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与影视的互文研究

［摘 要］ 随着跨媒介叙事的兴起，文学作品与影视作品之间的互文关系愈发显著，为探讨两者之间的改编与重构提供了丰富的实践案例。在文学与影视日益交融的背景下，探讨了文学作品的电影性以及电影作品的文学性，并以《妈阁是座城》的影视改编为例进行了深入分析。《妈阁是座城》作为严歌苓的代表作，其细腻的文字描绘和深刻的人物刻画展现了丰富的电影性，即在视觉元素、情节结构、人物塑造和情感氛围等方面的电影特质。而该小说的影视改编，则通过镜头语言、演员表演等手段，进一步凸显了电影的文学性，即在叙事、人物塑造和情感表达上与文学作品相似的艺术特质。改编过程作为文学与影视的互文对话，既保留了原著的核心精神，又进行了必要的创新性重构，为探讨文学与影视的互文关系提供了新的视角。

［关 键 词］ 文学；影视；互文；影视改编

《妈阁是座城》作为严歌苓的一部重要文学作品，凭借细腻的笔触、深刻的人物刻画和丰富的情感描绘，构建了一个交织着爱情、欲望与救赎的复杂世界。小说以赌城妈阁为背景，通过主人公梅晓鸥的视角，展现了在赌城这个充满诱惑与陷阱的环境中，人物间的复杂关系与内心世界的挣扎与觉醒。这部作品不仅是一部文学佳作，也为影视改编提供了丰富的素材和灵感。近年来，随着文学与影视相互渗透的趋势日益明显，对于文学作品影视改编的研究也逐渐成为学术界的热点［1］。本文以《妈阁是座城》的影视改编为例，探讨文学与影视之间的互文关系，分析文学作品中的电影性以及电影作品中的文学性，并进一步探讨改编作为文学与影视互文对话的过程与意义，旨在深入理解文学与影视两种不同艺术形式在改编过程中的相互作用与影响，以及改编作品在文化传播与艺术创造方面的独特价值。

一、文学的电影性

从视觉元素的角度来看，《妈阁是座城》无疑是一部充满电影感的作品。作者通过细腻的文字描绘，将妈阁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刻画得栩栩如生，仿佛读者正置身于那繁华与落寞交织的街头巷尾，对场景的生动描绘正是电影语言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电影中，导演会通过镜头、光影、色彩等视觉元素来营造氛围；而在文学作品《妈阁是座城》中，作者则通过文字这一媒介，同样达到了这一效果，仿佛在那赌城的霓虹灯下，人物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正一幕幕上演。故事以女主角梅晓鸥的视角展开，她作为一名叠码仔，在妈阁这座充满欲望与陷阱的城市中与各路赌徒周旋，见证着他们的起起落落。以人物为中心，围绕其生活轨迹展开叙述的方式，正是电影叙事中常用的手法。作者通过精心设计的情节转折和冲突交织，使得整个故事如同一部跌宕起伏的电影，引人入胜，让人难以释卷。

在人物刻画方面，文学作品《妈阁是座城》同样展现出了电影般的深度与细腻。梅晓鸥这一角色，被作者赋予丰富的内心世界和复杂的情感纠葛，她既是冷静理智的叠码仔，又是深情厚谊的女性；她既在赌城的喧嚣中游刃有余，又在内心的孤独与挣扎中徘徊。透过文字的张力，仿佛能够看到梅晓鸥那双充满故事的眼睛，听到她内心的独白，感受到她的喜怒哀乐。同时，作者通过对赌城生活的真实描绘以及对人物间复杂关系的细腻刻画，营造出既紧张又压抑、既刺激又悲凉的情感氛围，使得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仿佛置身于一部情感丰富的电影中，随着剧情的起伏而心潮澎湃。

那么，为何文学作品《妈阁是座城》能够如此成功地展现出文学的电影性呢？其关键在于作者对于文学与电影两种艺术形式的深刻理解与巧妙融合。文学与电影，虽然表现形式不同，但都是讲述故事、传达情感的艺术形式。在文学作品《妈阁是座城》中，作者巧妙地运用了电影语言中的视觉元素、情节结构、人物刻画和情感氛围等要素，使得这部作品在文字之间流淌着电影的韵律与节奏。在传统的文学创作中，作者往往更注重文字的韵律、意境的营造以及思想的传达；而在《妈阁是座城》中，可以看到作者以一种更加直观、更加具象的方式来构思与叙述故事，使得文学作品在保持其深度与内涵的同时，更加贴近读者的感知与体验，从而产生更强的艺术感染力。当然，文学的电影性并不意味着文学作品要完全模仿或依附于电影，相反它应该是一种基于文学自身特性的创新与拓展［2］。在《妈阁是座城》中，作者正是通过文字这一独特的媒介，将电影语言中的精髓巧妙地融入文学创作之中，从而创造了一种全新的、富有生命力的艺术表达方式。

二、电影的文学性

电影作为一种集视觉、听觉于一体的艺术形式，被赋予讲述故事、展现情感、反映社会等多重功能。而在这些功能的背后，电影的文学性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元素［3］。所谓电影的文学性，指的是电影在叙事、人物塑造、情感表达等方面所展现出的与文学作品相似的艺术特质。

从叙事层面来看，《妈阁是座城》的影视改编在保留小说核心情节的基础上，进行了巧妙的艺术化处理，使得影片的叙事节奏更加紧凑、情节更加引人入胜。小说以其细腻的笔触和丰富的细节描写，构建了一个充满戏剧张力的故事世界。而电影则通过镜头的切换、场景的布置、音乐的烘托等手法，将这个故事世界以更加直观、生动的方式呈现在观众面前。影片中的每一个镜头、每一个场景都经过精心的设计和安排，以最大限度地还原小说的叙事氛围，并引导观众深入故事的内核。在《妈阁是座城》的电影作品中，导演巧妙地运用了回忆与现实交织的叙事手法，将梅晓鸥与三个男赌徒之间的故事以非线性的方式展开，增加了影片的悬念和吸引力，也使得观众能够更加深入地理解人物内心的复杂性和情感的纠葛。同时，导演还通过一系列精心设计的情节和对话，将小说中的那些难以言说的情感和欲望转化为可视化的影像语言，让观众能够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人物的行为动机和心理状态。

在小说中，严歌苓以其独特的笔触和深刻的洞察力，塑造了一系列鲜活、立体的人物形象。而在电影中，这些人物形象则通过演员的表演和导演的镜头语言得到了更加直观、生动的视觉化塑造。其中，白百何饰演的梅晓鸥是影片的核心人物，她的坚韧、独立与柔情在电影中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现，她凭借细腻的表演，成功地将梅晓鸥内心的挣扎与矛盾传递给观众，使人物形象更加饱满、可信。而吴刚、黄觉等实力派演员的加盟，则为段凯文、史奇澜等男性角色增添了更多的层次感和深度，他们精湛的演技和细腻的情感表达，成功地将小说中的人物形象转化为电影中的鲜活个体，使观众能够更加深入地理解和感受这些人物的内心世界。

除了演员的表演外，导演还通过镜头的运用和场景的布置来进一步强化人物形象的塑造。在电影中，导演常常使用特写镜头来捕捉人物面部的细微表情和眼神变化，从而更加深入地揭示人物内心的波动与变化。同时，导演还通过场景的布置和氛围的营造来凸显人物的性格特点和情感状态。例如，在表现梅晓鸥孤独与坚韧的场景中，导演常常使用冷色调和柔和的光线来营造静谧而深邃的氛围；而在表现赌徒疯狂与贪婪的场景中，则采用鲜艳的色彩和强烈的对比来凸显其内心的扭曲与堕落，既增强了影片的观赏性，也使得人物形象的塑造更加生动、有力。

从情感表达的角度来看，《妈阁是座城》的影视改编同样展现了电影的文学性。在小说中，严歌苓以细腻的笔触和深刻的情感洞察力，将人物内心的复杂情感和欲望展现得淋漓尽致。而在电影中，导演则通过镜头语言和演员的表演将这些情感和欲望转化为可视化的影像语言，使得观众能够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人物内心的波动与变化。在影片中，梅晓鸥与三个男赌徒之间的情感纠葛是情感表达的重要部分，导演通过一系列精心设计的场景和对话，将梅晓鸥内心的矛盾与挣扎、对爱情的渴望与失望以及对人性的深刻洞察一一呈现给观众。同时，演员通过细腻的情感表达和精湛的演技，成功地将这些情感和欲望传递给观众。

三、改编是文学与影视的互文对话

改编，从根本上说是一种跨媒介的叙事重构。文学作品以其丰富的语言表现力和深邃的思想内涵，为影视作品提供了丰富的素材和灵感来源；而影视作品则通过视觉、听觉等多元感官的呈现方式，赋予文学作品新的生命力和表现形式。改编的过程就是在这两种不同媒介之间寻找平衡点，实现叙事的重构和再创造［4］。在改编的过程中，编剧、导演等创作者需要对原文学作品进行深入的理解和解读，把握其核心的主题、情感和叙事结构。同时，还需要考虑如何将这些元素有效地转化为影视语言，通过镜头、音效、表演等手段来呈现，跨媒介的叙事重构要求创作者具备深厚的文学素养和影视制作技能，需要具备创新的思维和1807e4e49724cf6ee4556df7ba4adf39敏锐的洞察力［5］。改编作为文学与影视的互文对话过程，体现了两者之间的深刻互文性。一方面，文学作品为影视作品提供了丰富的素材和灵感。许多优秀的影视作品都是基于文学作品改编而成的，这些文学作品中的故事情节、人物形象、思想内涵等，都为影视作品提供了坚实的基础和丰富的素材。另一方面，影视作品也对文学作品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影视作品的广泛传播和受众的广泛接受，使得文学作品得以更广泛地传播和接受，同时影视作品对文学作品的改编和再创造，也为文学作品注入了新的活力和内涵。两者表现出的互文性，使得文学与影视在改编过程中相互借鉴、相互影响，共同推动了文化的繁荣和发展。

小说中，妈阁不仅是地理上的城市，更是人物内心世界的外化，是情感纠葛与命运起伏的舞台。严歌苓通过对主人公梅晓鸥的塑造，展现了女性在复杂社会关系中的挣扎与觉醒以及她在爱情与金钱、理想与现实之间的艰难抉择。小说的语言富有诗意、情感深沉，为读者提供了广阔的想象空间与深刻的思考维度。《妈阁是座城》从文字走向银幕，经历了一次深刻的媒介转换，导演需要通过镜头语言、音效设计、演员表演等手段，将原著中的文字意象转化为具体可感的视听形象，这一过程既是对原著的忠实再现，也是对原著的创造性解读。电影中，澳门的风光、赌场的喧嚣、人物间的微妙情感，都通过镜头得到了直观且富有冲击力的展现。特别是通过光影的运用、色彩的调配，营造出一种既神秘又压抑的氛围，增强了故事的感染力。同时，配乐与音效的设计，也巧妙地烘托了人物的心理状态，使得情感的传达更加饱满和立体。

改编过程中，最为关键的是文学与影视之间的“互文对话”，这不仅仅是简单的形式转换，更是一种深度的文化交流与艺术创造。《妈阁是座城》的影视改编，在保留原著核心精神与人物关系的基础上，进行了必要的删减、整合与创新。例如，电影更加聚焦于主要人物的情感冲突与心理变化，通过紧凑的剧情推进和关键场景的强化，使观众能够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人物内心的挣扎与成长。同时，电影也可能加入一些原著中未直接提及的细节或背景，以丰富故事的层次、增强观众的代入感。

如何在保留原著精髓的同时，创造出符合电影艺术规律的新作品，是每一个改编者都需要深思的问题。对于《妈阁是座城》的影视改编而言，如何在有限的电影时长内，充分展现小说的深度与广度，同时保持故事的连贯性与观众的接受度，是一大考验。此外，如何平衡情感、剧情与视觉效果，使电影既具有艺术美感，又能触动人心，也是改编成功的关键。然而，挑战往往伴随着机遇，改编为文学作品提供了新的传播渠道和受众群体，也为影视作品注入了丰富的文化内涵与深度思考。通过改编《妈阁是座城》，不仅让更多观众了解到严歌苓的文学世界，也让电影的观众开始反思现代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爱情的本质以及个人价值的追求。

四、结束语

综上所述，《妈阁是座城》作为一部兼具文学性与电影性的作品，其影视改编不仅成功保留了原著的核心精髓，还通过跨媒介的叙事重构，为观众呈现了更加直观、生动的视听体验。改编过程中的互文对话，不仅体现了文学与影视之间的深刻互文性，也展示了改编者在保留原著精神与符合电影艺术规律之间的巧妙平衡。通过《妈阁是座城》的个案分析可以看到，文学与影视的互文研究不仅有助于深入理解两种艺术形式之间的内在联系，也为未来的跨媒介叙事实践提供了有益的启示。

参考文献：

［1］黄耀民.互文与重构：媒介“转译”的可能性：路遥文学作品的影视改编［J］.电影评介，2022（18）：74-77.

［2］林思颖.文学作品改编影视作品的探讨：以文学作品《活着》及其电影为例［J］.戏剧之家，2021（9）：153-154.

［3］戴勇.中国现当代文学影视资源与课程教学的互文研究［J］.牡丹江教育学院学报，2022（2）：64-66.

［4］张静.文学与影视的互文对话：以《妈阁是座城》的影视改编为例［J］.戏剧之家，2020（16）：79-80.

［5］郎磋.影视与文学的互文：以《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为例［J］.长江小说鉴赏，2024（13）：113-116.

作者单位：武汉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