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将走向何方？

王　鲁／拱　牛纪涛／供稿

4月26日，小泉纯一郎当选日本首相，组阁后赢得了85％的支持率。小泉是以"对内彻底改变日本现状，对外坚决维护日本利益"的口号上台的。90年代以来，日经济持续衰退，政治丑闻不断。国民对现行体制厌倦日增，求变心态明显。国内困境对日在亚太地区的作用形成制约，加之中国的崛起，日挫折感和失望情绪日深，民族主义情绪和右翼保守势力日趋上升。在日本国内被称为"变人"的小泉上台即是上述社会思潮变化的反映。众望所归的小泉内阁将会把日本引向何方呢？

迎合变革呼声

【日《经济学人》5月22日】泡沫经济崩溃后，国内充斥着失败感和对未来的隐隐不安。为了打破已陷入死胡同的僵化的战后秩序，必须要由小泉这样有强烈改革意识的人来掌舵。虽然越来越多的人认为《日美安保条约》对日安全必不可少，但无论左翼还是右翼，都对日战败半个世纪后仍有外国军队在日赖着不走感到屈辱，现在人们开始使用"第二次战败"这个自嘲性的词语。当驻日美军制造犯罪事件时，国民的反应非常敏感。政党虽然都在倡议进行"改革"，但是它们毕竟要看利益集团的脸色行事，因此无法提出有效的措施。国民对政党和政治的不信任已经达到了极限，这为小泉在日政治中脱颖而出提供了土壤。小泉干脆的立场把自己打造成了打破现有秩序的旗手的形象。虽然未制定具体的改革计划，但他疾呼改革及反传统的形象就已经得到国民的热烈欢迎。

“宏扬"民族主义

【英《经济学家》5月17日】小泉自诩为一个民族主义者，但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民族主义者呢？他想把"自卫队"发展成现代化的、装备精良的军事力量；想扩大日在日美同盟中的作用，提出当美军在日近海受到攻击时日本不会无动于衷；他想使日本的外交目标更加果断，准备在世界大国占有一席之地。实际上小泉的现代民族主义背后是传统的保守主义。小泉起家于自民党的鹰派，即现在的森派。他年轻时曾是福田赳夫的私人秘书。如果小泉最终变成一个温和的民族主义者，他将成为日本政坛的先锋。

修宪不容易

【美《纽约时报》5月29日】小泉已重新引发了一场修改宪法的辩论。长期以来，修宪已成了日本政治精英争论不休的话题。问题是，修宪辩论为何再次浮出，而这将对日本及外部世界昭示什么？多年来，保守派宣称，1946年宪法不仅贬低了日军队，而且阻碍日本履行联合国义务。宪法还因其他原因受到指责。十年来日本经济几乎没有增长，目前4.7％的失业率为战后最高值。财富分配不均的情形加剧。对此，小泉称他将恢复工业及金融竞争力。呼吁采取非传统的措施：实行邮政服务私有化，直选首相，降低公共债务等。如果说小泉在经济方面是新自由主义，那么，在其他领域他却是传统民族主义者。虽然和平的理念已深入日本社会，他仍明确支持修改和平宪法。他想使日本在国际事务中履行与其经济实力相当的军事责任；改变1946年宪法将天皇作为国家"象征"的规定，使其成为国家元首。小泉的理念大多来自传统的民族主义。年轻一代对更加军事化的国家根本就不感兴趣。对裕仁既尊敬又憎恨的老一代人正渐渐死去。因此，小泉参拜靖国神社似乎毫无政治利益可言，但此举肯定会引发新的辩论。善变的小泉是一个政治之谜，他在前瞻的同时又向后观望，并不公开坚持某些路线。小泉在加强与极右翼势力的关系，他们是反对激进的经济改革的，而小泉却支持这种改革。小泉承诺加强与大国的合作，但他已做出的政治举动却不能给人信心。在7月大选之前，小泉及其自民党为首的联合政府将不可避免地将日本带入政治理念之争的时期，而这只会使经济改革更加困难。

迎合右翼势力

【世界社会主义者网站5月22日】小泉也迎合以石原慎太郎为首的极右势力。小泉在几周之内使原来仅限于军国主义支持者之间进行的争论转变成合法的公共讨论。森喜朗去年关于天皇的作用和日战时历史的讲话被指责为令人震惊的"失言"，而小泉更加露骨的言论却被日主要媒体《读卖新闻》等毫无保留地接受。小泉明确表示将加强日本军事力量，并在战后首次任命陆军上校为防卫特任大臣；呼吁取消宪法关于禁止自卫队参与海外军事行动的第九条和平条款。小泉5月7日在国会声称将加强对移民的控制，以保障国内安全。这与战前的排外情绪和石原慎太郎有关外国人应为东京的犯罪负责的言论相呼应。最具争议的是小泉将以首相身份参拜靖国神社，并拒不修改历史教科书。他曾表示了天皇的重要核心作用，并暗示皇家应担负更多的公共角色。小泉政治上受自民党的影响，他与鹰派的福田有密切联系。虽然小泉竭力给人以从传统的自民党分裂出来的印象，但他仍然依赖着鹰派福田派。他的内阁官房长官是福田康夫，两名内阁大臣和两位官房副长官都隶属福田派。

推动经济改革

【路透社5月7日】小泉作为"外来者"当选首相，反映出统治阶层深感自民党旧有的经济政策已难以维系。十年来有利于自民党既得利益集团的扩张性财政政策使日财政赤字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升至130％。小泉5月7日在国会的讲话中阐明了新内阁的经济计划，包括在两三年内清除金融系统中的不良债务；重组工业和国有资产；控制公共债务。如此规模的改革将面临重重困难。统治日本近50年的自民党的议员可能是最大的反对者。如何面对支持自民党的既得利益集团的压力是小泉能否推动改革政策的关键。此外，小泉的时间有限，选民将在7月底进行的参议院选举中对他的政绩进行评判。

调整对外政策

【英《今日世界》5月】90年代以来，日本已意识到需要一种更为务实的外交风格。历届政府开始告别60年代以来主导日本外交的以经济利益为主的外交模式，转向一种更为慷慨和传统的风格，政治和安全的考虑日益成为外交中心。政策制定后重新审视日本与他国的双边关系尤其是与美、中和朝韩的关系。政策制定者现在常常从环境、移民和能源等广泛的角度处理安全问题。人们预料日本不仅将成为美国亚洲政策的中心，而且将有越来越多的机会和动机来提出政策倡议，在对美关系中发挥更为平等的、不那么次要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