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九歌·湘夫人》
每当人们吟起屈原娓娓动听的诗句时,“风”的鲜明意象便印刻在许多人的脑海里。许多诗人也开始从自己身边最为贴切的自然要素入手,有时亦会陪衬于真实可感的自然景观中,如姜夔的《扬州慢·淮左名都》中“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的怡然恬适光景。风,作为人与自然联系的重要要素之一,拥有着许多的意象表达,因此,千百年来,“风”亦成为诗人笔下钟爱的形象。
风,是空气流动的现象,具有持续的流动性,人们将其拓展并转化成唯美的意象。虽肉眼无法观察到其真实的存在,但却能从客观事物的流动状态中放大以及转换出风的存在,如杜甫《登高》中“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进一步揭示映衬了风在自然的存在性。流动的事物在空中翻转,或飘舞、或摇曳生姿,有时会将此姿态的事物拟人化,进一步表现出了风的唯美。类似的诗句,例如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中的“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萧纲《和湘东王横吹曲三首 其一 折杨柳》中的“叶密鸟飞碍,风轻花落迟”都写出风作为表现事物唯美的载体。
风,随着不同季节会有不同的强度与力量感。因此,风在诸多诗句的自然描写中可影响全文的感情基调。如李商隐《无题》中的“东风无力百花残”,极力用无力、微弱的春风渲染出相聚与分别时的无能为力与悲伤之感。此外,不同季节的风所代表的风向亦不同,如春风在古诗中代表“东风”,夏天的风代表“南风”,秋风在诗中代表“西风”,冬天的风代表着“北风”。春天的风一般代表着惬意、悠闲、得意以及轻柔的生机,如“春风得意马蹄疾”“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但也有极少数如“东风无力百花残”般表达出悲伤、离别愁绪的基调;夏天的风一般带给人以茂盛、有力之感;秋风则更为萧瑟,风势凌厉,在诗中拥有悲凉的基调,如“风急天高猿啸哀”“八月秋高风怒号”“古道西风瘦马”;冬天的北风,寒冷、肃杀、荒凉,如“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也可以带来如梦似幻的白雾仙境,如“北风吹雁雪纷纷”。风也会随着季节的更迭而拥有不同的力量感,对感情基调影响极为重大。
除了前两个艺术特征外,“风”也拥有着许多暗示性,而这个暗示性大多由空间的切换以及作者的主观情境所决定。如汤显祖《游园》“雨丝风片,烟波画船”中,杜丽娘在后花园中思绪随着那丝丝春雨和片片春风所交织、流转,表达了自己萌动的情意;《天净沙·秋思》“古道西风瘦马”中,在异乡古驿道上、在荒郊野岭外,孤独寂寞的游子唯有凄冷的秋风陪伴,抒发了无尽的肝肠寸断的悲思。
“风”是自然要素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亦是古代诗词艺术发展的关键要素之一,在诗词的发展中,“风”将被赋予不同意境以及诗词更多壮美之境。
(指导老师:彭 "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