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智库理念的中医药考试改革创新

［摘 要］ 在国家大力推动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背景下，中医药考试智库建设势在必行。通过追踪国内智库的发展趋势，梳理当前国内中医药考试存在的不足，认为缺乏来自国家考试机构统一的顶层设计、不能协同发挥最大的效能是亟须解决的问题，提出中医药考试智库建设的必要性和意义所在。在建设中医药考试智库路径上一要加强顶层设计，二要建设专家库，打造优质人才高地，通过引进智库理念践行中医药考试改革创新，致力于提升中医药人才培养质量，努力建设中国特色新型智库。

［关键词］ 智库；中医药考试；人才培养

［基金项目］ 2022年度国家中医药考试科研课题“基于‘知识生产应用圈层结构’理论构建中医药考试智库模式研究——以中医医师规范化培训智库模式为例”（TE2022002）；2023年度天津市高等学校研究生教育改革研究计划项目“基于全过程管控的中医研究生教育内部质量保障体系的研究与实践”（TJYGZ37）

［作者简介］ 张海芳（1986—），女，山西阳高人，医学硕士，天津中医药大学研究生院助理研究员，主要从事高等中医药教育管理研究；于志峰（1967—），男，天津人，医学博士，天津中医药大学中医学院教授（通信作者），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高等中医药教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 G424.7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9324（2024）46-0069-04 ［收稿日期］ 2024-02-18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为谁培养人是教育的根本问题［1］。中医药高校为解决好这一根本问题，在人才培养上纷纷加大教学改革力度，尤其在考核形式和内容方面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但仍存在顶层设计不足、专家库建设欠缺、考试题型与临床不够贴近等问题，亟须进一步改进。

随着国家《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的发布，“智库”这一概念逐步渗入到各个领域。中医药的创新发展与时俱进，如何紧跟国家发展战略，密切追踪国际发展动态，将智库理念运用到中医药人才培养中，是当前的研究热点之一。本文将对中医药考试智库在人才培养中的作用以及建设路径进行初步探讨，以求为丰富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提升中医人才素质提供理论支持。

一、智库的概念以及中医学智库发展现状

智库（think tank）一词首见于国外文献，用以介绍一些研究机构［2］。随后该词逐渐被学界采纳，主要是指各类以政策研究为核心业务、以服务政府决策咨询为目的的研究机构［3］。我国智库建设虽然起步较晚，但是成长迅猛。随着2014年教育部印发《中国特色新型高校智库建设推进计划》以及2015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4］，各类智库建设层出不穷［5-7］。在医药卫生领域，国家卫生健康委卫生发展研究中心的成立标志着卫生健康领域国家级智库的诞生，其职能主要在于涉及国民健康政策、卫生健康战略和发展规划等方面的研究、咨询、指导。其他医学智库的研究也各具特色，有学者从医学教育特色智库角度探讨其意义、可行性以及创新途径［8］，有学者从建设因素角度探讨医学院校智库建设的必要性和可行性［9］，有学者从医学信息服务角度探讨建设医学智库［10］，有学者以医学临床知识服务创新为目标，尝试探索智库知识服务开展的模式及优化途径［11］。中医药智库的建设也呈现积极向上的态势。诸如新时代背景下中医药智库的发展［12］、新形势下吉林省高等中医药教育智库建设探究［13］、中医药高校智库融资模式研究［14］、对基于地方高校建构中医药产业智库的思考、中医药高校智库发展研究：基于体制创新的建设路径整合与重构［15］等研究，体现了中医药智库当前发展的状况，而关于中医药考试智库建设方面的研究鲜有报道。作为评价中医药人才培养质量的重要手段，考试尤其是执业医师考试等重要国家级考试关乎每一位中医学子的前途和命运，如何提升考题的质量、建设高水平的出题专家队伍，均是当前面临的瓶颈问题。借鉴其他领域中国特色智库建设的经验，开展中医药考试智库建设，不失为提升中医药考试质量、培养合格中医药人才、促进双一流学科建设、传承和创新中医药发展的一项重要举措。

二、当前中医药考试模式存在的问题

社会的进步和发展需要人才的支撑，人才的重要性显而易见。随着国家对教育的重视程度越来越高，相关部门也出台了许多教育方针和政策，目的就是培养更多的合格人才。一般而言，任何一门学科的教育都离不开考试这个最终环节，考试被认为是考查知识、技能且用以选拔、检验优秀人才的一项金指标。医学教育是教育行业的分支，是国家卫生健康事业发展的重要基石。医学教育考试作为衡量知识水平、人才培养质量的标准也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作为医学教育之一的中医药教育，虽然秉承了中医传统教育的精髓，呈现蒸蒸日上的势头，但仍存在着中医思维不足、人才培养质量不高、创新能力较低等诸多问题。鉴于考试这一手段在提升中医药人才培养质量方面的重要作用，以考试作为重要抓手，开展考试改革实践，将有助于上述中医药教育不足的改进。

中医学类专业人才培养目标主要是培养中医学应用型人才，不仅要系统掌握中医学基本理论、基本知识、基本技能，具备对常见病症进行中医临床诊疗的能力，还要具有良好的人文医学素养，具备从事医疗卫生领域工作的能力。为检验这一培养目标，高校通常采用考试手段检验学生掌握知识、技能的情况。中医学专业考试形式主要有两大类，一类是各个高校自己组织的课程考试；另一类是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中医师资格认证中心组织的中医学类专业水平测试、医师资格考试，全国中医药职业教育教学指导委员会组织的中医药经典等级能力考试等。国家、行业类考试都是全国统一命题、统一评阅，其考试成绩可供各高校做比较研究，故而此类国家级考试的通过率可用来衡量高校教学质量的高低。

当前这两种形式的考试均存在一些问题，比如考试方式单一；只重考试成绩，忽视考试的教育性；考题与临床联系不紧密；中医思维考题水平不高等［16］。针对上述不足之处，国内学者也提出了一些举措，如完善题库建设，提高命题质量；多元化考核；提升命题教师的能力水平；培养优秀的试题库建设教师；积极推进信息技术与中医医师资格考试的融合等。上述举措虽有益于中医药考试的改革，但多属于各地方院校的独立行为，缺乏来自国家考试机构统一的顶层设计，无法协同发挥最大的效能。从智库角度开展中医药考试的改革实践，无疑对中医药教育事业的发展及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具有双重重要意义。

三、建设中医药考试智库具有重大意义

在国家大力发展智库政策的形势下，中医药考试的创新发展也需借力智库建设。其意义主要体现在以下几点。

首先，建设中医药考试智库可丰富中国特色智库建设。中医药考试智库建设之初就应考虑自身的特色和优势，不同于高校智库，也不同于中医药智库，其优势在于在考试这一特定领域积累的研究优势，拥有独特的考试资源，延揽到一批精通考题设计的专家和学者，筹措到维持智库平稳运转的专项资金。分析国际顶尖智库的运行机制，可以看到诸如哈佛大学贝尔弗科学与国际事务研究中心依托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的人力资源及多个基金会的支持；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的特色和优势在于拥有属于自己的图书档案馆，其独特的研究成果正是基于此。中医药考试要顺应当前教学改革和临床发展的需要，不断创新，而建设中医药考试智库为其提供了政策支撑、质量保证和资金支持，不仅在中医领域开拓出一个分支领域，而且对其他学科的考试改革也可提供借鉴，无疑对开展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是理论联系实际的尝试，其最终目的是丰富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类型，发展中医药事业。

其次，中医药考试智库建设有利于人才培养质量的提升。考试的目的是衡量人才培养的质量，考试智库的建设也是基于提升人才培养质量这一基本要求。中医学是一门实践医学，如何将中医理论与临床实践有机结合，更好地体现在考试的题目中是长期需要解决的问题。这就需要集思广益，充分发挥集体智慧的优势，而集体智慧的形式恰恰与智库理念不谋而合。通过不断地创新、实践、总结，将考试形式和内容不断适应人才培养的要求，逐步提升人才培养的质量，这也是“双一流”学科发展的需要。

最后，中医药考试智库建设有利于教师的发展。试卷水平的高低体现了出题者学术水平的高低。一般各中医药院校的考试试卷均由学术带头人或骨干出题，试卷内容往往能够体现出题者对于书本知识点应知应会内容的理解。高水平出题者不仅在考试内容上能紧贴教学重点、难点，而且在题型尤其是高阶思维题上有所创新，这恰恰是青年教师需要学习和提高的地方。在建设考试智库过程中，如能不断学习国内外先进的考试经验，同时逐渐吸收新鲜血液，可以不断提升智库专家的专业水平，还通过培训青年教师，提升其业务能力，从而壮大智库专家队伍。

四、中医药考试智库的建设路径

与国内其他智库相比，中医药考试智库建设尚未起步，仍在探索阶段。无论是人才资源，还是管理理念和机制都相对落后。这些问题对中医药考试智库的建设带来了不利影响，是亟须加以研究破解的重要课题。当前把握中医药考试智库的当代使命，明确其发展规划，积极建设中医药考试智库，充分发挥考试赋予的职能，为国家发展中医药事业和培养合格的中医药人才依法决策提供强有力的支持，是一项紧迫的任务。由此，笔者认为当下亟须从加强顶层设计、构建专家库两方面开展建设工作。

（一）加强顶层设计

一方面，要建立中医药考试智库的制度办法。建设中医药考试智库是践行国家大力发展新型特色中国智库的重要举措，其目标既要为国家战略服务，也要为中医药人才培养和传承发展中医药服务。围绕这一宗旨，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考试中心应承担起制度建设之职，建立多层次、具有中医药特色的全方位制度办法，不仅包括有关中医药考试的决策咨询制度，还包括相关人员的培训和考核制度。此外，还要捋顺国家和地方的关系，不仅要制定全国中医药考试改革的发展规划，还要将国家政策有效地传达到地方，帮助各地方中医药考试中心制定各自的发展规划，服务于总体规划，从而真正保证“上传下达”的渠道畅通，形成一条龙制度管理模式，进而实现智库的高效运转。另一方面，要制定发展规划。中医药考试智库的服务对象是不同级别、不同层次的中医药考生，其成果形式是考试内容，其目标是考核中医药知识的掌握程度，为人才培养提供衡量标准。针对以上内容，应制定智库发展中长期规划，体现智库在引领中医药考试方面的话语权，引导中医药考试改革的走向。并通过智库项目的持续实施，不断修改和完善发展规划，通过一系列的研究成果对国家考试政策、中医药发展政策等产生影响，充分发挥智库的建言作用。

（二）建设专家库，打造优质人才高地

高水平的智库离不开一批专业素养高、业务能力强的智库工作者。当前全国性的中医药考试无论是形式上还是内容上较以往有了明显的改变，更加注重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更贴近临床技能的考核。这不是两三个专家能完成的，是国内多所中医药高校、高校附属医院等教学和临床专家集体研究的结晶。因此，以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考试中心牵头，构建中医药考试专家库，集全国中医药高校及其附属医院的专家，致力于中医药考试的研发，是提升中医药考试智库水平和影响力的有效途径之一。对于中医教育工作者来说，能作为高级别考试的出题专家是一种无上的荣誉，许多教师以此为目标不断努力进取。中医药考试专家库的打造必然会激励一批有志于教研的中青年教师在考试研究领域汲取国内外的先进经验，虚心向老专家学习和请教，提高自身的出题水平，争取早日跻身专家库。这不仅有助于打造优质人才高地，而且对中医后备人才的培养、“双一流”学科建设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综上所述，在国家大力推动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背景下，中医药考试改革应借助这一东风，从智库顶层设计、智库专业人员建设等方面入手，顺势而为，积极打造中医药考试智库，并在运行过程中不断发展和完善，成为助力中医药教育传承和发展的助推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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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eform and Innov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Examination Based on Think

Tank Concept

ZHANG Hai-fang1a， LU Ming-ming2， YU Zhi-feng1b

（1. a. Graduate School， b. Colleg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ianjin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Tianjin 301617， China; 2. Project Department， Huiyigu Chinese Medicine Technology （Tianjin） Co.， LTD， Tianjin 300392， China）

Abstract： Under the background that the state vigorously promotes the construction of new think tanks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the construction of TCM examination think tanks is imperative. By tracking the development trend of domestic think tanks， this paper sorts out the shortcomings of the current Chinese medicine examination. The main problem is lack of unified top-level design from national examination agencies， which cannot synergize to maximize efficiency in Chinese medicine examination， and puts forward the necessity and significance of the construction of Chinese medicine examination think tanks. First， we should strengthen the top-level design. Second， we should build an expert pool to create a highland of high-quality talents， practice the reform and innov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examination by introducing the concept of think tanks， and strive to improve the quality of training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talents， and build a new type of think tank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Key words： think tank; Chinese medicine examination; talent train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