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对人类政治文明新形态的价值意义

2024-11-21 00:00:00蒋锐齐振瑜
团结 2024年5期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重要论述,不仅对这一制度本身的创新性进行了高度概括,也从政治文明的高度对其进行了深刻阐述,是新时代正确处理我国政党关系的根本遵循。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与政治协商有机结合,突破了西方政党制度下激烈对抗和短期利益的弊端,既是根植于中国土壤、具有中国特色的制度,也具有重要的世界意义。特别在多党合作、执政参政、政治协商、求同存异方面,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对人类政治文明新形态具有独特价值和贡献。

一、多党合作:超越政党倾轧,是人类政治史上最亲密的政党关系

在政党关系方面,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核心内容之一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与西方政党制度下多党竞争、政党之间相互倾轧不同,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以合作为基础,强调中共与各民主党派的共识与团结,实现了一党领导而不专制、多党并存而不竞争,建立了人类政治史上最亲密的政党关系。

合作是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共同的历史选择,这种合作关系是在探索救国救民道路的过程中逐步形成的。自第一次国共合作开始,中国共产党与当时的各进步党派、阶级阶层、爱国民主人士就建立起合作关系,共同经历了血与火的考验,为争取国家独立和民族解放团结奋斗。新中国成立前后,各民主党派延续了与中国共产党风雨同舟、荣辱与共的光荣传统,共同确立了新中国的政治制度和政权组织形式。改革开放后,特别是进入新时代以来,我国这种合作型政党关系进一步发展完善,展现出勃勃生机和强大生命力。

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是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亲密合作的基础。在西方两党制或多党制下,政党之间也存在不同形式的合作关系,但究其本质,这种合作都是建立在各政党自身利益基础上的。例如在大选中不同政党组成政党联盟开展竞选合作,而一旦这种政治联合不再需要,其联盟也随之解散或破裂,政党之间又重新回到竞争状态。与西方这种党际合作不同,中国共产党始终追求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当然也包括各民主党派所代表的不同社会阶层和群体的利益,这是我国多党合作关系的前提和基础。在此基础上,中国共产党坚持“长期共存、互相监督、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多党合作方针,把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紧密团结在自己周围,为强国建设和民族复兴共同奋斗。

我国新型政党关系在人类政党政治发展史上是一个独创,它以包容超越冲突,以合作超越竞争,克服了世界政党政治中一个普遍存在的难题。在对外党际交往中,中国共产党也致力于加强国际交流合作,同各国政党和政治组织深入交往,不断扩大理念契合点、利益汇合点,[1]通过建立新型党际关系推动人类政治文明发展进步。面对世界性共同难题,党际之间的交往合作有利于打破国家界限约束,有利于同各国政党和政治组织一道,携手同行现代化、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二、执政参政:超越权力纷争,建立了人类政治史上最稳定的民主政权

政党制度作为政党执掌或参与国家政权的制度规范,关系到政党对国家政权的掌控力。在西方两党制或多党制国家,执政党通常是单一而独立的政府党,依法行使政府权力,在野党或反对党仅能通过钳制、否决、弹劾等方式,影响执政党的决策或政府行为。执政党与在野党之间的竞争往往演变为激烈的权力争斗,导致政局不稳,各项政策常常因权力交替而中断或改变。相比之下,中国新型政党制度通过执政与参政相结合相统一,能够实现政治权力的平稳过渡和长期稳定,从而形成人类政治史上最稳定的民主政权。

在旧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以孙中山为代表的资产阶级民主派模仿西方多党制,在中国尝试建立竞争型政党制度和议会制度,但很快就归于失败。之后,中国政党政治又经历了国共两党之间的合作与斗争,经历了国民党一党专政的破产[2]。历史实践证明,多党制、两党制、一党制这些旧式政党制度都不适合中国国情,无法引领中华民族完成救亡图存的历史使命,更不可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2]。正是基于惨痛的历史教训,中国共产党秉承“天下为公”的优秀传统文化理念,率先在各抗日民主根据地建立“三三制”民主政权,并在此基础上探索发展为“一党执政、多党参政”的新模式新制度,以执政党和参政党的相辅相成取代了西方执政党与在野党或反对党的二元分野,充分调动了各党派政治参与的积极性,保证了各党派参与国家政权和国家事务管理的权利。

与西方“胜者为王败者寇”的游戏规则不同,在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下没有反对党或在野党,只有来自人民、属于人民、忠于人民的执政党和参政党。作为执政党的中国共产党负责国家大政方针的制定和执行,参政的各民主党派参与决策讨论和对决策执行的监督。执政党和参政党根据各自特点和优势参与国家政治生活的不同方面,共同推动国家发展。执政党对参政党的领导是政治领导而不是组织领导,是充分保障其独立性而不是包办代替。把民主党派视为我国国家政权的重要组成部分,充分保障其参政议政的主动性、民主监督的有效性、民主权利的完整性,创造一切条件发挥其社会主义参政党的作用,使之成为国家治理的“参与者”而非“旁观者”“局外人”,是中国共产党一以贯之的政治理念和政治安排,有利于保持我国民主政权的稳定性。

1949年9月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的召开,标志着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和新型政党关系的正式确立,奠定了这一具有鲜明中国特色的制度和组织基础,并为我国新型政党关系的实现提供了政治平台[3],开创了执政党与参政党相结合相统一的崭新模式,既保障了我国经济政治发展的稳定性、连续性,也保障了其全面性、协调性。各民主党派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有序参与国家重大决策和重大事务管理,从而避免了西方政党制度下否决政治、议而不决、决而不行的弊端,为世界各国非执政党合作参政、协商决策提供了中国方案。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切实保障了执政和参政的有机统一,集中领导和充分民主的有机统一,有序参与和高效治理的有机统一,破解了西方政党制度面临的一系列难题,提高了决策的科学水平和国家治理的效率,维护了我国的政权稳定、社会和谐与长治久安。

三、政治协商:超越程序民主,是人类政治史上最管用的民主形式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下的政治协商机制通过在决策过程中吸纳各方面意见,超越了西方以票决制为主的程序民主,是一种更管用、更有效的民主形式。西方的民主选举虽然形式上强调平等自由,但实际运作中不仅耗费巨大,而且未必能充分表达民众利益。我国社会主义协商民主通过广泛的政治协商,使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各社会阶层和团体能够充分表达意见,达成具有广泛共识的决策结果,从而提高了政治运行的效率。

在西方两党制或多党制下,民主政治以选举投票为主要内容,以总统或议会大选为主要标志,这种模式也被称为票决民主或选举民主。选举作为一种民主形式,却被西方标榜为民主的唯一模式,甚至成为其判断一国政治优劣的唯一标准。选举的实质是公民以投票的方式来行使管理国家的权利,具有周期性,这就造成人民有投票权但没有持续参与权,其民主权利在投票时被唤醒,在投票后则进入休眠,使政党政治演变为社会精英操纵控制民意的工具。因此,按照民主程序投票的票决政治并不等于真正的民主。

社会主义协商民主是从中国土壤中生长出来的民主形式。西方话语中的协商民主指的是票决民主的前置或辅助程序,强调人民主权、公民参与、公共决策和决策合法,主要适用于对决策结果的平等控制,这与我国社会主义协商民主有着根本的不同。1949年9月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的召开,标志着协商民主这种新型民主形式在我国国家层面的形成,是中国共产党对人民民主实现形式的一大创造。作为中国新型政党制度重要内容的政治协商,在社会主义协商民主的制度框架下进行,中国共产党同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开展政党协商和政治协商,支持各民主党派代表不同人民群体参与国家政权,扩大了我国人民民主政权的社会基础。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作为社会主义协商民主的重要载体,与我国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有机结合,成为极具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民主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我国所独有的“两会”模式,实现了人民选举权和政治参与权的有机统一,使国家立法和各项重大决策都始终体现人民意志。协商民主与选举民主相互结合、相辅相成、相互补充,这一民主模式有利于凝聚国家发展和治理的政治共识,确保决策的科学性和可行性,不仅真实而且管用。

四、求同存异:超越党同伐异,实现了人类政治史上最有效的国家治理

求同存异是中国共产党的统一战线工作的重要原则,是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和政党关系的重要原则,也是社会主义协商民主的重要原则。这一原则不仅适用于处理政党之间的关系以及统一战线其他各领域的关系,也广泛适用于国家治理的各个层面。坚持一致性与多样性统一,坚持求同存异、寻求最大公约数,使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超越了西方狭隘民主,在我国国家治理现代化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推动实现了人类政治史上最有效的国家治理。

根植于中华民族传统的“尚和合、求大同”政治理念,从基因上决定了中国共产党不会把自己的价值观念强加于各党派、阶层和群体。在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下,各民主党派是与中国共产党平等合作的亲密友党,这种合作是建立在政治共识基础上的。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道路,坚持以中国式现代化推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共同致力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是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最5e5a9103e3ebb40e04acee4aab92a623大的政治共识。在这一共同的事业中,各民主党派是中国共产党的好参谋、好帮手、好同事,是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见证者、亲历者、参与者。

求同存异的核心目标是寻求最大公约数。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凝聚共识很重要,思想认识不统一时要找最大公约数。”[4]寻找最大公约数就是“求同”,就是凝聚和扩大共识,政党协商和政治协商的目的就是求同;在求同过程中也要承认和接受差异的存在,尊重和包容不同观念和利益。但差异并不意味着矛盾和冲突,只要坚持根本目标和根本利益的一致性,任何具体差异都可以“和而解”。在西方政党制度下,政党之间有时也“求同”,但通常只限于政党联盟之内,或者是建立在政党自身利益的基础上,而不是基于人民的利益和国家的有效治理,这与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下的求同存异不可同日而语。

在中国共产党的统一战线的各个时期和各个领域,都始终高扬大团结大联合的旗帜,正确处理一致性和多样性的关系,不断增进一致性,正确看待多样性,最大限度地凝聚人心、汇聚力量。民建中央原主席成思危曾有一个形象的比喻:西方政党制度就像“打橄榄球”,一方一定要把对方压倒,而中国政党制度就像“唱大合唱”,需要中国共产党指挥和大家共同合唱。民主是全人类的共同价值,但世界上并不存在适用于一切国家的民主模式,每个国家和民族的政治发展道路和民主模式,都产生于它自身的文化传统和历史逻辑,都有其独特的理论依据和现实基础,判断一种民主模式的优劣,归根结底要看其是否代表并体现了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是否实现了国家的有效治理和长治久安。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从探索建立到成熟完善,经历了75年的风风雨雨,在此过程中,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民主理论和人民至上的价值,同时也继承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髓,使这一制度具有鲜明的独创性、强大的生命力和无可比拟的优越性。当今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为应对各种风险和挑战,我们必须保持战略定力,坚持好、发展好、完善好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这不仅为中国民主政治发展提供重要支撑,也为其他国家的政党处理党际关系、参与国家政权、探索民主形式、进行国家治理提供可资借鉴的经验,为人类民主政治发展提供中国方案、贡献中国智慧。

作者简介:蒋锐,山东大学当代社会主义研究所、统一战线研究中心教授,博士生导师;齐振瑜,山东大学政治学与公共管理学院统一战线学博士研究生。

参考文献

[1]习近平.携手建设更加美好的世界——在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高层对话会上的主旨讲话[N].人民日报,2017-12-02(2).

[2]中共中央统战部.伟大的政治创造:中国新型政党制度[M].北京:华文出版社,2022.

[3]蒋锐,鲁法芹.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世界政党政治新形态[J].湖南省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22(5).

[4]中共中央文献编辑委员会.习近平著作选读(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3.

(编辑:邱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