相似的地方。这里的古代帝王太注重石雕刻和镶嵌技艺了,这里的技工被压榨和杀戮逼疯了,把石雕的技艺发挥到了极致,由于石头火烧不掉,刀砍不掉,所以才被完整地保留下来。即使在今天,要想精雕细琢到这种程度,也不是太容易的事。而我们国家的现存古建筑,宋代之前的已极为罕见,木建筑还是太容易被火烧掉和战争破坏掉。这与文化基础、审美习惯以及原料资源都有关系。

走出古堡,发现门口出现了大批的荷枪实弹的军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件?不会是出现什么恐怖活动吧?路上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印度人和中国人一样,喜欢看热闹的毛病非常一致!经过观察才发现是正在拍摄电影,这是其中的一个场景地,原来是一场虚惊!

上车,赶路,到斋普尔!因为天黑之前还要看另一个景点——胜利之城古堡。5时许,抵达距阿格拉40公里外的法塔赫布尔·西格里古城。这是一座建在半山腰间的建筑群,与阿格堡一样,同时全部用红褐色的岩石建成,看着其威风凛凛的模样,实在无法使人相信这么富贵堂皇的宫殿,竟然在这里被废弃400年之久。这座同样被联合国列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建筑其精妙绝伦的程度同样可与泰姬陵媲美。

就是为了一个为其生下独生子的妃子在此居住过,这个名叫阿克巴的帝王就心血来潮大兴石木在此建造宫殿,没有人敢提不同意见,更没有人考虑其配套设施和适用性,这个拍脑袋工程与中国的“指鹿为马”的典故何其相似!14年后,这个作为都城却因水源远远不够用的城堡就被废弃了。不是因为王朝的垮台,也不是因为战争的破坏,仅仅因为水不够用。既然能建成豪华的宫殿群,为什么就不能建造一座引水工程呢?在类似宫廷戏台的建筑上,我试图寻找石块间的连接粘合之谜,结果连缝都很难看出来。我们中国人善于在木头上和砖雕上刻出艺术妙构,印度人则把石头雕出绝世经典。

又是夕阳西下,晚霞与古堡的红色连成一片,煞是壮观!没有一个地方没有乞丐,没有一个地方没有垃圾,生活污染多,但工业污染却要比中国少得多。想到这里,不由得联想到瓦特发明了蒸汽机而引发的工业革命,由于蒸汽机的使用一下子改变了世界的模样,直到100多年后今天的全世界工业大发达,这个地球便彻底失去安宁,河流污染了、空气污染了,南极上空出现臭氧空洞,南北极冰山加快融化,各种稀奇古怪的疾病因工业污染而得。人们在享受着工业革命带来的幸福,也在承受由于工业革命后所带来的巨大污染而产生的痛苦!但愿印度工业污染的速度来得慢一些吧!

7时半,我们终于踏上通往斋普尔的行程。

梦境之都斋普尔

从阿格拉到斋普尔235公里,至少又得走5个小时,已经走惯高速公路的中国人,再次体验长时间颠簸的折磨,似曾回到十几年前的岁月,对于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对昔日时光的重温呢?

似乎每天的傍晚都是这样雾气腾腾,酸涩的雾气从紧闭的车窗钻了进来,刺激着嗓子发痒。已不止一天了,每天晚上都起雾,与毛小雨了解,原来印度人主要的燃料就是牛粪,牛多也就牛粪多,路边像面饼一样的黑色饼子都是太阳晒的牛粪燃料。把牛粪拍成饼状,这种活只能是最下等的妇女们干,制好的牛粪燃料有的自己烧,有的也出售。原来每天晚上雾气主要是烧牛粪冒出的烟。印度教的教规主要是禁欲和苦行,崇拜世间的万物生灵,所以他们从不杀生,爱护所有有生命的东西。据说,即使没柴烧,他们也不会去砍树,自己没有房子住也不会侵占别人遗弃的房子。牛是他们古代就崇拜的动物,与他们种族的繁衍有关,实际上是人类远古时对动物崇拜的观念延续。他们认为牛是神,是祖先,所以就形成了满街跑着牛,马路上只有汽车给牛让路、没有牛给汽车让路,也就使得马路中间的隔离带成为了牛休息的地方。

走了一个多小时,车慢慢停了下来,朝外一看,已堵了几十辆车,原来是出了交通事故,这是我们看到的第二次交通事故,等了半个小时不见动静,导游诸葛下去了解情况,不一会儿他上来说:“前面撞车死了7个人。”

“怎么?又撞死了人?”

“对,小车与大车相撞,一共死了7个人。”

7个鲜活的生命,就在不到一个小时前突然消失了,听了这个消息顿感脊背上凉飕飕的。又等了20分钟,车就往前走开了,这里事故处理比中国要快得多,警察也来得快。路过现场时发现是一个类似中国吉普的敞篷车,前边撞得凹进去,地上有几摊鲜血,肯定是敞篷车上不知拉了多少人,印度的交通规则似乎不禁止超载,时不时在街上也能遇上公共汽车里面坐不下门外扒车的现象。

11时半,汽车终于驶到斋普尔。昏暗路灯下,斋普尔的美丽容颜若隐若现地展现在我们面前。建筑的颜色是统一的粉红色,但造型是各异的,就像放大了的童话作品。夸张点说,每一座房子都是一个作品。这肯定又是一个专制的君主的独裁产物,就和泰姬陵一样,没有高压和专横,也许不会留下这个世界奇迹!在这里想借用余秋雨先生的一句话:一座建筑也许比一个王朝更重要。最珍贵的玫瑰是粉红色的,人们又把斋普尔叫做玫瑰之城,最初的建筑者是一个叫杰邦·辛格的藩王,他为使这座古城别具特色,首先对建筑进行色彩控制,那就是必须用红砂岩,所以才有了这样一个连成片的“童话世界”。

还是住喜来登大酒店,要在这个酒店住两个晚上,这是第一个住两晚上的酒店。大堂里有一个大胡子老人在演奏,给5个10个卢比就可以与之照像。一般能在酒店卖艺者肯定有一定水准,街上的流浪汉是不敢踏进酒店的。

12月15日早晨,先去位于斋普尔11公里的琥珀堡参观,这个被中国人誉为布达拉宫的宫殿群布满了整座山头,也全部是采用石头建成,只不过是用了奶白、浅黄、红色和纯白等多种颜色的石料。远远看去,城墙蜿蜒于山峦之间,有垛口,有烽火台,莫非是跟中国人学习的经验?

这里的特色是骑大象上山,成群的大象布满了山路。四个人分为一组,走动起来一摇一晃,几乎不能拍照。爬上坡道,穿过城门,来到一座宽广的中庭,大象乖乖地在主人的训示下让游人下来,训象员伸出手要小费,别人一哄而散,不知诸葛导游给过没有?我于心不忍,给了30个卢比。如果导游未给,那驯象的印度人肯定要小看中国人小气,但给了就是重复。坐在象身上发现大象的耳朵都是烂的,经了解才知道大象不听话就用一头尖的铁棍扎,可能因象皮坚韧而麻木,鞭抽不顶用所致。

城堡内最有名的建筑叫镜宫,它由无数面镜子组成,是国王的寝宫,内壁全部用拇指大小的水银镜片镶嵌而成,在阳光反射下满室熠熠生辉。在放花的阳台上,我和樊文珍奇遇一个上海姑娘,可能是老樊的热情使姑娘起了戒心,只告我们她姓陶,来了印度才5个月,在德里开了一个中国餐馆,生意一般,主要是来印度的中国人不多。

返回到集合地点,国田一脸兴奋:“我刚才遇上一个新加坡姑娘,她一看见我就说我是专业摄影师。为什么,她认出了我手中的莱卡相机!”

“这么土气的相机,别人还能看出来!”

“土气,这可是世界名牌,你不知道莱卡相机的众多典故?”

国田和和平接着给大家讲起了莱卡相机从万米高空落在沙漠摔不坏的故事和一个士兵中枪后子弹打在相机上,既救了士兵的性命,相机还没有打坏,里面的胶卷冲出来还有影像的典故。

回到中庭,一伙人拿着王悦团长的相片过来要钱,原来在骑大象上山的过程中就有人吆喝着照相,没想这么快就洗出来,真会做生意,30卢比,几乎没有讨价就买下来。

下午去看市内的宫殿,斋普尔的象征——风宫,这个美丽奇特的建筑,就在市内大街上,建于1799年,这是一座粉红的五层建筑,远看就象蜂窝一样,在石头上镂空刻成953个窗户,设计巧妙在宫内任何方位,夏天都能有风吹到宫内,使里面的宫女免受夏季酷热之苦。最绝的是宫女能看见宫外的一切,而街上的人却看不见宫女。这又是一个典型的传统与现代相结合的城市,豪华小车和缓慢牛车并驶在大街上,一辆骆驼拖着的木轮车大摇大摆穿行街市,大象就更不用说了,这种独特的场景恐怕只有在这里才有,忙得大师们“喀嚓”不停地消费着胶卷。

皇宫是当年土邦王施政的地方,于1728年建成。一部分变为博物馆,一部分还在办公。宫内的幽雅宁静与街上的脏乱嘈杂形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走出宫门,第一次近距离观看了耍蛇表演。世界上恐怕只有印度才能叫作“动物的天堂”,由于宗教的力量,印度人能善待世界一切生灵,所以那么多动物能对他们友好,也就见怪不怪了。把凶猛的毒蛇,特别是剧毒眼镜蛇训练得能为人翩翩起舞,印度把这不可思议的事情玩得很平常。只见一个缠着红头巾的汉子,吹响笛子,那两条蛇就摇摇摆摆舞动起来,笛声扬,蛇舞动快,笛声悠,蛇舞动慢,勾得众多游人纷纷交钱与之合影,不时有女人惊恐地大呼小叫。导游介绍说,印度有专门传授玩蛇的大学,学生至少要学三年,课程有:吹奏蛇听的音乐、捕蛇技术、怎样与蛇交朋友,最后必须学调制被蛇咬伤后解毒的药方。由于毒蛇喜怒无常,每年都有不少学生被咬死,所以会有许多学生中途退学。

还没有上车,两个印度人围住吕更美,原来上午骑象时,为老吕拍下的像片没有找到人卖出去,下午便追到这里来了。印度小生意人的这种执着精神不得不使人感动。结果高价买回自己的像片,印度人点着钞票,心满意足地走了。

也可能是旅行社的惯例,小诸葛连续领我们去了几个宝石店和地毯店。这里的价格贵更吓人,比汉皮和迈索尔贵得很多,可能世界上游人最多的地方就是东西价格最贵的地方。

我问毛小雨,印度人这么多,他们人口普查准确吗?毛说,准确,他们每次普查都要准确到个位数,你不要看他们穷得什么也没有,但非常关心政治,总理都是一票一票选出来的,比美国还民主。

回到酒店时天已全部黑了。三个艺人在餐厅中央连拉带唱,烘托着大厅的气氛,再次引起和平兴趣,再一曲《拉兹之歌》使艺人找到知音。我赶紧拿30元卢比递上去,他们欣慰地接住了,几曲卖力的演唱,我又送去50元。累了,众人回房休息,没想到最后走的毛小雨和崔和平被艺人们叫住了。原来有人给钱给的是一元两元的硬币,还是隔着栏杆扔过去的。艺人们说小看了他们,我们不是街头的流浪者,我们是星级酒店艺人,我们也有人格尊严,这样对待我们,要向中国驻印大使馆反映,两人好说歹说才熄灭了这场风波。心中想,出去做任何事情都不要太随意,一定要尊重对方的风俗习惯,不然会惹出麻烦。

首都德里

12月16日,从斋普尔返回首都德里,路上行程6个小时。又路过昨天看过的琥珀古堡,大家意想不到地抢拍到了古堡晨曦,有人还拍了水中古堡的倒影。

现在这里的气候像我们的早春三月,路况也明显比前边好起来。农田里油菜花开得正盛,戴着鲜花的迎面驶过来的汽车都在大声放着唱歌的带子,可以想象音乐和歌声在印度人心目中的重要性。路上还发现了几辆拉导弹的汽车,奇怪的是没有军队护卫,甚至司机也不穿军装。快到德里,终于在路边看见了少见的工业厂房。

中午时分,第三次赶到富士屋吃饭,塔库先生赶过来陪同。门口有5个小乞丐,一个顶多十七、八岁的年轻母亲领着四个小孩,我比划着问她:

“四个小孩都是你生的?”

这个年轻母亲害羞起来,比划着告诉我们,两个是她的,另外是一个小男孩领着他妹妹。在小男孩的鼓点声中,几个小孩都会简单的杂耍,能翻跟斗,钻铁圈。老杜和我每个人给了100卢比,小女孩马上奔向母亲,向妈妈展示她的胜利成果。

下榻印度国家级接待饭店——阿育王大酒店。下午四时全团成员与几位印度著名摄影家见面。王悦团长首先讲话,他代表全团成员对印度摄影家的盛情表示感谢!并恳请大家2005年去中国平遥,参加国际摄影大展,对塔库先生这次印度之行周密细致的安排表示最衷心的感谢!张国田秘书长向大家介绍了历届平遥摄影大展的盛况,这项活动已成为众多国际摄影大师展示杰作的舞台,希望2005年印度摄影家的作品能为大展增光添彩。

12月17日全天游览德里,这已经是第三次来到德里了,头两次只是匆匆过客,这次要看看其真容了。德里是印度第三大城市,由旧德里和新德里组成,人口900万,新德里人口270万,是中央政府所在地,全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也是交通枢纽。新旧两座城市由一座德里门相隔,两个德里两重天地,旧德里古老文明,新德里展示现代丰采,到了这里,你会觉得穿越了时光隧道,进入古代,又返回现今。旧德里是一座历史的标本,展示了印度的古代文明,新德里则是现代社会的展台,让人们看到这个国家的发展步伐。

因为时间关系,今天我们只能去新德里的三个地方——印度门、库特布高塔和莲花庙。新德里由英国殖民政府建造,1929年竣工,这座城市别具匠心的是绿化带,街道呈现放射型格局。第一个景点是印度门,这座建筑为1921年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英国和印度为阵亡的7万名将士而建,巍峨耸立于王子公园中心。外形与法国巴黎的凯旋门相似,高48.7 米,宽 21.3米,全部用淡红砂石建成,门上刻满了1.3万名阵亡战士的名字。还没有下车,车门口就围满了推销一种橡皮筋升空小玩具的小商贩,几乎一直跟客人到底,实在缠得没办法,最初100元买10个,最后能买40个,好在100元才兑换人民币20元。

广场前一辆敞篷车上坐满荷枪实弹的士兵,可能是为了防止突发事件。广场上花工已在整理场地,每年重大节日总统和总理都要来此开庆祝大会。我总想找到类似天安门广场的感觉,与毛小雨沟通,在印度没有像中国一样,众多标志性建筑在同一区域,也没有天安门广场那样宏伟的广场。

下午去看被誉为印度七大奇迹之一的库特布高塔,这是德里最高的建筑,来这里的世界各国游人众多。塔高72.56米,底部直径14.4米,顶部直径2.7米,建于1199年。据说是为穆斯林击败印度教而建,又有一种说法是德里的首任穆斯林政权统治者库特布为融合印度教和伊斯兰教而建,所以说整体上既是伊斯兰建筑,但又有印度教的特征。材料还是以红砂石为主,这应该是印度最早的清真寺,但从锈迹斑斑的外表看,现在已不作为宗教场所了。石门、石柱、石雕都残缺不全,向人们展示着浩劫的痕迹。站在这里,想起了汉皮的神庙和宫殿被毁坏的遗迹,文明与文明在统治者之间互相残杀,是多么可怕之事!

直到今天,许多战火和冲突根本原因还是为了宗教。印度历史上的多次战争,双方打得血流成河,有的仅仅是为了一个庙或一座寺院。当年英国人退走时,也许是出于好意,把印度和巴基斯坦按宗教信仰分成两个国家,简单的区域划分哪能分得清多年的积怨?所以直到今天,兄弟俩一直不和,战争不断,直至培养出了两个核大国,这可能是英国统治者当初始料不及的吧。

在出来的门口,突然发现有一个小面包车上背着海尔广告,这是第一次见到中国产品的广告,后来在街上又见过一次,还是海尔,看见像专卖店。

抓紧购物!随着回国时间的临近,大家想敞开购买纪念品的欲望愈加强烈。在一个旅游商店,樊文珍花了近万元购了17个木头象雕,张国田买了张小古画,相比迈索尔的价格这里要贵得多!我3200卢比买了7张伊斯兰小古画,一点也不想花那么多钱买一堆无用的东西回去。李老先生一直为能买下猫眼宝石兴奋不已:“猫眼,猫眼!”叫个不停,神情像个孩子。

下午3时去了德里大学美术系,看了几个学生在画画,有素描习作。校园与中国80年代的中专差不多,都比较陈旧,女学生不少,素质都比较高,这又是一个不可思议,电视中男女表演很露骨,但生活中却很保守,问印度朋友,这里很少有红灯区,妇女地位低,但某些方面却地位又很高,如艺术院校,许多校长和系主任都是女的,也有过几位女总理。

5时许,到了我们要看的最后一个景点——莲花庙。一听这个名字,大家便兴趣不大,去了一看才知是1986年的现代建筑,它由伊朗设计大师法里布兹·萨哈巴设计,造型是一朵浮在水面、周围由荷叶衬托的含苞欲放的荷花。还是用大理石建造,全白色。毛小雨介绍,这个叫做大同教的教庙叫灵曦堂,花了1亿多卢比,约合1千万美元,完全靠信徒们捐款建成。因为莲花是印度国花,所以这个庙印度人比较喜欢。它的教义目的是融合各种族、国家、宗教,组成一个平等的人类大家庭、崇尚科学,希望世界和平等。这个教不崇拜神,不崇拜偶像,没有复杂、刻板的祭祀仪式,在世界各地有众多的信徒,其中以女性教徒居多。

朝拜莲花庙的游人众多,但不收门票,进去后必须安静,不准喧哗,非常讨厌的是还要脱鞋才能进去,这似乎违背其教义。虽然里面不准摄像,但我还是把内景拍了下来。

坐到返回的车上,大家强烈要求找一个自由市场购物。半个小时后终于到了一个小夜市,这个夜市太小了,半个小时就转了三个来回。我实在看不下要买的东西,只给小孩买了几个发卡,买了一条印有印度版图的烟准备回去送人。集合的时候,大多数人还是满载而归,似乎不把钱花完就算没有来过印度。我们就近在一个中餐馆吃晚饭,这才知道几个中餐馆都是一种味道,都是火锅、饺子、炒米等,不可能再有别的花样。

回到酒店,在一楼商场,大家把剩下的钱除留小额作纪念外,全部便宜买了花格子头巾,我也买了七块,把卢比花得只剩下不到200元。给塔库先生省点钱吧,我们退得只留下一个房间。不能让塔库先生也跟上熬到4点吧,大家一致建议他回去,由小导游诸葛送我们足行了,11时,依依不舍送走塔库先生……

坎坷归途

12点一过,上车赴机场。出门一看,雾太大了,车灯之下,甚至能看见雾团在地上滚动,飞机肯定不能按时起飞,大家心中顿时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20分钟就到达机场,诸葛把我们送进候机大厅挥手告别,小伙子是战事不断的克什米尔人,不知中文文字学得怎么样?途中发现语言表达非常有限,我们说的他听不太懂,问的问题又解释不清,不能算是学中文的好学生,但小伙子厚道,还是博得大家不错的评价。

往前移动找到标有中文“东方航空”标志的柜台前,先把行李托运了再说。一个年轻的中国小伙子把行李托运完,向印度机场的服务小姐询问了半天,我忙凑过去问:“能不能走?”

“不行,飞机还没有来,至少要晚点10个小时。”小伙子回答。

“来就不顺,回也不顺,印度之行难,与蜀道难一样,难于上青天啊!”团长感慨万端。

小伙子一个人,经了解他是上海人,刚从非洲飞过来,要回上海。这时候,突然觉得后悔在学校时没有认真学英语,其实这一段时间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在学校时枯燥无味,纯粹是为了考试而应付,没有想到将来国际交往中的重要性,也不会有这样的实践机会,现在看来,学会英语走遍世界都不怕是真理,可又能有多少人有这样实践的机会呢。

等到2时40分,机场广播说安排乘客住酒店休息。脏乎乎的大巴把我们拉回市内,住进一个外表华丽,内部设施很差的酒店。从酒店大厅看,是按五星级标准盖的,但后来配套可能是资金跟不上,和一个招待所差不多。一觉睡到早晨8时半,早饭后又睡到11时半才告知出发,在门口等车时,与门口的大胖子门卫照了不少片子,钱花完了,大家有一种不拍完胶片不甘心的感觉。老李没卢比了,给了5元人民币,结果还是换成卢比才要。

原来就知道印度人工作效率低,这次在最后就彻底领教了。出关费事,安检费事,登机费事,本来完全可以快一点,可工作人员就是慢悠悠,在中国早挨骂了。不知是人们有了耐心,还是入乡随俗之过。300多人只有两个安检通道,汗味、脚臭味、香水味混杂在一起,我实在难受,歪过头尽量找没有异味的空气。好不容易过完关,才发现候机厅早已没有了坐位,席地坐在地毯上,与来时一样,候机大厅小得可怜!打了几个电话,赶紧把北京飞太原的机票退掉,改成火车票,结果到上海后又晚一天,火车也没有赶上。

下午4时,北京时间6时30分,飞机终于起飞,广播说6个小时后降上海,来时用了8个小时,回时6个小时,顺风省油且飞行速度快。该梳理一下印度十大怪了。我和和平兄检点了一番:

飞机要用拖拉机拽;老牛长的个羊脑袋;

摩托车上带着备胎;满街跑的男女乞丐;

汽车在路上鲜花戴;贼偷钱送包人不坏;

八尺长布子头上戴;钞票多得要钉起来;

厕所里没纸用水代;事故处理得实在快。

本来是调侃的话题,等诸位看完文章再修改吧!6个小时后,在浦东国际机场降落已是凌晨时分。和大家预想的一样,肯定不会再有飞北京的飞机,第二天安排别的飞机捎回去,也就是大家说的合并航班。

因为行李安全和无人导引,又和机场工作人员吵了一架,在印度机场受的罪终于得到发泄,机场人员明知有错才不敢多吭声。安排住进浦西的一个酒店,美美吃了一顿,看见饭大家才知已有两顿没有吃了。睡觉时又是凌晨两点半。

早5时半电话叫醒,8时飞北京,10时到京,没有出机场,购买1点10分飞机回太原,2时抵太原。一出机舱一股黄土高原的冷风使我找到回家的感觉,或许过不了多少年,还能再去一趟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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