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它提醒我们,在网络时代应该怎样规范自己的言行。
网络奇才的婚姻遭遇“黑客”
西雨
1999年12月6日,20世纪最后的一个冬季,我人生冬天的开始。
我无奈地走出南京这所高科技公司的大门,伫立在街头,任凭凄风苦雨奚落我的可悲。是啊,我成名于网络,落马也是网络——为了两个我心爱的女人。泪水和雨水在我滚烫的脸上翻飞,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在我眼前不停地重叠。女人,网络,女人。哎,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网上夺爱
1992年我在上海一所高校直接转读计算机硕士研究生。大二那年,我因为设计的软件构思奇特、新颖,就开始在学校崭露头角。
大学里谈恋爱是公开的秘密,我恋上了系里的校花赵娣。她有点像好莱坞女星邓波儿。我是班长,又自恃成绩好,努力追求过她,但“邓波儿”一心想找个老外或有海外关系的老公,她跟班上男生马强打得火热。马强的姑姑在美国,他姑姑让他到美国发展。
单相思的失落,令来自农村的我很自卑。就在我十分苦闷彷徨之时,玉珍来到我身边。
1993年,我代表学校参加全国计算机网络设计大赛,夺得华东赛区第一名,一时成为校园新闻人物,也成了不少女生崇拜的偶像,我成了校园的明星,便趁势向赵娣发起进攻。
我们系的计算机室是局域网。一天上午上计算机课,我向赵娣的11号机发出了一枝金黄色的玫瑰,下面飞出一串令人心跳的字符:“情切切,意飞飞,网上有朵黄玫瑰,要问玫瑰送给谁?猜中就是你心上人。”她以为谁在找她瞎开心,根本没领会我这位“首长”的意图。下午上课,我在网上又故伎重演:“网又开,竖耳听,我秦伟,盼佳音。”“阿伟!”她像触电似地惊叫起来,唬得在座的同学纷纷向她投去责询的目光,她才感觉失态了。
不久,她就把这件事告诉了马强,马强吃醋不小,他跟我吵了一架后,就不理赵娣了,这刚好中了我的圈套。我频频向赵娣发起进攻,她抵挡不住我的诱惑,终于被我俘虏了。
赵娣一毕业,我们在校外租了一套房子,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爱恨网络
1995,我面临毕业的时候,南京有家高科技公司来我校招聘网络人才。年薪3万元太有诱惑力了,设计的软件的卖点好还可以提成。我不想留校,决定去南京。
我在这家公司如鱼得水。我设计的档案管理系统和图书管理系统,当年就成为市场销售的亮点,为公司创利30多万元。公司除兑现3万元的年薪外,还奖励我一套47平方米的住房,有了房子,我把赵娣接到南京来,享受新婚的甜蜜。
我工作业绩直线上升。第二年我设计的软件再次创下销售过百万的业绩,我被公司委任为副总经理。
结婚后,我才知道赵娣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金丝雀”。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从小就任性、自私、好强。每天早上我像打仗一样,6点钟要准时起床给她做饭,等我收拾好后再急急忙忙去上班。每到下班时间,她就不停打手机,要是遇上有应酬,那就惨了,就先给她买一份饭送回去,再去接待客人。
为了减少她的寂寞,我把计算机上了网,一是让她帮我搞一些辅助设计,不会的地方可以随时进入我的网络请教,二是工作劳累以后,可以玩玩游戏。
我办公室有位女秘书,3月中旬的一天,秘书在我的机上留下这样一句话:“秦总,今晚我的生日派对,如果你能赏脸,将是我的幸福。”晚上,我醉意朦朦地回到家时,赵娣劈头盖脸就骂开了:“今晚是不是跟你的‘小蜜混在一起?”“同事今天过生日,我去助助兴而已。”她气呼呼地说:“我在网上已看出你们不可告人的关系!”她听不进我的解释,我干脆就不理她。第二天,我正在跟秘书商量工作,门“哐”的一声撞开了,赵娣怒火冲天地冲了进来。“原来是你在勾引我的男人!”女秘书还没反应过来,脸就被抓出了血道,上衣也被撕碎。女秘书上身裸露在众人面前,羞愧地跑出了办公室。我上去就给赵娣一耳光。从这天开始,我们的婚姻开始出现了裂痕。
网外生情
1997年夏天,我到上海去处理分公司的业务,这是我毕业后,第一次回上海。办完事还剩下两天时间,对,我应该见一下玉珍。
两年不见玉珍变得成熟妩媚,一头棕色短发,身穿红绿相间丝衣,桔黄色的灯光下更显得楚楚动人。我们一边听着萨克斯音乐,一边喝着法国白兰地,开始交谈。“有男朋友吗?”她摇了摇头。“为什么还不找个喜欢你的男人结婚呢?”“这是我自己的事。”说完,她一杯酒一饮而尽。服务生又送来一瓶白兰地,她又灌了一杯。我发现玉珍情绪反常,一把夺了她的酒杯。见抓不着杯子,她抓起酒瓶。喝完就倒在我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我把她跌跌撞撞扶进我的房间。温柔的夜里,玉珍点燃我渴望已久从未有过的激情……我才知道,我们俩人至今都还在深深地爱着对方。
黑客之谜
晚上我回到家里,赵娣就气冲冲地说:“你老实说,你到上海与玉珍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我心里一惊,她怎么知道我和玉珍约会的事?她将一张打印纸扔了过来,我心一下子就跳到了嗓门儿,上面是玉珍中午给我发的电子邮件。“你以为我不知道,中午我进入你的网址时,看到玉珍给你肉麻的邮件,几年没联系,她知道你的网址?”“哦,你说是这个,是玉珍通过同学找到我的网址的,我根本没见过她的面。”“你骗谁呀!她还问你上海之行还愉快吗。”“她只是要我帮她设计一种软件,我就把我刚搞出来的采暖程序给了她,只想帮她一把嘛。”“好啊,谁知道暗地里你们干了哪些见不得人的事。”说完就呜呜地哭开了。她一边哭,一边收拾行李,当夜就乘火车回上海去了。
她走后,我给她家里打了多次电话,都说她不在。就在我准备去上海向她负荆请罪的时候,她突然回到了南京。回来后对我出奇地好,又是帮我做饭,又是陪我加夜班。我当时一点儿也没在意。
我每天去公司上班,她继续在家里计算机上漫游。
1997年11月中旬,上海分公司突然打电话告知,我们设计的自动化采暖程序被盗卖,价格比我们要低一半,过去的客户现在都不愿意买我们的软件了。我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第一个想到是玉珍泄的密。给玉珍办公室打电话,她刚好不在,打她的手机,她又关机。我当时都气疯了。好不容易才等到她给我回电话。玉珍说:“这绝对不可能,我把你的软件载下后,就直接卖给了北方一家公司,为了安全起见,计算机里没有贮存这套资料。”
为证实玉珍没说谎,我让上海的业务员去问客户,查找是哪家公司卖的。一问是一家叫信海的外资公司,公司的老板叫马强。马强?他不是跑到美国去了,什么时候又回上海开公司了?我打电话找他,他手下人说他到北京去了。根据员工提供的网址进入了他们的网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公司设计的软件,他们全部都有。
网上战争
晚上回到家里,赵娣正在洗澡,她没有关机。机上一看更让我大吃了一惊,我发现了她给马强发的电子邮件:“阿强,你让我想死你了,你赶快把网上关于秦伟他们公司的软件删掉,他已经知道了。签证办得怎么样,你让我等得好苦呀。”“好啊,你躲着我卖我的软件,在网上与情人调情,好出国去!”我一把抓住她的头发,从浴室揪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你老实告诉我。”“你吓唬谁呀,我告诉了马强又怎么样,他答应我出国去,你有这个本事吗。”我气得浑身发抖。我立马把电话打到玉珍的手机上,问到了马强的手机号。我语无伦次地给马强打了个电话:“你这龟孙子,你……你骗我老婆,又窃取我软件,他妈的你是不是人啊!”“你说话好听点儿好不好,谁骗了你的老婆,她本来就是我的人,你问她,她愿意跟我还是愿意跟你。难道她没告诉你,她回上海的时候,我们又同居了。”“王八蛋!”“叭”的一声,我把电话砸得粉碎。赵娣躺在地毯上瑟瑟发抖。我冲上计算机向马强网络发起了攻击,我一边痛骂,一边袭击,只听见他的网络发出“吱吱”惨叫声,不到半个小时,我把他的网络袭击一空。当天晚上赵娣就回上海去了。
谁知,赵娣一上火车,她就把我袭击网络的事用手机告诉了马强,并说是玉珍告的密。第二天,我一进办公室电话就响了起来:“阿伟,我的计算机受到袭击了,主板也烧坏了,是不是马强干的?”我一听是玉珍声音,放下电话,正要给马强打电话,电话铃声又突然响了起来,马强说:“你要不要见你的美人,她现在在我的怀里。”“阿伟,你不要使坏嘛?”话筒里传来赵娣娇滴滴的声音。“你这王八蛋,你是不是袭击了玉珍的计算机?”
“哦,你还关心你的阿珍,你关心一下你自己吧……”话还没说完,秘书急冲冲地跑进办公室:“不好了,我们的网络受到了袭击,黑客还施放了变种的CIH病毒包,公司里乱成了一锅粥,你快去看一下。”“赶快关机,快点!!”
我进入机房,一股刺鼻的焦糊味扑面而来,有几台计算机还在冒烟。老远就听到公司老总在咆哮:“这是谁干的?”这时,机房的电话又响起了,是叫老总的。是马强的声音:“是我干的,昨晚你公司的秦伟把我公司的计算机全部搞瘫痪了,你让秦伟赔我的,我就赔你的。公平的交易怎么样?”
一个月后,公司将我除名,并收回了奖励我的房子,我象征性地赔偿了公司10万元。玉珍为了逃避单位追查她的责任,离开了上海,从此她杳无音讯。
半年后,赵娣和马强去了美国,我接到了她从美国寄来的离婚通知书。从此,我变得一无所有。我的网络,我的女人,你在哪里?
(薛磊摘自《网上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