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铭
茫茫潇水上漂着一个木排。木排上是一群年轻的放排工和一个音乐学院的女学生。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正如作品所指出的,他们生活在不同的层次。前者,祖祖辈辈放排,对潇水上漂泊的人生有切肤的体验,虽见粗鲁,却不失心灵的敏感热情;后者,熟习于潇水以外那个天地的种种,能为他们带来“新的世界”,在生气勃勃中却也多少显得肤浅。即使仅仅对待鼓和号子声,他们间也表现出巨大的差异甚或冲突。
这冲突及其最终走向和谐,构成这篇小说的立干。他们和她,谁也没有错,但谁也不能说全然正确,无论是对历史的省察还是对人生的省悟。潇水、潇水岸边粗糙的石栈道、放排工油亮的脊背,构成我们民族古老历史的一部分。漠视它们,轻易地忘却它们,无疑形同背叛;然而这历史却在新时代的振荡中走向更为开阔的天地,焕发着灼目的光彩,假如仍然一味拘守旧制,囿入其中而不欲自拔,却也犹如自戕。历史这种纵向与横向的交叉,标着古老民族更新自强的座标,也为年轻一代的人生志向,划出了清晰醒目的轨迹。因此,“浪尖上的鼓声”作为一种象征,启发着处于不同环境中的我们,去思索同一时代的人生,在互补中走向“辉煌的凯旋门”。
正是在这里,决定了小说的价值,也使得它得以区别我们先前见到过的同类题材作品。稍嫌不足的是小说对这一立意表现得还欠浑厚翔实。读之再三,憾情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