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造良好金融环境 为不良资产处置提速

何　惧

在现代经济中，金融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金融作为现代经济的核心，对市场资源的配置，对调控经济、国家安全等方面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华融、长城、东方、信达四大金融资产管理公司作为非银行金融机构，是金融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四大资产管理公司通过几年的运作和实践，以最大限度减少损失为目标，取得了斐然成绩。根据有关部门统计，到２００３年一季度末，四家资产管理公司累计处置债权３４３４．６９亿元，其中回收现金７１５．２４亿元，现金回收率为２０．８２％。这些数字表明，四大资产管理公司以最大限度保全资产、减少损失为目标，在防范化解金融风险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对国民经济稳健运作起到了积极推动作用。此外，金融资产管理公司在市场资源配置中，最大限度提升不良资产价值，实现金融资源再配置，通过资产重组、债务重组、债权转让、债转股、拍卖、资产证券化等手段，在促进地方经济结构和产业结构调整，支持地方经济发展中做出了重要贡献，这已成为有目共睹的事实。同时，金融资产管理公司的规范运作，为探索投资银行业务做了有益的尝试。

不良资产处置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从客观来说，涉及到产业结构和经济结构的调整，要为地方经济发展服务；从微观看，必须有市场，不良资产处置才能最大限度提升价值，也就是马克思所说的，实现价值到价格"惊险的跳跃"。在具体操作中涉及到法律、评估、拍卖各个环节和领域，因此，要为不良资产处置提速，必须营造良好的金融环境。而营造良好的金融环境，不仅需要社会各界的理解支持，同时也需要资产管理公司自身的努力，更需要在思想观念上更新，业务拓展和经营机制上的创新。我认为在当前大规模资产处置阶段中，必须注意解决以下几个问题：

一、树立信用观念，强化信用意识。信用是市场经济之基，没有信用就没有秩序，市场经济就不能健康发展。建立健全社会信用制度，是整顿和规范市场经济秩序的重要内容，信用是人类文明的果实，它体现的是最根本的法律关系和社会关系，反映的是整个社会交往赖以维系和发展的基础。根据国务院的要求，四大金融资产管理公司主要任务是相对应地收购、管理和处置四大商业银行的不良资产。从几年的经营实践来看，在管理和处置不良资产过程中，信用观念和信用意识经受了极大挑战，主要表现在金融资产管理公司债权和企业债务是一个矛盾的统一体，国家缺乏强硬的约束机制，企业逃废债严重；地方经济与金融资产管理公司"条块"分割，造成一些地方政府和企业联合逃废资产管理公司债务。这些问题给资产管理公司对资产的维权、管理带来极大障碍。要解决这些问题必须树立信用观念，强化信用意识。建立健全信用秩序?熏同样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各方面的努力。当前，一是要加大信用观念和信用意识的宣传力度，使社会各界特别是负债企业知道资产管理公司处置不良资产，不是"免费的午餐"，负债需要偿还，只是如何把握政策机遇，加快资产处置的问题。二是依法治信。建议有关部门加快对资产管理公司处置不良资产进行立法，建立完备的债务追偿机制和讨债服务机制，尤其要建立失信行为的惩罚机制，要让逃债人比那些未逃债的债务人付出更高的还债成本，同时还要加强信用执法。主要是严肃司法纪律，加大执行力度，排除行政干预，严惩逃废行为，使债权人特别是资产管理公司的债权利益受到法律保护。三是依靠政府治理信用，全面整肃信用秩序。鉴于地方政府在经济活动中的重要作用，树立信用观念，强化信用意识，需要政府全面的参与和积极推动。一方面地方政府要加强信用自律，规范行政行为，要正确认识处理资产管理公司与地方经济"条块"利益关系（实际上是中央与地方的矛盾），自觉维护信用秩序，严禁包庇企业逃废债行为；另一方面，地方政府要充分发挥自身重要角色和职能，将建立健康有序信用秩序作为发展地方经济改善融资环境的基础工程，为整肃信用秩序大声疾呼。

二、树立市场观念，强化市场意识。金融作为一种特殊的资源，具有引导和配置其他资源的功能。四大资产管理公司收购四大商业银行１．４万亿元的不良资产，涉及不同的行业、产业，分布于国营、民营以及个体私营企业中。最大限度保全资产、减少损失，提升不良资产价值，实现金融资源的再分配，这是金融资产管理公司必须认真对待的问题。在我国现有资金市场发育不健全的今天，１万多亿元不良资产投放到市场，要被人们所认识，要被市场所吸纳，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资产管理公司成立几年来，运用债权转让、资产置换、债转股、公开拍卖等方式处置不良资产，已有许多成功的例子，积累了不少宝贵的经验，并逐步形成了一套有中国特色资产处置市场化的路子。要加快不良资产处置，必须树立市场观念，强化市场意识，不断拓宽市场化处置不良资产的路子。这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着手：一是从所有制方面考虑，既支持国有企业参与不良资产的战略性重组、并购，推动国企的改革与发展，实现低成本扩张，最大限度提升不良资产价值，又支持和引导民营经济和个体经济参与不良资产的并购与重组，利用它们的灵活机制，船小好调头的优势，为它们提供机遇，搞活不良资产处置市场。如中国长城资产管理公司南宁办事处对融水和睦糖厂与柳城凤山糖业集团资产重组就是一个成功例子。柳州融水县和睦糖厂是一家日榨生产能力为１５００吨国营企业，由于种种原因，企业包袱沉重，生产能力低，经营困难，处于关停状态，共从农行剥离贷款本金和表内利息９７００多万元，再加上表外利息共达１．０９亿元。为了盘活资产，长城资产管理公司南宁办事处多次与柳州地市党政接触，与有实行资产重组意向的柳城凤山糖业集团接触，与他们研究进行企业重组方案，就一些关键性的问题有针对性地进行解决，使几家的意见分歧逐步缩小，并达成共识，最后按预定时间、预定目标实现了融水和睦糖厂和柳城糖业集团的资产重组，为柳州地区行署、融水县政府卸下一个重大包袱，关停的企业又焕发出生机，凤山糖业集团又扩大了规模，实现了低成本扩张，蔗区农民又看到了希望，资产管理公司的不良资产得到盘活，资产处置得到了有益的尝试，达到了多赢的局面，使原下岗职工４００多人得以重新就业，已兑付原蔗农的"白条"款１１００万元，为保一方稳定作出了贡献。该厂２００２年实现利润６８０万元，上交各种税费１３２０万元，成为当地举足轻重的纳税龙头企业，为地方经济的持续发展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真正实现了企业、农民、资产管理公司和地方政府"多赢"，并成为长城公司系统资产重组、推动国企改革的品牌项目。为此，广西各大新闻媒体作了大量的报道。二是从产业结构方面考虑，既支持符合国家改革的产业，实行结构性的调整，实现跨地区跨省的重组和并购，使不良资产再现商机，对地方产业结构的调整和经济结构作出贡献，又对国家限制发展的产业，运用资产管理公司的经营手段，加以处置，最大限度减少损失，为减少污染、搞好生态平衡作出努力。三是从利用外资方面考虑，寻求国际交流与合作，既立足于国内不良资产处置市场，又注意开拓国际不良资产处置市场，充分运用两个市场和两种资源（即国内市场与国际市场，国内资源与国际资源）来参与不良资产的处置。国内不良资产处置通过几年的实践，已初步打开局面。因此利用外资处置不良资产，既可以提高不良资产处置效率，又可以最大限度地提升不良资产价值。国外资本进入，有效调整国有企业的股本结构及优化法人治理结构，在跨国公司向我国投资并进行企业并购时，他们带来的不仅仅是资金，而且还有科学技术和先进的管理经验。近年来，四大资产管理公司积极向国际市场挺进，与国际著名的投资银行和国外合作伙伴采取合资、合作，直接到国外进行项目推介等方式，向国际市场处置不良资产已有不少建树。如中国华融资产管理公司与著名的投资银行摩根斯坦利集团，以现金加合作经营方式参与中国不良资产的处置，在境内外引起极大反响。此外中国东方、信达、长城几家资产管理公司按照国际惯例，以各种形式与境外投资者合作处置不良资产，也有了良好的开端。

三、树立营销观念，强化营销意识。对不良资产进行处置，必须以市场为依托，走市场化处置的道路，这已被实践所证实。不良资产不同于其他金融产品，对企业、对国家来说，它是沉淀的国有资产和配置不当的资源，资产管理公司运用特殊的法律地位和专业优势处置不良资产，要被市场所接受，实现资源的重新配置和生产要素的重新整合，必须树立营销观念，加大市场营销力度，在观念上进行更新。一是可以考虑把重点放在国营经济、民营经济组织，对有经济实力的个体经济也可以考虑，确立以市场为导向，坚持以公开化、市场化的处置原则，形成国营、集体、民营、个体一起上，不惟"成分论"，不以"出生"论英雄，但必须除自然人以外。如广西合浦红帆饲料有限公司是一家集体所有制企业，主要生产禽畜饲料，年生产能力６万吨，由于经营管理不善，市场竞争激烈，该公司资产负债率曾高达９５％，亏损严重，生产难以继续，１９９６年就陷于停产状态。２０００年６月份长城公司收购该企业的债权本息达９１５万元，其中本金７５０万元。如何盘活这一企业，使企业重新焕发生机，长城资产管理公司南宁办事处通过市场调查和分析，认为该企业产品有市场，关键是管理和技术问题。因此，南宁办事处一方面帮助企业寻找合作伙伴，另一方面按照处置原则，进行公开拍卖，以吸引区内外的合作伙伴，最后由广东湛江恒兴集团（民营企业）一举中标。该公司中标后投资４０００万元，对原有禽畜饲料生产线进行改造和提升，并新增水产饲料生产线。据公司介绍?熏２００２年禽畜饲料产销量达５万吨，水产饲料２万吨，产销两旺，产值超５亿元，使原已濒临倒闭关停的合浦红帆饲料公司一跃成为合浦县的利税大户。至此，这一跨地区民营企业的资产重组使企业获得了空前的发展机遇，资产公司最大限度地提升不良资产的价值得到充分体现。二是加大金融产品的营销。资产管理公司可经营的是不良资产，实际上是金融资源再分配，它通过资产重组、债务重组、债权转让、租赁、债转股、资产置换、拍卖等形式，根据营销对象，对不良资产进行处置。如何选择合适的资产处置方式，作为资产管理公司来说，重要的是根据资产的现状，根据市场的要求，选择合适的方式，充分运用现有的处置政策，推进资产处置的公开化、市场化、多元化的运作，以营销的手段加快不良资产的处置。如长城资产管理公司南宁办事处结合广西的实际，２００２年提出的以贫困县不良资产债权转让为主体，以供销社和农垦行业性处置为两翼的不良资产的处置策略，形成债权维护为先导，以债权转让、资产拍卖、资产重组、租赁、委托代理、法律诉讼、风险代理等多种处置手段并举的多元化资产处置格局。到２００２年底止，南宁办事处对贫困县和供销社的不良资产处置已取得阶段性的成果，农垦系统的不良资产处置已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广西农垦是国有大型农业企业集团，由于历史的原因，经济效益差，行业亏损严重，亏损面大，资产负债高，营运困难。为了帮助这样一个国有企业脱困、改制、求发展，中国长城资产管理公司南宁办事处与广西农垦对资产重组和债务重组进行了积极的探索，最后选择了全区农垦系统整体债权转让的路子。２００２年６月，南宁办事处对该系统４０户企业所欠６．３亿债权进行整体处置，并实施债权转让，使农垦减轻了包袱，大胆对企业进行改制，实行产业结构和经济结构调整，取得了良好的效益，焕发了生机，农垦系统摆脱了连续六年亏损的局面，首次实现赢利。一些贫困县和供销社通过与长城资产管理公司的合作，尝到了甜头，地方经济和企业的发展已步入良性循环的轨道。三是通过宣传加大营销力度：?穴１?雪通过新闻媒体宣传资产管理公司，让社会了解、认识资产管理公司，特别是对资产管理公司的运作方式、处置手段，向社会进行介绍，让社会参与不良资产处置，增强社会认同感；?穴２?雪向党政部门宣传。资产管理公司作为一个新生事物，肩负着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推动国企改革的重任，资产管理公司任务的完成，经营目标的实现，离不开各级党政的支持。充分运用党政部门的行政管理、组织协调的职能，通过动员社会各界力量，支持和帮助资产管理公司的工作，使社会各界对资产管理公司有一个完整的认识，让大家都来关心和支持资产管理公司的工作。?穴３?雪抓好品牌效应的宣传，促进市场营销。资产管理公司以发展社会生产力，促进经济发展为己任，充分运用资产管理公司特殊的法律地位和专业优势，支持产业结构和经济结构调整，支持地方经济发展，已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如长城资产管理公司南宁办事处对融水和睦糖厂、合浦红帆饲料厂的资产重组以及农垦、供销社系统的整体债权转让，均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因此长城公司既要采取通过盘活不良资产、促进企业脱困改制的过程，来打造长城公司的品牌，又要通过品牌效应的宣传、影响来加快不良资产处置，二者是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的。

四、树立创新观念，强化创新意识。创新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灵魂，也是一个企业、一个单位发展的根本动力。创新既是谋求公司未来发展的客观要求，也是服务资产处置、提高处置效益的迫切需要。金融资产管理公司本身就是金融创新的产物，其发展的最大优势就是被赋予金融创新的职能。不良资产处置是一项全新工作，没有任何现成经验和模式可循。为此，资产管理公司必须加大创新的力度。一是处置方式上创新。大胆开拓和创新各种公开化、市场化、多元化的处置方式。这非常重要。我认为只要市场需要，能最大限度保全资产，减少损失，最大限度提升不良资产价值，在依法合规的前提下，就要大胆创新处置方式。二是业务上创新。国务院颁发的金融资产管理公司管理条例，明确了金融资产管理公司的业务范围。通过几年的实践，金融资产管理公司在资产重组、债务重组、债转股、债权转让等方面进行了大胆探索，取得了显著的成绩。当前资产管理公司关键是，不要局限于既定的处置方式和业务范围，而是要根据实际市场的需要不断创造新的措施和手段，争取更广泛的市场发展空间，如资产项目的上市推荐及股票、债券的承销、财务及法律咨询顾问、资产及项目评估、资产证券化等，这些业务都可以进行积极的探索和创新。三是机制上的创新。这里主要是经营机制和激励约束机制的创新。从长城资产管理公司来说，实行的是"一级法人，授权经营"的管理体制，公司的经营目标不同于商业银行，商业银行是以最大利润为主要目标，而资产公司是以最大限度保全资产和减少损失为目标。在"一级法人，授权经营"的管理体制下，一方面，办事处的经营必须体现一级法人的意志，维护一级法人的权威；另一方面，在授权经营上，又能给办事处一些自主权，使办事处不断增强活力。我认为要加快不良资产处置，调动办事处积极性，必须在经营机制上要有所创新。经营机制又主要体现在资产处置权、财务审批权、人事管理权、评估管理权、法律事务管理权等方面。随着资产处置工作的不断深入，在授权方面要作一些调整和创新，使我们的经营机制更具活力，更利于加快不良资产的处置。此外，在激励和约束机制上要不断创新，主要是在资产处置进入最后的攻坚阶段，资产处置剩下的已是"硬骨头"，如还维持原有的激励和约束机制已不适应，特别是针对"冰棍效应"和"递减效应"，即资产在处置中在递减，可运作的空间在递减，回收现金比重在递减，员工收益也在递减。针对这种情况，建议国家和主管部门在激励和约束机制上要相应地调整和创新，以保持资产管理公司员工队伍的稳定，为加快处置不良资产，完成国务院赋予资产管理公司的历史使命，提供必要的组织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