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介可供性视域下数字平台对“搭子型”社交的赋能与去能

2024-12-29 00:00:00夏文婷
新闻世界 2024年12期

【摘 要】数字平台以数字技术为中介,支持不同用户之间的连接,满足用户个性化需求,为用户多元关系的建立提供了可能。近年来,渴望陪伴却又排斥复杂人际关系成为年轻人的社交现状,“搭子型”社交的出现则是对这一现状的改善。本文运用半结构式访谈法与观察法进行研究,基于媒介可供性理论,探讨数字平台对“搭子型”社交的赋能与去能。研究发现,数字平台实现了“搭子型”社交的高效匹配、精准陪伴,并提供了重拾附近的可能,但与此同时,也产生了社交陷阱、情感隐忧以及新型倦怠问题。

【关键词】媒介可供性;数字平台;“搭子型”社交

数字平台以数字技术为中介,支持不同用户之间的连接,满足用户的个性化需求,为用户多元关系的建立提供了可能。伴随数字技术的发展,网络社交逐渐成为人们维系情感、拓展朋友圈的重要社交方式。2023年,“搭子”作为一种新型社交方式在青年群体中开始流行,成为Z世代满足情感与实用性需求的社交优先选项。根据《咬文嚼字》编辑部公布的2023年十大流行语显示,“搭子”一词位居第七,体现了人们对“搭子”这一新式关系的认可。“搭子”原本是上海方言,意为“一起打牌的人”,后来引申为合伙者。而当下的“搭子”一词则代表基于特定目的临时搭建而成的社交关系,是一种“浅于朋友而重于同事”的快餐式友谊。从现实社交到网络社交,再通过网络社交“奔现”到现实社交,青年的网络社交需求变化也是当下人际关系变革的一种体现。青年群体作为国家未来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其社会交往行为一直受到社会的关注,同时也是学界的研究重点。在这一趋势下,基于媒介可供性理论,聚焦媒介技术层面,探究数字平台对“搭子型”社交的赋能与去能,能够促进“搭子型”社交的正向发展。

一、文献综述与理论基础

(一)关于网络社会交往的研究

目前学界对于网络社会交往的研究集中在以下四点:第一是以某个社交媒体为例,研究社交媒体与社会交往的关系,其中微信是学界研究社交关系的一大热点。第二是探究网络对于人际交往的影响因素。第三是聚焦某一群体,研究该群体的网络社交行为,如大学生、青少年等,探究互联网对其社会交往的影响,针对问题提出解决措施。第四是从技术角度出发,探讨数字技术对社交关系的影响,其中数字交往成为当下学界研究的重点,例如杜骏飞认为数字交往要跨越物质交往与精神交往的界限、社会实践与交流行为本身的界限以及现实与虚拟的界限,[1]认为具有实际意义的交往人,才是虚拟交往的实际媒介。[2]“搭子”作为一种新兴社交方式,由于出现较晚,学界对其探讨较少,且关注点多集中于社会层面、个体层面,忽略了数字平台与用户之间的互动关系。例如,刘航(2023)通过典型个案研究考察了这种碎片化社交行动的形成逻辑、基本诉求与关系流变,讨论兼顾了社会结构性因素与个体社交心理因素之间的双向影响。[3]梁丹(2024)从垂直领域精准陪伴的角度,分析“搭子”这一新型社交样态。[4]王宇豪(2023)则基于鲍曼现代性思想,用话语分析法研究微博用户关于“饭搭子”的相关文本。[5]因此,本文将研究视角聚焦媒介技术层面,在可供性视域下,探讨数字平台对“搭子型”社交的赋能与去能。

(二)媒介可供性理论

詹姆斯·吉布森最早提出了可供性概念,将其定义为“动物与环境之间的协调”。伴随新兴技术的出现与发展,可供性内涵得以丰富、适用领域得到拓展,扩延至其他学科。2003年,威尔曼等学者率先将此概念引入传播学,并将其视作“技术/物影响日常生活的‘可能性’”。[6]2017年,华人传播学者潘忠党将媒介可供性的概念引入大陆传播学界,并将其分为信息生产可供性、社交可供性和移动可供性三个部分。信息生产可供性主要包括可编辑、可审阅、可复制、可伸缩、可关联五个方面;社交可供性包含可致意、可传情、可协调和可连接四个方面;媒体的移动可供性包括可携带、可获取、可定位和可兼容四个方面。[7]喻国明等人则在其基础上详细展开分析了这三个部分的内涵。总之,媒介可供性理论为探讨媒介技术与人类之间的互动关系提供了新的理论依据。

二、研究设计

本文以媒介可供性理论为基础,运用半结构式访谈法与观察法,选择豆瓣小组(“搭子小组-我真的需要靠谱的搭子”)和小红书平台作为网络民族志的田野点进行观察与记录,同时运用偶遇抽样的方法招募有过“搭子”经历的网友进行访谈,对10名参与过这一群体的用户进行不少于30分钟的深度访谈,以探究数字平台对于“搭子型”社交的赋能与去能。访谈对象信息如表1所示。

三、研究发现

(一)数字平台对“搭子型”社交的赋能

1.生产可供性:弱连接关系的高效匹配

美国社会学家马克·格兰诺维特认为人际关系可以被划分为强关系与弱关系,强关系是一种稳定亲密的社会关系,而弱关系则是一种灵活但彼此之间无太多情感联系的社会关系。在今天,青年用户以移动社交应用为渠道可以快速建立社交场景和社交关系,通过双方的互动反馈既可实现从陌生关系到亲密关系的转化,也可形成多元化的浅社交模式,如垂直领域精准陪伴式的浅社交关系——“搭子”。而数字平台传播主体的多元化、传播关系的延展性以及传播的即时性,实现了“搭子型”社交关系的多元组建与高效匹配。

在信息生产层面,用户在社交软件上主动发布找“搭子”内容,填上基本信息,带上相关话题的标签,在算法技术的精准推送下,借助数字平台的流量推广、标签的隐性连接,将信息匹配到目的相同、爱好相契或者位置相近的用户那里。“我是在豆瓣有一个小组叫默默学习,在里面发了一个帖子,征集一些学友过来一块线上视频自习(受访者A07)。”此外,平台设置搜索功能,方便用户通过关键词寻找合适的“搭子”类型,用户以评论、私信的方式询问、了解,在短时间内建立初步印象、决定是否组成“搭子”。“那个App是跟旅游相关的。所以我就在App上面搜与目的地相关的,找搭子就找一起旅游的人的帖子,然后在帖子里面就会有标注,几月几号到几月几号,人在某地,可以去玩之类的,我就会留言,或者说会给他发消息,问哪个时间(受访者A06)。” 数字平台生产可供性中的可编辑与可关联给予了用户更大的流动性,为用户寻找特定“搭子”提供了可能。在社会关系偏向“弱连接”“气泡化”发展的社会背景下,数字平台通过号召用户参与内容生产编辑、给予用户极大的自由度,加深了“流动的藏私”,从而促成了“搭子型”社交关系的高效建立。

2.社交可供性:碎片化社交的精准陪伴

随着网络化社会的到来,数字平台的社交可供性构建了作为网络节点的用户之间的连接与互动。社交可供性由可致意、可传情、可协调与可连接组成。其中,可协调指的是社交媒体平台提供的多方面社交关系的灵活协调功能,而可连接则涉及对各种社交关系对象的连接能力强弱。媒介的社交可供性越强,用户利用媒介传情致意和构建关联的可能性就越大,媒介对用户激活的程度也就越高”。[8]虽然社交媒体的首要功能在于社交,但是平台不同,其社交可供性的侧重内容亦不同。例如,以小红书、微博、豆瓣为代表的弱连接平台,提供给用户碎片化交往的协调可供性与连接可供性,使得“搭子型”社交关系的建立成为可能;而以微信为代表的强连接社交媒体,为用户提供了一对一、一对多或多对多的可致意、可传情场域,有助于“搭子型”社交关系的顺利发展,实现碎片化关系的精准陪伴。“搭子型”社交垂直领域的精准陪伴既满足了人们渴望陪伴的情感需求,“你会获得一个比较稳定的情绪,然后更多的是关心(受访者A01)”;亦实现了分享以及追求进步等实用性需求,“也可以多认识一些人,因为有时候,多认识一些人,可能以后有需求了,有可能也可以帮一下忙,反正只要不是坏人都可以结交下。然后呢,也可以学一些技能(受访者A05)。”

数字平台的社交可供性打破了基于血缘和地缘关系建立的熟人社会,流动的陌生人社会取而代之。熟人社会是固态的,对应的是黏稠化的社交,强调人情往来与边界感的消弭,与身处快餐时代的青年群体追求的浅社交方式背道而驰。当快节奏的生活被互联网切割成一个个小碎片时,传播语境呈现出碎片化的特征。碎片化的交往方式不再注重亲密关系的建立与维护,而是往实用性与陪伴感方向发展。“饭搭子”“旅游搭子”“游戏搭子”等各种类型的“搭子”,其前缀便明确了社交目的,划定了关系范畴。随着社交App的开发界面、社交功能、 盈利方式等逐步趋于同化,社交用户的新鲜感和狂欢感正在慢慢冷却并消耗殆尽,群体性倦怠愈演愈烈。[9]而“搭子型”社交摆脱了传统黏稠化社交与网络匿名虚拟社交,专注情感需求的满足,提供了垂直领域的精准陪伴。“搭子”彼此“搭”在一起度过一段各自满意、舒适的时光,提升了社交质量,有助于帮助人们缓解网络社交关系泛化下的社交倦怠、社交回避等问题。

3.移动可供性:原子化个体的重拾附近

数字平台移动可供性中的可定位是基于位置信息建立的互动关系,涵盖了受众、信息和情景之间的联系,与“搭子型”社交具有天然的适配性,为个体重拾附近提供技术支撑。数字平台扩展了网民的社交网络,人们沉浸在网络虚拟世界的乌托邦之中,形成了一个个孤独的原子,“连接但孤独的自我”是特克尔对这种状态的描述,而众多“连接但孤独的自我”则构成了群体性孤独。齐美尔指出在不断变化和紧张刺激的现代社会,人与人之间趋于原子化状态,人际关系疏离。[10]当“越社交越孤独”成为数字平台的常态,具身实践的临场体验不断弱化,人们渴望身体的“临场感”与具身体验,开始寻求线下交往的回归,重塑沟通的意义。过去人们通过互联网与远在千里之外的陌生人建立社交,线下见面通常是虚拟关系亲密的一种体现,但由于网友之间相距较远,往往需要花费高额路费与较长时间,付出成本高,但成效却存在较大的不确定性。而同样是“线上相约、线下相见”,“搭子型”社交一开始就带有明确的地点与目的指向性,有效规避了网友见面的高成本与低收效可能性的难题。鉴于社交成本的考虑,人们往往将地理位置纳入找“搭子”的筛选范围,因此“附近”更容易建立“搭子”关系。而数字平台的LBS可以帮助原子化个体寻找附近的“搭子”。“我们都是住在同一个小区,因为我们是在那个业主群里面找到的,所以我觉得对方的个人信息,我还是挺相信的(受访者A08)。”“比方说是在网上或者说是可能在其他地方找到了一个搭子,那我觉得是在网上找的,就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如果说是在自己熟悉的地方的话,那我觉得可能就没有那么大的防备感吧(受访者A08)。”“附近”不仅可以帮助人们高效快速、低成本地建立“搭子 ”关系,还会增强“搭子”彼此之间的信任,降低防备感,为关系的亲密化发展提供了更大可能。

数字平台的移动可供性为“搭子”重拾附近提供了可能。不仅为用户提供线上与线下的连接,还丰富了用户的使用体验。用户在线交流的过程中,可以查看对方与自己的实际距离和位置信息,这使得虚拟的网络社交转化为现实中的线下交往成为可能,为“搭子”的线下活动提供了便利,如“饭搭子”“减肥搭子”等更适合线下面对面进行,地理位置上的接近会使“搭子”双方具有天然的亲近感,获得更好的“搭子型”社交体验。

(二)数字平台对“搭子型”社交的去能

1.社交陷阱:弱规训下的安全隐患

数字平台的媒体可供性赋予“搭子型”社交关系高效匹配与精准满足,但由于弱连接的特点,“搭子”在获得高自由度的同时,弱规训下的社交陷阱与安全性风险也随之而来。由于彼此缺乏足够的了解,存在信息不对称和信任问题,可能引发潜在的风险与纠纷。在小红书上可以看到许多带有“搭子需慎重”标题的发文,内容涉及“搭子”失约、被“放鸽子”以及被骗钱等负面事件。例如一网友发帖,称自己找的“旅游搭子”,两人一起坐飞机到达目的地,自己订好了酒店,还没有跟“搭子”分推钱,结果半路“搭子”失踪,并将自己拉黑。在“搭子”成为社交热潮的同时,媒体对其背后的一些阴暗面进行了报道,例如有游客因轻信“旅游搭子”预订房间,被骗3000元。此外,零成本的“搭子型”社交也成为一些商业机构的营销方式。“健身搭子”中充斥着各种卖课的销售人员,就连考公考研区,也存在着各种以找“搭子”的名义进行卖课的行为。“搭子”作为一种临时结成的弱连接关系,松散的口头约定以及差异化的道德约束,使得“搭子”违约事件频繁发生。同时低准入门槛与低违约成本让一些不法分子进入其中,伪装“搭子”以获取违规甚至非法收益,损害他人利益。

2.情感隐忧:低成本下的亲密疏远

“搭子型”社交可以提供情感支持,帮助人们对抗焦虑、摆脱孤独,但其提供的情感支持极其有限。根据中国青年报社社会调查中心联合问卷网对1335名受访者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49.3%的青年认为“搭子”社交可能导致缺乏建立深度人际关系的意识与情感能力。[11]深度人际关系是一种亲密关系,其建立往往需要花费较多的时间、投入较多的情感,然而“搭子型”社交关系利用低成本即可换取满足个体需求的情感支持,两相对比,精力有限的年轻人更倾向于建立“搭子型”社交关系。但这种“合则聚不合则散”的简单人际关系,会导致成年群体排斥。长此以往,可能会导致建立与维持强关系能力的丧失,与亲人、朋友关系疏远。因此,人们在享受“搭子型”社交带来情感支持的同时,也应当重视亲密关系的建立与维持。因为人与人之间关系的连接强度与相处时的义务性和束缚性成正比,且这种逻辑存在于绝大多数个体共通的意义空间之中。[12]权利与义务是统一的,强连接关系虽然要承担更多的义务,但关系双方可以享受更大的权利、获得更多的馈赠,而弱连接关系承担的责任少,其获得的权利与馈赠就少。“搭子”作为一种弱连接关系,临时搭建而成,投入成本低,适合满足一些简单需求,无法取代强连接关系所提供的物质支撑与情感支持。

3.热潮冷却:模式化下的新型倦怠

韩炳哲认为,21世纪的社会是一个功绩社会,主要体现为无节制地追求效能提升,最终导致心灵的梗阻。功绩社会效应,蔓延到社会交往中,引发了群体性的“社交降级”,即降低社交成本、提高社交效率,力求社交效绩的最大化。而作为功绩社会产物的“搭子型”社交,数字平台实现了其模式化的高效运作——用户在平台上发布或者寻找符合自己需求的“找搭子”内容,根据简单的询问进行匹配,从而建立“搭子”关系。人们将需求细化,再根据上述方式“打包”分配给不同的人选,建构个人的“搭子”社交网络。“搭子型”社交的模式化在高效匹配的同时,也引发了严重的切割感。很多用户反映找“搭子”需要和每个新认识的人聊天、互相介绍、找话题,感觉很累,因此他们选择不再找“搭子”。人们因社交倦怠而选择“搭子型”社交,却又因“搭子型”社交的模式化组建而导致新型倦怠的产生。同时在数字平台的助力下,新型社交方式不断出现。于是部分人为了躲避新型倦怠选择投向更为新型的社交类型,这也意味着“搭子型”社交的热潮开始消退。因此,对于“搭子型”社交的认识,人们不妨少一些功利、多一些真情,从而回归社交本质,进行真诚地面对面交流。

四、结语

“搭子型”社交的盛行是人们对抗原子化社会的一种方式,原子化社会中的个体常常感到孤独和分散,缺乏传统社交结构所提供的稳定性和亲密性。因此,个体需要一种方式来重新嵌入社会,并克服这种孤独感。数字平台的崛起为“搭子型”社交方式的兴起创造了机会,从生产可供性、社交可供性和移动可供性三个方面对该社交模式进行了赋能。这种社交方式成为当代年轻人的新型社交选择,同时也代表了互联网时代社交模式的演进。但是由于“搭子型”社交还处于发展阶段,需要采取措施以解决数字平台“搭子型”社交关系“可供”中的去能问题。首先,社会应当在观念上正确地予以引导,积极组织一些不同年龄段的人们喜闻乐见的线下活动,由社会组织或政府部门搭台、群众参与,减少个人寻找“搭子”过程中存在的安全隐患问题;其次,国家有关部门通过完善法律法规与加强监督,有效遏制“搭子型”社交过程中可能引发的负面问题;再次,平台承担起相应责任,借助大数据、人机结合等方式进行严格监管,在源头上通过线上规制有效避免线下社交乱象的产生,保护用户权益。此外,用户个体也需正确看待“搭子型”社交关系,增强自我保护意识,建立理性社交心态,形成强、弱连接相结合的多元社交网络。

注释:

[1]杜骏飞.数字交往论(1):一种面向未来的传播学[J].新闻界,2021(12):79-87+94.

[2]杜骏飞.数字交往论(3):从媒介化到共同演化[J].新闻界,2022(03):14-23+69.

[3]刘航.现代性视域下当代青年的碎片化社交行动研究——以“找搭子”为例[J].中国青年研究,2023(11):5-14.

[4][9]梁丹.垂直领域的精准陪伴:青年新型社交样态的叙事图景和引导路径[J].中国青年研究,2024(01):94-101+119.

[5]王宇豪.网络用语“饭搭子”何以流行——基于鲍曼现代性思想的微博用户话语分析[J].新闻前哨,2023(14):65-68.

[6]Wellman B ,Quan-Haase A ,Boase J ,etal. The Social Affordances of the Internet for Networked Individualism [J]. Journal of Computer-Mediated Communication, 2003, 8 (3): 0-0.

[7]潘忠党,刘于思.以何为“新”? “新媒体”话语中的权力陷阱与研究者的理论自省——潘忠党教授访谈录[J].新闻与传播评论,2017(01):2-19.

[8]喻国明,赵睿.媒体可供性视角下“四全媒体”产业格局与增长空间[J].学术界,2019(07):37-44.

[10]王昕迪,胡鹏辉.搭子社交:当代社会青年新型社交趋势与形成逻辑[J].中国青年研究,2023(08): 90-95+119.

[11]王品芝,孙丽萍.年轻人社交新方式 72.6%的受访青年生活里有“搭子”[N].中国青年报,2023-06-01(010).

[12]徐超男.出逃与再建:基于匿名社交媒体的青年用户交往实践研究[D].山东大学,2023.

(作者:山东师范大学新闻与传媒学院传播学研究生)

责编:周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