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一生一定充满奇遇,也会尽力帮助别人。
我的梦想是领养全世界的孩子,让他们一起成长。
——安吉莉娜·裘莉
安吉莉娜·裘莉有两个世界:
一个在好莱坞,24岁时的她就凭《女生向前走》一片的反叛角色,荣获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女配角。名利虽然接踵而至,却都不能满足她。安吉莉娜的父母都是著名演员,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已离异。她自小就看透了名人生活的黑暗面,说青少年时期行为狂野,只是为了填补内心空虚。
如今,她是联合国亲善大使,曾到柬埔寨探访难民营,领养了儿子梅铎斯。她在难民营发现了自己的使命,也知道如何利用名声与财富,令世界变得比较美好。她说,与苦难中犹能感恩的人一起,活得更真实、更自在。
儿子梅铎斯使我平和
以前我不大想有孩子,认为当了妈妈,须牺牲不少,天天焦虑不安。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原来可以这么安定。我的儿子梅铎斯使我平和了,坚强了,生命一夜之间改变了。我们都活得比以前更好。收养他,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事。
两年前,我担任联合国亲善大使,访问柬埔寨,第一次见到梅铎斯。我之前从来没有抱过婴儿。如果有人说:“想抱抱我的孩子吗?芽”我会说:“不。”
当时孤儿院有14个孩子,梅铎斯是我最后见的一个。他们把他放到我怀中,他熟睡不醒;后来他们帮他洗澡,他也没醒过来。之后我坐在他身边,他张开眼睛盯着我,盯了很久,然后笑了。那时他3个月大,4个月后来到我家。
我想证明自己是个称职的妈妈,所以难免辛苦。家里只有我们母子,没请佣人帮我。我得把孩子放在弹弹屋里,自己才能沐浴,有时还要抱着他才能刷牙。有几次,我甚至要披着毯子下楼,因为不能一边抱着他,一边穿衣服。
那时候,我和前夫比利·鲍伯·松顿的婚姻虽然亮起红灯,但仍感到非常快乐。
比利说过:“我害怕她。她太美,太聪明,做人又那么正直完美。我在她身边,自觉很渺小。”我其实没有他所说的那样完美。往好处想,我热情十足,勇于尝试;往坏处想,我不是很理想的伴侣。我不想只顾谈情说爱,看电影,牵手散步,而忽略世界大事。男人未必都能接受这样的女人。
亲情须时间和爱心培育
我身边还有其他的男性,比如哥哥,所以梅铎斯会有男性长辈。我小时候也没有父亲,虽然我知道他是谁,偶尔见见面,但这样不一定对孩子有利。我和父亲关系也不好。至于妈妈,她总是很紧张,常常哭泣。我不要儿子过这种生活。我相信只有全心全意爱孩子的人,才会在他身边,陪他长大。
我不觉得有血缘关系的,才是一家人。亲情须时间和爱心培育,不能随随便便自称是人家父亲。我不怨恨父亲,不怪他有婚外情。他过去对家人做的事,我不欣赏,但既然熬过来了,我不想再掉一滴泪,或者再看见妈妈哭泣。
难民营改变了我
我为联合国工作,其实不在计划之中,去柬埔寨是为了拍电影,到达后才发现自己有很多事不了解。那里有些地区不能踏足,因为可能埋了地雷。后来我又发现,原来世上难民无数,目前约有2000万人由联合国难民公署照料。我心里想,这些事怎么会发生?
我成立了“梅铎斯救援计划”,专门帮助柬埔寨人;还有“裘莉基金会”,专门协助孤儿;另外还跟纳米比亚一家动物收容所合作。我有美国原住民血统,妈妈的祖先是印第安人,我成立了“全国部族基金会”,与松岭印第安保护区的部族长老合作,为印第安人服务。我每年还资助一个小学海报比赛,为难民日设计海报,教数千个孩子思考难民问题。
好莱坞有很多好人,我也想他们一起行善。几年前,我在家里为禁用地雷募款,来了40个客人,都很有钱。嘉宾的发言很好,但最后捐款大概是活动花费的两倍而已。我知道自己有多少钱,也知道那些人有多少钱,所以挺灰心,觉得慷慨的人太少。我再也不会办这些募款晚会,宁愿自己掏腰包捐出去。
成名之初,我曾经情绪低落,觉得自己没做过什么了不起的事,也没有什么目标,红得不明不白。但难民营使我振奋起来。身边的人都那么真诚,像一个大家庭。那些人不把我当作明星,但使我觉得自己很有用。有了名气,我可以做些事。如果我去肯尼亚或俄罗斯访问小学生,他们会很兴奋,这比得到奥斯卡金像奖还棒。
我是常人,也经历过青少年灰暗期,也许情况更差。我曾经喜欢拿刀割自己,看见血液流出,才觉得自己还活着。我也想过自杀,觉得非常空虚,什么事都不重要。今天,我还在探讨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但很清楚自己大有作为。有些人没法为自己说话,我可以帮他们说。我可以当母亲,也知道如果我没有领养梅铎斯,他的一生大概会怎么样。
难民营改变了我。我以前一点都不知道,这世界是这么不公平,自己是这么幸运。我在柬埔寨的邻居,很多都是地雷受害者,但从不抱怨。他们弹奏乐器,微笑,努力养大孩子,工作。想想有些人开车去豪华办公室上班,却塞在高速公路上,再想想那些柬埔寨朋友,你的世界观就会完全不一样。
如果有一天重坠爱河
我知道自己一生一定充满奇遇,也会尽力帮助别人。
我不知道是否会永远单身。我想,总有一天会与人一起过日子。有时候,一个人夜半醒来,或遇上什么好事,比如说儿子踏出了人生第一步,身边却没有人可以倾谈,不免有点心酸。这就是单身的悲哀吧。
如果有一天我重坠爱河,那人一定是个很好的父亲,有爱心、坚强、独立。我希望他要求我做得越来越好,要像我儿子一样,把我视作万能的。我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
不过,如果我一辈子只能够爱一个人,我会选择儿子。我所有的亲善活动,都携他同行,他的第一本护照已经盖满了。
我的梦想是领养全世界的孩子,让他们一起成长。我会看看能不能再领养两三个;但身为单身妈妈,照顾孩子可不容易。我希望有8个孩子,但这愿望大概无法实现。
(摘自美《读者文摘》中文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