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荣桓是久经考验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我们党、国家和军队的卓越领导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创建人之一。他的一生波澜壮阔,本文选取其中几个重要时刻,试图对他一生的功业、思想、风范作一个比较生动、聚焦的反映。
弃学从军
1902年11月26日,罗荣桓出生在湖南衡山南湾村一个乡绅家庭。求学时期,罗荣桓喜欢理工科,理想是做建筑师。在青岛大学和武昌中山大学上学时,学的都是理工。1926年6月在上海,他还放弃了一次经推荐免试入黄埔军校学习的机会。然而,通过长期的探索、思考,罗荣桓感到实业救国的道路走不通。在青岛大学,他与同学谈心时说:“我也想当工程师—当个建筑师。我原本以为实业就能救国。可是,随时随地都有恶势力阻碍着,使你的美妙计划成为泡影。现在看起来,首先要跟恶势力搏斗,否则,什么事也做不成。”在处于大革命高潮的广州,他对一起去投考中山大学的同学说:“现在看清楚了,帝国主义和军阀、土豪劣绅就是把中国搞得国弱民穷的恶势力。要打倒恶势力,必须以俄国为师,把广大工农商学兵各界民众联合起来,而唯有共产党才能担当此任。”
1927年,国民党反动派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疯狂屠杀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共产党人被迫拿起枪杆子,走上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统治的道路。5月,刚刚进入武昌中山大学读书不久的罗荣桓,在风雨如晦的紧要历史关头,义无反顾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7月初,组织上分配罗荣桓到湖北通城搞农民运动,他毅然放弃追逐多年的大学梦,踏上了革命征程。8月,他参与发动通城暴动,组建农民自卫军,并编入毛泽东领导的秋收起义部队。入伍初期,他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穿着当学生时的旧中山装,加上身材比较高大,在队伍里特别显眼。战士们有的称他“党代表”,有的不懂得什么叫“党代表”,见他穿中山装、戴眼镜,又管钱,就称他“先生”。
被毛泽东“发现”
罗荣桓第一次见到毛泽东,是1927年9月20日在文家市,毛泽东在工农革命军第一师全体大会上讲话时。根据毛泽东的提议,党的前敌委员会决定放弃进攻长沙,转为沿罗霄山脉南下。10天后,部队实行三湾改编,已不足千人的部队缩编为一个团,下辖两个营和一个特务连,罗荣桓任特务连党代表,成为我军历史上最早的七个连党代表之一。罗荣桓在毛泽东直接指导下,探索开展连队政治工作。按照毛泽东的指示,落实一系列政策:支部建在连上,在连队培养、发展第一批党员;实行官兵平等,建立军队内部民主制度,禁止打骂士兵;带领官兵宣传发动群众,开展社会调查,执行三大纪律、六项注意和优待俘虏政策;打仗冲锋在前,事事模范带头,成为毛泽东政治建军思想最早的实践者、验证者之一。毛泽东对罗荣桓的工作很支持,亲自参加特务连第一次入党宣誓仪式,还时常受罗荣桓邀请到连里来讲话。面对建军初期异常艰苦的环境,罗荣桓所带的部队都表现出很强的凝聚力、战斗力。有一次夜间行军遇到敌人突袭,部队被打散,到了集合地点一清查,只少了一个担架兵。后来部队回到井冈山,发现那个担架兵自己早回来了。在当时,巩固部队工作做到这种程度是很不容易的。
1929年12月,为了筹备古田会议,毛泽东多次召开党代表座谈会进行调查研究。罗荣桓积极参加这些会议,反映部队情况。古田会议决议草案起草形成后,他又参加逐条讨论、修改。他反映的废止肉刑、反对打骂士兵的有关情况被写入古田会议决议。在古田会议进行的选举中,罗荣桓虽然只是一位营级党代表,却当选为红四军党的前敌委员会委员。罗荣桓性格沉稳,做事不爱声张,是出了名的“老实人”,但时间久了,他扎实的工作和出色的表现,还是赢得部队上下一致肯定,使他在古田会议上脱颖而出,也得到毛泽东高度认可。在古田,毛泽东曾指着罗荣桓对人说:“这个同志是个人才,是一位很好的领导干部。对这个同志,我们发现晚了。”古田会议后,罗荣桓即被任命为纵队政委,不到半年,又接替毛泽东担任红四军政委,进入我军高级领导干部行列。
留田突围
1941年11月,八路军第一一五师师部、中共山东分局和政府机关共2000余人都住在山东沂南留田村一带,而负责掩护的战斗部队只有第一一五师一个特务营和山东分局一个特务连。中央刚刚决定组建新的山东军政委员会,由时任一一五师政委的罗荣桓担任主任,统一第一一五师和山东军区(原山东纵队)的军事指挥。11月初,日军调动五万余人,向沂蒙山区发动多路、多梯队“铁壁合围”、分区“清剿”,妄图消灭山东我党政军领导机关,彻底摧毁沂蒙山区抗日根据地。这是抗日战争时期日军在山东敌后发动的规模最大的一次“扫荡”,也是罗荣桓分工主持山东军事工作后面临的一次严峻考验。
5日晨,敌人兵分多路,在坦克配合下,从四面八方向留田合围。在留田东南面一个小村庄,罗荣桓正在主持军事会议。大家提的行动方案有三个:一是向东,过沂河、沭河,进入滨海根据地。二是向北,同山东纵队会合。三是向西,进入蒙山。罗荣桓分析认为,去往东、西、北三面都难以摆脱敌人,往南虽是敌人大本营,却可以出其不意,而且敌人倾巢出动,后方必定空虚。按照罗荣桓规划的路线,部队利用夜幕静默行军,悄无声息通过敌人三道封锁线,顺利突出重围,然后又回师沂蒙山区,灵活机动地展开反
“扫荡”作战。
罗荣桓根据山东抗日根据地反“扫荡”斗争的经验,总结出“敌打到我这里来,我打到敌那里去”的“翻边战术”。其要旨是:把主力部队不是设置在根据地的腹部,而是部署在靠近一路敌人的根据地的边沿地区。考虑敌后根据地地域狭小,缺乏回旋空间,当敌人“扫荡”时,不是
来,两支部队协调配合、统一行动问题提上议事日程,中共中央、中共中央北方局和八路军总部一直在寻找一个能够在山东统领全局的领导人,为此还专门进行机构、人员调整,但效果并不理想。先后两任山东分局书记都在理解、执行中央路线方针政策上发生较大偏差,虽然山东抗日根据地的建立、发展取得巨大成就,但同时也错过一些关键时机,遭受了一些不应有的损失,山东局面长期处于被动状态。比如,有的领导人对抗战中的独立自主原则领会不深,对国民党片面强调联合,忽视斗争,退让过多;在对山东形势的估计上过于乐观,认为已经取得初步优势,对即将到来的困难局面准备不足;在军事指导思想上,对坚持独立自主的游击战争缺乏定力,主张建立正规化的主力兵团,打运动战;贯彻减租减息、改善人民生活的政策不力,基本群众没有普遍深入发动起来,使根据地很不巩固;锄奸工作上发生严重的扩大化错误;存在严重的主观主义、形式主义作风,与敌后严酷的战争环境不相适应;等等。对于这些问题,罗荣桓在山东分局内部多次提出不同意见,同时积极向党中央、北方局反映情况,并在工作中尽心竭力进行纠正、弥补。在同志关系上,罗荣桓一贯宽容大度,忍让克制,善于团结意见不同、性格迥异的同志一道工作。几年下来,从党中央、北方局、八路军总部到山东根据地内部,都逐步统一了认识,即使是曾与罗荣桓闹过不同意见的同志也对他表示信服。罗荣桓不单是一个杰出的政治工作领导干部,还具有出色的军事指挥才能,具备担当一个战略区统帅的全面素质和
卓越能力。
之后两年多,罗荣桓全面、准确理解、贯彻党中央的路线方针政策,领导山东抗日根据地很快赢得战略主动,使之成为我们党掌握的唯一以一个省区为主体的、完整的、重要的战略基地。事实充分证明,党中央对罗荣桓这次任用是完全正确的。毛泽东后来评价说:山东只换上一个罗荣桓,山东全局的棋就下活了。山东的棋活了,全国的棋也就活了。
术后归国
1947年5月,罗荣桓从苏联做完手术回到东北战场。在苏联,医生为他做了肾癌切除手术,还给他戴上了高血压、心脏病帽子,建议他休养三年,每天工作绝对不能超过三小时。不管怎么说,生命暂“敌进我退”“诱敌深入”,而是“敌进我进”,即在弄清敌人特别是当面之敌的动向后,趁敌人的包围圈尚未紧缩,尚有较大空隙时,选择敌之弱点,由根据地经边沿游击区,“翻”到敌人后方去,从背后袭击敌人,打乱敌人部署,粉碎敌之“扫荡”。罗荣桓提出的“翻边战术”,在山东各抗日根据地反“扫荡”斗争中被广泛采用,创造了一个又一个成功战例。
抱病受命
1942年12月,山东八路军发起第三次甲子山战役。听说部队初战不利,罗荣桓从一一五师师部快马加鞭赶到前线,路上没顾上吃饭、喝水,到了前线又夜以继日地参加指挥战斗。打下甲子山回到师部,接着开会总结,一连十几天,没有得到很好休息。罗荣桓身体严重透支,脸色焦黄,眼窝深陷。由于体力不支,行军转移时只能躺在担架上。
1943年3月,中央军委命令,山东军区(原山东纵队)与第一一五师合并,任命罗荣桓为山东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第一一五师政治委员兼代师长。五个多月后,党中央又决定由罗荣桓担任中共山东分局书记,全面主持山东抗日根据地党、政、军工作。面yZyx4aJXs7qn1+Zf0zMOfyalYgMRh10JUlYggdiaa60=对党、国家和人民的需要,罗荣桓强支病体,义无反顾地投入到更加繁重的uL0je0YcbBBgKHaxJxtfw4wTeH4vnRLIkDir6S3HWbs=工作中去。至于罗荣桓的病,由于当时根据地医疗条件极其有限,医生检查后只能确认左右两侧肾脏都有病变,但性质无法明确,也没有多少治疗措施。罗荣桓平静地对家人说:“我要订一个五年计划,争取再活五年,打败日寇,死也瞑目了。”
对罗荣桓的这些任命,标志着困扰已久的山东抗日根据地统一领导、统一指挥问题终于得到解决,实施党的一元化领导有了组织保证。山东抗日根据地建立较早,作为连接华北与华中抗日根据地的枢纽,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抗战初期,山东的八路军主要分为两支,一支是在我党领导的当地抗日武装起义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山东纵队,一支是由山西东进入鲁的第一一五师部分主力部队。二者的活动区域,大体是山东纵队在鲁北,第一一五师在鲁南。自1939年初第一一五师入鲁以时没有危险了。罗荣桓高兴地对家人说:“照现在这样,我又可以多订几个新的五年计划了!”
回国后,罗荣桓继续担任东北民主联军副政委。1948年8月起,又担任东北军区第一副政委兼野战军政委。这时林彪作为总司令兼政委,仍同过去一样,专务作战,对别的事很少过问。罗荣桓深知他这一特点,对他充分谅解。于是便将部队政治工作、训练、动员、装备、后勤保障、军工建设等方面的领导工作都担负起来。由于事情忙,每天工作不超过三小时的医嘱只能束之高阁。
这一时期,人民军队由战略防御转入战略进攻和反攻,部队规模和战争规模迅速扩大,作战形式向大规模运动战、阵地战和大兵团联合作战转变,军队建设的丰富程度、复杂程度前所未有,新情况新问题层出不穷。同时,土地制度改革在解放区普遍深入展开,战争向国统区、大城市发展,对部队思想政治建设也提出许多亟待解决的重大课题。革命战争形势的急速发展变化,要求罗荣桓必须开足马力,高速运转。罗荣桓之子罗东进在《我的父亲罗荣桓》一书中这样
写道:
他经常出去开会,开完会回来就非常累,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摘下眼镜,用手指轻轻揉搓两眼的内角,很长时间才能缓过劲来。他当时忙些什么,我不知道。现在看了档案,才知道他从2月2日至5月20日(1948年)共出席大型会议七次,其中有东北军区政治工作会议,后勤工作会议,两次省委书记联席会议,东北局高干会议,军区参谋工作会议,纵队和师两级军事干部会议。这些会议的会期长则一个多月,短则两三天。在这些会议上他都作了报告,这些报告现在大部分已编入他的军事文选。
然而,对罗荣桓来说,这样长时间的高强度工作,是他的身体所不能承受的。到1949年4月,辽沈战役、平津战役打完,罗荣桓的身体再也支持不住了。一次在同人谈话时,罗荣桓突然晕倒。毛泽东得知后派医生来给他看病,写信嘱咐他暂时不要随军南下。
学习苏军的争论
新中国成立初期,人民军队的正规化现代化建设缺乏经验,提出学习苏军是必要的,也是很自然的。通过学习苏军,我军在掌握新的军事技术、学习诸军兵种协同作战、养成正规生活秩序等方面,取得明显成绩。但在学习过程中,也一度出现一些脱离我军历史特点和实际,生搬硬套苏军某些具体做法,违背我军政治工作优良传统的现象,一些同志对在执政条件下建设正规化现代化军队,是否还应坚持我军长期实行的党委制、政治委员制、政治机关制等领导制度产生疑问。比如,有的同志片面强调“不走样地学”,主张像苏军一样实行“单一首长制”,1953年5月颁布的《内务条令》已将政治教导员和政治指导员排除在营、连首长之外;一些单位出现了军事训练和军事演习计划不要党委过问,下达命令不要政治委员署名,军事演习没有政治工作人员位置等情况;有的以为实行正规化就可以削弱或取消政治工作,把军队正规化与必要的民主对立起来,把严格教育、严格管理与说服教育对立起来,把部队进驻营房、开展正规训练与拥政爱民、积极参加地方群众工作对立起来。上述问题的存在,一度对一些部队的政治工作造成干扰,并引发了军队建设中一场重要争论。当时,罗荣桓担任中央军委总政治部主任和总干部管理部部长。作为人民解放军最高政治机关的主要领导,上述问题一出现,他就敏锐地认识到其性质和危害。
1953年夏季,罗荣桓在北戴河疗养,主持军委日常工作的彭德怀来看望他。他向彭德怀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说:“现在有些同志认为政治工作制度过时了,政治委员作用不大了,要学习苏联,搞一长制。如果那样做,从井冈山时期就搞起来的政治工作传统不就丢掉了吗?”听了罗荣桓的意见,彭德怀更增强了在实行三大制度(指义务兵役制、军官薪金制和军衔制)时,要坚持党对军队绝对领导、坚持党委制、坚持军队政治工作制度和发扬我军光荣传统的决心。罗荣桓还将有关情况向毛泽东作了汇报,毛泽东非常赞成他的意见。之后,党中央、中央军委经过研究,把党委统一的集体领导下的首长分工负责制,作为实现党对军队绝对领导的根本制度确定下来。
对这样一个事关军队建设方向的重大问题,罗荣桓持续进行调查研究,反复思考。1955年8月,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28周年之际,他专门在《八一杂志》上发表《继承发扬我军的光荣传统》一文,对这一问题作了全面、透彻的论述。文章明确指出:“目前部队中,削弱我军光荣传统的现象是存在的,并且有某些滋长,这是一个极端危险的倾向。”针对部队中对此存在的模糊认识,文章指出:“我军建军原则和光荣传统,是马克思列宁主义与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的产物,是经过我军几十年流血斗争所取得的宝贵经验,是经过了无数次考验的。实践证明:有了它就可以取得胜利,离开它就要遭到失败。这些原则是完全适合中国情况和我军特点的。绝不能丢弃这些,而另来一套。”文章强调,“我军的光荣传统不单在过去是必须的,而在现代化建设中更是必须的”,“在现代化正规化建设中不是削弱我军的光荣传统,而是要发扬我军的优良传统。所以目前我军在继续向前发展时,如果脱离历史,认为过去一切都要不得了,是不正确的。例如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我军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建军宗旨和由此产生的军民一致,官兵一致的原则;联系实际,联系群众,批评和自我批评的作风等等,在现代化建设中,都不但不能削弱,而且还必须加强。因为这是我人民军队本质的体现,是我军战斗力的泉源。……我军的光荣传统,今天要发扬,将来也是要发扬的。”
同林彪的斗争
20世纪60年代初,林彪主持军委日常工作之后,提出毛泽东思想“顶峰论”,说学习毛泽东著作是学习马列主义的捷径,主张学习毛泽东著作要“背警句”,要“带着问题学”“急用先学”“立竿见影”。罗荣桓认为,这是把毛泽东著作教条化,学习毛泽东著作应当系统学,以党史为线索来学,应当学习立场、观点、方法,而不是带着问题去找现成答案。他感到这是一个重大原则问题,决定找机会向林彪提出不同意见。
1961年4月30日,林彪主持召开中央军委常委会会议。当讨论到《合成军队战斗条例概则》草案时,林彪问大家还有什么意见。罗荣桓说:“‘带着问题学’毛选,这句话要考虑,这句话有毛病。”林彪对这句发明权属于他的话佯作不知,问道:“这句话在哪里呀?”罗荣桓示意出席会议的总政副主任梁必业将《概则》有关段落读了一遍。林彪感到十分难堪,可又不便发作,便问道:“那你说应该怎么学呀?”罗荣桓坦率地说:“应当是学习毛泽东著作的精神实质,‘带着问题学’这句话改掉为好。”林彪只好说:“不好,就去掉嘛!”罗荣桓接着说:“还是去掉好。学习毛泽东著作一定要从根本上学,融会贯通,要学习立场、观点、方法,紧密联系实际。”“好吧,散会!”林彪没等罗荣桓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宣布散会,接着便站起身,拂袖而去。
意见林彪听不进去,罗荣桓又打电话向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邓小平反映。邓小平后来回忆说,“林彪把毛泽东思想庸俗化的那套做法,罗荣桓同志首先表示不同意,说学习毛主席著作要学精神实质。当时书记处讨论,赞成罗荣桓同志的这个意见”,“毛泽东思想是个思想体系。我和罗荣桓同志曾经同林彪作过斗争,批评他把毛泽东思想庸俗化,而不是把毛泽东思想当作体系来看待”。
与林彪的这次斗争,表现了罗荣桓的坚强党性和远见卓识。
英年早逝
1963年12月16日,罗荣桓因长期患病,医治无效逝世,享年61岁。在1955年授衔的十位元帅中,罗荣桓比较年轻,但由于他长期带病坚持工作,逝世却是最早的。当天晚上,毛泽东在中南海颐年堂会议室召集会议研究十年科学技术规划。开会前,他提议大家起立为罗荣桓默哀。毛泽东说道:“罗荣桓同志是1902年生的。这个同志有一个优点,很有原则性,对敌人狠,对同志有意见,背后少说,当面多说,不背地议论人,一生始终如一。一个人几十年如一日不容易,原则性强,对党忠诚。对党的团结起了很大的作用。”
毛泽东在悲痛中写下《七律·吊罗荣桓同志》一诗:“记得当年草上飞,红军队里每相违。长征不是难堪日,战锦方为大问题。斥鷃每闻欺大鸟,昆鸡长笑老鹰非。君今不幸离人世,国有疑难可问谁?”这首诗的创作时间,据毛泽东身边工作人员回忆是罗荣桓去世后几天。诗的主旨是悼念、怀念罗荣桓,表达了毛泽东对从秋收起义起一直追随他的罗荣桓的深厚感情、高度认可和强烈思念。
12月22日,在劳动人民文化宫举行的罗荣桓同志公祭大会上,邓小平代表中共中央、国务院和全国人大常委会致悼词。悼词从罗荣桓一生所表现的高度原则精神、所树立的不朽功勋、所体现的优良作风和高贵品质三个方面对其作出高度评价,强调他始终“站在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正确路线方面”,“最善于动员、组织群众和依靠群众,最善于团结干部”。悼词指出,“罗荣桓同志对中国人民解放事业的不可磨灭的贡献,全党全军和全国人民都将永志不忘。他的坚定的无产阶级立场、伟大的革命斗争精神和深入实际、联系群众、艰苦朴素的作风,永远值得全党、全军和全国人民学习”。(责任编辑 杨琳)
作者:曾任中央军委政治工作部党史军史研究编审,专业技术大校