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个人主义小天地

白夜

话剧“年青的一代”里的林育生不服从组织分配，不愿意到青海工作，而幻想在上海建立一个舒适的小家庭。萧继业和他谈到这个问题时，有这样一段对话：

林育生：我们也跟别人一样的工作，一样的劳动……我们按照自己的愿望过生活，既没有去偷去抢，也没有去剥削，去妨碍任何人。请问，这有什么不合法的地方？又关你什么事？

萧继业：是的，你没有去偷去抢，也没有去剥削去妨碍任何人，你用清高和合法做掩护，所以人们才不容易觉察到你这种生活的庸俗性和危害性，正因为这样，它才变得更加危险。

一些青年听了这一段对话，觉得林育生说的似乎有点道理，而萧继业的话，仿佛不好理解，究竟庸俗性、危险性在什么地方呢？

我听了林育生的话，不由得想到过去有个叫邵雍的人，他是北宋的一位理学家，屡授官不赴，后与司马光等退居洛阳城南，自己种地，收获仅够衣食之用，整天游玩自得。他把自己的家宅叫做安乐窝，自称安乐先生，躲在里面不出来。林育生所说的按照自己的愿望过生活，和夏倩如结婚，有个安乐的小家庭，“白天我们一起去上班，晚上回来就听听音乐，看看小说，读读诗，看看电影，星期天上公园，或者找几个朋友聊聊天……”也就是耍躲到个人主义安乐窝里去，追求个人享受。当然，他还要“跟别人一样的工作，一样的劳动”，也就是说，一方面革命，一方面追求个人享受。正是这个幌子迷惑了一些人，使一些青年看不出它的危害所在，感到萧继业的话不好理解。

在无产阶级革命者看来，革命，同追求个人享受，是水火不相容的。耍革命，就不能追求个人享受；要追求个人享受，就不能革命。因为，无产阶级革命的目的，就是耍建设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实现无产阶级的解放，实现全人类的解放。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不避艰难困苦，就必须勇于自我牺牲，把自己的一切智慧和力量都贡献给革命，如果革命需要的时候，甚至可以牺牲自己宝贵的生命。而追求个人享受的人，在革命的征途是。必然会贪图舒适享乐，常常损害集体利益，损害无产阶级的集体事业来满足个人利益。尽管在集体利益和个人利益相一致的情况下，可能暂时把问题掩盖起来；而一到集体利益和个人利益相矛盾的时候，问题便暴露出来了。林育生为了追求个人享受，不就伪造证件，离开工作岗位，使祖国的地质勘探工作受到损失吗？

我们来重温一下革命前辈的战斗史吧！在人民革命战争中，在枪林弹雨中，能够有个人享受吗？能够有个人主义安乐窝吗？不可能！枪对枪，棒对棒！阶级敌人以反革命的暴力来镇压革命者，革命者以革命的暴力去推翻阶级敌人。在那个艰苦斗争的岁月里，革命者碰到的是牢狱、法庭、镣铐……谁要追求个人享受，那就根本不敢去革命，边也不敢沾，躲得远远的。当然，到了人民革命胜利以后，情况不同了。人们进行社会主义建设，毕竟不像战争那么激烈；人们有了比较好的生活环境，自然也不像打游击那么艰苦。人们一方面很好地工作和劳动，一方面随着整个国民经济的发展，整个人民生活的提高，自己的物质文化生活也会逐渐改善。但是，这绝不是说，革命者就可以追求个人享受了。革命者在任何时期，都应该做到工作向最高标准看齐，生活向最低标准看齐。何况，社会主义建设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我们还会碰到各种各样的艰苦困难，我们仍然需要保持革命本色，更好地发扬革命精神。现在我们的生活虽然好了，但是如果革命需要的话，我们随时都可以抛弃舒适的生活，投身到最艰苦的斗争中去。我们要明白：不论过去，还是现在，抑是将来，谁想从资产阶级个人主义出发，追求个人享受，什么工作，什么劳动，都是干不好的。因为，你在追求个人享受，无时无刻不在设计安乐窝的蓝图，当你的个人主义安乐窝建成了以后，就会悠哉游哉，自得其乐，躺倒了。本来新疆需要你，可是你的安乐窝在上海）你就不去了。本来原野里需要你，可是你的安乐窝在小房间里，你就不去了。而且个人主义安乐窝，必然建筑在损人利己、剥削别人劳动的基础上。蹲在个人主义安乐窝里的人，往往愈来愈不满足，会不断扩建自己的安乐窝，东抓一把，西捞一把，一直到无所不用其极，他哪里还会为别人着想？哪里还有心思去好好工作、好好劳动呢？试问，如果人人都去经营个人主义的安乐窝，那谁去建设社会主义呢？

我们不妨再看看，追求个人享受的人，是怎样去工作和劳动的。他们口头上说，同别人一样工作、一样劳动。是同先进工作者一样工作吗？是同劳动模范一样劳动吗？是全心全意地在工作和劳动吗？我看，都不是。如果能够这样，那么他就根本不会去追求个

人享受了。追求个人享受的人，实际上总是把工作和劳动放在最低的水平上，而把生活尽可能地提到最高的尖端上，是以“跟别人一样的工作，一样的劳动”，来为自己的享受服务的。他们把“合法”当作工作、劳动、生活的界限。不合法的事情不去做，当然也不错。然而，这不过是一个最低标准。对于革命者来说，如果仅仅以“合法”为自己的行动标准，那就很不够了。因为，反过来说，法律约束不到的事情，只要对自己有利，就都可以做了；只要对自己没利，就都可以不做了。青年是时代的闪钢亮铜，怎么流出这么低的调子？

人们之间的关系，可以根据各种各样的准则来调节。这些准则，有些是依靠自觉的，有些则是带有强制性的。共产主义觉悟，共产主义道德、秩序、纪律、法律，等等，就是调节人们之间的社会关系的种种准则。如果人们自觉地按照共产主义觉悟、共产主义道德来衡量，那么，就可能有许许多多对人民有利的事情应该做；而如果仅仅从合乎法律的观点来看，那么，也可能有许许多多对人民有利的事情就可以不做。一个人落水了，你去救他，因为你从共产主义舍己为人的道德上来考虑，觉得应该这样做，不这样做，心里就受到道义的谴责。然而，如果放低了标准的人，也可以不去救他，因为，那也并不违法呀！具有共产主义觉悟的人，在路上看到一个仓库失火，他可以奋不顾身，抢救国家财产。而仅仅抱着合法观点的人，却可以袖手旁观，置若罔闻了。对于革命者来说，仅仅抱着合法观点，难道是够了吗？打开天窗说亮话，那些追求个人享受，只以“合法”为行动准则的人，知道犯法是危险的，是要受到禁止和处罚的。他们并不是自觉地不去触犯法律，而是心中不敢。为了个人利益，如果能够偷偷摸摸干的时候，他们也会不失时机地去干的。“利令智昏”，追求个人享受、抱着合法观点的人，往往到后来走上犯法的道路。这双怎么能说他不妨碍别人呢？

躲在个人主义安乐窝里的人，更可怕的，是坑害了自己。阶级敌人对付革命者，是采取软硬兼施的办法的。在革命战争时期，阶级敌人对付我们，用的是硬办法，也有软办法，但主要是硬办法。在人民革命胜利以后，阶级敌人对付我们，用的是软办法，也有硬办法，但主要是软办法。硬办法是看得很清楚的，容易引起人们警惕；而软办法则是非常隐蔽的，人们不容易看清楚，特别是被个人主义迷了心窍的庸夫俗子看不清楚。软办法中的一种，便是从生活上来侵蚀。用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革命者，别具慧眼，看得清楚，硬办法不行，软办法也不行的。可是，对于那些追求个人享受的人，生活上的侵蚀，就成为他们的极端危险了。

生活关把不牢，政治关也就被突破。生活上的堕落，必然导致政治上的变质。沿着资产阶级生活的道路滑下去？就会成为蜕化变质分子，新的资产阶级分子，为资本主义复辟占领阵地。帝国主义、各国反动派和现代修正主义者，十分懂得从生活上来瓦解年青一代的严重意义。现代修正主义者标榜的“福利国家”，宣扬的“福利主义”，不正是为个人主义安乐窝奠基立石吗？不正是为个人主义安乐窝装金点翠吗？不正是引诱人们从生活上腐化堕落，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吗？因此，对于个人主义安乐窝的危害性，革命者应该具有高度的警惕。

然而，生活上的资产阶级思想的侵蚀是渐渐地发生作用的，而不是在一个早晨把你毁灭掉。渐渐，消磨你的志气；渐渐，腐蚀你的灵魂；渐渐，褪掉你心灵的鲜红；渐渐，蜕化你革命的本质。正因为变化是渐进的，一时一时地、一日—日地、一月一月地、一年一年地渐进，犹如从斜度极缓的长远的山坡上走下来，使你不觉得它递降的痕迹，似乎常在同样地位，因为每步相差极微极缓呀！这样一来，人们就受骗了。有的人在犯了错误以后，回头一看，不是常常大吃一惊吗？为什么呢？就是他们的眼睛看不到侵蚀是，渐渐的呵！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好比酸醋一样，渐渐地软化了革命精神的钙质。个人主义的安乐窝，正适合霉菌的生长，使人渐渐腐化堕落。前后一看，仔细想来，萧继业所说的危险性不是很有道理的吗？

个人主义安乐窝，窒息你聪明才智的发挥，阻碍你对时代脉搏的感受。不是有人艳羡那些躲在个人主义安乐窝里的人，认为他们是会生活的吗？我看，趁早不要艳羡他们吧！他们是最不会生活的人！强烈的青春的光辉，应该在创造中发射，而不要在享受中淹没。离开那个安乐窝，走出个人主义的小地天，晒晒阳光，透透空气，掸掸灰坐，把自己的命运同全国人民的命运联系起来，同全世界人民的命运联系起来，大踏步前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