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评书作品中的英雄形象塑造及其审美特征

2024-10-24 00:00梁彦
曲艺 2024年10期

清末民初小说批评家管达如说:“英雄、儿女、鬼神,为中国小说三大要素,凡作小说者,其思想大抵不能外乎此。”评书亦如是,墨侠儒道互补是传统评书作品题中应有之义。评书在题材、内容方面主要受益于墨侠文化,表现“书胆”(主人公)的血性气质——仗义勇敢、刚直豪迈。同时,儒家的忠孝节义、仁政礼教,道家的清心寡欲、浑然忘我,都在评书中有所彰显。于是,历代评书艺人以讲史和讲历史人物的英雄传奇构筑起一套以虚构叙事为主且被浪漫化的中国历史,通过描摹各种英雄人物的典型性格构筑成色彩斑斓的人物画廊,并至今为人们津津乐道。

评书源于宋代的说话。《都城纪胜·瓦舍众伎》称:“凡傀儡,敷演烟粉灵怪故事、铁骑公案之类。”其中“烟粉灵怪”重文,“铁骑公案”近武。而“铁骑公案”中,铁骑指士马金鼓之事,公案指朴刀杆棒及发迹变泰之事。也就是说,同为动武,有“士马金鼓”和“朴刀杆棒”之别,且区分颇为精彩。从动武的目的看,前者夺关搴旗,为解国家之危难;后者锄强扶弱,为平人间之不平。从动武的效果看,前者出将入相,本身即代表道统;后者隐迹草莽,至多作为道统的补充。从动武的方式看,前者带兵打仗,运筹帷幄,注重阵法、马战,用长兵器打大仗;后者仗剑行侠,浪迹天涯,擅长单打、步战,使短兵器打巧仗。因此,壮士、豪杰、好汉、侠义之类的称谓,或可为英雄共有。

“士马金鼓”,对应的是评书中的长枪袍带书。长枪袍带书中的忠臣良将,或许和人们心目中的英雄形象最为接近。长枪袍带书多为讲史演义类型的书,以刀枪兵刃和袍带甲胄作为身份标志,内容或是除奸平叛杀伐征战,或是抗击外侵保家卫国,或是推翻昏君尽忠报国。比如《三国》中的关羽、《精忠》中的岳飞——评书中有“一个半武圣人”的说法,“一个”就是关羽,“半个”就是岳飞。

众所周知,封建社会树立了文武两圣人(即孔子和关羽),在各地普遍建立文庙和武庙(即夫子庙和关帝庙)。从规模看,文庙胜过武庙;从数量看,武庙又胜过文庙,因为关羽既是武圣人,又是武财神,形象深入人心,并成为民族精神的象征。从外表上说,仪容威严庄重,评书“开脸儿”说其“身高九尺五,面如重枣,目若朗星,卧蚕眉,丹凤眼,胸前飘洒五绺长髯”,不但帅,而且意气风发、威势逼人;从性格上说,曹操的谋士程昱赞其“傲上而不忍下,欺强而不凌弱;恩怨分明,信义素著”;从品格上说,义字当先,忠心扶主,洁身自好,不近女色;从战绩上说,温酒斩华雄、三英战吕布、斩颜良、诛文丑、过五关斩六将、古城会斩蔡阳、战长沙关黄对刀、单刀赴会、水淹七军,任意择出一段都是脍炙人口。尽管最后大意失荆州、走麦城身死,但关羽的形象依旧无可挑剔,人们这才会把关公像挂在家里烧香供奉,久而久之就成为心灵寄托,不是神灵胜似神灵。

如果说关羽占个“义”字,那么与之相媲美的岳飞则占个“忠”字。岳飞是不是民族英雄,争议由来已久,但与本文无关,在此不作赘述。但岳飞是英雄,毫无疑义,至于是不是愚忠的英雄,亦有争论。笔者曾在宣南书馆说演整部《精忠》,在评价岳飞时借鉴了邓广铭先生的观点,即岳飞在一天内接到十二道金牌令其班师回朝,曾及时上奏状,请赵构“令诸路之兵火速并进”,恢复中原,赵构非但不准奏,反而听任各路部队依据“宜且班师”的密旨全部撤回淮南,使岳飞突然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岳飞在班师和丧师之间加以抉择,迫不得已,只好长叹“十年之功,毁于一旦”,而忍痛遵命班师。这分明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怎能说是愚忠呢?笔者在说到最后一回时,以自己编撰的一段收场词收束全书,同时亦是向英雄岳飞致敬:

一代精忠大帅岳飞岳鹏举,生于河北,长在汤阴。武科场枪挑小梁王,一战震天。老帅宗泽慧眼识才,举荐其执掌兵权。岳鹏举不忘老母刺字,尽忠报国,赤胆忠心一片。青龙山,八百破十万;鏖战爱华山,兀朮丧胆;黄天荡、牛头山,挺枪跃马,敌人胆寒;八锤大闹朱仙镇,杀死金兵千万,逼兀朮退出中原。倘若大兵直捣黄龙,挺进燕山,势必迎请二圣归还。不料圣旨已下,令其歇马边关,连发十二道金牌,调其京城回转,名曰论功行赏,实则奸人弄权。千般拷打,百种酷刑,东窗廊下,风波亭内,凄凄又惨惨。好可叹,岳飞身死,一腔热血寄遗愿,还我中华大好河山!

“朴刀杆棒”,对应的是评书中的短打公案书。短打公案书中的侠义人物,或锄强扶弱、惩恶扬善,或公正断案、济世救人,或平山灭寨、捕盗缉凶,皆可称为英雄。有的啸聚山林,做绿林豪侠,又可接受招安,与清官为伍,擒贼捉寇;有的看似不拘礼法,任性而为,实则又无悖于礼教;有的既有天下人管天下事的积极入世精神,又常常显出仙风道骨,大有归隐出世的超脱意味。比如评书《包公案》和《三侠五义》中涉及到的英雄人物,包公、白玉堂和欧阳春。

问竹主人为《三侠五义》作序,盛赞其“使读者有拍案称快之乐,无废书长叹之时”。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一是“极赞忠烈之臣,侠义之事”,二是“叙事叙人,皆能刻画尽致”。

所谓“忠烈之臣”就是包公,包公是铁面无私、刚直不阿、廉洁清正、为国为民的清官,虽不通武艺,却做出诸多“侠义之事”,所以名正言顺地成为英雄。评书中包公最精彩的桥段自然是“陈州放粮”和“夜审郭槐”。面对无论是克扣粮款、强占民女、无恶不作的太师之子庞昱,还是道貌岸然、为虎作伥、阴险毒辣的总管太监郭槐,包公既没有因为庞吉是当朝太师而畏葸不前,亦没有因为与郭槐私交甚笃而因私废公,对庞昱是设计擒拿,问明罪状,开铡问斩;对郭槐则是抽丝剥茧,缜密审判,绳之以法。这是真正的英雄所为。

至于“叙事叙人,皆能刻画尽致”,白玉堂和欧阳春其人其事可为代表。唐人李德裕《豪侠论》云:“夫侠者,盖非常人也,虽以然诺许人,必以节义为本。义非侠不立,侠非义不成,难兼之矣。”侠义并提,且强调两者互相依存,不可或缺。评书中借欧阳春之口说:“凡你我侠义作事,不要声张,总要机密,能够隐讳,宁可不露本来面目,只要剪恶除强、扶危济困就是了。”义无侠不立,侠无义不成,于此体现得淋漓尽致。

在众侠义中,形象塑造最为成功的就是“锦毛鼠”白玉堂。大闹苗家集,表现其见义勇为;三吃鱼巧试颜查散,表现其洒脱诙谐;闹皇宫、入府衙,表现其好胜冒险;陷空岛囚“御猫”,表现其负气争强。至于“五鼠闹东京”,以白玉堂为中心,情节扑朔迷离、腾挪变化,其人亦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倏忽而来,飘然而去,虽正面着墨不多,却让人感到无处不在,英风飒爽、侠气逼人、豪放不羁、年少气盛、骄傲善妒、狠毒刻薄的复杂性格跃然面前。因为他过于抢赢好胜,所以做出种种惊人举动,既占尽风流,亦栽过跟头,最后命丧冲霄楼铜网阵,令人扼腕叹息。但正因为白玉堂性格复杂且优劣并存,重心突出又平易真实,这才刻画出一个有血有肉的英雄“锦毛鼠”形象。

如果说白玉堂是从桀骜不驯的草莽英雄变成忠义两全的庙堂英雄,那么“北侠紫髯伯”欧阳春则始终坚守独立人格和江湖身份,保持着游侠英雄的神韵风采。欧阳春居无定所,漫游四方,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杀太岁庄主马刚、擒“花蝴蝶”花冲、邓家堡大战“神手大圣”邓车、霸王庄宝刀退群寇、参战襄阳、生擒“金面神”蓝骁、搭救“铁面金刚”沙龙、规劝“飞叉太保”钟雄……一桩桩、一件件,可谓功勋卓著。但他事成飘然去,孑然独行游,始终不愿接受官职任人差遣,始终不愿丧失独立自主的游侠英雄个性。评书中不止一次地将他和其他侠客对比,比如和丁兆兰、白玉堂对比,衬托出其智勇更高一筹以及心地宽厚、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却又“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的古道侠心与长者风范。

介于长枪袍带书和短打公案书之间,有一部评书比较特殊——《水浒》。之所以说《水浒》特殊,是因为其既有袍带书的内容,亦有短打书的情节,分水岭就是“三打祝家庄”。“三打祝家庄”之前,几乎都是短打书,只有史进与陈达、杨志与索超的争斗有一点袍带书的影子,但字数寥寥,可忽略不计;“三打祝家庄”之后,明显带有袍带书的色彩,只有收呼延灼、芒砀山斗法、石秀劫法场、张顺水上报仇等少数情节涉及短打书的路数,至于征辽、征方腊等看似热闹,但说书少有人提及,因为一般到“英雄排座次”就收束全书了。

《水浒》中既有刀光剑影的厮杀,亦有仗义疏财的善举;既有铤而走险的反抗,亦有忍无可忍的复仇;既有杀富济贫的好汉,亦有嫉恶如仇的义士;既有怀才不遇的豪杰,亦有见义勇为的侠士。因此,《水浒》为我们呈现出一幅英雄群像。水浒英雄可分为两类,一类是个人英雄,一类是集体英雄。被老舍先生誉为“通俗史诗”的扬州评话王派《水浒》“武十回”,就是以武松为主线,将其个人英雄行为故事串联起来,整体作为长篇书目,每回亦可独立成篇,有“虎起龙收”(由武松打虎起,到啸聚二龙山止)之说。笔者认为,个人英雄行为可用六字概括,“报冤仇,平不平”;集体英雄行为亦可用六字概括,“除奸邪,立功名”。

个人英雄行为又有文武之分:晁盖、宋江、柴进等是以文行侠尚义,靠的是钱物,仗义疏财,排纷解难;鲁智深、武松、林冲等是以武行侠尚义,靠的是武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以文行侠尚义之代表是宋江。由宋江绰号即知,其扶危济困、雪中送炭如同天上下的“及时雨”一般。以武行侠尚义则因人而异:武松、林冲的特点主要是复仇雪恨,即“报冤仇”;鲁智深、李逵的特点主要是除暴安良,即“平不平”。

武松斗杀西门庆、醉打蒋门神、大闹飞云浦、血溅鸳鸯楼,无一不具复仇雪恨的特征,情节跌宕起伏,场面惊心动魄,端的是“刀下每将奸佞除,一怀大义闯江湖”。而于血泊恨海中站立起来的林冲,更是在隐忍退让、委曲求全均告失败,终被赶尽杀绝时奋起反击,展开狂飙骤雨般的复仇雪恨,于是有了风雪山神庙、火并“白衣秀士”王伦,端的是“马蹄到处天关破,霜刃磨来杀仇人”。“杀人须见血,救人须救彻”的鲁智深则是主动出击,且不考虑个人安危,拳打镇关西、大闹野猪林、夜战桃花村、火烧瓦罐寺,所作所为就是除暴安良,端的是“吾徒不是空门客,要削人间事不平”。李逵更是嫉恶如仇,犹如一团烈火,闹江州、劫法场、杀李鬼、打死殷天锡、斧砍杏黄旗,面对坏人坏事,拼个你死我活,端的是“侠肝义胆真李逵,愤嗔人间不平事”。

当然,复仇雪恨者有除暴安良的因素,除暴安良者亦有复仇雪恨的动机,只是侧重点不同而已。复仇雪恨者的反抗还击多是被动的,事到临头,不得不为;除暴安良者的行侠尚义却是主动的,见有不平,义无反顾。

集体英雄行为在《水浒》中亦俯拾即是,比如“三山聚义打青州”“三打祝家庄”“闹江州”等,其中“智取生辰纲”是尤为精彩的一例。一边是梁中书搜刮民脂民膏为太师蔡京置办的敌国之富生辰纲,一边是刘唐、三阮、白胜这样饥寒交迫、生活无着的底层贫民,贫富不公和矛盾冲突激发了七位英雄的侠肝义胆。“不义之财,取之何碍”,这才由晁盖领头,吴用筹划,展开夺取生辰纲的行动。虽然轰轰烈烈,却兵不血刃,在天衣无缝、环环相扣的计谋加持下,有组织、有领导、有计划、有目的的智取生辰纲大获成功,“除奸邪,立功名”的同时,对英雄群像的刻画亦细致入微。

《水浒》的英雄形象塑造尤为注重“奇”与“正”的统一。说林冲,其武艺高强、杀法骁勇只是一方面,还有血气方刚、侠肝义胆,同时另一方面表现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以及逆来顺受、心存幻想,性格层次极为复杂且转变又合情入理,一旦转变,冲天一怒,横扫千军如卷席。说鲁智深,既有直率豁达、古道热肠的侠士风范,亦有粗鲁暴躁、贪酒使气的常人性格,使英雄形象真实可爱又富传奇色彩。说武松,以虎之凶猛衬托武松之神勇,然武松亦秉常人性格,亦有见虎色变的恐惧心理和紧张神态,从乍见猛虎的惊慌,到初次打虎的失手,再到打死虎后的疲乏,使这段徒手搏虎的描写,于奇峰陡起中现出浪漫神奇,在平凡细节里透出真实可信。

举个例子。比如“林冲棒打洪教头”一节,妙处主要不在双方的打斗技巧,而在使棒人的心态。用金圣叹的话说,就是“写得棒是活棒,武师是活武师,妙绝之笔”。说这段书时必须把武打场面的描写和人物性格的显现结合起来,武书文说(武中见文),武书说人(武中见人)。这样的例子在《水浒》中并不罕见,如“鲁提辖拳打镇关西”“武松醉打蒋门神”,莫不如此。亦无一例外,上述人物皆是英雄。

《三侠五义》和《水浒》之后的清代民国短打公案书,如《施公案》《彭公案》《于公案》,乃至《三侠剑》《雍正剑侠图》,多是英雄投靠清官、徒供驱遣,很多人对此颇有微词,指斥为对“水浒精神”的背叛。不过在笔者看来,“英雄投靠清官”这一情节模式在《水浒》中已然埋下种子,到清代民国短打公案书不过自然而然开花结果。宋江之“替天行道,为主全忠仗义”,历来饱受抨击,可三阮不亦曾高唱“酷吏赃官都杀尽,忠心报答赵官家”?英雄未出山时尽可行侠,“不平聊雪胸中事”,“微驱拼为他人死”,可这并非英雄的志愿。《隋唐》中秦琼弹锏作歌:“旅舍荒凉雨又风,苍天着意困英雄。欲知未了平生事,尽在一声长叹中。”何为“平生事”?无非建功立业出将入相,而这并不全靠自身本领,还得有机遇垂青眷顾和明主赏识提携。这就难怪英雄必须大讲“忠义”,而一旦投靠明主,顿失冲天豪气,变得唯诺小心。自胜英、黄三太(《三侠剑》)至黄天霸(《施公案》)、童林(《雍正剑侠图》),尽皆如此。尤其是黄天霸镖伤二友,开始亦曾负疚伤心,可自觉“为施公难以顾义,不免从今江湖落骂之名”。与江湖朋友如此“断义绝交”,与其说为忠孝节义,不如说为个人前程——比起后世武侠小说中那些明明利欲熏心却偏要装作谦谦君子的“岳不群”们来,清代民国短打公案书中的各式英雄倒也率直可爱。

以上所说皆是男性英雄,女性英雄又当如何?遑论女性英雄,就是女性角色在评书中的戏份儿都很少,甚至评书有些排斥女性,不涉“言情”。这种情势的发生,一方面正如费孝通《乡土中国》中所说,是中国家族乡土社会的侠的“感情定向偏于同性方面”,“乡土社会中结义性的组织,‘不愿同日生,但愿同日死’的亲密结合,多少表示了感情方向走入同性关系的一层里的程度已经并不很浅”;另一方面,则起自儒家礼教之“男女大防”。

评书中的男女英雄成婚,照样需要门当户对,不过改郎才女貌为双方均武艺过人。又因为都习武,故不再一见钟情,而是不打不相识。《水浒》中的三员女将,或是色艺俱佳却忍辱下嫁王矮虎(扈三娘),或是有勇有谋却“眉粗眼大,胖面肥腰”(顾大嫂),或是武艺出众却开黑店下蒙汗药卖人肉包子(孙二娘)。短打公案书中的女将则有所“进化”,变得才貌兼全,或是能与展昭比剑联姻(《三侠五义》之丁月华),或是“庄静秀美”且武艺非俗(《施公案》之张桂兰)。再变则为巾帼英雄,男性英雄临阵招亲,不单化干戈为玉帛,而且妻子往往更胜丈夫一筹,即樊梨花之于薛丁山、刘金定之于高君宝、穆桂英之于杨宗保。这一点对于说书人来说颇有启示:侠客不妨娶亲,英雄不妨多情。正所谓:“殊不知有了英雄至性,才成就得儿女心肠;有了儿女真情,才做得出英雄事业。”(《儿女英雄传》)这样的评书自然就更加引人入胜了。

英雄形象是中华民族理想人格的美好象征,英雄精神是中华民族高尚情操的自然流露。“说书唱戏劝人方”,评书中惩恶扬善、揭丑显美的英雄所表现出的对公平和正义的执着追求,对恶势力永不屈服的斗争精神,以及重信诺、讲信义、尚气节、展情操的个人品格,必将为世世代代继承和传扬。

山因脊而雄,屋因梁而固。大千世界,风云变幻,然而英雄始终是时代的精神坐标,始终是社会的价值引领。今天的英雄如是,往昔的英雄亦如是。作为一名评书演员,在以史为鉴、高台教化讲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故事的同时,更要让英雄的力量薪火相传,让时代的精神照亮征程。

(作者:中华书局编辑、中国曲协评书评话艺术委员会委员)

(责任编辑/陈琪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