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媒体场域民族虚无主义的叙事转向、隐忧识别及治理进路

2024-12-29 00:00:00解帅吕永红
广西民族研究 2024年3期

【摘 要】当前,民族虚无主义者全面升级了具象化渗透西式价值观的手段,通过媒介语言“潜隐”滥造民族间敏感性议题、以媒介影像“戏谑”剔除民族严肃性记忆、以媒介技术碎片化“迷惑”和肢解民族自豪感,造成受众的民族认同模糊、精神信仰瓦解和公共理性偏离等三大隐忧。鉴于此,一是要引导媒介受众群体树立民族自信,以大历史观正确看待中华文明的光辉历程;二是要端正全民媒介素养,提升在信息茧房中的“破茧之能”;三是要以习近平文化思想为指引,净化新媒体场域的空间生态;四是要破除颠覆性新传媒技术的垄断壁垒,筑起新媒体场域意识形态的技术高墙。这对于中华民族在新媒体时代汇聚精神伟力、凝聚民族合力具有重大意义。

【关键词】新媒体场域;民族虚无主义;叙事转向;隐忧识别;治理进路

【中图分类号】D633,D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54X(2024)03-0025-0010

当下,新媒体场域作为宣传意识形态的“前沿阵地”,在资本异化动因的驱导下,民族虚无主义在同新媒体结合之后,其在意识形态上的实际危害相比以往更为显著。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要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巩固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1]列宁也曾言:“应当坚决的同一切资产阶级的思想体系作斗争,不管它披着怎样时髦而华丽的外衣。”[2]251鉴于此,如何甄别民族虚无主义在新媒体时代的叙事转换,并着力对其予以识别和矫治,从而守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主流意识形态防线,推进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工作高质量迈进,是巩固民族团结大局的重要课题。

一、问题的提出与文献的回顾

当下,媒介形态进入了新媒体传播时代,不仅催生出了新媒体技术,也使得新媒体场域的意识形态斗争形势更为激烈。所谓的新媒体是依托新的技术支撑体系出现的媒体形态。在曾经以报刊、音频、广播为主的旧传媒时代,民族虚无主义叙事构建直截了当,其庐山真面目往往也容易被识破。而在新媒体时代,智能化社交平台日渐风靡,其在替代传统媒介的同时也为虚无主义思潮提供了新的“栖息场域”。因此,民族虚无主义在新媒体场域无孔不入,由以往直接渗透西式价值观的叙事方式转向为“间接背刺”,民族虚无主义在入侵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前线阵地的手段上,在企图击垮我国的民族自信的方式上,也正由曾经的“明枪实弹”渐变为无形之中的“软刀子”。

通过知网梳理现阶段学术界的主要研究文献发现,国内学者们对虚无主义的研究热度始终不减。从2012年以来,大多数学者探析虚无主义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三个方面,即对于虚无主义本身内在机理、危害以及治理对策上的阐述。从2015年至2023年,研究新媒体场域虚无主义现象的学术文献共有52篇,但同时兼顾并针对于释析新媒体时代民族虚无主义的学术文章仅有3篇。

鉴于此,本研究力图从新媒体场域中探赜民族虚无主义的叙事转向入手,旨在鉴别出民族虚无主义利用新媒介进行渗透所潜藏的现实隐忧,并寻求破解民族虚无迷思的未来进路。一方面,这对于弥补有关民族虚无主义的研究空缺具有理论意义;另一方面,对于高质量推进新时代民族工作也具有深刻的实践导向意涵。

二、甄别顽疾:新媒体场域民族虚无主义叙事转向的样态呈现

新媒体时代的传媒化生存开启了人类生活的新方向,使人类的生存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媒介向度。在此过程中,民族虚无主义也进行了自身适变的“乔装换貌”,再次沉渣泛起,在新媒体场域暗流涌动,并在叙事转向上集中呈现为三种样态。

(一)样态一:利用群体极化效应,以媒介语言滥造民族间敏感性议题的“潜隐”

“当今世界,意识形态领域看不见硝烟的战争无所不在,政治领域没有枪炮的较量一直未停。”[3]二十一世纪新媒体空间的多元化意识形态彼此交锋与碰撞,其斗争态势空前复杂且激烈,这也为民族虚无主义提供了“微妙的”藏身之处,更使西方中心主义的文化殖民在悄无声息中更为猖獗。据2023年发布的《中国互联网络法治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3年6月,中国网民规模达到了10.8亿,这表明新兴媒体已成为当今国家间意识形态斗争的“前哨”与“主战场”。同时,由于新媒体平台多种因素杂糅所具有的虚拟性、信息海量性以及传播手段的多样性,使民族虚无主义的语言符号在传播效率、传播速度上均呈惊人的指数级爆增。近年来,走进人们生活的网络智媒平台日益增多,发达的网络平台也使西方国家挑起民族间舆论事端的载体与过程更加的“潜隐化”。

英国传媒研究专家、社会学家约翰·汤普森(John B.Thompson)认为:“当意识形态现象成为现代文化传媒所带来的象征形式广泛流通的一部分时,它具有了新的范畴和复杂性。”[4]356为此,媒体在政治沟通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它可以通过“话语”来传播政治信息以及塑造公众舆论。鞠玉梅教授在其著作《肯尼斯·伯克修辞学思想研究》中,谈到语言“辞屏”的动机性时讲到:“不同语言符号的组合构成不同的“荧屏”,导引受话者的意识形态,发话者的动机也就体现在对语言符号的构筑中。”[5]46在新媒体场域,虚无主义者正是抓住人们会习惯性的被自己所感兴趣的事情吸引这一人性特点,以特殊的语言和符号大打煽情教唆牌,进而在新媒介领域挑起群体极化的连锁效应。

就此而言,民族虚无主义者在叙事议题上的“巧设情境”,日渐转向抓住社会大众化的历史热点或敏感性话题,抠出日常生活中因民族间差异所引起的爆点性新闻,并凭借这种虚伪生活化、亲民化、片段化的“夹带私货”的叙事铺展,以柔化其中的政治意图和意识形态色彩来进行错误诱导,带偏大众的情志走向,进而使网络舆情快速发酵。比如挑拨我国汉族与少数民族同胞的团结关系、恶意曲解我国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一国两制”制度等,其网络话术要么对准中国共产党的执政能力大作文章,要么虚无中国民族政策的顶层设计。正如有学者指出:“虚无主义信息夹杂在日常生活话题、娱乐消费形式之中,给特定的政治意图穿上‘隐身衣’。”[6]同时,西方势力还会通过支配一些“网络大V”“意见领袖”及网红段子手等,时常寻找激化少数民族与政府对立的矛盾议题,通过扶植网络傀儡,炮制各种民族虚无主义的“非议”“桥段”“梗”进行煽风点火,隐藏其意图制造我国社会动乱的阴谋。

(二)样态二:利用泛娱乐化趋势,以媒介影像剔除民族严肃性记忆的“戏谑”

加拿大媒介理论家、思想家马歇尔·麦克卢汉(Marshall McLuhan)认为:“一切媒介的存在都给我们的生活赋予人为的知觉和任意的价值。”[7]228那么,新媒体的出现也带来了一种“娱乐至上、享乐至上”的泛娱乐化的新认知。当前,各路媒体、商家们借助这个现实驱因,疯狂编造各种娱乐历史的噱头,正应马克思所言:“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8]871资本就是唯利是图,民族虚无主义也趁此泛娱乐化的势头,大力抢占新媒体场域的意识形态话语空间,通过短视频、微电影、表情包、网络游戏等影像传达方式,设置各种违反常识的“神仙操作”来玩弄历史,戏谑地将民众对本民族历史、本民族英雄的严肃性记忆予以剔除。而沉迷于这种重构为“好玩”“好笑”的历史故事进而对历史的遗忘、对民族英雄的漠视,无异于自失民族传统、自斩民族文明。

一方面,把气壮山河的民族史诗“插科打诨”地演绎成“笑点历史”。时下,宫斗穿越剧、恶搞历史剧、“抗日神剧”等“离谱线索”的历史题材影视剧大行其道。有数据显示,诸多“抗日神剧”均有着相当高的收视率。这种脱实向虚的视觉传达,虽然给公众在茶余饭后带去了爱国情怀的释放与宣泄,但却将中国人民“尸山血河”保家卫国的历史严肃性,完全抛掷到了九霄云外,并造成了民众对历史严肃性的失忆。如把中国人民维护民族尊严的抗战岁月拍成“抗日偶像剧”,以及很多剧中出现“手撕鬼子”“手榴弹炸飞机”,在枪林弹雨中飞檐走壁等荒诞情节。这种浮夸之风,以出格的言行戏谑、调侃正史,在“流量为王”的社会环境下,是撬动流量密码的“暴力杠杆”。然而这种最大化赚取流量的扭曲之举,实则把资本逻辑内置的“逐利本性”再现得淋漓尽致。

另一方面,把响彻古今的民族英雄以奇闻搞怪的方式形塑成“包袱笑料”。首先,受资本控制,在媒介信息流广泛交织的今天,媒介场域使娱乐圈、影视圈等大牌明星的内容推送日趋多元化、频繁化,极大干扰了公众对民族英雄关注的视线。其次,有学者曾指出:“在大众传播时代,传统媒体是记忆流通和阐释的重要媒介,烙有国族印记的主流媒体通常以阶段性的、有序的议程设置纪念英雄人物。”[9]而到了“万众皆媒”的新媒体时代,民族英雄的形象却往往成为了个别不良自媒体吸睛、敛财的牟利工具,其不惜以无底线的障眼法抹黑历史英雄人物、领袖人物。如2023年笑果文化辱军事件,以及某网络主播将长津湖战役中“冰雕连”讽刺为“沙雕连”等。除此之外,故意替中国革命进程中的反动派“翻案”的历史编造,也是某些自媒体标新立异的重要套路,如把蒋介石的“攘外必先安内”政策叙述成蒋对抗日大局的韬晦、把汪精卫的卖国行径变装成为曲线救国的大计等。这些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且搏人一笑的重塑历史的“烟雾弹”,把公众对历史真相与英雄的严肃性记忆图景淆乱得面目全非。

(三)样态三:西方中心主义之下,以媒介技术碎片化肢解民族自豪感的“迷惑”

值得一提的是,深陷于西方媒介技术碎片化渗透的泥淖,是导致二十世纪苏联社会主义上层建筑逐步崩塌的重要外界因素。对此,落入民族虚无主义圈套的苏联上下,不仅失掉理智大举亵渎和拆除苏联英雄纪念碑,还在极端偏激的文风下产生了大量斥责苏联领袖的虚无主义文章,严重削弱了苏联主流意识形态的权威性。俄罗斯历史学家罗伊·麦德维杰夫在其著作《苏联的最后一年》中犀利地写道:“年鉴中可以窥见,1990年共发表了近万篇批评列宁以及列宁主义的文章和其他材料。”[10]376媒介宣传场域的失守,使民族虚无主义的“碎片化之害”宛如数以万计“溃堤的蚁穴”,不仅使苏共彻底失掉了人民的拥护,而且将意识形态基础本就千疮百孔的苏维埃政权终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进入新媒体时代,传统单一时空维度的媒介物理单元突破了限制,这也为思想多元化之下的政治渗透与国外敌对势力的舆论进攻提供了空间。因此,从传播空间的碎片化而言,在当下,具有简洁性、快节奏性、创意和娱乐性、互动参与性和多样性等特点的短视频尤为流行。据2023年发布的《中国互联网络法治状况统计报告》统计,我国网络视频(含短视频)用户规模达10.44亿,其中短视频用户规模为10.26亿,占比达95.2%。在人人皆媒体的时代,短视频直接增强了同用户之间的黏性,造成了“屏幕上瘾症”“虚拟沉溺症”等多种媒介症候,而媒介受众主体的自我意识被部分受西方操纵的“公知”“网络大V”及网红主播等有意遮蔽后,其“媚西”“精日”等话语就会拉低我国网民对于本民族身份、历史与文化的自豪感。另外,从传播方式的碎片化而言,通过碎片化截取历史偶然事件进行臆测,从而将历史事件与人物从其身处的现实历史环境中剥离出来,在史海钩沉中截取历史片段打着祛魅疑云的口号妄加揣测,堆砌一些似合情理的“历史怪论”,这种“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式”的断章取义、鱼目混珠、故弄玄虚,也会极大的诱导民众对历史的选择性误读。如有些西方自媒体、网络博主仅着眼于近代以来旧中国的丧权屈辱史,便妄断中华文明从属于西方文明的谬论。总之,通过隐喻、转喻、暗示的方式,以碎片化的历史部分来认知历史整体,以历史偶然事件来替代历史全貌之把戏,表面上打着还原历史、披露真相的幌子,实际上已然走上了违背历史真实性原则的邪路、歪路。

三、慧眼识伪:警惕新媒体场域民族虚无主义引爆的三大隐忧

国家之动乱,在于共识意识的缺乏,在于一个国家的人心离散。从政治学的学科视角来看,“人心”与“共识”是构成社会个体情感认同最为重要的两大要素,而稳定人心、达成共识又需要正确的理论思想来进行“黏合”。对此,马克思早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曾言:“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11]9同时,马克思还指出:“如果从观念上来考察,那么一定的意识形式的解体,足以使整个时代覆灭。”[12]170在新媒体场域,民族虚无主义作为西方分裂势力的思想毒瘤,在打散人心、破坏我国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大局上主要集中为三大隐忧。

(一)民族认同的模糊:慢性腐蚀我国各族人民对中华文明的归属感

在政治学的学科视野下,政治宣传(political propaganda)是政治家和政府机构常用的手段,通过话语来塑造和影响公众的认知和态度。美国前总统尼克松在其著作《真正的战争》中曾讲到:“我们不应该害怕宣传战——不管是在苏联帝国内部,还是在欧洲其他地方。我们应当重新加强自由欧洲电台和自由电台的工作。”[13]382在西方的和平演变下,媒介宣传机器助燃了苏联的极端民族主义。有学者指出:“民族问题是苏联的阿喀琉斯之踵,极端民族主义则是其致命毒箭。”[14]左凤荣教授与刘显忠教授在《从苏联到俄罗斯:民族区域自治问题研究》一书中认为,民族因素在苏联解体中发挥了很大作用,[15]20苏共没能警惕与有效遏制极端民族主义,在内生性民族矛盾与西方外源性的分裂主义宣传侵扰下,苏联民众的民族情感纽带被彻底剪断。这足以警醒世人:凡是被民族虚无主义除抹掉对本民族整体性认同,丢失本民族集体记忆的群体与国家,都终将会走向灭亡颠覆。当前,民族虚无主义慢性腐蚀我国各族人民对中华文明的归属感主要有以下两个方面。

一方面,矮化中华文明。中华民族有着五千年丰富多彩的文明,这也是向世界展现真实、立体、全面中国形象的最佳软实力。但由于西方媒体长期对中华文明进行负面的报道,以此来虚无、贬低中华文明曾为世界、为人类所做出的巨大贡献。从政治利益的驱因来看,虚无主义通过虚无—颠覆—重构的“逻辑幻术”,全盘否定其他民族的文化底蕴与历史积淀,将别国文明深深地埋葬在民族自卑的逻辑陷阱之中。同时,在西方中心主义的帷幕下,把西方文明捧成“唯我独尊”的霸主俯视姿态,形成凌驾于其他一切文明之上的普世神话,则是其虚无伎俩的最终目的。

另一方面,丑化红色四史。红色四史即中国共产党党史、中华人民共和国史、改革开放史和社会主义发展史,是中国共产党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为世界谋大同的初心证成,是中华各族人民共同携手攻坚克难的实践证成,更是中国共产党以人民为中心、谋求世界各民族大团结的话语体系的全面概括。可见,红色四史是中国共产党百年来栉风沐雨的高度叙事话语,而话语作为权力的一种表现形式,其运用可以影响人们的认知、态度与行为,从而维护或改变现有的社会秩序。因此,西方政客们总是竭力妖魔化红色四史,大肆兜售资产阶级的立场与观点,以图在输送西式价值体系中消解四史内嵌的主流意识形态传播效力,使我国人民群众产生对中国共产党、对社会主义道路的怀疑,进而最终达到破坏、颠覆、灭亡我国社会主义政权的目的。习近平总书记曾在党史学习教育动员大会上深刻指出:“国内外敌对势力往往就是拿中国革命史、新中国历史来做文章,竭尽攻击、丑化、污蔑之能事,根本目的就是要搞乱人心,煽动推翻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我国社会主义制度。”[16]

(二)民族精神的销蚀:信息茧房的投喂,易使受众群体在价值取向的“迷宫”中迷失自我

首先,媒体技术已进入智媒时代,人工智能的风靡全球,不仅使新媒体的传播矩阵“增添新员”,也实现了自动化、智能化、个性化和定制化的信息生产、分发和传播。凯斯·桑斯坦教授(Cass R.Sunstein)提出了“信息茧房”的理念,并认为在“茧房”中:我们只听我们选择的东西和愉悦我们的东西的通讯领域。[17]8如此一来,公众仅注意的是自己选择的东西和引发自身兴趣的东西,将自身束缚于“茧房”之中,这既加大了个体网络致瘾性的风险,也会造成个体理性思维的旁落。在这个“茧房”之中,媒介技术通过深度了解用户的日常偏好后,将用户个体的消费癖好、行为方式、网络习惯等进行记录,再进行迎合主体偏好的精确识别,从而“千人千面”地进行定向推送。如此一来,用户主体被算法的强作用力所驯化,人们在主观选择性的回音壁中仅单向度接受自己喜好的信息,在被隔绝的私密空间之中极易形成意识的偏狭与思维的禁锢。长此以往,受众群体被羁绊在虚无主义构筑的“信息茧房”内,使主流意识形态被悬置,并进一步阻断了主流意识形态对受众群体的正向引导力。

其次,任何思潮都必然附着并传递一定的价值取向。有学者认为,社会个体在心理需求的影响下,将“现实的我”隐没于网络之中,以“逃避”与“满足”为旨归,来寻求精神寄托,最终被驯化为“娱乐至死”的产物。[18]受众群体在这种虚拟沉浸中长期被大量投食去政治化、去民族化、去历史化的文化产品而被逐渐同化,娱乐化民族历史的背后既造成了对唯物史观的冲击,也造成了对主流意识形态的抛弃,最终使得对民族文化嘲讽的“娱乐”也成为了对民族尊严忘却的“愚乐”。不难发现,近几年网络“丧文化”越来越出圈并火热,也衍生出了一系列颓废主义悲观处世的热词:“躺平”“摆烂”“佛系”等,这也成为了被囚禁在网络虚无、空虚牢笼中“新一代丧系一族”的真实写照。“丧文化”“丧系一族”是虚无主义否定民族、否定历史、否定自我的负能量之下的必然产物,这可能导致媒介个体脑海中关于民族“共性记忆”的溶解与作为公民身份“国家责任意识”的涤除,从而患上欠缺理性的“战略性躺平”“摆烂有理”“奋斗无用”的“精神软骨症”。久而久之,社会个体的正能量被蚕食殆尽,不仅会造成社会进步过程中主体动力的缺失,民族气节丧失,更会直接加剧个人利己主义倾向,进而导致个体与集体之间共进关系的撕裂。最终,在这种追求娱乐至死的氛围中,个体充当了信息茧房中精神萎靡、慵懒涣散、任由算法黑箱摆布的“玩偶”。

(三)民族团结的软化:叨扰我国人民群众的公共理性,侵腐政治安全基石

人心是最大的政治。民族虚无主义本质上是变相的狭隘民族主义和大国沙文主义,其通过无视、抹煞民族差别,提倡把民族的差别性上升为“非此即彼”的民族斗争属性。同时,民族虚无主义与唯心主义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新媒介的包装粉饰下,带有西方宗教色彩的主观唯心主义神学吞噬个体主动性、叨扰社会群体心态的破坏力是非常强大的。周平教授在其撰写的《中国边疆政治学》一书中指出:“境外的宗教渗透往往与极端民族主义、极端分裂主义沆瀣一气,他们抉隐发微于古籍,牵强附会于现实,编造本民族亘古以来的神话,否认我国各个民族渊源共生的历史,人为制造我国族际关系历史联结纽带的断裂风险。”[19]380不难发现,从美国等西方国家常利用宗教问题策划支配我国境外分裂势力来看,其培植宗教极端信徒从而分化我国民族团结的阴暗面孔被彻底揭穿。正如列宁在揭示经验批判主义背后所隐藏的阶级立场时,曾一针见血指出:“对宗教的态度和对自然科学的态度,最好地说明了资产阶级反动派确实为了本阶级的利益而在利用经验批判主义。”[20]235

民族虚无主义对社会群体公共理性与心灵的吞噬,会进一步助使自由主义的肆意滋生,使得人们脱离公共价值的约束,并造成一种所谓在社会程序上“脱序”的价值失范,会严重侵腐国家的政治安全基石。在新媒体场域,原有的社会与阶级基础不仅发生了变化,曾经的大规模群众性政治运动和冲突也正逐渐演变为媒介的舆论冲击。可以说,民族虚无主义既是一种反马克思主义的政治态度,更是一种意识形态上的政治舆论主张。毛泽东同志早在1962年八届十中全会就曾指出:凡是要推翻一个政权,总要先造成舆论,总要先做意识形态方面的工作。[21]194近些年,伴随媒介传播工具的升级,西方国家恶意挑拨我国民族间矛盾的手法也在翻新,其通过与境内外三股势力相勾结,利用互联网等挑起民族舆论事端,不惜以一切代价搞混我国边疆民族地区的政治安全大局。学者刘皓琰在其著作《数字帝国主义》一书中就认为美国利用社交媒体对中国进行了繁多的虚假新闻的舆论攻击,并强调:“网络族群中的文化认同,是帝国主义和平演变过程中的重要武器。”[22]209

四、避坑破局:新媒体场域民族虚无主义潜在隐忧的治理进路

当下,踔厉奋发第二个百年新征程关键在于56个民族的中华儿女要心往一处用,劲往一处使,只有在思想精神上锻铸“中华合力”,才能汇聚成推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磅礴伟力”。为此,全党、全国各族同胞要在新媒体场域中擦亮双眼、明辨历史是非,甄破各式民族虚无主义隐形的“精神毒品”,严守新媒体场域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的“安全堡垒”。

(一)引导媒介受众群体树立民族自信,以大历史观看待中华文明的光辉历程

欲知大道,必先为史。习近平指出:“西方很多人习惯于把中国看作西方现代化理论视野中的近现代民族国家,没有从五千多年文明史的角度来看中国,这样就难以真正理解中国的过去、现在、未来。”[23]为此,要引导媒介受众群体树立历史自信,在大历史观下审视中华文明的光辉岁月,才能清醒的认知过去、从而拼搏现在、进而应变未来。

首先,从中华民族的过去看。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从中华文明五千多年的传承赓续和创新发展中走出来的,[24]费孝通先生指出:“中华民族作为一个自觉的民族实体,是近百年来中国和西方列强对抗中出现的,但作为一个自在的民族实体,则是几千年的历史过程所形成的。”[25]17习近平也强调:“如果没有中华五千年文明,哪里有什么中国特色?如果不是中国特色,哪有我们今天这么成功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26]中华民族拥有五千年璀璨文明,历史上曾创造出诸多推动人类历史进步的伟大成果,这是中华民族文化自信的源头,也是中华民族共同的历史记忆。但自1840年以来,中华民族一度饱受着战乱之苦、贫穷之苦与西方列强的蹂躏之苦,因此,西方民族虚无主义者总是着眼于我国的近代屈辱史,大搞“中华民族劣等论”“中华文明唱衰论”。然而,这种形而上学的片面民族观、历史观在历史辩证法面前显然是站不住脚的,虽然中华民族在近代受尽丧权辱国之耻,但这绝不能否定中华民族五千多年来为助推世界文明进步所做出的巨大历史贡献与牺牲。

其次,从中华民族的现在看。中国在“两个结合”的方法论下赋予了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新的生命,创制了民族区域自治制度等民族事务治理的中国范式,并开创了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的新境界。《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的决议》“既回顾了党百年恢宏壮丽的奋斗历程,又阐述了党为中国人民、中华民族、马克思主义、人类进步事业作出的卓越贡献”[27]。2023年6月2日,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习近平又指出,“对历史最好的继承,就是创造新的历史”[26]。百年来,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开创了一个又一个的“中国奇迹”,从嘉兴南湖到井冈山,从延安到西柏坡,再到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改革开放,再到建成全面小康社会的历史跨越,56个民族始终齐心齐德,没有任何一个民族掉队,这无一不证明了中国共产党作为中华民族的选择、中国人民的选择与历史的选择是完全正确的,“每一位中国共产党人都有理由为此感到自豪”[27]。

最后,从中华民族的未来看。中国式现代化打破了西方式现代化几百年来无法跨越的“神话”,并没有将“千篇一律”的西方式现代化尊奉为“金科玉律”。同时,在中华民族通往本世纪中叶民族复兴的大棋局上,以人类文明新形态不断破围资本逻辑控制下的文明“旧形态”,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融合“中国梦”与“世界梦”同向共进、与时偕行,这是中华民族为全人类的共同愿景奋勇搏击的真实刻画。基于此,中华民族未来将以崭新的姿态继续回应世界性难题,将继续使中国力量、中国智慧与中国方案内嵌于时代之所需、世界之所需和人类之所需,“当今世界,要说哪个政党、哪个国家、哪个民族能够自信的话,那中国共产党、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华民族是最有理由自信的”[28]。

(二)端正全民媒介素养,提升自身在信息茧房中的“破茧之能”

人无精神则不立,国无精神则不强。而所谓精神上的自立自强一要靠科学的理论信仰支撑,二要靠正确的价值取向,二者缺一不可。

1.党员干部群体要坚定政治立场,守好历史唯物主义的科学世界观底线

一方面,党员干部群体要提高历史唯物主义科学信仰的自觉性,夯实理想信念的哲学根底。有学者认为,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第一次把历史研究引上真正的科学轨道,开辟了认识和研究历史的新纪元。[29]习近平指出:“要坚持用唯物史观来认识和记述历史。”[30]为此,就要培养一批又一批的马克思主义科学真理的信仰者,固守好历史唯物主义的历史观和民族观底线,不被新媒体场域中任何民族虚无主义化身的唯心主义、宗教主义蒙蔽双眼、消弭斗志。这既是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的基本要求,也是应对世界变革之下来自新媒体场域文化交往新挑战的应有之义。

另一方面,党员干部群体要强化科学理论武装头脑,提升自身的党性修为。恩格斯说过:“一个民族要想站在科学的最高峰,就一刻也不能没有理论思维。”[31]437无产阶级政党只有在思想上彻底的站在唯物主义一边,自身才能不被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精神鸦片所腐蚀。习近平指出:“只有真正弄懂了马克思主义,才能在揭示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上不断有所发现、有所创造,才能更好识别各种唯心主义观点、更好抵御各种历史虚无主义谬论。”[16]基于此,党员干部群体应提升淬炼马列主义经典原著的能力,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等先进理论来充实内心世界,不断发扬斗争精神,练就在新媒体场域中辨识各种民族虚无言论的一双慧眼,真正做到在多元意识形态并存的新媒体场域中独善其身。

2.引导全民化脱困信息茧房的认知牢笼,防止被驯化成单向度思考的“躯壳”

首先,要以数字化不断赋能“大思政课”的四史宣传教育。2024年,中共中央印发的《党史学习教育工作条例》明确强调党史学习教育要常态化、长效化,并且也指明了党史学习教育要用好互联网技术和新媒体手段增强党史学习教育的吸引力、感染力。习近平指出:“要运用新媒体新技术使工作活起来,推动思想政治工作传统优势同信息技术高度融合。”[32]378基于此,各层级单位都要大力探索出全新的思政课教育模式,对四史进行媒体化、场景化、形象化的授课创新。其中,成长于互联网时代的青少年,也是新媒体场域各思潮碰撞的“低免疫群体”,而“青年的价值取向决定了未来整个社会的价值取向”。[33]76四史教育对于增强立德树人之成效,使青少年系好人生“拔节孕穗期”的“第一粒纽扣”十分关键。同时,在新媒体时代成长起来的青少年对传统媒体兴趣下降、喜欢以感性化的“读图”方式接受信息[34]。因此,一要积极组织青少年观看红色影视剧、追忆革命英雄事迹,并灵活嵌入红色实践之旅以活跃四史学习的参与度。二要打造“元宇宙+四史”的五维立体化教学的新模式,生动形象地全景式激活并再现中国共产党自建党以来的红色革命遗址,重走红军革命之路,亲临红军跨雪山、过草地、越沼泽、飞夺泸定桥等模拟化场景。通过沉浸式体验使青少年同频共振,使其在内心之中产生强烈的身心共鸣、情感共振,深深的种下红色信仰的幼苗。

其次,要提升媒介素养,抵制新媒体场域信息茧房的媒介诱饵。民族虚无主义的“靶向”精准渗透,使得西化、分化势力时常以网络、电影、游戏等媒介裹挟着虚无主义进行“N次方的裂变”,从而制造主流意识形态信仰的混乱。在这种视听等感官上的人机交互之下,不仅增强了信息来源的不确定性,使得媒介环境变得扑朔迷离,受众的观念也受到新媒体拟态环境潜移默化的影响,受其支配,缺乏自身的思考,其思维也势必变得单一化,成为“单向度的人”。[35]由此,受众主体盲目性地发帖、跟帖、转发、评论,在价值选择认知上陷入困境,造成心理学上所谓的“晕轮效应”。针对于此,各年龄段受众群体理应在新媒体场域中学会自主对民族虚无主义进行辨析与研判,优化自我保护能力,正确地筛选和理解各种媒介信息内容推荐的真实目的,进而争取真正做到以人的价值理性驾驭算法推荐的工具理性,让智能算法推荐真正成为服务于人全面发展的助推之器。[36]

(三)以习近平文化思想为指引,净化新媒体场域的媒介空间生态

习近平文化思想解答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文化新使命,为当前历史方位乃至于未来中国文化的发展走向确定了精准坐标。

1.坚定党对新媒体场域的文化领导权,加大传播内容上的政治把关力度

习近平文化思想提出要着力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37]一个民族、一个国家若没有一个核心的领导力量去指引,那便是混乱的开始。聚民心,在于主流意识形态话语不失语、不失声、不失踪,这就需要充分贯彻好新媒体场域“党领导一切”的各项方针落地。

对此,一是要着重以法治化、规范化、常态化治理来助力党在新媒体场域对文化工作的领导权。新媒体场域不是法外之地,要在充分坚持《中华人民共和国网络安全法》《网络信息内容生态治理规定》《反分裂国家法》等法律法规的基础上,将资本运行的监管、规范纳入法治轨道,对游离于新媒体场域的民族虚无主义思潮采取风险识别、预警纠查,及时截断那些有损中华民族形象,拉低中国国际形象、破坏中华民族团结统一与情感共识的假消息、绯闻、谣言之传播线路,织就一张严密的高端信息监管网,治理好互联网这个“最大变量”。

另一方面,在传播媒介领域,“把关人”也称之为“守门人”,被用来形容在大众传播中,传播组织对资讯的取舍与审核。早在1922年,列宁在《论战斗唯物主义的意义》一文中探讨了苏共要掌握《在马克思主义旗帜下》杂志的领导权问题,“我们有些部门,至少有些国家机关是应该主管这个工作的”[38]648。基于此,在新媒体“内容为王”的时代,使舆论宣传坚持正确的政治大方向,就要着重培养一批党性强、业务精、技术好的传媒管理者,夯实媒介空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底座,以主流价值观矫正媒介空间之中的价值偏差与错位。习近平强调:“要坚持党管媒体原则,严格落实政治家办报要求,确保新闻宣传工作的领导权始终掌握在对党忠诚可靠的人手中。”[39]与此同时,新媒体场域还要注重主流党媒的舆论传播力、引导力、影响力以及公信力,做好传递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工作的时代之声,并强化媒介空间的民族团结进步教育。此外,还要推动中华文化更好的走向世界,增强中国之路、中国之治、中国之理背后孕育的精神力量,加深中国话语和中国叙事体系的亲和力、感召力,展现可信、可爱、可敬的中国形象,让世界各国人民读懂中国、读懂中国人民、读懂中国共产党、读懂中华民族,全方位使党在纷繁复杂的新媒体场域中担任好培育民族文化茁壮成长的“领路人”使命。

2.发挥好媒介工作者传播中华民族共同记忆的责任担当

习近平文化思想要求着力推动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繁荣发展。[37]一方面,中华民族从国家蒙辱、人民蒙难、文明蒙尘的“被动挨打”局面中,在中国共产党的带领下一步步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这段艰辛而又伟大的中华民族翻身史镌刻于中华民族共同体的集体记忆之中。对此,新媒体场域的传播者要承担好促进民族团结的时代重任,以激活再现中华民族共同记忆的历史题材、文艺作品的创作为导向,借助新媒体工具动态化、立体性唤醒中华民族的共同记忆。对于“民族共忆”,有学者就曾指出:“民族有别离,国家有分合,但只要共同的生活经验和历史记忆能够维系其认同感,民族就能聚合延续,国家就能走向统一富强。”[40]另一方面,民族英雄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与形象。对此,新媒体场域的传播者要用好民族英雄的故事“抓住”人心,通过新媒体的多维临场技术来礼赞、讴歌英雄,使媒介群体了解、学习英雄,内化于心、外化于行,持之以恒地锤炼自身对中华往昔民族英雄的“记忆韧性”。一言以蔽之,在新媒体场域的技术赋能下,中华民族共同记忆通过不断制作、复制而得以对抗遗忘,以触动这种共同的记忆来升华各民族均是中华民族大家庭中血脉相连一份子的身份意识。“共忆”是心理过程的重要方面,亦是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重要心理途径和心理指标。[41]

(四)破除颠覆性信息技术的垄断壁垒,筑牢新媒体场域意识形态的技术高墙

传媒技术与意识形态的关系问题一直是意识形态领域的热点话题。随着新媒体场域各方利益盘根错节,部分西方发达国家在数字帝国主义的驱导下,正大力企图以技术岛链将众多发展中国家围困在信息技术的“孤岛之中”。同时,依托颠覆性媒介科技的迭代升级,不断试图将政治问题转换为民族问题、文明问题,大肆向他国推行其带有西方式价值体系的数字文化产品,构建西方中心主义的数字文化帝国,严重增加了国家间文化摩擦和意识形态斗争的复杂性和严峻性。

1.强化数字技术的自立自强,防范因“技术势差”所引发的智媒意识形态被殖民隐患

美国政治学家汉斯·摩根索(Hans J.Morgenthau)对于文化帝国主义的诞生阐述道:它的目的不是以军事力量征服和控制领土,而是征服和控制人们的心灵,以此作为改变两国之间权力关系的手段。[42]98国内学者刘皓琰在其著作《数字帝国主义》一书中也写道:“数字殖民所带来的影响不单单是经济上的,其产生的政治和意识形态效应也不容忽视。”[22]202习近平指出:“要适应社会信息化持续推进的新情况,加快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充分运用新技术新应用创新媒体传播方式,占领信息传播制高点。”[43]14中国式现代化的关键在于科技的现代化。为此,加快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不断在数字化、人工智能AI等新质传媒科技领域取得突破性创新成果,维护数字智媒空间意识形态的安全红线,防止颠覆性信息技术成为中国的“阿喀琉斯之踵”,进而引发智媒意识形态被殖民风险,这也是为国家总体安全工作“保驾护航”的重要一环。

2.深化同全球“南方国家”的信息技术合作,共同携手补足智媒意识形态的传播短板

智媒算法推介下的数字意识形态霸权是西方文化霸凌的必然产物,在西方的技术霸权之下,数字传媒领域的高端颠覆性技术被垄断化,这无疑加大了国家间的“技术势差”,也造成了数字传播技术上的不平等裂痕。在西方国家大力对发展中国家进行数字核心技术封锁的重压下,共同推动“技术向善”,维护国际数字技术沿着公平公正的道路迈进,这已然是全世界各国人民的共同夙愿。2023年9月16日,“77国集团和中国”峰会协商一致并通过了《哈瓦那宣言》,在《哈瓦那宣言》的46项条款中,明确提出了要加强南北合作、南南合作,提高发展中国家获取科技的机会和发展科技的能力,建立一个开放、公平、包容、非歧视的科技发展环境。[44]一家独大不是美,百花齐放才是春,在颠覆性技术上要抛弃一切的恶意“卡脖子”行为,力图技术共生,共同携手补足智媒意识形态的传播短板,才能弥合国家间的数字传媒技术沟壑,也才能为人类、为世界创造出巨大福祉。

五、结 语

概言之,看清民族虚无主义包裹西方意识形态西化、分化的本质,祛魅西式价值观的“普世谎言”,这对于审视当前新媒体场域民族虚无主义的渗透态势而言甚为重要。未来,全党、全国各族人民更要以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武装头脑,坚持唯物主义的科学世界观、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科学方法论原则,坚定民族自信、自立与自强,增强历史主动,不断为剪除民族虚无主义思潮所“隐置”的各种政治性图谋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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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NARRATIVE TURN,HIDDEN WORRY IDENTIFICATION,AND GOVERNANCE APPROACH OF NATIONAL NIHILISM IN THE FIELD OF NEW MEDIA

Xie Shuai,Lv Yonghong

Abstract:At present,national nihilists have comprehensively upgraded the pattern of Western values concretized penetration,stealthily bodge the sensitive issues internationally through media language,playfully eliminate serious national memories through media images,and fragmenally confuse national pride through media technology,which has contributed to three hidden worries of the audiences ambiguous national identification,spiritual biefe collapse,and public rationality deviation.In response to the situations,firstly,we should guide the audience to establish national confidence and to view the glorious history of Chinese civilization correctly with a great historical perspective.Secondly,we should regulate the quality of mass media and enhance the “Ability to Break through the Cocoon” in information cocoon house.Thirdly,we should use Xi jinpings cultural ideology as the guide to purify the spatial ecology of the new media field.Fourthly,we should break down the monopolistic barriers of disruptive new media technologies and build a technological high wall of ideology in the new media field.All these are of great significance for the Chinese nation to gather spiritual strength and unite national synergy in the new media era.

Keywords:New media field;national nihilism;narrative turn;hidden worry identification;governance approach

〔责任编辑:农世杰〕

基金项目: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新疆各民族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生成机制及实践理性研究”(21amp;ZMZ002)。

【作 者】解帅,新疆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2022级博士研究生;吕永红,新疆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博士研究生导师。新疆乌鲁木齐,8300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