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将雪莱的戏剧《钦契》与哈代的小说《德伯家的苔丝》进行互文性阅读,两者的文本意义会更清晰可辨。本文从故事模式和人物形象、反宗教思想、文体形式几个方面来分析《钦契》和《德伯家的苔丝》的互文性。苔丝延续了贝特丽采的命运经历,继承了后者批判宗教的精神;苔丝的形象具有现实主义复杂的阶级性,解构并超越了浪漫主义的完美形象。另外,小说文本与戏剧文本的交织也产生了独特的互文空间。
【关键词】《德伯家的苔丝》;《钦契》;互文性
【中图分类号】I56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4)47-0045-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47.012
1891年,托马斯·哈代(Thomas Hardy,1840—1928)的长篇小说《德伯家的苔丝》成书问世,女主角苔丝在当时的社会充满争议,却仍受到来自学界和读者的无上赞誉。苔丝虽遭辱失身却勇敢刚毅、富于反抗,是哈代小说,也是英国文学画廊中最动人的女性形象之一。事实上,苔丝的形象在一个多世纪前就有迹可循。在珀西·比希·雪莱(Percy Bysshe Shelley,1792—1822)的著名悲剧《钦契》中,也存在着一位坚贞美丽的复仇女神贝特丽采。《德伯家的苔丝》与雪莱1819年创作的《钦契》虽然体裁结构和审美情趣不同,但是故事模式和人物形象等十分相似,两者存在着诸多的暗含之处,从《德伯家的苔丝》中可以明显地发现《钦契》的影子,两部作品都叙述了纯真美丽的女性在父权制暴力下的不幸命运,以及她们对此反抗而死亡的故事。依据互文性的观点将《德伯家的苔丝》与《钦契》进行互文性阅读,两者的文本意义会更清晰可辨。
“互文性”(intertextuality)有时也称为“文本间性”,这一具有特定理论内涵的术语是法国学者克里斯蒂娃(Julia Kristeva,1941—)于1966年提出的。她指出“任何文本都是由引语的镶嵌品构成的,任何文本都是对其他文本的吸收和转化” ①。“互文性”理论强调某一个文本与其前文本的紧密关系,但不局限于典故、引文、改编、回忆等等,而是在吸收、借鉴、缩略、改写等过程中赋予新的独立意义的各种知识、代码和表意实践。本文正是运用互文性的方法对哈代的小说《德伯家的苔丝》与雪莱的戏剧《钦契》进行互文性考察,通过分析两者在人物形象、表现方式、反抗意识、批判结构、文类模式等角度的对话关系,可以发现哈代既认同雪莱塑造浪漫主义英雄人物的反抗精神,又在现实语境下实现了某种解构与超越,多重对话关系产生了跨越历史和文化语境更为丰富的阐释空间。
一、对命运的奋力抗争:人物模式的引用
从整体上考察,小说《德伯家的苔丝》与戏剧《钦契》具有显著的互文性关系。两部作品最突出的中心人物分别是身为没落贵族后裔的农家姑娘苔丝和罗马贵族伯爵之女贝特丽采。两位女主人公都诠释着美的本质,形貌出众、纯朴善良、坚贞刚毅,却都被命运之手无情地戏弄。苔丝在离家谋生时遭辱失身,成为日后一连串悲剧的导火索。她“这样美丽的一副细肌腻理组织而成的软毅明罗,顶到那时,还像游丝一样,轻拂立即袅袅;还像白雪一般,洁质只呈皑皑” ②,她似乎可以拥有美好的未来,却被愚昧封建的环境所侵害,在贫穷和暴力的摧残下丢失尊严和爱情。同样,贝特丽采虽身处贵族社会,却日日遭受着父亲钦契非人的虐待。苔丝心灵柔软,富于同情心;贝特丽采也如剧中的哥哥所言:“性情温柔善良,一条小虫都不忍心踩,也从不糟蹋一朵鲜花,你怜惜落花,流过多少无谓的眼泪!” ③但最后苔丝亲手杀死了亚雷·德伯,贝特丽采在被父亲强暴后奋起反抗弑父。当贝特丽采最终被法律判处死刑,她告诉刽子手:“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唔,好极了” ④,正如苔丝临死前在悬石坛边“安安静静”地告诉警察“我准备好了,走吧” ⑤。两人都遭受种种邪恶势力迫害摧残并奋力抗争,由迷狂的情绪过渡到死前极度的平静和安宁,即使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这两部作品都表现了美好的女性被世俗的成见陋习和封建势力、暴权等社会环境侮辱与损害的过程,她们对环境的态度渐渐由怀疑转变为积极且坚定的反抗,并确信自我的价值和行动的正义性。她们都是可怜制度的牺牲品,也是英勇无畏的复仇者和反抗者。
二、对信仰的深刻思索:宗教讽刺的共鸣
雪莱痛恨堕落黑暗的英国现实社会,对理想社会充满着希望,以革命的行动战斗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钦契》这部悲剧使他的革命思想飞跃为主张以革命的暴力对抗暴戾的反动势力。雪莱对暴政的无畏反抗对哈代产生了最大和最持久的影响。⑥反对宗教则是雪莱反对暴政思想中的重要一环。他在《钦契》中以卓越的诗才揭露了教会的伪善与贪婪,鞭挞了黑暗、不义的社会,批判了宗教信仰的虚无意义。在《德伯家的苔丝》中,哈代也用相似的方式表现了他的反宗教思想。
两者的反宗教意识主要通过女主角对宗教信仰的态度由希望到绝望的转变来传达。《钦契》中,起初贝特丽采虔诚信仰“天主”,希望伸张正义,惩罚罪人父亲,证明她信仰上的无罪。但“天主”没有如她所愿,因而她由希望转向绝望,信仰随之动摇。此时,她对于正义的相信是完完全全对“自己”的相信。苔丝最初也常去教堂做礼拜,这时她尚且对上帝存在着敬畏,而后在为她的孩子洗礼时,她质疑了上帝对人类的作用。苔丝对信仰的力量始终有自己的思考和见解,而正是这些与基督教教义相悖的自主意识反衬出信仰力量的不可靠。随后,苔丝跟随持怀疑态度的不可知论者安吉尔,逐渐将宗教信仰抛弃。她美好的愿望并没有通过上帝得以实现。
此外,对神职人员的反讽性描写是这两部作品共有的另一个宗教反讽的表达形式。《钦契》中的教长奥尔辛诺,是这部剧中最具心机、最虚伪的一个形象,他是贝特丽采的爱慕对象,却在贝特丽采的悲剧中投机,施用自己“爱情的诡计”,事实上他对贝特丽采并不同情,只对她的肉体与美貌感兴趣。《德伯家的苔丝》中的对应人物是亚雷。苔丝悲剧的祸端由亚雷的肉欲而起,但罪恶滔天的亚雷竟能披着牧师的服饰向人传道、劝人向善,体现了哈代对宗教的极大讽刺。
宗教在贝特丽采和苔丝的命运中都成了一种实现愿望的障碍,雪莱和哈代共同表达出无论是天主教、基督教还是替代信条,最终都不能使陷入盲目和道德冷漠的人类受益;宗教甚至是虚伪的,是一种以欲望和利益至上的丑恶势力。作为助纣为虐和非正义象征的天主教会是雪莱一生谴责的目标;哈代崇尚进化论和科学,他始终抵抗着受基督教影响过深的传统封建思想和世俗道德。在两部作品中,雪莱和哈代无情鞭挞虚伪的宗教道德观,形成了跨越时空和文化语境的控诉、抨击和反讽的对话性。
三、对理想的短暂一瞥:英雄主义的改写
贝特丽采和苔丝虽在形象塑造和行动轨迹上有着较多的重合之处,但在互文性阅读的视角下,能看到更多贝特丽采作为苔丝的浪漫主义先驱以及苔丝作为贝特丽采的现实主义后继者的对话性和异质性。
如果说《钦契》是暴君与黎民、善与恶之间的一场殊死斗争,《德伯家的苔丝》则更是一个小人物在风起云涌的时代变幻中漂泊奋斗的苦难史。在面对邪恶势力时,贝特丽采具有更敏锐的洞察力、更坚定的信念和更激越的反抗精神,她表现得像一个在群魔重围之中昂首屹立、凛然不可侵犯的复仇女神。然而,苔丝的反抗却显得迟疑和困难,性格上有软弱性和服从性的缺陷,由此形成了相异于贝特丽采的性格悲剧。
当奥尔辛诺向贝特丽采提议向法律控告钦契的罪状时,贝特丽采明白如果“把这一切都抖出来……清白无暇的名声,就会随着搬弄是非的流言蜚语变成……一种嘲弄,一个笑柄,一条骇人听闻的新闻” ⑦。如果说这是她对可能的流言蜚语和世俗谬见的某种逃避,那么她果断选择杀死钦契来复仇的行为则证明了她的清醒和勇敢。因为随之而来的将不仅是杀人的惩罚,还有所有屈辱秘密公之于众的事实。贝特丽采在意的是如何准确地抵达正义,而较少受到周边流言的干扰。贝特丽采坚信自己杀害钦契是“无罪”的,她以深刻且极有说服力的雄辩洗脱着自己的罪名,相信自己“终生贞洁,白玉无瑕”。她超越了法律与宗教信仰的束缚,坚守着自身最终的正义。
同样面对“罪状”,苔丝则显得游移不定、疑虑重重。苔丝在受到亚雷侵害后见到墙上写着“不要犯(奸淫)”的圣经引文,慌张不已,觉得是在批判她的“罪过”。在同安吉尔的相处中,苔丝也始终惊惧自己的“罪过”将会影响她的幸福;婚后又焦急地向安吉尔坦白,渴望得到“宽恕”。可见,苔丝因自认有罪遭受着巨大的心理痛苦,呈现出了她自我意识建立过程中的种种阻碍。归根结底这是因为她在维多利亚时期的社会环境下受到了当时社会意识和道德观念的影响。也因此,苔丝杀害德伯·亚雷的行为更像是与安吉尔重逢后心境混乱下产生的偶然冲动,是某种与贝特丽采相似的反抗基因被激发和作用的结果,而不是那个纠结的、顺从于爱人的苔丝必然会采取的复仇行为。
可见,贝特丽采有着几乎没有瑕疵的英雄主义,这正是因为贝特丽采的形象倾注了雪莱主观的情感和精神。虽然在序言中他说“竭力避免用我自己对是非真伪的观念来驱使剧中人物的活动”,但这种处理更多地体现在贝特丽采对宗教信仰的动摇上。雪莱很大程度上将自己对社会的不满和改革的欲望通过贝特丽采表现出来,使得悲剧《钦契》“具有强烈的现实主义”。也因为这种反抗激情和变革理想的倾泻,“诗人同期创作的政治抒情诗充满了坚决的乐观精神,而这种乐观精神就是他的革命浪漫主义的特点”。《钦契》中雪莱对现实主义和理想主义的处理正体现杰米施甘明确指出的雪莱独特的创作方法:“对冷静的现实主义的批判和概括,并与浪漫主义的梦想、乌托邦等统一起来。” ⑧贝特丽采的形象因而在有着强烈的现实针对性的前提下不失乐观的理想化色彩,这种混杂性正是雪莱在《钦契》中“以一种经过磨炼的克制表达出来的想象力,提升而不妨碍文学风格” ⑨。
相比之下,苔丝的性格因受到她所处的阶级地位及道德观念的深刻影响而更现实。哈代想通过苔丝表现出19世纪更为复杂的英国社会和阶级状况,就注定要为浪漫主义先驱贝特丽采做更为现实的改造。苔丝“遭受痛苦的心理原因,归根结底是当时的社会与时代,她的痛苦是遭到毁灭的农民阶级集体意识的典型表现” ⑩,她流离失所、坎坷不断、前途渺茫的经历,正代表了威塞克斯农民在时代的进程中面临的各种苦难,苔丝的形象无疑富有象征性和典型性。
事实上,苔丝性格的多重性正体现了哈代对雪莱理想的认同与反叛。哈代曾写道:“我一直在想,在我想见到的所有逝者中……我应该选择雪莱,不仅因为他那不食人间烟火、怪异、狂野的性格和天才,还因为他的真诚、认真和对压迫者的热忱。” ⑪苔丝面对多重压迫的反抗精神,就是哈代保留的贝特丽采的英雄主义;但哈代本质上却对雪莱的乐观理想持怀疑的悲观态度,认为这种理想很难实现,社会的不公正在持续,希望只能化为绝望。1887年哈代来到意大利里窝那近郊,以一首《雪莱的云雀》致敬曾在此地作出名诗《致云雀》的雪莱,将二诗稍作对比就可见到:雪莱的云雀“绝不是一只鸟”,哈代的云雀却“活得和其他小鸟无异”;雪莱的云雀是“一团无形的欢乐”,哈代的云雀是“一团细骨和羽毛”,雪莱的云雀“飞进穹苍”,哈代的云雀跌落尘土。⑫可以说,这两首诗的互文关系既是哈代对浪漫主义的全盘祛魅和解构,又是苔丝对贝特丽采的浪漫主义形象的超越的某种诠释和附注。哈代以一种悲观的姿态和一个并不明媚的结局回应雪莱在浪漫主义时期发起的呐喊,以苔丝的悲剧性证明反抗的无望,向世人揭露这种黑暗习俗和制度在不同时代的重复性。
四、对戏剧的巧妙借鉴:文本表达的超越
雷蒙德·查普曼曾指出:“托马斯·哈代的小说是诗人的小说,诗歌是讲故事人的诗歌。”《德伯家的苔丝》具有语言的诗化、人物形象的诗化、小说抒情化。此外,它鲜明的跨文本特征还体现在巧妙地借助了前文本《钦契》的戏剧形式,合理安排冲突和巧合,使文本叙事充满了戏剧张力,历来为戏剧界的艺术家们所礼遇。哈代通过小说的形式重写女性反抗者的寓言,在文体形式上实现了对戏剧的吸收和超越。
《德伯家的苔丝》中一个非常典型的戏剧式叙述处理是,哈代并没有直接描写苔丝被亚雷侵犯的经过,它在文本中只是一片空白。直到随后的文本中出现了苔丝和她的孩子,这个被隐去的事实才昭然若揭。哈代没有毫无顾忌地如实描写这一场景既顾及当时的世俗成见和小说出版的需要,又隐含着独特的艺术构思。正如希利斯·米勒所谈论的“苔丝失去童贞当下那一瞬间的消隐仍意味深长,有着它特定的功用……它存在于事情尚未发生和在人们眼里它已成了无法挽回的过去的一部分那些段落的间隔中” ⑬。小说将这部分粗暴的环节熔裁提炼、隐晦表达,体现出古典戏剧的美学特点。这些桥段不在小说叙述的界限之内,犹如它们只存在于古希腊悲剧的幕后。这一匠心独运的艺术构思使作品符合历史真实,又给予观众以美的享受,而这正与雪莱的戏剧美学相通。雪莱对于《钦契》的处理并没有采用自然主义的方法铺陈复述,而是取舍剪裁,“增加理想的成分,消除情节的实际恐怖……减轻人们想起由这些罪恶所产生的道德堕落而感到的痛苦”,因此,对于强暴事实的沉默同样可以在前文本《钦契》中找到。据雪莱夫人的回忆,“雪莱……从未明明白白地提起过钦契的最卑鄙龌龊的罪行……关于这个罪行的最近似的暗示,是钦契那一段诅咒的开头——要是她能生一个孩子……” ⑭我们可以看到,“生一个孩子”,这个钦契恶魔般的心愿在一百多年后的苔丝身上应验了——而正是这个“孩子”向读者揭示出前文被遮蔽的话语。
同时,《德伯家的苔丝》中关于侵害过程的省略直接产生了现实情节的戏剧性推力,它将苔丝遭遇不幸的情节和环境叙述戛然而止,并快速地递进至另一个情境,呈现主人公的另一个生命阶段,宛如戏剧的转场,最大程度上重新激起读者的欲望,将文本中心关注点移向有关正义和惩罚的情感氛围(affective aura) ⑮,更接近于戏剧所追求的情感和价值表现,因此有更动人心魄的戏剧感染力。
小说《德伯家的苔丝》在形式上的特点还表现在无所不知的第三人称叙述者的作用。当小说文本作为一种反抗不公的形式时,比没有旁白的戏剧有更大的表述优势。戏剧的观众一般需要自己判断人物和情节,而小说的读者却可以将叙述者的观点纳入理解文本的范畴中。因此,哈代可以在《德伯家的苔丝》中长篇大论道德秩序,而雪莱对待《钦契》则必须更加谨慎,否则就有可能把人物变成他的喉舌。此外,小说也能给叙事带来持续的美感。第三人称叙述者的精心描述确保了读者不会把苔丝看作一个软弱的人,有时她甚至能超越现实主义的界限,变得比她那肮脏的世界更高耸、更有尊严。例如,当苔丝为她死去的孩子洗礼时,母爱和宗教绝望的结合使她从一个受害的农民变成了一个“神圣的人物”,一个名副其实的自然女神,散发着道德和情感上的权威,成为正义和自然道德的化身。第三人称叙述的作用使苔丝的整体形象在不脱离现实主义批判范畴的前提下无限接近于贝特丽采般的浪漫主义女主角,产生更大的诠释和想象的可能性。总之,小说和戏剧对于不同的美学传统形式的利用正是《德伯家的苔丝》和《钦契》得以产生互文性的空间。
五、结语
从象征意义上看,《钦契》中贝特丽采的反抗可以看作一种革命的行为,而《德伯家的苔丝》中苔丝的反抗,则包含着关于女性及英国农民阶级出路的隐喻性思考。哈代在《德伯家的苔丝》中注入了雪莱《钦契》的血液,同时针对维多利亚时代的社会批判需求进行了反思与创新,既与《钦契》遥相呼应,又在不断更新的社会语境和文化体系中形成了新的文本形式和叙述意义。《德伯家的苔丝》因而呈现出文体形式、思想观念上的混杂性。这种特征的混杂性恰好体现了艾略特提出的作家创作的“历史感”,即对文学史上各个传统的理解和借用。⑯
综上所述,对小说《德伯家的苔丝》和戏剧《钦契》的互文性研究,既能充分认识哈代从雪莱的前文本中吸收和改造的因素,以新的角度阐释哈代的思想和小说,又能研究雪莱以何种方式成为后世现实主义小说家的后盾。此外,对于研究小说和戏剧创作中的文本间性也有重要的讨论意义。
注释:
①Julia Kristeva,Word Dialogue and Novel,Oxford: Basil Blackwell,1986:37.
②托马斯·哈代著,张谷若译:《德伯家的苔丝》,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89-90页。
③雪莱著,汤永宽译:《钦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年版,第63页。
④原文为“We are quite ready.Well,'tis very well.”In The Cenci,London:Reeves&Turner196Strand,1886:89.
⑤托马斯·哈代著,吴笛译:《苔丝》,江西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第453页。原文为“I am ready”In Tess of the d' Urbervilles,edited by Scott Elledge,New York:W.W. Norton & Company,1979:328.
⑥F·B·Pinion,Thomas Hardy:Art and Thought, London:The Macmillan Press LTD,1977:148-157.
⑦雪莱著,汤永宽译:《钦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年版,第51页。
⑧张静:《雪莱在中国》,北京大学出版社2022年版,第215页。
⑨Bates,Ernest Sutherland:A Study of Shelley's Drama The Cenci.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1908:84.
⑩聂珍钊:《托马斯·哈代小说研究:悲戚而刚毅的艺术家》,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第214页、第216页。
⑪Thomas Hardy,letter to Florence Henniker,1897,in Collected Letters of Thomas Hardy,ed.Michael Millgate and Richard L.Purdy(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80),Vol.2,144.
⑫托马斯·哈代著,飞白译:《哈代诗选》,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4年版,第49页。
⑬J·希利斯·米勒著,王宏图译:《小说与重复——七部英国小说》,天津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第134页。
⑭雪莱著,汤永宽译:《钦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年版,第144页。
⑮李丹云:《论真与诚:羞耻的表征与操控——雪莱〈钦契恨歌〉中欲言又止的沉默》,《安徽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年第4期。
⑯童明:《互文性》,《外国文学》2015年第3期。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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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郭萍.哈代小说的戏剧特征[D].华东师范大学, 2002.
[3]马弦.苔丝悲剧形象的“圣经”解构[J].外国文学研究,2002,(03).
[4]李增,周琴.雪莱《钦契》的文类及文类政治研究[J].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06).
[5]Cox,Jeffrey N,“The dramatist.”In 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Shelley,edited by Timothy Morton,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6:65-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