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君卖酒

唐　险

阿云是这个城中最后一个人，这不是说城中的人都不配叫人，解释一下，以免误解，这个城里的人都得一种怪病死掉了。阿云是一个可怜的人，他出世便没有眼睛，甚至眼眶也没有，长眼睛的部位只是脸颊的延伸。而这个城中的人都得了眼病，眼珠化为脓血，继而烂到大脑里去，于是在他们未死之前，每个人每天要洗十次脸，因为时刻都有颜色鲜艳、气味多彩的水从眼眶中流出来。

看到这里你以为我在扯淡，其实我没有扯淡，我研究了好久今天才决定动笔。上文是在一块汉朝的石头上发现的文字的译本。原文是：恶梦又侵枕，复起把灯扬，万人皆有病，何人识冯唐，双眼有脓水，淋淋流脸庞，只剩一人活，还是无眼郎。我学过古文相信就是这个意思，当然你可以有不同的看法。这是古代人做的一个恶梦，这引起了我的兴趣，便研究下去，因此又得到了一个故事。是司马相如的。

司马相如这天又去上学，到半路却跑去洗澡，原因是当时正在教改，董仲舒正企图神化儒学，司马相如觉得不好玩。而他的老师是一个身巨如牛，头微如豆的壮汉，因为当时天下太平，他勇武有力却恨无人能识，想去抢劫又因良心太好，因此只得教人读书，惨淡度日，他是一个无学识的人，因为邻村阿牛也在教书豆头便去听，听回来又讲，有时在路上看到村姑浣衣忘掉，又得去请教，问得多了也就不好意思，就经常买了酒肉去谢阿牛，于是，自从豆头开始教书，阿牛的生活便有了质的改变。司马相如是一个聪明的人，却不得豆头赏识，因为他的文章豆头完全读不懂，因为当时全是繁体字，又是篆书，连隶书都还没有流行，每次豆头看到司马相如交上的作文大赋，便会立时晕倒，时时撞破鼻子，有一次还让牙齿咬到了舌头，因此他十分痛恨司马相如。

我们知道，当时还不兴考试，做官是要推举的，所谓举孝廉。后来的曹操就是被举孝廉的，但我觉得曹操太花心，竟然能连红胡子的儿子也生得出，而东汉末年的儿歌说：举孝廉、父别居。所以也不能怪曹操，曹操还是爱他爸爸的。豆头完全不会推举司马相如。司马相如还小倒也不以为意。

司马相如有一个同窗，名叫英雄。英雄善学鸡叫，弄得这禽类的本领如他天性一般，十分精彩，但他错以为学鸡叫好便等于文章作得好。这是有一次他说我学鸡叫好得很，大家懒得理他——再好，好得过鸡吗——英雄接着说由此可见我作文好，写到这里我发现英雄很有幽默感，但当时的人都没有，司马相如虽然文章作得好，却也没有，当时他只得觉得恶心，而我现在遇到这种情况就会和他讨论什么鸡下的蛋多。英雄见无人反驳，疑心自己说的是对的，心下大喜，同时深怪自己为什么早一点没有发现，因此他便时时这样说：我的文章作得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呀太好了。当然若问他怎么好法，他便会学鸡叫。可见自信这种东西万不能和无知放在一起，保不准会弄出一个怪胎来。我手上有英雄的文章所以知道英雄的文章是狗屎。但当时应该还没有夜郎自大这个成语，所以司马相如不能用简短的话反驳他，但他当时还是说英雄夜郎自大。说了之后自己也吃了一惊，不知是什么意思。我看到这里觉得手上的资料似乎不准确，写出来难免使人不信。虽然小说不是写了让人信的，但我很想让你相信。

因为豆头很穷，脸又太小，好不好看都看不出来，择偶条件很差，因此一直没有老婆，但他性欲却旺盛，后来英雄就被推举上去了。这两者似乎没有什么联系，可见你常被表面现象所蒙蔽。因为英雄用屁股做女人，又因为他时时说自己文章好，还因为他将二十四孝里的主角都换成了英雄。如英雄娱亲，英雄卧冰求鱼之类。这就很恶心。但豆头头大如豆能有多少大脑，便时时宣传，弄得这里方圆百里，英雄声名极盛，便被举教廉了。

这件事对司马相如影响极大，特别那天邻村的莲红说：我还以为你有多好，却不如英雄。司马相如本无所谓别人觉不觉得自己好，但也不能拿英雄来比呀，这不是污辱人吗？虽然莲红很好看，但他还是生气，一气之下就跑去了长安。

长安又大又美让司马相如眼界大开，要知道当时是盛世，因此，大街小巷都挂了灯笼，到了晚上就很辉煌灿烂。很晃眼。当时虽没有唐朝“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的习俗，但也是美女如云，因为生活富足，一个个珠圆玉润。当时的衣服还不能展现女性曲线美，但所谓粗服不掩国色。司马相如初来乍到甚觉新奇。但第三天他就发现没有钱在这里简直混不下去。有一天他在酒楼边看到一条狗在脖子上挂了一个牌，上面写着“我有钱”马上被店小二招呼进去，而一个穷人（因为当时是盛世，因此他相当于乞丐）在脖子上挂了一个牌上面写着“我没钱”，店小二就不理他。司马相如眼界大开之余，觉得十分痛苦。写到这里我就想到我也没有钱，所以也有一点痛苦。

我们都知道，司马相如后来向武帝献《子虚赋》、《上林赋》声名大振，连皇宫里的阿娇皇后也很喜欢，买他的赋去给皇帝，“千金纵买相如赋”说的就是这个，但皇帝并没有回心转意，据说是他们的爱情死掉了。这里要说的并不是皇帝的爱情，而是说司马相如不止声名大振，而且也很有钱。

但当时司马相如很穷，他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后来的书生穷极可沿街卖字画，可当时写字还没上升到艺术，文人画也不兴盛，这又绝了他一条生路，后来的唐伯虎说：闲来写幅青山卖，不使人间造孽钱。司马相如说他站着说话不腰疼。司马相如便静下心来想怎样发财结果没有想出来。（我倒想到一个就是买彩票，但一次也没中过）。于是他就冷下心来写文章，还到街头酒楼“聚贤阁”找了份兼职，做起了酒保。他的文笔排山倒海，写的大赋流光溢彩，但他时时灰心，觉得写得再好又怎么样呢，文章再好不也输给了英雄的屁股。他聪明好学，不久就学会了酿酒，这让老板十分喜欢，恨不得生个女儿好招他为婿，后来还真生了一个，长到两岁，司马相如就发达了，这是后话。

司马相如这天在酒楼二楼临窗吹风，想着心事，因为老板想招他为婿，他便不用亲自去招呼客人了，所以他的时间很多。忽然，他看到一个美艳的女孩子在丫环陪同下进了酒楼。自司马相如发育成熟至今还没有见过这样美的女孩子，当时就将家乡的莲红抛到了九霄云外，同时又庆幸自己没有答应邻居阿兰、阿翠的求爱。他风一般跑下楼，洗了个澡，换了一套衣服，又到街上买了一瓶波斯男用香水，一双倭奴高统布鞋，一双匈奴白袜，一串大月氏手链，收拾妥当之后，那女的已经要走了。走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男人正在门后洒香水，很奇怪，就用眼光把他从头一扫到脚。正是美人如玉，眼光如刀，司马相如很不好意思，同时心酸不已。男人在这种时候总会心酸不已。他于是自嘲道：我若得志，定让你与我一起卖酒，他一下子得意就哈哈大笑起来。因为在他想象中，那女的娇滴滴的卖酒姿势和亲昵地打他肩头的动作十分美妙。可见伟大的司马相如也有一点阿Ｑ。

那女子刚要走，却见此人洒了香水之后哈哈大笑，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漂亮女人最恨的就是别人不将她放在眼里。这是我看金庸先生的《天龙八部》时知道的，因此我便时时将漂亮女人放在眼里，结果让自己的形象很坏，后来我就想到了你将她们放在眼里，她们就不会将你放在眼里，还会觉得你坏，这让我很矛盾。这女子当时心下大怒：我卓文君何曾让男人笑过，我若有机会定让你这王八蛋死去活来，痛不欲生。这里有一个粗口，但因为是内心想法，所以也不影响形象。

司马相如笑过一看那女子正含怒看着自己，也有一些尴尬，就说小姐何不多坐一刻，卓文君就说不知这位公子是谁，我还有事，改日再叙。她虽这样问，但她话音刚落转身就走了，司马相如也就没有回答，同时很沮丧，想到自己是个无名小卒，怎么能这么痴心妄想，这种女人是属于王公贵族床上的尤物，一时激动便说：擎天栋梁材，却卧酒垆间。我写到这里又觉得手里的资料似乎不对，原因一是司马相如在这时候不该如此之酸。原因二是，古时的男女情感简单，常常是白天眼神一勾，晚上便上床，作云雨之欢，不会这样心理复杂。所以我决定这里省去一节。

虽然当时是盛世，但社会还是腐败的，当时就有好多人写偏激文章嘲弄时政，相当于现在的地下摇滚。而当时的武帝是明君，所以他杀的人不多，标准是该杀两次头的杀，该杀一次头的就杀小头，也就是阉，当时称官刑，也称腐刑。事情是这样的，当时在街上遇到熟人便要问：还在吗？就常常有人落泪。而武帝是审美家，他发现男的只要一施宫刑，便会变得完美，原因一是男的凸起一物有损人体曲线，女的凹下一地又有损人体完整，而宫刑之后的男人，皮肤光滑，声音尖润，又不凸不凹，完美之极。原因二是他认为男人不好主要就是有尘根，所以有私心想着家小不能完全尽忠，有时叫进宫去下棋也不很放心。东方朔当时有不同的看法，但他却不说，并且声称自己从不下棋。写到这里我发现东方朔很聪明。所以那时候太监很多，但太监太完美，一般就活不长，年龄一大就满脸皱纹，弄得核桃也似。武帝一个月在皇宫进行一次中性人选美，一群人赤身裸体在大殿上走，很壮观。司马相如发现写偏激文章的皮肤都会变好，因此很怕，毕竟都是吃一碗饭的，所以他一般不写，写了之后发现有那种意思，他便用笔名，主要是防个万一。他后来知道清朝有一个书生写：清风不识字，何必乱翻书。被杀掉时，就摸着自己的胡子，一脸的得意。所以司马相如的文章非常正统。

如果是乱世，兵强马壮便是老大，就像五胡乱华的时候，但这是盛世，便有一些人附庸风雅，这其中大多是蠢货，但偶尔也有几人真正懂得好文章。司马相如便遇到一位，于是便做了他的门客，得以进入上层社会。

司马相如在长安三年后遇到了英雄。

英雄被举孝廉之后，深得官场真谛，得遇知己，官运亨通。他这日听说卓文君美貌，便欲娶之为妻，向卓文君老爸下了极重的聘礼。马车拉了一百多车。卓老头也是识人之人，初听英雄年轻有为，有一些心动，后来见到了英雄獐头鼠脑，猩鼻狗嘴，奸贼一个，特别眉毛长得乱七八糟，像两团草，看起来十分恶心，就回绝了。英雄大怒，便恐吓说：如果卓家势败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这句话本没有什么实质力量，就像一个孩子对另一个孩子说：你若没有哥哥，我就打你，而实际是他有哥哥所以他的话吓不倒谁。但卓老头只有一个女儿，官运不能持久，他一方面恨老婆不替他生一个儿子，一方面被英雄吓倒了。于是他就跑去找霍去病。

霍去病是当时的大将军，十分厉害。他听了卓老头的述说，很生气，说英雄猪狗一样的人不用怕他，他若敢怎样，便去取他人头。因为霍去病也喜欢卓文君，一介武夫不懂得传情，但对人好还是知道的。这天听说竟有人敢强娶卓文君，立时恨得牙根发痒，更何况还是英雄。到了晚上，他提了剑便出去，走了一半路又觉得不该让英雄就这样死去，于是又跑回来。想怎样让英雄死。

第二天，他便申请出征去打匈奴，在武帝面前夸赞英雄英雄了得请他随军。英雄去了，霍去病便吩咐他倒马桶，他那个马桶足有一百多斤，其实也就是一个鼎，英雄每次都使足了吃奶的劲，抬起之后又端不平，常淋得一头一脸的尿屎。弄得英雄怨气很大，霍去病怕他乱说话，就割了他的舌头，其他人因为厌恶英雄所以谁也不说。英雄不堪忍受，终于逃脱，却被匈奴女人捉到，因为匈奴年年打仗男丁缺乏，那里的女人很多性饥渴，英雄便作为男妓，时时被人强奸，他又没有舌头，只会Ｈ、Ｏ、Ｏ、Ｍ的叫，十分撩人，终被强奸至死。

司马相如在一次宴会上终于得见卓文君。而卓文君也已经读到过司马相如的大赋，曾暗下决心，非司马相如不嫁，只是心中偶尔会出现在“聚贤楼”傻笑的那小子和大将军霍去病。当时有人向卓文君引见司马相如，两人目光相撞，心下大乐，原来是他（她），司马相如当时在“聚贤楼”捉襟见肘，而今日则丰神飘洒，卓文君已经美艳无双在灯光中更显妩媚异常。而且她还皱着鼻子吸了一下，这个样子本来十分可爱，但却让司马相如想起自己在门后洒香水来，让司马相如很不好意思。这个时候，刘彻来了。

武帝看到司马相如面如冠玉，心想若将他阉了不知还要美上多少，看到卓文君美艳惊人，心想若将她脱光衣服不知是怎生模样。于是他便在胸中拿定了主意。

司马相如文章作得虽好，智商却是不高，更不知道皇帝要阉他，见皇帝仔细地看他还有一点不好意思。所以刘彻叫他一起去游子虚，他就去了，还作了《子虚赋》。这篇赋流传至今，大家都知道，这里就不再多说。那天之后刘彻忽感风寒就暂时没有阉他。后来就忘了，只是在以后一见到司马相如，他便一拍脑袋想：怎么还没阉他，弄得他的臣子十分奇怪不知为什么皇帝一见司马相如便拍脑袋，想破他们的脑袋，他们也不会知道这个动作与司马相如胯中那东西有关。

而刘彻却向卓文君他爸提亲了。当时卓文君听到觉得只是一般的怕，后来想到霍去病还没有从匈奴回来，就有十分的怕了。可见卓文君也不是很聪明。但卓文君知道进宫后会很凄惨，一个人顶多只算一个器官，而谁也不希望自己是这么大一个器官，况且我们知道白居易写的《上阳白发人》，连器官都不能做。还有五胡乱华的时候，攻下皇宫就要强奸后宫嫔妃没被攻下的皇宫如果缺粮，嫔妃就要被杀来吃掉，据说味道鲜美，在《古今食人录》上被称“不羡羊”也就是不输羊肉的意思。

于是她便约司马相如私奔。

司马相如不知大祸将至，就要被阉掉，所以十分不情愿，但后来想到帝王还不爱江山爱美人，自己没有江山，却有美人可爱，也不失为人生一大快事，就答应了。

这里闲作一笔，他们跑了之后，汉武帝大怒，又加上李陵投降匈奴，司马迁来为李陵辩护，他就把司马迁下了宫刑，后人皆以为武帝是恨李陵叛国，却不知是因为司马相如私奔。因为武帝事后说：“他妈的，又是一个姓司马的。”后来又说：“总算阉掉一个姓司马的。”可见司马迁十分冤枉。而我十分喜爱司马迁，因而对他写完《史记》后自杀一事感到很悲愤。但我现在还是小人物，影响力也小，骂也不能鞭及汉武帝枯骨，何况尸隔千年，汉武帝可能连枯骨也没有了。这真是人生一大恨事。

霍去病大破匈奴，返回长安，正觉平生志气已酬，现在该有佳人相伴，却得知卓文君私奔了。霍去病郁郁得病，英年早逝，在死的时候他恨恨地说：“他妈的，司马相如，怎么就没将你也弄去倒马桶呢？”这被武帝听到了，便为他修了好大一座陵墓，让人弄了很多经典的石雕，作为酬知己之意。

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私奔之后却害掉了当时的大才子和大将军，但他们一点也不知道所以也不内疚，一路往司马相如老家而去。

卓文君是一个细心的女人，她担心武帝可能会来捉她回去，不如在路上与司马相如行了周公大礼，自己成了他的人相信汉武帝也就不会要她。因为当时是封建社会的盛世，所以他们都还很封建。因此他们行至月下，卓文君便说：“司马公子难道觉得奴家不美么？”司马相如就说什么脸庞洁白皎若天边之月，双目闪烁似海外之星之类，后来又扩充成《明月赋》，这赋这时在我手上，相信其他人没有见过。他们行至洛河，卓文君便说：“司马相公，难道觉得奴家不性感吗？”司马相如就想作《洛神赋》，但想想怕没几百年后曹植作的好就没有作了。他们走在山路上，卓文君便故意走在前面，用手偷偷挑起一点裙子，司马相如便目瞪口呆，鼻子出血，觉得卓文君的小脚好看死了，但又不敢说，只说是摔了，卓文君挑了十次裙子之后，司马相如就变得脸色惨白了。写到这里我发现司马相如真是混蛋，完全没有我聪明，但我却不会作散体大赋，卓文君也不知道几千年后会有我记录他们的行踪，所以也不会喜欢我。这又是人生一大恨事。

后来他们终于将这件事做成，一路就行得慢了。事情可以这样理解，一个女人如果想和一个男人做爱比一个男人想和一个女人做爱成功的机率要大，这句话想必会让女权主义者喜欢，但事实却是司马相如因为鼻血流多了，便晕了过去，卓文君便给他做人工呼吸，不忍心让他死去，而司马相如也知道要不满足卓文君就只有死在路上。所以这是事关生死的事，马虎不得。

事后，司马相如发现卓文君是最好的女人。一是卓文君一心一意爱着司马相如，不会红杏出墙，引得司马相如与人决斗，枉送性命。二是卓文君竟是一名才女，也会吟诗作赋，二人就有了共同语言。三是卓文君温柔大度，仪态端庄，可撑门面。四是卓文君夜间温柔如水妩媚动人，颇善良中之术。这是司马相如背着卓文君作的《佳人赋》后面还有好多，但我觉得文辞不好，被节选１翻译了这几句。还有一个原因是怕被现在的女孩子看到了会骂我，而我却不想平白无故招人记恨，翻译这几句好像都多了……

此时的司马相如名满天下，回到乡里，自是人人羡慕，他的老师豆头抓住机遇广作宣传，在来年开学的时候多收了九百多个学生。但他回乡之后却有三个人不怎么开心。一个是莲红，莲红当年骂了司马相如，但心里却是爱他的，他怎么那么笨呢？一个是阿兰，一个是阿翠当年她们求爱受挫之后就没有其他办法了，还说呸他是什么东西，这时候就有一些后悔，怪自己没有一如既往，感情不坚定。但看司马相如的样子，他好像已经忘掉了，这样就免除了尴尬，但同时她们就更难过。

回乡之后，司马相如的文章却也不再有人买，二人便将积蓄拿出来开了一间酒楼，名曰“玉龙榭”，同时他们觉得应该作一点宣传，司马相如便拟了一幅对联：刘伶借问谁家好、李白还道此处佳。卓文君便说刘伶、李白是谁？这下问倒了司马相如，因为他也不知道。最后商量的结果是：相如厨房炒菜待客，文君买酒当垆迎宾。卓文君觉得写得很没有文采，但她没有对司马相如说。

卓文君卖酒写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因为他们的生意一直很好。但我拿给一个朋友看后他觉得结尾不够圆满。于是我又添上一句：从此他们过着幸福的生活。之后我又拿给一位朋友看，他瞪着眼说他背的历史完全不是这样，我便后悔拿给他看，并且懒得跟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