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与鉴赏 文学类文本阅读（一） （共55分）

一、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5题。（22分）

一棵核桃树

李士民

①开春，老杜准备在山坡上栽一棵树。

②从远处看，弯月山很美，主峰很有灵性，像一弯月儿斜卧着。走到近处，才知道弯月山并不好看，灰黄的石块，杂乱的草丛，是的，这么大的弯月山，连一棵树都没有。

③老杜想，到了夏天，太阳很毒，如果那些放羊的孩子、采药的老人，想找个凉快的地方歇歇脚，去哪儿呢？老杜又想，假如山坡上有一棵大树，树冠密实，树下荫凉，有多好呢！

④于是，老杜就去了集市。树苗堆里，老杜挑来拣去，看上了一株核桃树苗，这株核桃树苗儿，树干匀称，根系匀稠，老杜就相中了。

⑤73岁的老杜，扛着树苗和铁锹，上山了。老杜选中的地点是半山腰。就这样，老杜开始刨树坑儿。老杜搓搓手，紧握铁锹，弓着身子，用力气踩铁锹背儿。咯咯吱吱，脚下尽是黄土和石头块儿，老杜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山上的凉风很锋利，嗖嗖地。可是老杜身上一直冒着汗，他一直都没停，搓手，弓身，用力，起身……傍晚的时候，核桃树总算栽好了，老杜左瞅右瞅，横看竖看，怎么都觉得这地方好，对，这是个好地方。

⑥当然，老杜知道，这事儿并没完工，还要去山下挑水呢。这里雨水少，山上本来就干旱，一走路，后面就冒土烟，别说不浇水，就是浇水，谁敢保证能成活。

⑦从山下挑水，好远啊！山下有一口塘，要沿着陡峭的石阶下到最底下才能挑到塘里的水。老杜每下一步，都轻轻地，有时候，还要扶着边沿的石头，身子才会稳，脚才能扎住根。

⑧老杜颤悠悠地挑起水，一步一步往山上挪动。夕阳把老杜的背影都映红了，像是被点燃成了火焰，火焰，是跳跃的。

⑨第二天，太阳还没出来，老杜就起来了。当然，老杜还要挑水去山上浇树，刚栽上的树苗，早晚都要浇一遍，这样，成活的希望会大一些。确实，老杜的力气更大了，扁担在老杜的肩膀上，一颤一颤，水花从两只铁桶里溅出来，让老杜心疼，让山上的早晨湿润起来。

⑩有一个人把老杜拦住了，是小杜。小杜不仅是老杜的儿子，而且，小杜还是厂长，山下的杜鹃服装厂就是小杜开的，小杜有钱。

⑪小杜说：“爹，山上那么干枯，树能栽活吗？”老杜说：“能。”小杜说：“爹，别去浇水啦，浇水栽树，累不说，没人给你一分钱，去服装厂里给我看大门，一个月给你5000块钱。”老杜说：“你那大门用得着看吗？”小杜说：“叫你去，你就去，山上又陡又滑，你这么做太危险。”老杜说：“服装厂是你的事，栽树是我的事，你闪开！”小杜瞪着眼下山了。

⑫山路，歪歪斜斜的，有的地儿是疙瘩的，有的地儿是滑溜的。不管是疙瘩的还是滑溜的，都挡不住老杜挑水上山。

⑬有一天，老杜浇完树苗，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歇会儿。突然，老杜像被蛇咬了一样跳起来，他看到核桃树苗抽出了一片嫩芽儿，鹅黄色，娇嫩，扎眼。老杜像一个孩子，撇了撇嘴，哇哇地哭。然后，老杜又像一个孩子，咧了咧嘴，嘿嘿地笑。

⑭几天后的一个傍晚，上山挑水的老杜出事了。也许是因为露水地太滑，也许是老杜脚下踩空了，他的扁担扔了好远，人从山梁上跌到了山沟里。村里人都以为老杜这次不行了，没想到，老杜很快就能出门了，拄了一根拐杖，还是那样带劲儿。只是，老杜不能上山挑水了。

⑮老杜着急啊！早早地，他来到村口，朝着山上望。老杜知道，那棵核桃树已经发了嫩芽，长出了叶子。此时，老杜望到了一个背影，那个人正挑着一担水，摇摇晃晃地往山上走，步子怎么那么凌乱，姿势怎么那么笨拙。

⑯那是老杜的儿子，对，小杜。

⑰老杜忽然觉得，他看到了漫山遍野的绿色。

（选自2023年第10期《百花园》，有改动）

1.老杜栽种核桃树的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请你根据文章内容，简要概括老杜在种核桃树时都遇到了哪些困难。（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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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请结合文章内容对A句的批注进行解读，再尝试对B句做批注并解读。（6分）

3.作者使用大量笔墨描绘小杜这个人物有何作用？请简要分析。（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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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22新课标·答题支架）请你结合下面的小资料，简要分析本文采用全知视角的表达效果。（4分）

小资料：全知视角的主要特点为叙述者并无固定视角，像一个全知全能的人，洞察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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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铺垫”是为了表现主要的写作对象而提前做的描写，能够加强故事情节之间的因果关系和完整性。本文有大量铺垫内容，请你仿照示例再找出一例。（4分）

前文：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后文：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二、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5题。（18分）

江上明灯

习毓琪

①黄河巨波挟泥沙冲过，一旁是淳朴的乡村，一旁是繁华的城市。

②“爷爷，别人家都在点大灯笼照亮游子归来的路，您怎么只是在拉二胡呀？”

③“当归即当归，将离即将离，强求不得，强求不得。”爷爷拉奏着《黍离》，仿佛他就是周朝大夫，经故都，满心哀怨。“南枝，去把孔明灯拿来。”

④“今天是中秋节，夜色晴好，看来爷爷是要放孔明灯报平安了。”黄纸糊的灯上，被爷爷用正楷写了“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父亲名北风，我名南枝，看来爷爷很喜欢这句出自《行行重行行》的诗。可一个在北，一个在南，细想哪里又不太对……”南枝稚嫩的心里总爱推测大人的心思。

⑤“爷爷，我听说城里都是高楼大厦，爸爸妈妈能看见您放的孔明灯吗？”

⑥爷爷摸了摸南枝的头，“明明如月，是不会有灿然星辰的，一点缓缓升起的光，就是爷爷的问候，爸爸妈妈会识得的。”南枝似懂非懂地默默点了点头，他望着那缓缓升起的光，如同望到了大河另一边眼中闪烁着光亮的人。

⑦倏忽过年了，爸爸妈妈终于在升腾的晨雾与厚实的白雪中回来了。

⑧雪夜，烛影摇红……

⑨“南枝不想再和爷爷待在这乡下了，外面的世界，一定很大，很美吧？”

⑩“不，这里的天地最寥廓，这里的草木最芬芳，这里的民风最淳朴，这里的生活最幸福……”北风很享受地斜躺在炕上，很享受地念叨着，这里似乎什么都是最好的。

⑪大雪初停，商星摇曳。两个艰难地骑着自行车的背影后，多了一个小心翼翼的影子。“知道了去河边的路，有了船，就可以去爸爸妈妈那里了。”沙沙雪声中，竟荡起了《听松》的旋律……南枝太稚嫩了，根本追不上骑自行车的爸爸妈妈。耳畔乐曲至高潮，南枝也不禁摔倒在雪中，爸爸又把他送回到了那二胡常起处。可是南枝依然向往着都市的繁华，想冲破那青砖黛瓦，去看看霓虹高楼。

⑫惊蛰，春虫伏蛰。那个万物复苏的夜晚，爷爷又放飞了一盏孔明灯，只是这次是他拖举着南枝来点。爷爷说：“南枝呀，这是你最后一次陪爷爷放孔明灯了，过一两个月城里面劳动节放假，爸爸妈妈就会接你过去。”幼小的心先是一惊，又是一喜。

⑬“爷爷您说的是真的吗？”

⑭“一旦羽翼成，随风四散飞，将离即将离，当归即当归，强留不得，强留不得。”

⑮爷爷的声音，安慰中蕴含失落，铿锵中饱含沧桑。南枝心中虽有不舍，虽有不忍，但更向往城里的生活。

⑯终于，离开了青砖黛瓦，渡过了汹涌大河，到了霓虹高楼。南枝颤颤巍巍地放飞了儿童玩具般的孔明灯，可它根本没有飘过高楼，根本没有与星辉同闪。

⑰端午节那天，流行之乐击断了丝弦之声，南枝在楼顶坐了很久，但还是没有等到爷爷放起的孔明灯。北风多次唤他回房睡觉，南枝喃喃道，“天还没亮，爷爷可能一会儿就放灯了。”北风哀伤而又一本正经地说：“其实这里根本看不到爷爷放的孔明灯，你不要等了。”“为什么，你们从来没有看到吗？没有看到过用正楷写着‘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的孔明灯吗？你们为什么不告诉爷爷？”

⑱“爷爷也知道这儿看不到。”

⑲“‘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的后面写的是‘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爷爷在怪你们，怪你们忘了家乡故土，忘了本，忘了根，你们却不知！”

⑳“浮云遮蔽白日，遮蔽孔明灯，但求游子安然，莫要顾及故乡。游子有错，但这错很难改，尽管游子很想改。爷爷也不愿意我们太担忧，可他又不愿意离开那片故土。爷爷每一支二胡曲都有哀有乐，万事皆如此，我又岂能让他为难？”

21“那我要回去陪他，陪他一起守着故土。”南枝清亮的声音，坚定的语气，丝毫不容置疑。

22南枝立志要让故土成为父母向往归来之地。

23数十年后，在政府的支持下，故土成了旅游胜地，众游子相约，在中秋之夜归来。这时，全村老少同聚在黄河边，放飞千盏孔明灯，映着明月，映着黄河，映着古色的村庄与繁荣的城市。

（选自2023年第5期《青年文学》，有删改）

1.“当归即当归，将离即将离，强求不得，强求不得”等二胡曲词在文章中起到了怎样的作用？请简要分析。（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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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文章围绕“江上明灯”展开，请根据文章内容，补全下面的时间轴。（4分）

3.南枝对城市和乡村的情感态度有什么变化？（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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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22新课标·联系课文）小语提出这篇文章可以和课文《枣儿》编入同一个阅读专栏，请你谈谈她这样编排的原因。（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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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22新课标·情境化）班级准备将这篇小说拍摄成微电影，作为导演的你，在拍摄第④段“南枝与爷爷给爸爸妈妈放灯”、第⑰段“南枝在楼顶等灯”和第23段“众游子归乡齐放灯”的内容时，将乡下中秋夜、城市端午节和数十年后中秋夜的镜头交错拍摄，请说说这样拍摄的好处。（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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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5题。（15分）

青春的碑

余显斌

①周永一笑，脸上就出现两个酒窝，波动着，里面荡漾着阳光、微笑，还有快乐。同学们都说，周永的笑很酷，很帅气。

②周永很爱笑，嘎嘎嘎的，酒窝荡漾着。

③我哼了一声，觉得他是故意这样的，在显摆他的帅气，他的酷。

④我想，不就是一个班长吗？显摆啥？

⑤本来，我也想竞争班长的，可是失败了。班主任老师提议让周永当，而且在讲台上扳着手指头说：“周永同学学习认真，成绩好，而且积极乐观。”同学们听了，都啪啪啪地鼓掌。因此，周永就成了班长，捎带着兼顾学习小组长。我，是他的同桌，很不幸地成为他的组员，受到他的双重管理。他督促我学习，要求我背课文，指导我写字，要写整齐，他还理直气壮地拿着他的作业本道：“向我学习！”我想，这明显地是在抬高他自己，压制我嘛。还有一次，我的作业没交，老师让交了作业的人举手。我听了，忙悄悄举起手，一脸淡定的样子，左顾右盼，假装不是自己。这时，周永忽地一下站起来道：“老师，吴占在撒谎，他没有交作业。”说着，他拿起我被书本压着的作业本，咚咚咚跑到讲台，交给了老师。

⑥同学们都望着我，老师也望着我，我的脸红了，低下了头。老师气呼呼地道：“吴占同学，你别的没学会，扯谎还顺嘴来啊，检讨。”于是，我检讨，补交作业。为这，我觉得周永是“汉奸”，懒得理他。

⑦那天下雨，丝雨如烟，树叶飘零，满地都是。我没有带伞，一个人，光着头淋着雨走着。猛然感到雨停了，抬头一看，一把伞罩着，身边走着周永。是周永的伞，罩着我们两个人。我哼了一声，想要躲开。他突然将伞塞在我手里道：“我到家了，你打着吧。”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冒雨跑了。

⑧我“哎”了一声，想不要伞，他人已经拐进那边小巷去了。他的家，就在那边，在石板小巷的深处。

⑨他每天下课捡拾废品，饮料瓶废纸都捡，用油纸袋装着。我觉得真脏，拿着一摞书，横在书桌上，做出楚河汉界的样子，以免他的胳膊肘过界。他看了看，没有说什么，继续写自己的作业。一次班会上，老师读了一封养老院送来的感谢信，原来，我们班的一个学生，经常捐款给养老院，钱虽不多，却让养老院的老人们感到了温暖，感到了幸福。

⑩同学们听了，都睁大眼睛问：“是谁？是谁？”老师吊足了我们的胃口，才笑着道：“周——永！”大家听了，都啪啪啪地鼓掌，嗷嗷叫着。

⑪窗外，花开如霞光一样，映衬着教室一片粉红，映得大家的脸一片粉红，一片春光荡漾。

⑫我听了老师的话，默默无言，红着脸悄悄将课桌上的书拿开，放在了桌斗。以后，我们班的同学都学着他的样子，到处捡拾废品，卖钱捐献他人。那年，我们班还受到了学校的表扬，领回一个“文明班集体”的玻璃框，挂在讲台前面，我们每个同学从那里走过，都感到特骄傲，特舒畅。

⑬时间一晃，多少年过去了，我们高中毕业，终于都考上心仪的大学，挥手而去，各奔东西。

⑭那天，在江南的校园里，我收到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拍的是西北的冬天，画面上，雪花纷飞，犹如鹅毛，天地在飞雪中一片迷蒙，也一片森冷，给人一种寒颤颤的感觉。一个解放军战士，抱着枪，伴着一尊界碑，站在冰天雪地里，站在漫天飞雪中，目视前方，正在站岗放哨。人，已经成为雪雕；界碑，也如雪雕的一般，矗立在那儿，以至于让人分不清哪一个是人，哪一个是界碑。

⑮照片背面，是照片主人的名字：周永。

⑯下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行字道：老同学，我在大学已经入伍戍边，猜猜，哪是界碑，哪是我。

⑰我看着照片，不用猜，已经知道，左边的那尊雕塑是他，是我的同学。因为，大雪虽然遮盖了他的全身，却遮不住他的青春活力，遮不住他蓬勃的生命，遮不住他一颗炽热的爱国心。

⑱他，此时也化为了一尊碑，化为我心中一尊青春的碑。

（选自2023年第5期《思维与智慧·上半月》）

1.阅读文章，把有关周永的故事情节补充完整。（2分）

检举“我”没完成作业→①____________________→②_____________________→给“我”寄照片

2.第⑪段文字属于什么描写？有什么作用？（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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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⑰段画线句中连用了三个“遮不住”，有什么作用？（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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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文章以“青春的碑”为题有什么好处？（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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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22新课标·情境化）收到周永的照片，“我”很激动。请你代“我”给周永发一条微信，表达当时的心情。（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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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稿 山东 王素芹）（参考答案见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