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张忠诚“东北抗联三部曲” 的书写策略

2024-12-18 00:00:00卢星辰
今古文创 2024年47期

【摘要】张忠诚的“东北抗联三部曲”是战争题材儿童文学书写的新跨越。首先,作品没有规避以往的群体性抗战,但侧重于书写儿童自发的反抗;其次,小说不同于以往写儿童在战场上同敌人正面斗争的作品,作家将故事置于残酷的战争背景之下,凸显了儿童在抗战中的日常生活;再次,张忠诚坚持儿童本位的观念,以儿童视角出发书写东北抗战,并在日常生活中发掘儿童天性,给儿童文学创作带来了新的审美经验。

【关键词】张忠诚;“东北抗联三部曲”;真实;日常生活;儿童本位

【中图分类号】I2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4)47-0037-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47.010

“东北抗联三部曲”包括《土炮》《龙眼传》和《柿子地》三部长篇小说,它着重展现了1931年至1937年东北民间儿童的抗战。作家以儿童的视角关注战争年代普通人的生存状况和生命体验,力求还原历史的真相。作品以残酷的战争为背景,凸显了儿童在抗战中的日常生活。同时,张忠诚深化了儿童本位的观念,让儿童在日常生活中释放天性,摒弃了成人对儿童成长发展的介入,是战争题材儿童文学书写的新跨越。

一、还原历史的真相

“东北抗联三部曲”展现了抗日战争的复杂性。张忠诚从不同角度书写了不同群体、不同形式的抗日斗争,不仅描绘了群体性的抗战,也体现了民间儿童自发的反抗。

《土炮》以民间形式书写了儿童墩儿的“一个人的抗战”。墩儿的家乡遭到日本人侵袭,哥哥双喜加入了义勇军。舅舅火勺被迫给宪兵队当厨师,他在民族意识觉醒后,设置埋伏期望炸死宪兵队大队长却失利,最终英勇牺牲。墩儿和爹用土炮击落日军飞机,残暴的日本人血洗了他的村庄,他的兄弟姐妹都被日本人杀害,母亲也哭瞎了双眼。最后,墩儿一家为了躲避日本人的追击逃到山中的硝洞开始了漫长的“野人”生活。

《龙眼传》通过龙眼的苦难经历展示了在独立大队领导下劳苦矿工们进行的“一群人的抗战”。龙眼在经历家破人亡后,被诱骗到矿区充当劳工,他目睹同伴被日本人杀戮,逐渐产生了反抗意识,并在独立大队的带领下冲破重重阻碍造反成功。然而独立大队只剩下老六和五个孩子幸存,其余人在战斗中全部牺牲。

《柿子地》以校园里反“奴化教育”为背景刻画了双羊镇小学师生反抗以主事吉野为代表的日本侵略者的“一个战线的抗战”。吉野担任副校长,他残暴狡猾,校长和学生联合起来与之抗争。他痴迷西红柿,要求学生在学校为他种植西红柿。韩先生暗地里将柿子地转化成秘密课堂,给学生讲古文、中国地理等,柿子地成了反“奴化教育”的秘密课堂。相对于群体性的抗战,张忠诚更侧重于书写民间儿童自发的反抗。

最典型的儿童自发的反抗体现在《土炮》和《柿子地》中。《土炮》中的墩儿没有加入抗联组织,也没有旁观者说教,而是在逐步理解战争的残酷性后自发进行反抗。因为在儿童成长时,“随着社会交往经验的日益增多,儿童逐渐注意到他人与自己对世界的认识和反应是不同的。开始认识到他人不仅有与己不同的思维和情感,而且在相同情况下可能有不同的反应,儿童开始理解他人行动的目的性”[1]316。从恐惧躲避到配合老拐顺利袭击飞机,体现了墩儿的成长。日军飞机疯狂扫射村民,村里“喊声不绝,哭声更响。周家二小子让机枪打死了,二小子他娘大腿骨被打碎了”[2]39。此时,墩儿极度恐惧,他“躲在一户空院子的猪圈里,死死挤在墙角不出声”[2]47。因为事件具有突发性,所以他在面对刺激和伤害时,一开始往往难以接受并选择逃避,这属于儿童的正常反应,家人也没有对其进行言语上的规劝和说教。

墩儿是在逐步理解了战争的残酷性后自发进行反抗的。他和爹先后三次袭击日军飞机,展现了他的成长。第一次,老拐将炮管对准飞机炮却没响,这时墩儿“抱着脑袋,半拉身子藏在岩石缝里”[2]48,他只记得爹说过飞机来了要隐蔽,并没有意识到这个任务的特殊性。第二次,尽管墩儿紧张却没有躲。他“哆哆嗦嗦把炮捻子点着了”,然后“跑到崖窝里藏起来,耳朵捂得满脑袋嗡嗡响”[2]50。由于风大飞机飞走后炮捻子仍没有烧完,所以这次行动又失败了。第三次,墩儿完成蜕变。他提前准备好烧完的香头并不停地吹着香灰让香火烧得更旺。在老拐瞄准飞机后,他稳稳地烧着了炮捻子。“他该躲到崖窝子下面去,他没有,站在爹屁股后面,死劲攥拳头,给他爹使劲。”[2]114什么促使墩儿从害怕躲避到勇敢无畏?张忠诚在后两次行动中间穿插了双喜的死亡,当自己挚爱的兄长被日本鬼子杀害后,他“开始理解他人行动的目的性”,反抗意识最终觉醒。这种抗争精神支撑了他和娘在硝洞艰苦生活下去。

《柿子地》中塑造了小汉奸田少康这个逐渐觉醒的儿童形象。田宝三是铁杆汉奸,他为了巴结日本人让儿子给原田做义子。田少康经常欺侮同学,但对于吉野他却阿谀奉承。韩先生认为田少康的“坏”受他父亲影响,因为,“在小学时期,儿童开始根据他人的行动来了解其观点,并进行评判”[1]317,所以,韩先生希望通过讲道理来让田少康醒悟。但是,张忠诚并没有相关的书写,而是通过日本人打田宝三以及茂生之死等情节来让田少康逐步觉醒。学生发现黑板背后的“日之完”,都担心田少康会去告密,但是他坚称“没想去告密”,在这里,“小汉奸”这一人物形象开始出现变化。与同学们斗嘴后,他心里最后一道防线被冲破,“田少康眼有些酸,他看着张执一说:‘你们不找我,我也不会说,我也恨起日本人来了。’”[3]134作为义子的田少康需要出席迎接原田骨灰的仪式,这时候他立场鲜明:“爹,你受得了,我受不了”“大久杀了很多中国人”[3]220……“随着儿童自我意识的加强,儿童更关心他人对自己的看法。”[1]319田少康害怕被嘲笑,加之对日本人极度痛恨,所以他坚决抵抗。“这半年来田少康跟以前不一样了,不再满嘴日本话,茂生之死让他连续几天睡不好。”[3]221茂生之死让田少康最终觉醒。最后,他为了抵制去日本从屋顶跳下把腿摔坏了。

根据班杜拉的发展心理学来看,观察学习可以通过外界对学习者的行为进行干预从而实现直接强化,但并不能最终决定人的行为,因为“社会学习理论在强化影响方面包含着一个更广的范围,其中有外部的结果、替代性结果以及自我生成的结果”[4]31。在茂生死后,田少康用行动进行了反抗。由此可见,他对日本人的态度经历了从亲近到心理上抵触,再到行动上抗拒,这种由于身边人受到欺侮最终实现个体转变的书写,正是儿童自发式反抗的生动写照。

抗战具有复杂性,在群体性抗战组成的骨骼中还应有细微的人物和故事构成的血肉。“东北抗联三部曲”将儿童参加的有组织的抵抗和自发的反抗结合起来,展现了真实的历史。

二、凸显了抗战中的日常生活

以往的抗战题材文学作品往往通过宏大叙事展开对抗战历史的书写,而在21世纪,作家们深入挖掘抗战题材资源,找到了不同于官方历史记录的民间视角与民间记忆。“个人化、边缘性和日常性的叙事伦理逐渐成为抗战题材长篇小说创作的主流”[5]8。在这种叙事模式下,个人化、民间的抗战是作家书写的重点。“东北抗联三部曲”凸显了东北人民在抗战中的日常生活,是对抗战题材文学的补充。

“东北抗联三部曲”以战争为背景,刻画了战火中普通人的生活图景。作品中儿童没有走进战场,而是在日常生活中进行抗战,反抗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生活。马斯洛将人的需求分为生理的需要、安全需要、归属与爱的需要、尊重需要、自我实现的需要。“如果一个人极度饥饿,那么,除了食物外,他对其他东西会毫无兴趣。”[6]18儿童被迫卷入战争,当基本的生存条件得不到满足时,即使在战争环境下,他们也会试图获取生的权利。

不同于薛涛《满山打鬼子》中满山拿起武器和敌人斗争,为至亲报仇的宏伟目标,茂生只想好好读书,考一所好大学。“日本人要求什么,茂生乖乖做什么,即便挨了原田的打,也是打掉牙往肚里咽。”[3]4在行礼时,茂生“每次都规规矩矩行礼,腰弯得足够深”[3]6。吉野要求他记录柿子的生长情况,由于在柿子秧之间穿行会碰掉柿子花,茂生“只得脱了布衫,在柿子秧之间爬。他脖子仰得酸疼,后脖颈都是麻的,指甲掐没有知觉,汗水糊了眼ZPUP5uem6gdj3X//uwEZ5g==,前心后背水洗一样,泥猴子一个”[3]140。但是他“不敢去井台打水,蹲在篱笆墙后拿草叶揩泥,揩不掉便搓泥球”[3]140。在野外伪装潜伏课上,毒长虫爬进茂生的袖筒,尽管怕长虫,但他更怕吉野,茂生始终没有活动,最终被毒长虫咬伤中毒死亡。由此观之,即使在隐忍和顺从的状态下,凶残的日本人也没有给茂生生的希望。满山似乎已经达到了自我实现的需要,而张忠诚则更注重从人的需求层次出发:在战争影响到儿童的正常生活时,他们的本能反应并不是展开“复仇”,而是竭尽全力在艰苦的环境中生存下去。

《龙眼传》描写了战争裹挟下孩子的艰难求生过程。日本人焚烧了碱草村,饥肠辘辘的龙眼找到了彭老爹经常喂养苞米的骡子,打算从骡粪中捡拾苞米粒充饥。“龙眼抓起一小块干粪,很想当苞米面饽饽塞进嘴巴吃掉……他将干骡子粪捧进筐篮子,宝贝似的端去了小河边。风冷飕飕,河水扎骨头凉,龙眼全顾不得了。他把筐篮子浸在水里,让溪水把骡子粪泡软,再捏成碎渣渣。他淘米一样在溪水里淘洗着骡子粪,粪末末从筐缝隙顺水漂走后,筐底就沉下了一些碎苞米粒。”[7]68张忠诚通过展现龙眼强烈的生存欲望来痛斥日本侵略者的穷凶极恶,深度还原了战争状态下儿童的生存困境。

《土炮》中日本人屠戮了墩儿的村庄,墩儿和父母被迫逃到山上的硝洞生活。然而硝烟战火也难以抹杀掉他们对平凡生活的向往。他们为了生存精打细算,“每天只吃一餐饭,每餐饭都煮很少的米。细水长流,七十斤米要尽量吃得很久。浦掌柜送的腌菜吃得更金贵,墩儿和娘吃一顿饭只用筷子蘸一点腌菜汤”[2]114,墩儿“每天挖好多野菜回来。起初铺放在石头上晒,晒完了装在筐篮子里。后来筐篮子不够装,墩儿把新鲜野菜编成菜绳,搭在树上晒”[2]115。然而“山中寒苦没让墩儿失望,他从未觉得孤独,和娘在山里没人打扰,他情愿生活无数年”[2]119。在战争年代,当生存都是奢求时,墩儿和母亲竟开始享受生活,母子俩在洞口种起了蔷薇。“那些扦插出来的蔷薇花,墩儿也要把它们摆在阳光下……蔷薇栽到地上,下大雨墩儿采来蒿草篷在蔷薇上,雨水再大也浇不落一片叶子。”[2]140这种对东北民间普通人在战争环境中追求平淡生活的书写,显示出作家浓厚的人文关怀意识。

故此,无论是茂生、龙眼还是墩儿,他们都在“认真地生活,认真地成长”[8]。张忠诚摒弃了儿童被塑造成“小英雄”式的书写模式,间接、侧面表现战争中儿童生存的艰苦取代了正面描绘战场的血腥和死亡,在抗战的日常生活中展现了东北民间普通儿童的生存境遇。

三、深化了儿童本位的观念

抗战题材儿童文学作为儿童文学的一个门类,应该遵循儿童文学的一些基本特征。但由于作家主体差异性和题材特殊性,作品呈现不同风貌。张忠诚深化了儿童本位,以儿童视角出发书写东北抗战,并在日常生活中展现了儿童本真个性。

首先,作品中的儿童并没有“走入战争”,而是于日常生活中释放天性。徐君兰强调,“战争强化的是儿童与国家之间的一种或实质或隐喻的关系”[9]219。儿童走进战场同敌人搏斗可能会让儿童产生复仇的快感,在潜移默化中产生对战争的抵制心理。战争距离我们久远,虽然现代儿童读者不能亲历战争,但可以通过作品中战争对日常生活中儿童天性的遏制来反观战争的残酷,所以张忠诚没有让儿童“走入战争”。在《柿子地》中,他把儿童面对食物诱惑时纠结的心境真实地展现出来:

陈铁血胆子再大心也敲鼓,这柿子是吉野的宝贝。吃一个,还是闻闻就算了?他抓着一个还没挂纸牌的红柿子,来来回回做选择题。

或许是仰面躺着,抓着柿子胳膊举酸了,手向下一动,柿子也熟透了的,柿子与蒂断开,柿子秧很轻地摇晃了一下。陈铁血吓了一跳,他偷摘了柿子。

陈铁血还要做选择题,如果丢掉柿子悄悄回去睡觉,天亮后吉野看见柿子,也不会怪谁或追查——柿子熟透了自然会掉下来;可陈铁血肚子里馋虫蠕动,长这么大见是见过,还没吃过柿子。他爷爷吃过柿子,说柿子还是看着好看,吃就不行了,有一股小孩㞎㞎味儿。

可陈铁血闻着柿子味儿,总觉着跟小孩㞎㞎味儿不沾边,会不会咬开了里面汁水是那个味儿?他有点怀疑爷爷的味觉,如果真是小孩㞎㞎味儿,会让吉野吃得像个馋鬼?[3]159

由于茂生练习献花没有到柿子地做记录,陈铁血又经不住柿子的诱惑,所以他偷溜进柿子地,但是在偷吃柿子前进行了复杂的心理斗争。即使他是孩子中胆子大的,面对将柿子视如珍宝的吉野,他仍有几分畏惧。柿子脱落时,陈铁血认为吉野并不会因为柿子自然掉落而怪罪谁。他想起爷爷说过柿子并不好吃,成人的言语影响了他的判断,但是儿童的好奇心驱使他思考,为什么柿子难吃日本人还那么享受?所以他对爷爷的言辞产生怀疑。因为,“儿童掌握概念是一个主动、复杂的过程。不是成人或教师把现成的概念简单地、原封不动地交给儿童,而是儿童通过自己已有的知识经验,主动地加以掌握”[1]297。张忠诚将儿童做错事后的心虚和在成人的言语影响下,儿童认知的变化以及好奇心驱使下儿童对成人的怀疑详细地刻画出来,让儿童在生活中释放天性。而《满山打鬼子》将战争叙事贯穿始终,限制了儿童本性的彰显,儿童在日常生活中的天性受到遏制,满山“走入战争”,他的生活完全围绕战争展开。所以,尽管薛涛在作品中体现了儿童本位观,将儿童之间的关爱、儿童和动物之间的和谐以及儿童和大人之间的信任表现出来,但是因为儿童参与战争而一定程度上忽视了在日常生活中展现儿童的天性。然而,张忠诚没有被抗战这个宏大语境束缚,而是着力在生活中展现儿童自然的天性。

其次,张忠诚从儿童视角出发,塑造了更为丰富的儿童形象。朱自强先生认为,“所谓儿童本位的儿童观既不是把儿童看作未完成品,然后按照成人自己的人生预设去教训儿童(如历史上的教训主义儿童观),也不是仅从成人的精神需要出发去利用儿童(如历史上童心主义的儿童观),而是从儿童自身的原初生命欲求出发去解放和发展儿童,并且在这解放和发展儿童的过程中,将自身融入其间,以保持和丰富人性中的可贵品质”[10]2。毋庸讳言,战争题材儿童文学作品应该摒弃成人“教训”的观念,作家要真正走进儿童的内心世界,“与儿童携手共同跋涉在人生的旅途上”[11]17。

张忠诚注重从儿童自身的生命体验出发,不按照成人预想那样刻意塑造儿童的刚毅性格,而是“基于平等基础上的对话关系”[12],并从儿童视角出发展现在日本侵略者的残暴统治下儿童的真实性格。张忠诚在作品中塑造了多种儿童形象,既有在日本人面前小心行事但最终被折磨致死的少年茂生,也有为同学伸张正义并立志要摔趴日本主事的勇敢孩子陈铁血。茂生是一个老实的孩子,吉野让他在看板上抄日本人绘制的地图。可“茂生再傻也看得出来。他不该抄这张地图,可他又不敢不抄”[3]48。所以,他在画图时故意将日本面积画小,因为他始终不敢和吉野发生正面冲突,而是默默地进行反抗。陈铁血的性格和茂生截然相反,他敢于教训欺负同学的田少康。在操练课上他被吉野摔得鼻青脸肿,就和同伴们制定了“摔趴计划”,最终在一次意外中把吉野摔死,最后离开学校逃命去了。

不同于张忠诚以儿童为本位的书写方式,薛涛认为《满山打鬼子》“通篇都在铸造刚健的人格,通篇都在书写一个男孩如何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担当起道义和责任。可以说这是一部男孩的成长之书”[13]228。作品塑造了在艰苦的抗战环境下满山、李小刀等孩子坚强、勇敢的形象,尽管他们偶尔迷茫或惧怕,但终究会变得刚毅和无畏。而张忠诚没有将儿童都塑造成面对危险无所畏惧的男子汉形象,而是真正从“儿童自身对原初生命欲求出发去解放和发展儿童”,体现了儿童本位观念的深化。

四、结语

张忠诚的“东北抗联三部曲”以儿童视角来观照战争中人们的生存境遇。他在作品中还原了历史的真相,展现了抗战中易被忽视的细微之处。同时,张忠诚深化了儿童本位的观念,作品中也凸显了儿童在抗战中的日常生活,是战争题材儿童文学书写的新跨越。他在创作的过程中加入了自身对战争的认识和思考,并以创作者的审美价值体验去审视和反思战争,给当下儿童文学创作提供了新的经验。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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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薛涛.满山打鬼子[M].青岛:青岛人民出版社,2021: 228.

作者简介:

卢星辰,鲁东大学在读硕士研究生,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研究方向:东北抗联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