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盘马埠岭脊一直往前走,岭东有一座村庄叫盘马埠村,村子在当地不是很大,看上去也就有一百多户人家,村子坐落在一个高大的岭坡上,遮掩在绿树、牡丹、红花之中。据村里老一辈人说,盘马埠村开始位于岞山街道东北方向的荒岭上,后来平整地面时,整个村子才挪到土岭脚下。
盘马埠岭东西走向绵延十几里地,岭西紧临潍水,岭北为饮马槽及潍水,以前整座荒土岭东高西低,岭上杂草丛生,春夏时节却绿草如茵,灌木茂盛。荒土岭原先不叫盘马埠。传闻,当年李世民率部东征时路过北海郡,涉潍水来到土岭东岸,见潍水河畔有一座孤零零的荒山土岭,岭脊东高西低横穿潍水东岸的平原地带,岭顶的最高处约有几十米……于是,他率领人马停了下来。朝北望,又见荒土岭以北,隐隐约约,有一座东西走向的渡槽横跨潍水东岸边,心中不免大喜,此岭东高西低,又背靠潍水,荒岭最高处正是此地的关隘,可以作隘口驻扎,也可伏重兵驻守,岭脊绵延十几里地,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通道关口,可以作重点隘口设防。恰巧这时,他一抬头,忽见岭上绿树成荫,肥草丰美。哦!眼前的岭坡可作掩护,岭后可取潍水埋灶做饭,也可搭建帐篷歇息。他见整座荒岭战时可向前推进,退时也便于士兵和战马隐蔽,是一处天然屯兵驻扎的好地方,便改口称荒岭为“盘马埠”,而岭北潍水东岸的渡槽,也随之取名为“饮马槽”,至今古迹遗址犹在。
入夜,李世民率领大队人马在荒岭上停下来歇息,背靠大树的李世民在迷迷糊糊中见一名俊俏女子轻盈地向这边走来,李世民急忙起身迎了上去。谁知那姑娘对着他嫣然一笑,反将身子一扭,朝着荒岭东边走去。李世民紧随其后,跟着姑娘来到岭东一个古代村落,村子不大,房屋错落有致。顺着胡同继续往前走,一眨眼的工夫,来到一座高大的四合院门口。李世民抬头一看,门楼青砖碧瓦,飞檐翘角,整座院落都透着古色古香,豪华气派,心中不觉暗喜。没想到此地还藏着一大户人家。他略微点了一下头,接着又回头朝四周望了一下,见四周静寂,偶尔从远处传来一两声狗的叫声,不过那叫声很远,隐隐约约,不上心听,几乎听不见。看到这里,他把嘴一咧,透过月光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心想,我得过去拜访一下这户人家中的主人,说不定这里藏着世外高人,对自己征东可能会有很大的帮助……想到这里,他借着皎洁的月光,远远望去,只见姑娘上前轻轻用手一推,木门吱嘎一声,闪出了一道门缝,女人把身子一侧,便轻轻地走了进去。李世民见院落木门半遮半掩,也学着上前用手轻轻一推,只听大门吱嘎一声,也闪出一道门缝,一侧身,便迈步走了进去。院子中楼台亭阁比比皆是,绕过廊亭小道,便来到了一座后花园。李世民见园门紧闭,便上前用手轻轻一推,没想到园门哗啦一声开了。李世民迈着方步走了进去,到后花园一看,见满园子里名贵牡丹应有尽有,花朵大的如同小扇子一般,小的也有碗口大小。当然,有盛开的,也有顶着花蕾的。花的品种也较多,有红的、黄的、绿的、紫的、白的,还有黑色的……一抬头,只见刚才那个小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跟前。李世民慌忙施礼,笑问道:“敢问姑娘名讳,家住何处?”
那名女子慌忙上前施礼,回答道:“我家本是臧姓,家父曾做过青州太守,后因隋末家庭败落,家父又被奸人所害,全家人只好流落在此,以种植牡丹为生。”
“敢问姑娘名讳?”李世民再次问道。但那女子没有回答,径自走近一株牡丹跟前,对着他腼腆起来。忽然那女子又上前蹲身施礼,然后冲着他一咧嘴,嫣然一笑,用手指着眼前的一株牡丹花羞答答地回答:“这便是我啊!”
李世民见小女子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呆呆地望着女人眼前的“花中之王”。顿时,一阵清香扑鼻而来。月光越升越高,大地上的一切变得越来越清晰起来了,如同万物都已进入了温柔的梦乡。李世民借着天空中皎洁的月光,只见那黄灿灿的花蕊,向外四溢但不夸张,花瓣色泽鲜艳但不妖冶,花枝挺拔但不忸怩,花色呈暗红但不造作,顶着露珠的花瓣与花蕊相映成趣,却又不造作娇艳……
“姑娘,你还没告诉我叫什么名字呢?”
小女子一听,急忙用手捂着小嘴,她微微一笑,随即回答:“你也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李世民!”
“就是如今大唐皇帝吗?”
李世民没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站在原地对小女子笑着点了点头。姑娘一听唐太宗就在眼前,急忙又一次向前过来施礼,接着回答道:“俺叫锦绣!”
“锦绣?”
“对,是叫锦绣!”
小女子点点头顿时变得扭捏起来了,尔后,羞涩地对着眼前的男人轻轻点了一下头。
“锦绣,锦绣,多好听的名字啊!”
还没等李世民再多看女人一眼,只见锦绣姑娘低眉微微一笑,对着男人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急急忙忙地朝花园深处走去。
“锦绣姑娘,请等一等。”
李世民嘟嘟囔囔喊了一声,随之,又打了一个冷战,这才知道刚才是做了一个梦。回忆起梦中的情境,李世民有些魂不守舍,见天还没大亮,便起身披上衣服,独自朝盘马埠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