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自然教育再思考

2024-11-20 00:00:00温泉
新农民 2024年30期

摘要:乡村振兴战略的实质是确立人的主体地位,激发乡村社会的自生能力,实现社会的全面进步和人的全面发展。自然教育秉持“自然”理念,帮助人们认识自然、回归自然、追寻本真天性,实现自我发展、自我成就、全面发展的理想状态。乡村振兴战略和自然教育在价值目标上有着高度的一致性,乡村振兴为自然教育提供了丰富资源和空间条件,自然教育促进了城乡间资源的双向交流和融合发展,同时也为乡村振兴打上自己的品牌和标识,影响乡村振兴的内容、模式和路径优化。乡村社会和自然教育实践相互促进、和谐共生,自然教育获得了日益丰富的新内涵和发展的新机遇,并为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注入了新的生机和活力。

关键词:乡村振兴战略;自然教育;再思考

乡村振兴战略是马克思主义城乡关系理论和中国乡村社会演进发展的实际相结合的产物,是解决新时代我国不平衡不充分发展问题的必然选择,是走好中国式现代化之路的重大战略举措。乡村振兴战略的实质是社会的全面进步和人的全面发展,这与自然教育的价值追求和目标主旨具有高度契合性。乡村振兴坚持乡村和农民的主体地位,激发乡土社会的内生活力,寻求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目的在于提升乡村社会的自生能力,自我实现、自我成就。自然教育秉持人与自然同根共源,相互依存、相互成就、多样统一的基本理念,帮助人们自生自立、自觉自强,挣脱工业文明的牢笼枷锁,回归自然本性,实现自由全面发展的理想状态。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为自然教育提供了丰富资源和空间场域,自然教育促进了资源的双向流动,为城乡一体化与融合发展创造了条件,提供了契机。

1 “人”的问题是从乡村建设运动到乡村振兴战略演变的一条主线

要深入理解乡村振兴战略的主旨要义,首先要运用大历史观做系统整体思考,探寻我国乡村发展振兴的前世今生。

1.1 我国乡村社会的共同体性质

我国以农立国,拥有多样性的气候资源、肥沃的土地资源,生于斯长于斯的勤劳人民创造出了世界上最成功、最成熟、最典型的农耕文明,崇尚天人合一、自力更生、宽厚包容、安土重迁、刚健进取的价值观。在人类文明发展史上,中华文明是第一代文明中唯一流传至今没有中断过的文明类型,这是人类文明演化发展的奇迹。在历史长河中,中华文明坚忍不拔、开放包容展现出强大的生命力和无比的韧性,与近代以来从西方发展起来的工业文明相比,在涵养自然资源、维护生态平衡、倡导公平正义等方面有着明显的比较优势。但农耕文明也有其不能回避的问题,建立在小农经济基础上的农耕文明,是一种简单再生产,产品剩余很少,无力进行扩大再生产,生产力长期徘徊不前,人民经常处在温饱边缘,一旦出现自然环境剧烈变动、政治局势动荡衰微、外来民族大举入侵等情况,农耕文明系统将无法应对剧烈波动而崩盘解体,进而暴发周期性的治乱循环和王朝更迭。在古代社会,由于生产力落后,制度成本极高,不可能对基层社会进行有效治理,相较于实行中央集权制的上层社会的高度组织性,底层乡村“天高皇帝远”,按照自组织规律形成了一种自我治理、自主发展,具有高度归属感和认同感的乡村共同体,19世纪80年代,德国著名社会学家费迪南·滕尼斯在其名著《共同体与社会》一书中提出了“共同体”的概念。滕尼斯研究了发达国家工业化过程中乡村社会的变迁,认为人类社会进行群体社会生活时通常采用两种结合方式:社会和共同体。共同体是“一种原始的、天然状态的,并有机地浑然生长在一起的、人的意志的完善的统一体。”[1]法国社会学家涂尔干所理解的共同体是一种存在相互关系的人类群体友好相处、责任共担并且利益共享的生活状态。共同体是人类的一种主观情感体验,它能满足人类的合群性需要,使人类产生安全感、认同感、归属感[2]。我国乡土社会有着典型的共同体特征,乡村共同体发挥着建立秩序、保护安全、调节利益、公平参与、心理支持和精神慰藉等作用,对内确保了乡村社会的治理有序、和谐稳定,对外维护乡村安全、提升乡村收益、处理乡村与国家的关系。费孝通提出的“差序格局”概念,就是我国传统乡村社会中一种建立在血缘和地缘基础上的乡村共同体,它是乡村熟人社会里自我与他人和整体交互作用形成的一种共同体模型。

1.2 我国乡土社会重建的原因及发展脉络

近代以来,尤其是20世纪20—30年代,经历着家国的日益残破衰败,中国有识之士目睹了西方现代化冲击波在中国社会尤其是乡土社会所造成的震荡,乡村共同体日益解体,政治失序、经济凋敝、农民破产、文化没落、环境破坏。晏阳初认为中国乡村问题表现为“愚、贫、弱、私”四大病症,而“愚”是其他三种病症的总根源,不解决这四大病症,乡村任何建设都无从谈起。“拯救乡村”成为这一历史时期的“时代呼声”,以晏阳初、梁漱溟、卢作孚、王拱璧、费孝通为代表的知识分子在民国的大幕中发起了乡村建设运动。乡村建设运动的核心是“人”的建设,而改造“人心”是最根本的工作,因此晏阳初把“平民教育”纳入其中,以期重塑具有“知识力、生产力、强健力和团结力”的“新民”。梁漱溟主张把西方的职业本位和儒家的伦理本位统合起来,以“新的礼俗”为基点来再造社会结构,进而实现乡村自救。费孝通主张在保有和恢复中国乡土社会有机性、完整性基础上,通过农民合作逐渐完成自下而上的乡村工业化,进而实现中国乡村的现代化转型。其目的是在坚持乡村的主体性和总体性基础上实现乡村的接续发展,并依托乡村工业化的发展动力,引导中国社会的变迁,恢复和重塑中国社会原有的社会结构。改良主义色彩的乡村建设运动最终未能实现,历史把乡土中国建设和改造的历史任务赋予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中国。

“每一个村庄里都有一个中国”[3],乡村是认识和理解中国的一扇窗,解决好中国的问题依赖于对乡村认知的深度和广度。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以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建立了新中国,打碎封建枷锁解放了农民,解放了农业生产力,经过土改和合作化运动,带领“三农”走上了社会主义道路,为乡村建设发展奠定了制度基础。然而由于我国脱胎于落后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要实现工业化首先得完成艰难的原始积累,国情决定了我国的原始积累只能向内,采用“内部剥夺”的方式来完成。“三农”为新中国的工业化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积累,承担和化解了国家现代化的重大危机,帮助国家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完成了产业资本的原始积累,建成了完整的工业体系、国民经济体系。但造成的后果也是极其严重的,从此乡村开始从属于城市,成为城市工业化危机的承载者,成为劳动力和资源的“蓄水池”,失去主体性、完整性和自生能力,“三农”问题因此形成。改革开放后,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实施赋予农民以土地使用权,农民有了支配自己劳动力的自主权,为农村的工业化创造了宽松的制度环境,乡镇企业趁势崛起。但同时城市偏向的工业发展路径依赖仍然在不断拉大城乡差距,加之“价格双轨”“剪刀差”等因素的存在,造成农民生活水平增长缓慢甚至停滞不前,“三农”的从属地位并未发生大的改善。20世纪90年代,我国发展遭遇内外困境,乡镇企业危机重重,不得不转向投资拉动和外向型经济发展模式。2000年3月,时任湖北省监利县棋盘乡党委书记李昌平上书时任国务院总理朱镕基,“农民真苦、农村真穷、农业真危险”[4],自此,“三农”问题开始受到党和国家的广泛关注和高度重视。面对日益严重的“三农”问题所引发的经济危机和社会危机,2002年中共中央农村工作会议提出了“多予、少取、放活”的解决“三农”问题的指导思想,2006年全面取消了农业税。十六届五中全会提出了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重大决策,其目标是加快改变农村经济社会发展滞后的局面。2014年12月23日中央农村工作会议提出,积极稳妥推进新农村建设,加快改善人居环境,提高农民素质,推动“物的新农村”和“人的新农村”建设齐头并进[5]。“人的新农村”出发点和落脚点在“人”,以人为本,给予乡村和农民以更多的人文关怀,突出人的主体地位和全面发展,推动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同步协调发展。

新时代,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发展的不平衡很大程度上表现为城乡之间的不平衡,发展的不充分更多地表现为乡村发展的不充分,发展的质量问题突出体现在发展过程中的社会代价、生态环境不可持续性以及公平正义等方面。乡村振兴战略被置于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内容框架中,是解决社会主要矛盾的关键路径,是走好中国式现代化之路的必然选择和重大战略部署。乡村振兴战略以“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为总要求,目的在于支持乡村优先发展,实现城乡融合发展。“在现代化进程中,城的比重上升,乡的比重下降,是客观规律,但在我国拥有

14多亿人口的国情下,不管工业化、城镇化进展到哪一步,农业都要发展,乡村都不会消亡,城乡将长期共生并存,这也是客观规律[6]。”乡村振兴战略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我国乡村社会具体实际相结合的产物。在共产主义社会“一方面,社会的个人的需要将成为必要劳动时间的尺度,另一方面,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将如此迅速,以致尽管生产将以所有的人富裕为目的,所有的人的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还是会增加”[7],“这种时间不被直接生产劳动所吸收,而是用于娱乐和休息,从而为自由活动和发展开辟广阔天地”[8],“通过社会生产,不仅可能保证一切社会成员有富足的和一天比一天充裕的物质生活,而且还可能保证他们的体力和智力获得充分的自由的发展和运用”[9]。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强调“以史为鉴、开创未来,必须团结带领中国人民不断为美好生活而奋斗”,“着力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和人民群众急难愁盼问题,推动人的全面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10]。乡村振兴战略的出发点和归宿在“人”,是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基础上解决不平衡不充分发展问题,实现城乡融合一体化发展的必然选择,终极价值追求是重塑人的主体性,实现共同富裕和人的全面发展。

2 自然教育的本质及其目标追求

人类社会是自然界长期发展的产物,人与自然的关系是最基础、最重要的关系。2020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峰会上发表重要讲话,指出工业文明创造了巨大物质财富,但也带来了生物多样性丧失和环境破坏的生态危机,人与自然是命运共同体,生态兴则文明兴。我们要站在对人类文明负责的高度,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探索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之路,促进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协调统一,共建繁荣、清洁、美丽的世界[11]。

2.1 自然教育的时代背景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12]。事物是自身存在发展的根据,自然成就自身,自然化生万物。自然孕育了人类,是人类生存发展的物质和精神家园。人与自然同根同源,相互依存、相互促进、相互成就,多样而统一。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是人类发展存续必须遵循的根本法则,也正是人类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深刻认知才使人类从自然界脱颖而出,并成就自身的。自然教育是人类认识和理解自然的有效方法,也是人类社会养成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的生态价值观、构建人与自然命运共同体的有效途径。

随着工业化和城市化的迅猛发展,必然导致人类社区对自然环境的挤压,高密度的人类生活生产方式导致人均自然资源占有量急剧减少,污染日益加重,环境承载力达到了极限。以往城市化的一般经验过程表明,这是一种实质上排斥“三农”的激进的资源资本化的发展模式。现代化不论是否进入工业化,都是资本向城市集中的过程,同时,风险也向城市集中,所以会导致周期性危机[13]。城市的无序扩张不仅造成了周期性危机的频繁暴发,并不断把危机向乡村转嫁,如果能顺利转嫁则城市经济“软着陆”,如若不能则会造成危机总暴发进而导致经济社会的大变革。自从制造出了“资本”这一反自然的异化物以后,人类开始被自己的制造物所绑架而失去自由发展的本性。“资本(不论国有私有)=人类在资本主义历史阶段制造的、反过来控制住极少数人群使其反自然的一种异化物,主要作用在于促使多数人及他们生存依赖的资源等客体化成为‘被资本化’产生利润的要素”[14]。资本的本性决定了它是反自然的,它为了追逐利润最大化肆无忌惮地向弱势群体和大自然转嫁制度成本,让世界陷入动荡甚至战争,造成严重的环境问题,致使人与自然的关系持续恶化。

为了摆脱阶级压迫和对“物”的依赖,获得自由全面发展的本性,人们要求回归自然,重塑人的主体地位和自然本性。此外破解人类日益严重的“自然缺失症”则是自然教育被提出并日益受到重视的直接原因。人类被自己制造的无形枷锁所困,成本高昂的制度体系和生产生活方式裹挟着人类越来越“脱离”自然,以环境保护为名“隔绝”自然,电子产品及其媒介制造了一个虚拟的世界“屏蔽”自然,更为可怕的是当今教育的工具化、功利化、形式化“遮蔽”了人的天性,“背离了人内在和外在的自然,僭越了人自我成长、自我发展、自我成就、自我展现的自然规律,这也是自然教育兴起并蓬勃发展的直接原因”[15]。

2.2 自然教育的本质内涵和价值目标

劳动把人从自然界中提升出来,对自然的认知程度决定着人类进化发展的程度。在所谓的轴心时代,东西方世界在哲学领域几乎同时取得了重大突破,这一突破的重要标志之一就是“自然”这一概念的创生,它是人类认识世界所取得的精神成果中最基础的概念,是构筑人类思想体系的原始概念。在中国思想史上,“自然”一词最早提出者是老子,在《老子》通行本中共五次提到这一术语。在老子的语境中,“自然”是“自己如此”(自:自己,然:如此)的意思,意为包括人在内的世间万物在没有外界干扰的情况下,按照自身具有的内在法则,自行发生,自我发展,自我成就。“天地不仁以万物,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12]。老子希望天下万物万民都能各得其所,各按其性,自由发展,自我成就。这就是老子所追求的世界美好和谐秩序和最高境界,达致这一完美境界的方式方法则是“无为、无欲”。西方的“自然”概念可以追溯到古希腊,“自然”是指生命“依靠自己的力量生长、涌现、出现”,后演化为生命本性上就有力量成为“本来如此”的东西,与其相对是“人工造成的”[16]。东西方的“自然”概念有异曲同工之妙,大致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事物的本原、内在自然、外在自然(自然界、自然物)。教育是采取一定的方式方法和手段,以特定的知识文化为载体,以特定历史时期所需要的素养为目标塑造培育特定社会成员的社会实践活动。自然教育的核心思想是人的自然发展和教育问题,目的在于揭示人的发展和教育活动的本质,为人的发展和教育创造有利条件。因此自然教育可以概括为以下几点,遵循“自然”理念,以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美美与共为价值追求,以社会全面进步和人的全面发展为理想目标来培养人教育人。

3 乡村振兴战略和自然教育相互成就,殊途同归

乡村振兴战略的核心要义是以人为本,确立人的主体地位,目标是构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共同体,实现乡村社会的全面进步和人的全面发展。自然教育是为了帮助人们认识自然、回归自然、尊重自然,找寻失落的本真,实现自主发展,自我成就,最终成为一个全面发展的人。

3.1 在价值目标上,乡村振兴和自然教育有着高度一致性

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完成党的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依然在农村,最广泛最深厚的基础依然在农村。乡村振兴战略在价值目标和逻辑上把共同富裕、人的全面发展高度统一起来。在现实性上,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综合,人不断被历史和现实社会条件所塑造,同时又以自己的方式在现实社会条件下不断实现自身的发展,丰富自己,成就自己。乡村振兴的出发点在人,在于重塑人的主体地位,突出农民在乡村振兴中主体性,实现“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目标,落脚点也在人,在人的全面发展。

自然教育是为了解决高成本的现代化给人们造成的“压迫”和“缺失”等问题,帮助人们认识自然、回归自然,追求本真自我,以实现自由全面发展为目的的教育实践活动。自然教育把教育的关注点从外在的知识技能转向人自身,教育不是把人的心灵中原来没有的知识硬塞进人的心灵里,就像把视力注入盲人的眼睛里一样。教育的中心是人,是自然中伟大的自由自在自为的生命体。自然教育关注的人是具有自然创造能力的高贵灵魂,教育的任务就在于激发和引领这些高贵灵魂自由发展,见证他们的成长,鼓励他们塑造人类的新未来。自然教育把“自然”概念引入教育系统,是教育学范式的一场伟大革命。人类社会与自然界不断进行着物质、能量、信息的交流,人类不断把自然同化为自身,同时又不断把自身异化为自然。自然不仅是一种客观实在,而且还是一种原初的尺度和价值观。“从自然‘看’人,人的存在有了绝对的价值与神圣的意义;从人去‘看’自然,自然便有了稳定的根基与丰盈的意涵”[17]。自然不是一种固定的外在的“物”,而是一种追寻、一种样态,一种人文关怀。自然教育不是毫无原则的削足适履,而是对自然之境的永恒追寻。这就是“君子不器,大道无方”的道理。自然教育重塑了人与自然的关系,鲜活多彩的自然界是人类构建精神家园的灵感源泉,自然教育可以促进人们自然智能的发育,培育人们的审美志趣和能力,构建人类社会的道德伦理。自然教育遵循“自然”概念,致力于人和自然的融合生长,既相互成就又不相互“侵”不“僭越”。自然教育是人类教育的永恒追寻。

3.2 乡村振兴和自然教育和谐共生相互成就

乡村振兴为自然教育提供了丰富的资源,乡村振兴追求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百业兴旺、全面发展。自然生态本身是一个有机系统,山水林田湖草沙是生命共同体,“人的命脉在田,田的命脉在水,水的命脉在山,山的命脉在土,土的命脉在树”,人与自然也是个生命共同体。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绿水青山不仅是不可替代的宝贵自然资源,也是农民共同富裕的经济资源。乡村的这些经济、社会、生态等资源为自然教育提供了丰富多彩的可选择资源和内容,为研学旅行等自然教育形式提供了空间资源和后勤服务保障。通过乡村和谐发展的鲜活案例给自然教育者以放飞自我的心灵安慰和人文关怀,帮助人们摆脱现有制度体系、钢筋水泥和虚拟世界铸造的“牢笼”,回归自然,找回本真的自我,借以培养自然智能、审美情趣和能力。自然教育为那些久困“牢笼”,深受“自然缺失症”折磨的人们提供放松减压、自由发展的机会、途径和方法。自然教育把城市资源(人力、物力、资本)向乡村输送,为乡村振兴发展注入了新鲜血液,为城乡融合发展创造了条件,提供了机遇。自然教育也会用自己的方式为乡村建设发展提出符合自身发展的理念和设计要求,从而影响乡村振兴的内容、模式和路径优化。例如,因地制宜在符合自然教育条件的乡村建设研学基地,可以为当地的乡村振兴带来设计规划蓝图、资本合作、发展路径等帮助,在乡村振兴中打上自然教育的品牌和标记。丰富多彩和谐共生全面发展的乡村和自然教育目标一致、和谐共生、相互成就,本身就是一幅中国式现代化的美丽画卷。

4 结语

乡村振兴战略着眼于乡土中国在新时代的复兴重建和创造性发展,强调城乡融合发展,恢复乡村的多样性和自生能力,实现乡村的百业兴旺、美丽繁荣;为破解现代化危机,帮助人们摆脱自然缺失的枷锁,找回本真自我提供了一种新选择,为自然教育创造了新契机和条件。在此背景下,自然教育的主题得以深化,意蕴得以升华,内容得以丰富,为乡村振兴做出了自己的独特贡献。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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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习近平.在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峰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20-10-0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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