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则

2001-06-13 22:56
中国西藏 2001年1期
关键词:国师盐井天主教

藏传佛教和道教

中国道教学院朱越利教授于《中央民族大学学报》2000年第4期发表论文《藏传佛教和道教》指出:藏传佛教和道教二者的历史渊源很深。

文章首先介绍中印文化交流史说,通过印度人来华学习和道士赴印度传授两种方式,道教的功法、禁咒、医术和炼丹术等,曾于公元三四世纪传入印度。另外,熟黯杂密法术的来华印度僧人们回到印度后,免不了传授融会了道教的巫术、魔术、占星术、方术、谶纬、神崐咒等等内容的密术。该文接着介绍运用宗教比较学方法的成果说,印度纯密的确融入了道教内容。结论是,公元8世纪,印度密教传入吐蕃时,被包裹着的道教内容也就不请自来,随之而入,并逐渐融入藏传佛教。

该文认为,藏族选择印度密教,与本教已经先期融入道教和中原古代文化有密切关系。笃本、洽本二者和道教之间有许多相似之处,如垒坛祭天、贵数字“九”、宣称人体内有神、重视唾液等。本教和道教存在着通过云南和川西相互间产生间接影响的可能性。而且,笃本、洽本与羌族的原始宗教密不可分,羌族与中原地区一直关系密切,笃本、洽本二者与道教之间先天地存在着大量相似之处。信仰本教的西藏上层和群众,最终选择了印度密教,不是偶然的。因为他们对融有道教内容的印度密教也许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另外,藏传佛教也吸收了汉地佛教的内容,汉地佛教也融有不少道教内容。

该文指出西藏的政教合一和活佛转世制度,也与道教有关。公元崐1264年,西藏地方政权开始实行政教合一制度。这一制度对于元政府崐和西藏地方政权都是新举措。当时世界上实行政教合一制度的国家都不是在世俗中央政权管辖下的地方政权。这样的地方政权在中国历史上曾经出现过。那就是东汉末年张鲁自号“师君”,以五斗米道教主崐的身份,在巴蜀建立割据政权。活佛转世制度的形成,离不开当时的政治和经济背景,也需要宗教神学的巧妙解释。但是,在印度佛教中没有佛或菩萨一世接一世地显化再来的描述。世世代代化身再来的神话在道教中却很多。

该文最后说,桑耶寺的建筑风格,底层为西藏式,中层为汉式,顶层为印度式,我们从中能够得到什么样的启示呢?耐人寻味。

盐井天主教史略

关于西藏的天主教教堂及其信徒鲜有详实的记载。发表在《西藏研究》2000年第三期上保罗和泽勇的文章对昌都盐井地方的天主教传承作了研究。盐井自古生产井盐而闻名遐迩。历史上盐井是吐蕃通往南诏的要道,滇茶运往西藏的必经之路。文章说,在天主教传入上盐井前,这里的所有民众都虔信藏传佛教。天主教大约在100多年前从察瓦博木嘎地方开始传入盐井。 早在1847年,西方传教士罗勒拿第一次装扮商贩进入藏东芒康、昌都地方传教在昌都被当地官员押回四川。1850年,传教士罗勒拿和潇法日改道云南,从离盐井颇近的云南维西藏区进入当时系属西藏噶厦政府辖区的察瓦博木噶,在此建立了天主教第一个传教点,并招收到极少的信徒。后多次于1861年6月、1862年6月先后三次从察瓦博木噶出发,经扎那、门孔、碧土、扎玉等澜沧江与怒江间的察瓦岗诸地由南向北地来到芒康、昌都等,但未能达到预期目的。而且清政府和西藏地方对传教士的入藏有所警醒并强烈抵制。 1865年9~10月,察瓦博木噶、门孔等地发动反天主教运动,使法国传教士被迫离开其经营了十几年的察瓦博木噶传教据点,来到今日的盐井。他们在盐井传教,发展教徒,购买地盘,修筑教堂,并开办卫生所和学校。此后的许多年,反洋教运动从来没有停息,所谓“巴匪滋事”、“川匪滋事”都是当时巴塘、盐井的反洋教运动。本世纪40年代,上盐井天主教与刚达寺间发生了最后一次冲突。当时任该教堂神父的杜仲贤被刚达寺武装僧人强行驱逐出上盐井教堂,后被刚达寺派去的武装僧人杀死,其遗体被天主教教民埋葬于上盐井旧墓地。自那时候起,外国传教士在盐井的传教历史宣告结束。可是盐井地方的一些天主教教民却难以改变其内心的信仰,默默地虔信着天主教。1951年,天主教教民向昌都人民解放委员会(简称解委会)提出自己的要求,经由解委会主任邦达多吉等的调解,教堂再次成了天主教教民进行宗教活动的场所。

自1865年天主教首次传入盐井至1950年盐井解放为止,先后有毕天祥、丁成莫、吕伯恩、彭茂美、蒲德元、穆宗文、叶葱郁、杜仲贤等17人任盐井天主教教堂的神父或传教士。其中大部分来自法国、德国和瑞士,也有的来自四川康定、巴塘,云南维西、德钦等。有几个传教士死于盐井,埋葬在上盐井天主教教民的旧墓地。盐井天主教堂在“文化革命”初期被盐井民办小学占用。从1986年开始,各级政府先后拨款95000元,教民自己集资7000元,在原有的墙基上重新修筑。修复教堂后,云南德钦茨中教堂的一位神父每年一次来上盐井教堂,为教民释解教义,主持较大规模的诵经及其他活动。1992年,21岁的上盐井村的鲁仁弟读被送往北京中国天主教神学院学习,1996年在西安天主教教堂晋升为神父后,回到上盐井教堂,任该教堂的第一位藏族神父。现在盐井教堂有一位神父、两位老修女和两位待学修女。当地信徒有70余户,600余人,外地有100余人,合计有740多教民。

清代西藏宗本(营官)与官吏品级

李凤珍发表在《西藏研究》的文章研究了清代西藏宗本和官吏品级。元朝统一西藏后,于西藏地方始设行政建置。时统治西藏的藏族首领降曲坚赞被元朝封为“大司徒”,他推广“宗”和“庄园”制,在前后藏成立13个行政组织称为“宗”。宗出现在元代,为后代所相沿。宗内行政长官藏语称“宗本”(类似内地县长)。明代由帕竹阐化王任命的各宗行政长官亦得到清朝的承认,并封其为都指挥使司佥事。至清代五世达赖喇嘛时,西藏地方亦沿袭明代宗级地方行政组织,并有所发展。清朝乾隆十六年(1751年)于西藏地方废除郡王掌政制,设立噶厦管理西藏政务,成为西藏政权机构。噶厦设有相当于内地专区级的行政机构,藏语称“基巧”。基巧以下行政组织为宗。宗政府长官宗本是噶厦派往各宗的行政官员,是代表噶厦向地方征收差税和执法者。宗政府所在地一般是宗本的府邸,没有民政、司法、财务等机构,凡属宗内财政、司法等行政事务,由宗本会同几个办事人员办理。

噶厦基层行政官员宗本,清代文献称“营官”,系指驻西藏边界和要隘地方的藏族僧俗宗本官员的汉名职称。营官缺额由驻藏大臣详细查明大缺、边缺、小缺等立册档存案。

宗有大小区别。大宗二人,僧俗各一,小宗一人,大宗或重要地方置基巧一人,总管三至五个宗。边宗营官亦有大小之分,如边宗居于国防边界或要冲之地,其宗的位置就在大宗之上。营官职责是直接管理地方民政事务,承上启下传达噶厦公文、指令;收派差税;处理案件,调解纠纷;防御边界,征集民兵等,故对边界营官严加管束。

西藏官吏按等级补放在《钦定藏内善后章程》中有具体规定。除噶伦、代本须呈请皇帝批准任命外,其余人员可由驻藏大臣和达赖委任,并发给满、汉、藏三种文字的执照。噶伦、代本以下人员和各地宗本均按上述规定逐级升迁,不得逾规。至于草官、卫士,管理糌粑、账篷人员,可由达赖自行委派。

品级是区别职官等级的制度。清代最高为一品,最低为九品,每品又分正、从二级,共分十八级,故又称九品十八级。驻藏大臣琦善在对《钦定藏内善后章程》详加考订的基础上,重新核定西藏官员职名和品级,非常详尽。总计前后藏宗奚谷124个,营官163名,其中俗官96名,僧官67名。清朝对西藏官员的管理可以看出:

1、清朝利用品级制度整饬营官,加强了驻藏大臣对西藏地方的全面管理,对西藏行使完全的主权。

2、通过对营官的整饬,减少宗教势力向地方基层行政组织的渗透。

3、按品级升调西藏官吏是对《钦定藏内善后章程》内容的补充和完善。

章嘉国师入藏主持认定八世达赖喇嘛

章嘉国师在其一生中曾两度入藏。第一次是雍正十二年(1734年),奉雍正帝之命偕同果亲王允礼,前往泰宁护送七世达赖喇嘛返藏。第二次入藏是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章嘉国师奉乾隆帝谕旨,入藏主持认定八世达赖喇嘛。秦永章发表在《西藏研究》2000年第三期上的文章专门研究了其第二次入藏。早在雍正十三年(1735年),章嘉国师从泰宁护送七世达赖喇嘛返藏过程中,就与达赖喇嘛结成师徒关系,并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七世达赖喇嘛圆寂后。于是乾隆帝降旨让章嘉国师进藏办事。章嘉国师就此给乾隆写了一个奏折,主要意思是:第一、七世达赖喇嘛圆寂后,乾隆帝认为“卫藏地方关系重要”,欲遣章嘉国师赴藏暂理达赖喇嘛之一切事务。后因接到众噶布伦恳请以第穆呼图克图为首办理喇嘛事务的奏请后,停遣章嘉国师入藏,以免藏人有“占其地方,夺其权利”之嫌。第二、章嘉国师替乾隆帝草拟了给第穆呼图克图和噶布伦的上谕,以及赐给第穆呼图克图之封号。第三、提醒乾隆帝在噶布伦等的奏折内有“仅将喇嘛事务交第穆呼图克图办理”之语,所言“并不明白,似稍有含糊”。如果乾隆帝批准这种含混之请,仅将喇嘛事务让第穆呼图克图办理,就意味着喇嘛事务以外的一切其他事务要由噶布伦办理,将来必有噶布伦擅权的危险。第四、乾隆帝最后采纳了章嘉国师的建议,将卫藏僧俗的一切事务均交付第穆呼图克图掌办。1757年章嘉国师在一名大臣、两名御医和几位一般官员的陪同下,踏上了进藏的漫长路程。此次入藏的任务除寻访认定达赖喇嘛的转世灵童外,还肩负着暗察第穆呼图克图出任摄政后西藏各方面的反应以及驻藏大臣的工作情况等秘密使命。章嘉国师到了拉萨以后,广泛地与三大寺的活佛、僧人及各方面的人士进行了接触。他按照乾隆帝的旨意,以钦差的身份,在大庭广众之中对第穆呼图克图表示了极度尊敬,提高了第穆呼图克图的地位,对安定当时西藏的局势起到了良好的作用。同时立刻着手转世灵童的认定工作。他亲赴扎什伦布寺去会见六世班禅,与六世班禅在选择达赖喇嘛转世灵童方面达成了共识。后来与六世班禅共同认定了七世达赖喇嘛的转世灵童,即八世达赖喇嘛强白嘉措。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七月九日,在六世班禅的主持下,八世达赖喇嘛被迎至布达拉宫日光殿举行了隆重的坐床仪式,清廷派阿嘉呼图克图和乾清门侍卫傅清赴藏祝贺,章嘉国师也从北京寄去了贺信和丰厚的礼物。至此,七世达赖喇嘛转世灵童的寻找、确认及坐床过程在清中央政府的直接指导和监督下,全部宣告结束。总之,章嘉国师这次奉乾隆帝谕旨出使西藏,在西藏停留了近三年的时间。此间,他不仅圆满地完成了乾隆帝交给的寻访认定七世达赖喇嘛转世灵童的使命,提高和巩固了第穆呼图克图在西藏的摄政地位,同时对清廷派出的驻藏大臣的工作进行了督察,这对保持西藏地区的稳定以及强化清中央政府对西藏地区的统治起了积极的作用。另外,章嘉国师在这次出使西藏的过程中,就西藏的政教事务多次与六世班禅会晤相谈,并给六世班禅传授教法,二人之间相互尊重,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以后,六世班禅顺利入觐朝见乾隆皇帝,不能不说这与他和章嘉国师亲密的友谊不无关系。

论近代沙俄对我国西藏的侵略

西藏是我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阎小骏发表在《西藏研究》2000年第三期上的文章说,近代,地处西南边疆的西藏也成为帝国主义侵略的重要目标之一。在这些帝国主义国家中,英国和俄国对我国西藏都怀着侵吞的野心。它们采取各种卑鄙的侵略手段,妄图把西藏从中国分裂出去,其中尤以俄国的侵略活动更为隐蔽,手段也更加狡猾、阴险。俄国图谋侵略我国西藏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18世纪初彼得一世(1689-1725年在位)时期。当时以“商务往来”为名,刺探军事情报并了解当地物产;然后在实地调查的基础上,然后再运用军事手段,“加以占领”。从19世纪中后期开始,俄国对西藏的侵略活动不断变本加厉,到19世纪末20世纪初达到顶峰。根据俄国侵略西藏活动方式的变化,可以把19世纪中后期至20世纪初,俄国对我国西藏的侵略活动,大致上可分为五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为俄国对西藏的所谓“考察”活动。主要表现为不择手段地窃取有关西藏的情报。早期,俄国搜集有关情报主要采取了两种手段:第一,利用布里亚特、土尔扈特蒙古人与西藏的密切关系,派遣有关人员到这些地区收集有关西藏的情报。第二,通过18世纪以来俄国常驻北京的东正教布道团,广泛地收集有关西藏的情报,并先后出版了《西藏志》、《西藏青海史》等书籍。第二个阶段是利用俄籍蒙古人进行渗透活动。手段是 1、俄国广泛利用布里亚特蒙古人进行多种方式的渗透活动。 2、德尔智的分裂活动。第三个他阶段俄国继续以助藏抗英为名对西藏进行考察。第四个阶段英俄妥协和1907年俄英关于西藏的协定。在关于西藏的协定里,两国在序言里宣称“承认中国在西藏的‘宗主权”,又宣布英国在西藏有特别利益。这个协定践踏了中国主权,是英、俄两国无视中国主权,背着中国清朝政府擅自签订的侵略协定。第五个阶段是1907年后俄国继续在西藏进行侵略活动。沙皇俄国对西藏的侵略活动,一直延续到1917年它最后灭亡时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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