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所贤
当你忙活了一天,忽然觉得很累很累,亟需休养生息;当烦恼和琐事弄得你心绪不定,感到焦躁茫然,此时此刻,你坐在书桌前抑或懒散地倚在床头,随手拿起儿子背诵的(幼读古诗),潜下心来读几首,走进字里行间描画的山水、园林、大漠、长河、春景、秋色、世态、人情中,心境便会渐渐明朗畅快起来。
好诗如补药。
不论是东坡的“大江东去”洋溢的豪迈,还是摩诘“人闲桂花落”散发的恬淡;不论是贾岛“一吟双泪流”创作感慨的诉说,还是王勃“天涯若比邻”真挚友爱的流露……置身诗哲们营造的放达、闲逸、睿智、坦荡的诗情画意的氛围,每一回的熏陶和洗礼,都能感到一种油然而生的心身解脱,一次沉湎于美读后的共鸣的欣快。诗,让你体验和醒悟。给你安抚和自慰。
读诗是修养心灵、健美精神的自然疗法,是不受打针之痛、饮药之苦的文化养生。“读诗使人灵秀”,哲学家培根的话指出了诗所具有的修身、养性、益智的功能。“诗歌疗法”就是促进品行陶冶和情绪康复的一种心理治疗过程。在西方,《圣经》上载:古以色列国国王大卫曾用诗歌来安抚镇定臣民的暴躁情绪。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在其著作《诗歌》中,就提出了疏泄理论,指出读不同的诗,可激发各类情绪,产生不同的净化作用和美感,有益于心智康宁。中国是东方诗的古匾,“诗歌疗法”亦源远流长。编订《诗经》的孔老夫子曾说:“为人温柔敦厚,诗教也。”认为温柔、敦厚的心理品质和德行是诗歌教化美育的结果。宋代精通医药学的大诗人陆游,向一位患头风求医的老翁说:“不必更求芎芷药,吾诗读罢自醒然。”强调诗歌比川芎、白芷等除风定痛的药品更具健脑醒神、怡情快志的疗效。
读诗是精神的旅游,历览高山大川,观赏竹林石壁……沿着文字的阶梯走进远古,与白居易结伴去大林寺看桃花,乘柳宗元的小舟去独钓寒江雪,忧郁烦恼是不是倾刻化解?读诗是心理的“自助餐”,调适喜怒哀乐,品味辛酸苦辣……在疾徐迟缓的节奏中屏息敛气,听李太白唱黄河之水,清新飘逸中,升华理性的浪漫;吟杜工部秋风茅屋歌,沉郁顿挫里,凝炼热烈的思索。激昂盛怒,诗能给你一剂清凉;紧张焦虑,诗可使你难得一份轻松。
王安石有一句诗说:“丹青难写是精神”,人何尝不是如此?健康的精神比体魄更难培植,修养性情是心身康乐的要旨。朋友,当你七情失调、六欲不衡、心身不快时,请走进诗的情景色彩意境中:好诗如补药!
程思远的养生之道
陈乃祥
近来读到一篇报道,说是86岁高龄的人大副委员长程思远先生鹤发童颜,精神充沛,思维敏捷。记忆力强。不由想起了两次在他家作客时,他跟我们谈及的养生之道。
程思远先生1966年随李宗仁夫妇回归后,一直住在北京东四一座四合院里。这座四合院很普通,条件也差,连我这个见识不广的人,也觉得有些不当。但程老却对我们说:“我对来访者不只一次说过,随遇而安是我的一条重要生活原则。这里条件是差一些,但很清静、幽雅,日子过得也安详平稳。朋友来了一道品茗,朋友走了独自看书写作,已经很适应了。”我当过多年记者,访问过不少名人,像程老这样对生活满足的人,确实还不多见。
程思远先生爽朗而平易,是典型的外向型性格。我们第一次去访,他就像对老朋友一样无拘无束地打开了话匣子:从少时的艰苦生活谈到多年的军旅生涯;从繁忙的社会活动谈到独特的养生之道,真是无话不谈。他对我们说:“我这个人就是达观开朗,无事不可对人谈,无话不可对人说,以‘文化大革命来说吧,我由于受到保护,没有被冲击,但也没事可做。当时很多人心情忧闷,有的甚至走上绝路,我却始终保持愉快情绪,天天写写书、练练字,别有情趣。我坚信一点:混乱局面一定会过去,中国一定会在共产党领导下恢复正常、和平的秩序。”
我们两次去程老家,家里都只他一个人,迎客送客的是他,倒茶递烟的也是他。程老对我们说:“我喜欢凡事亲身为之,至今不渝。有关部门曾几次要给我配派秘书、警卫,都被我婉言谢绝了。”程老告诉我们:他的业余生活,主要是从事著作。在北京定居以来,已写出了200万宇的作品,已出版的有(蒋李关系与中国)、(李宗仁先生晚行)等。这些著作都是他自己一点一点收集资料,都是自己一字一字提笔撰写的,没有别人代劳。特别惊奇的是他的手稿,全用毛笔以功力不凡的魏碑体一丝不苟地写成。我问他为什么不用钢笔?程老笑笑说:“这一举三得嘛!第一写出了文章:第二练习了书法;第三陶冶了心情。”
很多人以为,像程老这样的高级人物,一定吃的是山珍海味。其实并非如此。程老平时喜欢的。是一般老人望而生畏的奶酪,但吃得不多,所以并不胖。江泽民总书记还赞赏程老的“千金难买老来瘦”哩。程老每天早晨进行锻炼:风和日丽的天气,他外出慢跑20分钟;遇到雨雪天气,改在室内蹬车子、做体操。他每年夏天都要到海边去,每次游1小时,约200米左右。他认为,蛙泳的一吐一纳,正好锻炼了心肺的功能。
我想,已届耄耋之年的程老,定能继续为国为民作出更大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