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愚
在我还是小姑娘时,我就知道将来要从事饭店业。因为我总忘不了家里的一些特殊日子都是在美好的饭店里度过的。
到了中学,便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到一个大饭店里当大堂接待员,最后终于进了一所烹调学校。与普通学校不一样,烹调学校的课时很长,但我从不觉得厌烦,我爱每一分钟。我有着烹调的热情,我吸收着每一件学到的东西。
“你是个好学生,杰妮丝,”第一学期过后大厨对我说,“我看你将来准能出名。”完成学业,大厨为我找了一个地方,我在那里干了两年,升到了一级水平。我去了当地一家最好的五星级饭店。惟一的不足是离家里有几百英里远。
“你去吧,”妈妈说;“这是你的梦想。我相信你一定能实现它。”
带着妈妈的鼓励,我离开家去迫寻我的梦。我知道一旦离开家乡就不能再回头了,但我仍然感觉很好,因为我是成年人了,我要靠自己立住脚。
没多久我就打开了局面。最初的大厨并不很有耐心,他常警告我,让我的时感到与人相处的艰难。
我干了两年,尽管事实上我总想辞了不干,但是我并没有让他占上风,毁了我的梦。我知道总有一天我要独立下厨,为那些不准备花太多钱的人准备出奇异的饭菜。
最后是那位大厨介绍我在城里的另一家当上了饭店的大厨。那老板拥有一个小连锁店,他还想再开第二家。第三家分店,当然了,这得保证“不牺牲掉质量”。
我喜欢他的态度。他也并不是单单要开几家饭店,他不要牺牲所有让他成功的东西。
作为大厨,我管着厨房。我能很容易地产生自大的态度。但我并不想那样,我要别人对我像对其他人一样。
“你很会与人相处,杰妮丝,”老板查尔斯对我说,“多数大厨都大喊大叫,你不,你很安静,你在避开危机。”我回老板一个微笑,点着头。
查尔斯对我笑着说:“公司正在成长,我希望你能考虑为我管理这个饭店。”
“我可说不好自己能否喜欢管理饭店,”我说,“我欣赏当大厨。”
“但是我不愿意让有这么好人际关系的人只是埋在厨房里。你应该来迎接顾客,”他争论说,“能让我们饭店的形象更好。”
有了老板的赞美后,我感觉好像自己真的能征服世界,我的未来看来一片光明。我有了自己梦想的工作,我的老板喜欢我,我最后在离饭店不远的地方租了一间不错的公寓,惟一的问题是我没有更多的社交生活。
每一次我给家里打电话,妈妈总是问我是否有了男朋友。当我告诉她我没有时,她只是舔着舌头说:“杰妮丝;你是个美丽的女人,你应该出去放松一下多交些朋友。”
“是的,有时我也想这样,可我一周有6个夜班,妈妈,”我说,“第7夜,我哪也不想去了。我只是欣赏在公寓里的安静生活。”
我知道母亲的忧虑,可是我才二十多岁,我感到安顿下来后有大量时间来欣赏生活,除此之外,我在生活里有不少的欢笑。
不长时间,查尔斯来到我面前:“杰妮丝,我准备再开另一个饭店,就在城里的另一个方向,我需要一个好经理,你有兴趣吗?”
“你也需要一个大厨,不是吗?”我问,我不愿没有想好便立刻作出决定。
“是的,但我看你能从训练其他人那里学会如何搞饭店管理。”
我是那样满意。我无法说不。结果他立刻给我加薪,给了我第一年当饭店经理的红利。这样好的事情真是不好拒绝。
管理饭店与当大厨并没有什么不同。我仍然与许多同行打交道,但明显的是要接触更多的顾客。
我必须学会在很短时间里平息自己韵情绪,因为与我打交道的人都有一样的要求,那就是提供给我们的顾客最好的食物与服务。
饭店开了几个月后,我注意到一伙特殊的生意人每次来了总爱坐在一张角落的桌子上。
“他们是谁?”我问一个招待。
“珠宝界的总裁,”他回答说,“他们这些人曾是我们总店最好的顾客,现在他们决定要到我们这新地方来试试。”
“好的,我们需要吸引这样的人。我要他们一来到当地就到我们饭店里吃饭。”
自己极有竞争性。当我从其他饭店里知道了销售额后,我便在脑袋里想如何要做得更好。
我看着侍者比尔,他正在向那些珠宝商送饮料,这是我告诉他这样做的。一会儿,当他再一次回到他们桌前时,我看到他在写订单,他没有写一个宇,比尔是最好的侍者。当每一个人订菜时,他只是点点头,然后移到下一位那里。
“干得好。比尔,”我说,“我保证你从那里能得到很多的小费。”
我走到那桌旁,站在两个男人身后。
“感谢你们来到本地。我是杰妮丝,是这里的经理。”我用最友好与专业的语气说着。
坐在我右面的男人转过来用眼睛看着我。当我们眼光相遇时,我感到像一个巨大的闪电。如果我不知道什么叫眨眼睛的话,那我现在知道了。
他站起来,伸出手:“嘿,杰妮丝,我是埃德加。”
当我的手与他接触时,几乎屋子里别的人都感觉不到了。我一下子就被埃德加征服了,
我与其他人打过招呼后,不知不觉便回过头看埃德加。他仍然在看着我,让我感到我像一个女中学生一样。
第二天我开始做事情,没想到埃德加又来了。我已经回到办公室里将昨天的买卖金额打在计算机里,这时侍者走了进来:“杰妮丝,那个埃德加先生要见你。”
我拍着前额,试着想埃德加是哪一个,是不是昨夜我刚认识的埃德加。
我急急走进大厅时,他正坐在那里,面对着门,只有他自己。当我们的眼光相遇时,我感到那么熟悉,好像我早就认识他一样。
一种魔力让我走到他身边,突然我不在意大厅里所有的人,我要看埃勘加,他正是我要找的人。这真的不像平常的我!
当我走近桌子时,我必须让自己平静下来。深深地呼吸了三次,我稳定自己。
“坐一会儿,杰妮丝,”埃德加说,“如果你不在意的话。”
我拉出椅子坐下:“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埃德加先生?”
他笑了,将餐巾放在膝上:“请你与我一起吃晚饭。”
我知道此时这是不应该的,“对不起,埃德加先生,尽管我很想坐下来,但是我还有工作,我不能坐下来。”
埃德加闭上他那美丽的眼睛说:“我理解。也许在其他时候可以。”
“好的,”我点点头说,“其他时候。”
当我站起来离开时,我心沉了下去。我生命中头一次感到被一个男人吸引,那就像魔力,但是我不能自己。
带着沉重的叹息,我回到办公室。一会儿后我出来,直朝着埃德加的桌子走去。他看到我出来到他那儿时非常高兴。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杰妮丝?”他问。
我耸耸肩。我不能告诉他我没有时间。
“看电影怎么样?你喜欢哪种片
子?”我回他一个微笑,让我的呼吸慢下来:“喜剧片。”
他高兴起来,就像给了他一个拥抱一样。“我也是,其实在这个周末正有一部新的爱情喜剧片上演。你能陪我去吗?”
我的心跳了起来,周末是我们最忙的时候。我把头歪向一边,扬起了道歉的眉毛:“对不起,埃德加,我不能在周末离开。”
“那么周一的夜里如何?在周一夜里你不会太忙吧。”
第一次约会让我几天里都有美好的感觉。我欣赏职员们的调笑,听起来都那么幽默。
我拿出了丝绸裙子准备赴约会,我要自己穿得既漂亮,又性感,又调情,但又不太暴露。当我给埃勘加开门时,他的脸差点掉下来。他只是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
“嘿,埃德加,”我打破了沉默,“你准备奸了吗?”
他慢慢地点头,然后嘴唇上的笑意加宽了。
我一整夜感到自己像灰姑娘,我总想着自己的裙子可能会变成破布,当然一切都是完美的,太完美却让我害怕。
回来时埃德加陪我走到门口,站了下来,转过脸对着我,抓起我的两手:“今夜的时光真美好,杰妮丝,如果我再请你出去你是否在意?”
我点着头.不能说任何话。我缺少与男人在一起的经历,但我相信他是一位完美的绅士。
他把我的手举到嘴边吻,我的心融化了。
“晚安。杰妮丝,做个好梦。”
当他转身回到车里时,我叹息着,再不奇怪为什么女孩子在男人面前成了傻瓜。
那天夜里我做了个梦,但只有孤枕陪着我,当我醒来时总是抱着它。我知道我将与埃德加走得更近了。
在以后的两个月里,埃德加与我常在星期,夜里出去。自然我们在星期一夜约会成了惯例。但在情人节前的那个星期一夜里他没有来。我休息了一天等他。当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时,我知道今夜不能出去了。
我的胃痛起来,我的心也痛起来,没有了这种亲密关系怎么能行。我知道我是陷到了埃德加的爱河里,而我现在就是在想他。
整个一周里我总是等着他的电话,但没有电话打来。
情人节就要到了,我仍然没有任何过节的计划。我在情人节那天夜里必须工作,因为所有的情人们都到我们餐厅来了。我想埃德加会来的。
在情人节的前一天,我想着埃德加会打来电话,告诉我情人节我们怎么过。但当我离开饭店时,仍然没有电话打来。
我回到家,打开我的电话录音,只有妈妈的电话。埃德加没有电话,也没有电子邮件来。我的心要碎了。回忆着我们约会时讲过的话,他绝没有说过任何没兴趣的话呀。他愿意更多地看到我。但我想到我从来不能陪他度周末,那次我没有陪他去看球,他说:“你的工作要求太高了。杰妮丝,我不知道你一日日是如问过来的。”
“我爱我的工作,”我争论道,“我爱饭店生意。”
他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你会这样的。”后来他拉着我的手,吻我的手。我总是爱他这样做。
也许我的工作最后让他烦了,也许埃德加决定他要一个有正常工作的女人,有更多时间的女人,我知道我不会是那种女人。
情人节到了,我还是没有见到埃德加。我只希望他能让我知道出了什么事。我需要亲密。
几个小时后,我集合餐厅里的人。
“我们正在准备一个大派对,”助理经理说,“两组人来晚了,我不能拒绝他们。”
一些饭店是拒绝来晚的客人的,但我们不,这不容易。当我们准备好并安置每一个人都坐好了,等着。再有一小时就要关门了,我失望地做着我的办公室工作。
情人节总是忙的,如果我们不这样忙,我也许就要难过起来了。
我刚刚打开我的电脑,助理经理在门口朝我笑着招手:“杰妮丝,你能到餐厅里来吗?”
“现在不行,我得干完活,这样关门时我好及时回家。”我看着我的电脑,但是我从屏幕上看到他并没有离开,“什么事?”
他又扬起他的胳膊。“杰妮丝,你必须来,现在。”
我眨眨眼睛站起来。“好吧,但是我知道你能处理好任何事情的。”
他在我前面几步远处先到了餐厅,当他把门推开时,他躲开了门口。我看到的事让我傻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餐厅里每个桌上都是红玫瑰,到处都是气球。墙上是一行大字:爱你,杰妮丝。你能与我结婚吗?爱你的,埃德加。
我吃掠地看着周围。他在哪呢?
当我的眼睛找到他时,我止不住流下了眼泪。他离我只有3米远,此时我的膝盖哆嗦起来不听使唤了。
“噢,杰妮丝?”他问道,“今天是情人节。是对你表达我们真诚爱的时间。你同意吗?”
我仍然说不出话来。这时助理经理过来点着头:“由于她是我们的经理,不用她讲话。我是她的助手,有权替她决定。她愿意与你结婚。”
埃德加眼睛里闪现出真诚的爱意,我也同样。
“你能确定是在向我求婚吗?”我最后问,我的声音颤动着。
“绝对确定。”埃德加回答说。
“但是我想你既没有电话又没来,你可能永远不会来了。”
他摇着头说;“我一直都在忙着做这一切工作,这里要安排旗帜、气球与玫瑰。”
我的险上终于笑意盈盈了,将埃德加拉向我,完全顾不上客厅里的雇员与少数几个没走的顾客都在看着我。“是的,埃德加,我同意与你结婚。”
我记下了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那个我爱的男人来要我。我们的前面有着整个的生活。
那年的情人节我走出了忧伤,而且让我得到了魔法一样的幸福。我知道我一直在盼着这一天。
(张生利摘自《当代青年》2001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