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出版走向大众化阅读的转型思考

【摘 要】在梳理古籍出版现状的基础上，分析古籍出版向大众化转型的动因，并提出古籍出版大众化转型的基本策略。在内容上，古籍出版应深耕细作，精准筛选有价值的古籍并深入解读，以贴合时代需求；在形式上，古籍出版应积极拥抱新技术，借助数字技术、虚拟现实技术、人工智能技术等提升读者的阅读体验；在传播上，古籍出版应开展跨媒介传播，力争在影视、游戏等领域绽放光彩，扩大传播范围和影响力。

【关 键 词】古籍出版；大众读物；大众化阅读；出版转型

【作者单位】王艳玲，天津师范大学新闻传播学院；杨帆，天津师范大学新闻传播学院；李英顺，北华大学师范分院。

【中图分类号】G255.1；G239.2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24.20.009

相关行业报告显示，2023年中国古籍出版行业的市场规模达到120亿元，预计到2025年市场规模将扩大到150亿元，年复合增长率约为7%。我国古籍出版行业的市场规模持续扩容，经济价值不断提升，呈现多维度积极发展的态势。出版单位如何将优质的古籍资源带给广大群众，古籍阅读如何向大众化阅读转型，成为新时代古籍出版面临的关键课题。在此背景下，积极转变理念，推动古籍出版的大众化转型，将优质的古籍内容带给广大读者，成为各出版单位在新时代背景下的必然选择。

一、古籍出版的发展及现状

新中国成立之初，我国古籍出版每年平均不足30种。1958年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成立后，古籍出版的速度明显加快，数量明显增加，平均每年已增至200种左右。党的十八大以来，古籍出版行业得到充分发展，平均每年出版图书达1800种左右。 2022年4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推进新时代古籍工作的意见》进一步强调：“做好古籍普及传播。加大古籍宣传推广力度，多渠道、多媒介、立体化做好古籍大众传播。”［1］与此同时，国家加大了对古籍出版的政策和资金扶持力度，设立众多古籍出版资助项目，推动了一系列重大古籍整理出版工程的开展，如《永乐大典》《二十四史》和《清史稿》修订工程等。各出版单位积极响应，不断推出高质量的古籍图书，中华书局、上海古籍出版社等在古籍整理出版领域发挥了重要作用，其出版的图书在学界和读者中具有广泛影响力。

从出版内容上看，出版单位开始注重对古籍的深度挖掘与广度拓展，除对传统经史子集类古籍进行更权威、更细致的校勘和解读，还将目光延伸至古代科技类、民俗类、古代经济类等小众细分领域，以满足专业学者和人民群众的知识多元需求。进入新时代，古代农业典籍被重新整理，相关出版单位出版了一大批如《〈蟹谱〉〈蟹略〉校注》（2013）、《全芳备祖》（2014）、《烟草谱笺注》（2017）、《知本提纲校释》（2022） 、《中国历代茶书汇编校注本》（2022）、

《中国茶书全集校证》（2015）等具有专业性、文献性、权威性的农学古籍，为现代农业研究提供了丰富的资料。

从出版形式上看，数字化技术给古籍出版带来新的契机，古籍出版呈现创新活力。多家出版单位推出了一系列代表性产品，如：中华书局推出古籍数字出版产品“中华经典古籍库”；上海古籍出版社建设“尚古汇典·古籍数字服务平台”；国家图书馆出版社打造“中华再造善本数据库”“中国历史人物传记资源库”“中国古籍影印丛书查询系统”等古籍数字产品。

随着古籍数字出版的有序推进，越来越多的典籍被整理出版。古籍出版与新媒体的深度融合，不只体现在出版单位通过新媒体平台对古籍出版物进行网络营销，还体现在出版单位通过《典籍里的中国》《书房里的中国：纸寿千年》《古书复活记》《穿越时空的古籍》等一些影像作品，展现古籍的文化魅力。相应地，古籍与文创产业的结合也日益紧密。比如：国家图书馆汲取《永乐大典》的文化精华元素，设计开发了多种类文创产品；陕西省图书馆根据《古今图书集成》开发了日历等产品；上海图书馆根据馆藏古籍《长短经》《化度寺邕禅师舍利塔铭》《注东坡先生诗》等开发了多种文创产品。以古籍内容为蓝本开发出来的周边产品成为古籍出版新的盈利点，并且在更广泛的范围内传播了古籍文化。可见，古籍出版行业在市场规模、出版数量和出版维度方面呈现蓬勃的发展态势，成为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力量。

二、古籍出版向大众化转型的动因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让收藏在博物馆里的文物、陈列在广阔大地上的遗产、书写在古籍里的文字都活起来。”这一重要指示赋予了新时代古籍出版新的文化使命。古籍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载体，承载着中华民族的文化基因。普及古籍出版和古籍教育，有利于进一步增强民族文化自信，使人民群众进一步认识到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和独特魅力。

1．文化使命和政策支持的双重导向

虽然古籍出版行业整体处于稳中向好的发展态势，但在实际发展过程中仍面临诸多问题。古籍出版市场中对优秀古籍的开发程度有限，现有大众化出版内容相对固定，注释内容大致相同，形式创新有限，这导致各出版单位出版的古籍版本差异化小，同质化现象突出。例如：岳麓书社在30多年的时间里出版了多个版本的四大名著［2］；《观山海》走红后，市场上便涌现大量图解《山海经》的图书，且内容形式相似，使得读者难以选择。其他经典名著也存在类似情况，这容易导致优秀古籍难以普及与推广。

为此，国家高度重视古籍出版工作，并出台了一系列支持和引导的政策。2017年文化部印发的《“十三五”时期全国古籍保护工作规划》指出：“运用数字化、信息化、网络化等现代技术手段，采取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加强对中华优秀古籍多媒体、多渠道、多终端传播。”［3］2022年10月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领导小组印发的《2021—2035年国家古籍工作规划》着重指出：“加强中华优秀典籍的活化解读和时代阐释， 推出一批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时代价值，蕴含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核心理念、传统美德、人文精神的古籍普及读物。”［4］并且有的放矢地推进了一系列古籍资源的普及推广工程，如重点古籍普及丛书出版工程、中华经典诵读工程、古籍展览展示推广工程等，为古籍文化的大众化传播提供了一定的助力。

2．大众需求和市场竞争的双向驱动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对文化产品的需求日益增长且越来越多元化、多样化。大众已不再满足于简单的娱乐内容，他们对有深度和内涵的文化产品的需求急剧增加。古籍作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载体，凭借独特的文化属性，恰好可以满足大众对高质量文化产品的需求。对普通大众而言，古籍大众化读物是提升自身文化素养的重要途径。通俗易懂的古籍解读、注释本等大众化古籍出版物，既能够帮助大众更好地理解难懂的古籍，又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大众的文化素养。为适应这一趋势，各出版单位主动迎合大众阅读需求，积极推动古籍大众化的出版进程。

古籍出版的大众化转型是市场竞争下的一种必然选择。古籍出版需要大量专业人才将时间和精力投入校勘、注释等工作，这使得古籍出版在人力和资金上耗费巨大，各出版单位或多或少地面临资金短缺问题，且出版的专业古籍往往因为学术性较强，难以吸引更多的非专业读者，导致出版单位市场效益不佳。为了能够在出版市场占据更大的份额，各出版单位尝试拓宽读者群体，通过开发适合大众阅读的古籍产品，吸引更多非专业读者，扩大市场覆盖面，增加出版单位的市场效益。

3．数字媒体技术的助力

当下数字媒体技术迅猛发展，为古籍的大众化出版提供了有效的技术保障。数字化使得古籍能够以电子书籍、数据库、在线阅读平台等形式呈现，方便大众的在线获取和相关阅读。目前，国家图书馆建设的“中华古籍资源库”已经发布了10.3万部古籍资源；中华书局建设的“中华经典古籍库”已经发布了1274种古籍善本，字数累计达7.5亿。在数字媒体技术的加持下，上海古籍出版社的“尚古汇典·古籍数字服务平台”、齐鲁书社的“中华武术典籍知识服务平台”、文津出版社的“北京历史文献数据库平台”、三秦出版社的“5G丝路数字文化服务平台”等古籍库建设，正在稳步推进中。

近年来，新媒体技术的发展为古籍大众化出版提供了新的发展空间。社交媒体、短视频平台等具有传播速度快、范围广、互动性强的特点，助力古籍相关话题热度不断攀升，形成良好的古籍文化交流氛围，进一步推动了古籍在大众群体中的认知与传播，为古籍大众化出版的持续发展注入了源源不断的活力。尤其是在大数据技术的加持下，新媒体平台可以通过用户的浏览历史、购买行为等数据，精准地将古籍相关内容推送给目标用户，提高古籍营销的效率。因此，各古籍出版单位可借助新媒体平台突破传统古籍出版受众狭窄的局限性，制作古籍类短视频吸引新媒体用户，激发他们购买古籍的欲望。

此外，数字媒体技术的发展持续推动古籍大众化出版的融合创新，通过AR 、VR、 MR等技术，将古籍内容转化为多种媒体形式，提升古籍的传播效果和普通用户的阅读体验。例如，中州古籍出版社利用AR、 MR技术打造的《山海经：中国神兽图鉴》。该书从“生物学”“博物学”的视角来创作山海神兽、讲述山海神兽故事，采用游戏引擎、编程、3D建模等数字技术打造AR特效，推出MR混合现实拍照功能，以科技赋能“山海文化”，让“山海古籍”活了起来。

三、古籍出版大众化转型的策略

古籍作为中华民族千年智慧的结晶，目前正经历一场意义深远的大众化出版转型之路。 结合当下政策与行业发展，笔者认为古籍出版单位可在以下方面思考转型路径。

1．精准筛选和解读古籍，深度挖掘文化内涵

2021年全国汉文古籍普查工作的报告显示，国内存世的汉文古籍总量为270余万部，“海外中华古籍书目数据库”也累计收录了散落在海外十余个国家和地区的80余万条书目数据。 数量庞大的存世古籍显然并不是每一部都适合大众化出版，因此，其既为古籍出版提供了丰富的资源宝库，又对古籍内容的筛选与解读提出了挑战。古籍出版要做到大众化，一定要让读者能够直接阅读古籍内容，深入理解古籍的内涵［5］。在古籍大众化的出版过程中要做好内容的深耕，以优秀的内容吸引读者，满足不同读者群体的多元化、个性化需求，并多维化地阐释古籍智慧，推动古籍内容的创新性发展。

古籍的文化与时代价值成为各出版单位在精准筛选古籍时考虑的首要因素，出版单位应优先选择那些蕴含中华民族深邃智慧、体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核心思想的典籍作为出版的重点对象，即“系统整理蕴含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核心思想理念、中华传统美德、中华人文精神的古籍文献”［1］。为了保证古籍文本的准确性，编辑人员要依据可靠的典籍版本，对古籍进行细致的校勘，要对古籍进行仔细比对和校订，纠正文字讹误、脱漏、衍文等问题；注释应当准确、简洁、易懂，符合现代的阅读习惯和逻辑；在面对一些复杂的文化概念时要为读者提供必要的背景知识和解释说明。2022年，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领导小组办公室向读者推荐了《论语》及其6种优秀整理版本（如表1所示）。

在精准筛选和解读古籍的基础上，各古籍出版单位应深入挖掘古籍的思想文化内涵和精神内核，解读其多方面的现实意义。例如：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出版的《杨鹏解读〈论语〉》一书，从《论语》原典出发，深入讲解孔子和儒家精神；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国学经典解读系列教材”丛书，从文化内涵、时代背景等方面解读了《孟子》《庄子》《周易》等典籍，让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对典籍及其文化时代背景有了深刻认识；天津师范大学古籍保护研究院与天津人民出版社、天津古籍出版社合作推出的“传古”系列丛书，围绕古籍载体，讲述了纸张、刻版、装帧、收藏的故事等，既从不同角度展现了古籍的独特魅力，又向大众传播了古籍文化。

2．拥抱新技术，技术赋能出版形式

2024年7月，文化和旅游部发布的《关于推进数字赋能古籍活化利用的对策建议》提出：“推进古籍活化利用，就是要将古籍所蕴含的价值内容与数字技术结合起来，推动古籍的数字化转化、应用与知识传播。”［6］20世纪90年代，我国陆续推动了“中国数字图书馆工程”“中华再造善本工程”“中华字库工程”等重点项目，这使得古籍数字化产品的类型逐渐丰富，古籍数字库资源日渐增多，让大众可以极为方便地阅读古籍资源。

除数字出版技术的加持外，古籍大众化出版还应积极拥抱虚拟现实（VR）、增强现实（AR）、混合现实（MR）等数字技术。通过这些技术将传统古籍阅读转变为新颖的、能提供沉浸式阅读体验的古籍阅读，吸引大众关注古籍和阅读古籍。2018年11月，《光明日报》发表了一篇题为《新出版模式诞生：VR古籍出版怎么做？》的文章，提到“VR＋出版”应该以优质的内容为前提，以寓教于乐为切入点，以多插图的书为展示平台，“VR＋出版”不能局限于图书内容的革新，还应该做到虚拟现实与出版行业的深度融合［7］。这一论述清晰地指出了虚拟现实技术赋能古籍大众化出版的可能性。例如，黄山书社推出的“AR四大名著”丛书，打破了传统图文结合的二元阅读结构，利用AR技术将四大名著中的经典情节立体地呈现在读者眼前，突破了文字阅读的次元壁，被读者称为“好玩、好听、好看”的书籍。

随着AI技术的日益成熟，“AI＋古籍”的创作趋势愈发明显。光学字符识别（OCR）技术以AI驱动就能够在短时间内完成文字识别和文字录入。开发者将大语言模型（LLM）与已有数据库进行比对并运用于勘校，既能够实现初步的断句和专名识别，又可以系统地梳理古籍中人物、事件、地点、文化概念等要素之间的关系，建立较为完整的知识图谱。例如，由北京大学开发的“吾与点智能标注平台”，通过10亿字古汉语语料的深度训练，其模型具有准确率极高的句读、分词和专名识别能力，并且可以进一步助力古籍整理。与此同时，AI技术能够降低非专业大众对古籍的理解难度。2024年3月，由“北京大学—字节跳动数字人文开放实验室”开发的古籍阅读平台“识典古籍”上线了“问AI”的新功能，用户可以通过AI助手进行查看古籍翻译、总结文本内容、智能推荐、AI文本提问等操作，这无形中降低了古籍阅读的门槛，使得更多人能够接触和了解古籍文化，有助于推动古籍文化的普及与传承。

目前，多家单位相继发布了古汉语大语言模型，如北京师范大学开发的“AI太炎”、南京农业大学开发的“荀子古籍大语言模型”等。值得一提的是，AIGC技术根据古籍内容可以生成精美的图片和视频，也可以运用AIGC进行古籍翻译。相信未来会有更多AI技术运用到古籍传播场景之中，这些都将等待业界的进一步实践。

3．尝试跨媒介，多元加持古籍文化传播

在多种媒介融合发展和文化快速交融的时代背景下，跨媒介传播成为古籍出版及古籍文化传播一种极为高效的方式。它使得古籍文化不再局限于传统的纸质书籍载体，而是将触角延伸至影视、游戏、新媒体平台等多个领域，凭借不同媒介的媒介优势和多种媒介呈现形式展现古籍的魅力。

自媒体时代，越来越多的古籍爱好者参与到古籍文化的传播之中。通过对抖音、快手、B站、小红书等自媒体平台的搜索可以发现，许多自媒体用户制作的古籍版本推荐、古籍内容解读短视频受到了重点关注，如抖音平台上“古籍善本”“古籍古书”“千年古籍在抖音动起来了”等视频标签，获得了数十万人参与和十几亿次的播放量。因此，各出版单位纷纷以市场为重要的定位点，打造读者爱看、市场反馈好的普及性古籍读物。这就要求古籍出版单位具备敏锐的市场感知度，通过多种方式了解市场对古籍出版内容、形式、价格等的反馈和期望，与读者进行良好的沟通。例如，人民文学出版社在众筹网站摩点上发起《复刻大观园：红楼梦立体XY5EBlMsk6E+Vtkzqfmy2TSwJHSeQS0WeB3UMCp/0hM=书》与《红楼梦》初版纪念版组合的众筹活动，众筹金额超过百万元。通过读者对众筹活动的参与，人民文学出版社了解了大众对该书出版的态度，为该书的出版提供了一条清晰的思路。

与此同时，各出版单位还针对不同的读者需求挖掘不同产品的差异化卖点。例如，文物出版社出版的《水浒全图》完美影印了清光绪年间由粤东臧修堂刊行的小说版画《水浒全图》，凭借精湛的印刷工艺和对原版画的高度还原，为读者呈现了一幅幅生动鲜活的梁山好汉图，在市场上数不胜数的《水浒传》版本中精准地找到了差异化竞争的卖点。各出版单位还进一步细分读者群体，针对不同用户的需求特点开发相对应的产品。例如，由云南美术出版社针对青少年儿童出版的普及性古籍读物《中国志怪故事集》，选取《聊斋志异》《搜神记》《子不语》《幽明录》当中的36篇志怪经典，由儿童作家改写，配以优美的国风图画，为小读者呈现了一个个充满想象力的中国奇幻故事，展现了古籍的独特魅力。

在古籍文化的跨媒介传播的案例中，古籍与影像媒介的融合颇为引人瞩目。近些年推出的《古书复活记》《典籍里的中国》《书简阅中国》等极具文化价值的电视节目，就是以影像赋能古籍文化传播。此外，古籍出版社还积极将古籍文化与电子游戏等互动性、娱乐性的数字化媒介融合，让古籍文化以全新的形式出现在大众面前。例如，由三七互娱开发的古籍文化游戏《古籍修复师》目前已经开启公测，该游戏将古籍文化融入游戏叙事中，旨在借助游戏化的方式，让玩家感受古籍修复的过程，给予他们沉浸式的体验，推动古籍文化的多维度融合传播，即数字沉浸技术不只运用到古籍出版当中，还日益成为古籍文化宣传的强大助力。由多家文博单位与字节跳动公益联合开发的《古籍寻游记》，围绕“殷墟甲骨”“居延汉简”“敦煌遗书”“明清档案”等古籍展品，打造了VR互动纪录片、线上虚拟数字展厅等多种虚拟体验场景，使观众以沉浸的方式直观体验古籍和历史。其中的四集VR互动纪录片使观众亲身体验到古籍中的故事情境，使古籍“活起来”“酷起来”。

“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出版单位在推动古籍大众化出版时，不能曲高和寡，应贴合时代要求，关注时代背景，联系时代话题。通过对古籍内容的多维度阐释，将古人智慧与现代问题联系起来，推动古籍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例如，广东人民出版社与深圳报业集团出版社联合出版的《中国传统生态文化丛书》，全面、系统、深入地挖掘了中华传统生态智慧。该丛书的“经书系列”着重提炼了《周易》《国语》等各个时期经典古籍的生态知识和思想，将典籍中的古人生存智慧做了贴合当下时代要求的多维度阐释；同时还关注百姓生活，在经典古籍中寻找解决人民群众现实问题的可行之道。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游世与自然生活：庄子评传》、中华书局出版的《智囊全集》、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智囊：职场必修的古人智慧》等，都基于典籍为大众生活、职场等现实情境中存在的问题提供了较为丰富的古人智慧。

我国古籍博大精深、浩如烟海，承载着中华民族的智慧和文化基因。推动古籍出版从专业性、学术性向大众普及性阅读转型，是传承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一项重要举措。在新时代背景下，古籍出版在做好内容基本功之时，还要拥抱新技术，尝试跨媒介传播，以多种形式融入大众生活，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使古籍“活下来”“传下去”。古籍出版的大众化转型，依然任重而道远。

｜参考文献｜

［1］中共中央办公厅 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推进新时代古籍工作的意见》［EB/OL］.（2022-04-11）

［2024-10-16］. https：//www.gov.cn/zhengce/2022-04/

11/content_5684555.htm.

［2］刘燕飞. 古籍图书大众化出版的现状及发展［J］. 出版发行研究，2023（8）：78-85.

［3］文化部关于印发《“十三五”时期全国古籍保护工作规划》的通知［EB/OL］.（2017-09-06）［2024-

10-16］. https：//www.gov.cn/xinwen/2017-09/06/content_5223039.htm.

［4］《2021—2035年国家古籍工作规划》公布实施［EB/OL］.（2022-10-11）［2024-10-16］. https：//www.gov.cn/xinwen/2022-10/11/content_5717693.htm.

［5］刘之湄，高永菱，徐培培. IP经济中的古籍出版大众化：以《山海经》为例［J］. 教育传媒研究，2024（3）：90-94.

［6］关于推进数字赋能古籍活化利用的对策建议［EB/OL］.（2024-07-29）［2024-10-16］. https：//www.mct.gov.cn/preview/special/kygz/9551/202407/W020240729624178412428.

［7］新出版模式诞生：VR古籍出版怎么做？［EB/OL］.（2018-11-28）［2024-10-16］. https：//epaper.

gmw.cn/zhdsb/html/2018-11/28/nw.D110000zhdsb_201

81128_2-06.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